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梧也歪着脑袋看着沈烈,一脸疑惑地道:“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沈烈摆摆手,意思是没有,不过还是在笑,而且笑得很欢实。

  陆远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就因为自己前几天嘲笑了他,现在风水轮流转,被嘲笑的是自己了。

  横了沈烈一眼,陆远懒得搭理他,径直绕过他走了。

  沈烈回家后,第一时间跑去找自己的夫郎。

  “星哥儿,星哥儿你知道吗?我今天碰见大舅哥他们了,他前几天还笑话我呢,说我一个大男人簪花怪模怪样的,结果他自己都簪了,你是没看见那场面,挺滑稽的。”

  陆星嘴角始终含着笑,听着沈烈唠叨完才道:“肯定是哥夫郎的主意,而且也没笑话错啊,你簪花的样子,确实怪怪的。”

  前一秒还在乐呵呵的沈烈听见这话眉眼顿时耷拉下来,不可置信地看了自家夫郎一眼,然后幽幽道:“不带你这样的,怎么还拆台呢。”

  “反正我不管,我明天还要簪花,还要夫郎你必须亲手给我簪,我必须要把大舅哥给比下去。”

  说话的同时,沈烈拿着他那个大脑袋挨在陆星肩膀上蹭啊蹭,好像一只人形的会撒娇的大狼狗。

  陆星驾轻就熟地哄着自家幼稚的夫君 ,音色轻柔,“好好好,都听你的。”

  刚进门的宋大娘撇撇嘴,都没眼看沈烈这个没皮没脸的汉子是自己儿子,一天天的,尽是黏着夫郎,还撒娇,脸皮比城墙还厚,她自己就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一点儿也不像自己。

  而另一边,陆远和云秋梧回到家后,当天就吃上了刚从山上挖到的新鲜竹笋。

  陆远用竹笋弄了两个菜,一个是竹笋炒肉片,还有一个是竹笋酸菜汤,又蒸了鸡蛋羹,炒了个素菜,一顿饭有荤有素有汤,还都是自家小夫郎喜欢的菜色,接着便开饭了。

  云秋梧虽然口味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还挺能吃的,而且也不挑,说起来云秋梧能够欢欢喜喜地吃饭,没有任何害喜的反应,这一点让陆远放心不少,至少人不遭罪,之前陆星害喜的时候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吃不下东西,把沈烈给愁的,头发都要揪下来一大把。

  陆远和云秋梧吃饭时,嘿嘿就在桌子底下绕来绕去,主要是在云秋梧脚边上绕,时不时地叫两声,从叫声里都能听出它的迫切,显然是馋了,想要吃东西了。

  为什么是馋,不是饿呢,因为嘿嘿如今并不缺吃的,一天都要吃几顿,才不像以前那样饱一顿饿一顿的,而且它刚吃过自己的午饭没多久,这会儿不是馋是什么。

  知道嘿嘿是纯粹的嘴馋,云秋梧随口敷衍它一句,便继续自己的干饭大业了,至于陆远,当然是不会惯着嘿嘿的,就当没看到。

  嘿嘿绕场好几圈,大概是明白自己得不到吃的了,也不走,干脆就在桌脚趴了下来,开始睡觉。

  等吃完饭,云秋梧带着嘿嘿到院子里玩。

  在厨房的陆远都能听到自家小夫郎那清脆的声音,一会儿喊“坐下”,一会儿喊“握手”的,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几声狗叫。

  “夫君你快来看,嘿嘿它两只爪爪都会握手了。”

  云秋梧激动地朝陆远招手,要他过来看自己最新的训狗成果。

  陆远抬脚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挨着云秋梧坐下,看着自家小夫郎和狗玩得起劲,见嘿嘿很听小夫郎的话,让它坐下就坐下,让它握手就抬爪子,看起来简直不要太乖,陆远也来了几分兴趣。

  “嘿嘿,坐下。”

  被叫到名字的嘿嘿动了动耳朵,转头看了陆远一眼,然后就不动了,该站着还是站着,跟站军姿似的,凝固成了一尊雕像。

  陆远脸有些黑。

  果然是只没良心的狗崽子,忘记是谁天天给它弄吃的了,也就见着饭碗的时候会冲自己摇尾巴,其他时候,理都不理自己,把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白眼狼,不,是白眼狗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云秋梧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嘿嘿这么乖,还很有灵性,怎么就不听夫君的话呢,非要和夫君杠上。

  陆远懒得和一只狗崽子计较,抱着小夫郎亲起来,他可是记着的,回家要亲回来的。

  忘情沉醉于亲吻的云秋梧也没时间和嘿嘿玩了,毕竟小狗再好玩,也没有和自家夫君亲亲好玩。

  嘿嘿歪着脑袋,不懂为什么刚刚还会和自己一起玩的主人为什么突然就不理自己了,但莫名感到很无趣,迈着短小的四条腿走了,跑到后院去看兔子。

  当初的小黑和小白早都长大了,兔崽崽都生了不少,子子孙孙都有不知多少了,不过它们的子子孙孙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好多长大后都被一刀噶了,做成一道香喷喷的菜被吃进肚子里了,只能说有感情和没感情的到底不一样,同样都是兔子,陆远就不会对小黑和小白下手,除了是自家小夫郎养的宠物,动了它们小夫郎会伤心会难过,他自己也舍不得,不过其他兔子就不会舍不得了,该煎炸烹煮的还是一样不落。

  “这是什么?桃子?”

  云秋梧还以为是自己没睡醒,不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看到桃子呢,他眨巴眨巴眼睛,再一次往桌子上看,先前看到的桃子还在,没有消失不见。

  凑近些看,云秋梧发现原来不是真的桃子,而是一种形似桃子的点心。

  实际上也不可能是真的桃子,还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哪有桃子可以吃,这里一年四季的瓜果蔬菜都是应季的,过了那段时间就吃不到了,或许有的地方气候不同,有反季的瓜果蔬菜,但在这个小地方,商业没有那么发达,还吃不到反季的瓜果蔬菜。

  “夫君你好厉害,做出来跟真桃子一样,我最开始还以为是真桃子呢。”

  云秋梧满口惊叹。

  还觉得很感动。

  夫君会费心费力地做出这么精致好看的点心,肯定是他的缘故,夫君为他做的。

  这种时刻被人放在心上疼的滋味尽管云秋梧不是第一次体会到,次数多得他都数不过来了,但每一次,都会让他感到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