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声关上门，愣愣跟在秦温身后，半天没想明白秦温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不是应该很讨厌这种亲密接触吗？
“怎么样？”
锦声回过神来，抿着软唇犹豫道，“你这么敬业呀……”
秦温看着他不置可否。
剧情里确实有说明秦温不喜亲密接触，剧情是不会骗人的，锦声如此安慰着自己，轻轻点头。
他小跑进房间里拿剧本，将明天要拍摄的剧情用画笔圈出来，有吻戏的地方都花了红色的线，光是一页就有四处都画了红线。
“怎么这么多这种……”锦声小声说，他都忘记是自己让刘经理如此准备的了。
秦温看了锦声几秒，坐到了床边，伸手将他手中的剧本拿了过来。
“明天的吻戏是我主动。”秦温道。
锦声也跟着坐了过去，听见这话他不明所以，眨了眨眼。
秦温见他不懂，瞳色深了几许，他伸手拉过锦声，“坐近点。”
坐近后，今天在片场拍吻戏时的感觉立马袭来，锦声不知道这是不是正常的，双手有些紧张地揪起。
他小声发问：“你不是……从不拍这些戏吗？”
都在盲区，为什么秦温能教他。
后半句话小少年没说出口，可秦温却听懂了。
秦温像是笑了一笑，喉咙里的声音很低沉，“这些事，男人无师自通。”
骗人，小锦鲤就没有无师自通。
小莓道：【他说的是男人，你是男鱼，当然不一样。】
是这样的吗？锦声抿住唇，下一瞬，手中传来的触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秦温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拉近，“再靠近点，争取早点排演完，你就可以去休息了。”
锦声不知道秦温口中的早点是多早。
他被秦温反复亲，反复亲，一直亲，每次他觉得差不多了，这段戏他都能背到灵魂里了，秦温严谨的态度就冒了出来，导致一直重来。
甚至比在片场时还过分。
嘴唇都被亲麻了，他有些茫茫然晕乎乎的想着，似乎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扉上，流窜在柔软的皮肤间。
弄得他有些难受，却无处缓解，几乎是下意识的往秦温怀里贴。
“呜……”锦声长长的眼睫毛被水光染湿，眼尾泛红，他的眼眶被浓重的湿雾浸染，喉咙里发出难受的气音，软又轻，“不、不演了。”
“为什么？”秦温修长的指尖扣着锦声纤瘦的后颈肉，那截皮肤被他反复揉，染上了属于他的温度。
他注视着锦声，问的时候还不忘在他唇瓣上亲一亲。
这下里里外外，全是他的气息。
锦声轻轻啜泣，“我难受。”
“我不比你好受。”秦温声音是喑哑的，可眸子却再清醒不过，他注视着锦声，怀里的小少年如今无依无靠，甚至连精神都脆弱的很，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将他哄骗到自己的领域。
可秦温没有做这种不理智的事。
秦温停顿了两秒，告诉锦声，“我有了反应。”
锦声思绪很混沌，闻言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用那双漂亮却被染上迷茫雾气的眸看着他。
显得愣愣的，笨笨的。
“你也是。”秦温指尖轻轻擦过锦声雪白的侧脸，语气很自然，“和我一样。”
锦声……锦声没懂。
他咬着下唇，嗓音有点颤，“我觉得自己已经领悟角色了。"
"嗯，声声很棒。”只不过是他有私心而已。
秦温没有说不该说的话，他和锦声现在不清不楚的，锦声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说那些。
过了几秒，秦温放开了锦声，眉眼微掀，帮锦声整理了衣领和黑发。
锦声全程任人宰割，直到秦温起身，他像是才反应过来。
湿红的眼尾衬得可怜兮兮的。
“排练完了。”秦温说了锦声最想问的问题，“明天你一定可以超长发挥的。”
锦声雪白的脸颊粉粉的，闻言轻轻点头，“再见。”
他的声音很软，“我就不送你了。”
“早点休息。”离去时，秦温最后回头看了眼锦声，“对了，洗澡水可以冷一点，不然你会更难受。”
锦声觉得秦温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更亲近了些，但此刻他还难受着，并没有深思。
糊里糊涂点完头后，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后知后觉喊小莓，“小莓，有敌对值吗？”
小莓……小莓被迫看了好久的黑屏。
【你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莓要气死了，【你知不知道小黑屋有多黑啊？在那里我都看不到时间的流逝，我好像被世界给抛弃了一样。】
它之前也有被关过小黑屋，可这还是它第一次表露想法。
锦声不知所措，“我……我们在排练吻戏。”
他眼眶有点红，认真道：“我不会抛弃小莓的。”
【……】小莓缓了下语气，【排练吻戏？】
它迷之觉得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小莓想了几秒就不想了，【敌对值没涨，可能我们这条路是错的，下一次还是换条路吧，我不想再被关小黑屋了。】
锦声声音很小，“那可能得等之后了，我还得拍完这部戏。”
【……】小莓道，【行。】
次日。
锦声起床出门的时候，精神恹恹的。
他在酒店大门口看到了秦温，秦温在这里等他，并且买好了早餐，像昨天那样喂他。
锦声有点不舒服，喉咙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洗冷水澡的原因。
他揪着秦温的手，指着豆浆，“要喝这个。”
秦温多看了他两眼，眉头微蹙，伸手将吸管对准他的唇。
豆浆是冷的。
“要喝热的。”
“等我下。”秦温买了热豆浆去而复返。
他看着锦声不在状态的模样，突然问：“你是不是低烧了？”
锦声迷茫地看着他，“啊？”
“去医院吧。”秦温道，“今天先不拍了。”
“都快到了。”锦声才发现自己这是低烧，他不想错过昨晚排练好的熟练感，小声说，“低烧而已，不会有什么的。”
秦温皱起眉，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响起了导演的声音。
而身旁的小少年很快就像阵风似的小跑过去。
导演例行询问锦声状态怎么样，台词背好没有，锦声的回答都是肯定的。
开拍后，导演才知道锦声这状态是有多好，演技对比之前熟练很多，连吻戏都进步不少，简直像是排练过无数次一样。
就连秦温都没有再挑刺。
吻戏的时候，秦温亲了亲锦声温热的唇，“烫烫的。”
他没管周围的摄像头，反而扶住锦声单薄的双肩，微低头平视他，“再不去医院，低烧会变成高烧。”
锦声脑袋很钝，这种感觉像是负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反应比平时慢了点。
“……不要。”他的声音慢吞吞的，还有些幼稚的固执，“拍完再去。”
秦温道：“你怕没感觉，到时候我再陪你排练一遍。”
“不要。”锦声这句不要明显比上句不要更情绪化些。
他控诉地看着秦温，“那我更不要去了。”
秦温：“……”
秦温面无表情直起身，握住锦声的手腕对导演道：“他高烧了，我带他去医院。”
导演啊了声，很快点头，等两人离开后，现场配角们互相凝视。
*
锦声坐在输液室输液，脑袋困困的靠在秦温的肩上。
难得的静谧，就像情侣那样。
“你昨晚是不是洗了冷水澡？”秦温垂头，用手轻轻托了下锦声的下巴。
锦声阖着眼，细软的嗓音过了会儿才响起：“不是你说要洗冷水澡吗……”
“我的原话是这个吗？”秦温用指尖按住锦声的唇，他说话时热热的呼吸会喷洒在上面。
锦声很困了，不想说话，软嫩的唇瓣轻轻抿起，像是对他这话表示控诉。
他昨晚说的明明就是洗冷水澡。
“我说的是，洗澡水可以冷一点，没叫你直接洗冷水澡。”秦温低眼看他，“你身体怎么这么不好？”
洗个冷水澡都会生病。
就像个被娇养长大的瓷娃娃，嗑不得也碰不得。
锦声快睡着了，凭着本能道：“你的原话和洗冷水澡的意思，明明是一样的。”
秦温听出他嗓音里的惺忪，静了几秒，他放轻声音，“那是我的错。”
小少年没再出声，呼吸细密绵长地睡着了。
时间在流逝。
锦声手机响起了来电提示，秦温为了不吵醒他，将其挂断。
然而没过两秒，电话再次打来。
秦温冷淡地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时怀仁。
他晾了会儿，见时怀仁没有放弃的意思，这才接通。
时怀仁开口：“声声？你干嘛挂我电话？”
秦温冷淡道：“他睡着了。”
“……”时怀仁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但他觉得这不怪他，明明是秦温的话太惹人瞎想了。
时怀仁沉默了几秒，质问道：“这个点，你们不是应该在拍戏吗？”
“他低烧了。”秦温慢吞吞道，“我现在在医院陪他。”
“低烧了？怎么会低烧？”时怀仁冒了句脏话，一下急了，“在哪个医院？我也要过来。”
作者有话说：
求推荐票吖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