勉强处理了这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韦恩夫妇总是频繁经历意外,就像被死神盯上了一样。

  太怪了。

  一直没有个消停,阿德琳忍不住直皱眉,感觉这已经好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

  想不管了。

  但是影响声誉,而且要是他们真的没了,谁来付钱?

  布鲁斯可还没付全款的。

  真讨厌,他连这都算计进去了吗。

  之前的价钱不划算,现在得价钱。

  为了更好的完成这次委托,阿德琳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找个更好用的帮手来。

  最好是一个能抵一群的那种,之前那种低水平的帮手的性价比实在是太低。

  这个人会是谁啊?

  是丧钟!

  雇佣到了新鲜好帮手,阿德琳挺胸,对于自己和他是非常自信的。

  直到丧钟对着对面的阿尔弗雷德发出嘲讽,他们两个对上视线,阿尔弗雷德又眯着眼睛,确定了什么。

  挨了一拳的丧钟捂着脸,扭头看向雇主,面无表情:“有必要雇我吗,你们这边的保镖不是已经很牛逼了吗,有必要吗。”

  雇他来干什么。

  当对照组吗。

  得价钱。

  阿德琳大为震惊,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表情皱成一团:“没用的男人,你怎么连一个平平无奇的管家都打不过,让我怎么放心啊?得扣钱。”

  “你在说什么,”丧钟绷脸,觉得冤,“那可不是一般的管家,那是对我的拳法了如指掌的管家。”

  是吗,她不信。

  好事难不成全都会让布鲁斯少爷遇上,连身边的管家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但是丧钟的话,也开始让她有一点点地在意起那个管家。

  不过只是一点点。

  那一点点也只是单纯好奇。

  又一次处理好暗杀人员,站在昏暗、堆着尸体的小巷子里。

  我抻了个懒腰,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发呆,放空大脑。

  这次的委托挣钱真的太累了,韦恩家到底是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们给死神也投钱了是吗,地下等不及想拉投资商了是吗。

  不多管布鲁斯要点,我都觉得亏大发了。

  烦躁地踹了地上的尸体一脚,我突然在他的口袋里发现了什么,好奇地弯腰捡起。

  是一个烟盒。

  哦,大人的东西。

  我抽出一根烟,学着曾经见过的画面,比划了下是哪一边,叼在嘴里耍帅。

  芜湖,帅。

  是的,像这个样子叛逆地学坏,才是我应该有的使命。

  哥谭,我不要再做那个逆来顺受、还要遭受包办婚姻的憋屈大小姐了。

  我,要做哥谭之王!

  握拳,准备发表自己的宣言,抬眼,和走来的阿尔弗雷德对上了视线。

  注意到了我嘴里的东西,他有些意外。

  此时的气氛,略微那么一点点尴尬。

  但是你知道的,我还在耍帅。

  就因为看见了他,就给扔掉了,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人很心虚,很没有魄力,很被他拿捏?

  他谁啊,不就是一个管家吗,还是别人家的。

  有的人,就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大小姐的事情少管。

  我很勇的回望了过去,还会顶嘴一句:“看什么?没看过吗?”

  阿尔弗雷德没有像别人那样说不行、不可以。

  他只是微微扬眉,问:“阿德琳小小姐还会这个?”

  “那当然了,我可和别的小孩子不一样。”

  我不会。

  但是无所谓,我会嘴硬。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在我的注视下,反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打火机,俯身凑了过来:“那我帮您点烟。”

  这男的怎么随身携带打火机啊。

  我没想啊!

  我准备说一些[呵,我是什么档次,你又是什么档次,你配给我点烟吗?]这样的话,糊弄过去。

  但是他已经动作利落地点好了。

  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对上他的目光,我咬咬牙,已经错失了良机。

  感觉他好像在眼神问[您怎么了,该不会都是在嘴硬吧,其实压根就不会吧?]

  不会吧不会吧,您不会吧。

  现在气氛摆在这里,我没办法,只能被赶鸭子上架,故作自然地...

  被呛到不行。

  “呸,”我打了个喷嚏,当场换了个说辞,扭头别开视线,给自己找台阶下,“那什么,突然想起这玩意儿不健康,我戒了。”

  我刚准备手快地把这东西扔掉,手指间夹着的东西就先一步消失,被阿尔弗雷德伸手接过。

  有些意外和茫然地抬头。

  我瞧见他随手叼在了自己的嘴里,缓缓地吐了口烟。

  见我望去,阿尔弗雷德扫了我一眼,脸上有很浅很淡的笑,随口感慨了声:“...小孩子。”

  大概这段时间里,阿尔弗雷德也很累,精神也一直紧绷着。

  安静了有一会儿。

  他没说话,靠着墙站着,垂眸顶着燃烧着的烟蒂,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烟雾袅袅弥漫,晕染了那张朦朦胧胧的脸。

  我有些怔神地看着,忘记了挪开视线。

  静静地在巷子里抽完一根烟。

  他踩灭,朝我伸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走吧。

  他的指尖还残留着烟草的气息。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我本应会很嫌弃地一手拍开,让他离我远一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行动,竟然让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握住了他的手。

  自那之后,好像,就有什么变得与众不同起来了。

  事件以韦恩夫妇离开哥谭市告终,布鲁斯也按照约定,贡献了他的零花钱。

  我本以为我们不再会有更多的接触,自此擦肩而过,各去做各的事情了。

  虽然说,在韦恩庄园的那段日子好像确实还挺有意思的。

  虽然说,布鲁斯小少爷人好像确实也挺好玩,挺能拿来打发时间,顺便坑点钱的。

  虽然说,他的那个叫做阿尔弗雷德的管家...

  是挺帅的。

  抖着手捂住脸,我陷入了沉思,感觉这个心情有点不对劲。

  一定是这样的大人太难遇到,所以才会凸显特别,一定是。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也就是这次有委托在先,凑巧有了交汇罢了。

  等攒够了钱,我迟早会逃离哥谭,逃离这个鬼地方。

  事业才是我最想要的,没错,我最爱的是钱,是绿油油的钞票。

  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我准备把这段经历忘掉,再次投身到攒钱的伟大事业里去。

  然后推开门,又看见了来喝茶的布鲁斯。

  和他身后站着的阿尔弗雷德。

  情不自禁地多向管家那里扫了一眼,两眼,三眼...

  嗯?布鲁斯也在吗?

  他说什么了?

  哦他说之后我们就要一起上下学做关系好好的青梅竹马了,以及韦恩夫妇不在家,庄园里好空荡,邀请我像之前那样去玩。

  我以为我们之间结束了。

  原来在少爷你的心里,我们才刚刚开始吗?

  也,也不是不行。

  当然了,我只是单纯想从你手里坑钱,顺便调查一下你那个不对劲的管家而已。

  谁会真的跟你们发展友情,或者友情之外的感情啊?

  笑话。

  你好,上一句话,要不就当我没说过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被布鲁斯压迫着写高数,被他强行请客吃饭、出去玩,被按着脑袋完成义务教育。

  干什么对我这么好!

  就因为你没别的朋友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阿尔弗雷德抱有异样的感情,看他一眼就忍不住扭扭捏捏。

  那什么,是那什么吧,谁年少的时候不会荷尔蒙作祟一下。

  这是身体的正常反应,没什么的,正常地对待,等几年之后自己就淡了。

  我是如此说服自己的。

  按照既定的流程,在17岁那年,我已经要走出年少这个词的范畴、并且也攒下一点能够离开哥谭的钱了。

  这意味着这俩人很快就可以从我的生活里滚蛋了。

  准备用最恶毒的语言发表嘲讽,扯着嘴说[一直只是把你们当消遣的工具而已,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成年,我就从哥谭跑路再也不回来,反手就把你们拉黑,傻了吧,嘻嘻]。

  但是当我抬头,和垂眸的阿尔弗雷德对上视线时。

  本该消散干净的荷尔蒙,它又炸了。

  后来我想了一下,为什么我会会对阿尔弗雷德这么在意。

  可能是因为他永远和别人不同。

  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也不会说这个不可以,那个也不可以,不该这个样子的话。

  他从不指责我,也不打击我,不扰我的兴。

  就像在埃利奥特夫妇葬礼之后的某一天,他突然给我发消息,叫我从宿舍下楼见他。

  阿尔弗雷德站在楼下,仰头看着小跑着推开了窗户确认的我。

  他瞒着所有人,和学校给我请了假。

  这家伙一向敏锐。

  他可能知道许多我不想他知道的事情。

  但是他都没有说。

  他只是开着辆敞篷车来找我,然后迎着日落的余晖,开向了仿佛望不到尽头的公路。

  闭上眼睛,沉浸在吹来的、热熏熏的暖风里。

  我搞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也搞不明白他这样做,只是对我特别,还是说是向来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

  前特工总喜欢把什么都隐藏得特别好。

  但是,至少还是漏出点破绽吧,让我知道你好像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好给我一个脱离原本计划,不离开这里的理由。

  阿尔弗给了,阿尔弗在给,阿尔弗还会给,阿尔弗还会一直给(震声)

  bgm[凄美地],呜呜呜太好听了呜呜呜(咔咔卖安利

  啊~

  这是什么,戳一下,弹出一章,再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