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理所当然地同床共枕了。
我兴奋得在被窝里打滚儿,迟潮接完水进来就看到我变成蛆一样在大床里没个正形。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随即就来捉拿我,一捉一个准。
“滚什么呢?”他抱住我。
开心呗,还能什么。
令我充满安全感的气息拢着我,我在漆黑中摸索,捧住迟潮地脸主动献吻。
“想你,”我小声道,“我还没有看够你,好想看你。”
迟潮蹭蹭我的手心,大狗撒娇似的,这个画面我也想看。
又接了会儿吻,耳畔安静,天地沦陷。
“想跟你… …”
我攀着迟潮的肩背,把小腿抬起来往他的腰上蹭,情话虽然只哼了一半,但我猜我的意图已经足够明显。
迟潮被我撩起来了。
我立刻埋到他的颈窝里得逞地笑,十分嚣张:“好健康啊,二副,不愧是习武弄刀枪的身板儿。”
迟潮不做声。
他猛地抱着我滚了半圈,眨眼我便变成坐在他身上的姿势,手心撑在一片薄薄睡衣覆盖着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心跳的震动。
魔法少女骑扫帚,我冒犯地蹦出联想,我骑法棍。
迟潮握着我的腰,不太用力,估计是怕弄疼我的瘀伤:“明天早起么?”
轮到我不吭声。
我正好比个蒸汽机在呜呜喷热气,浑身不敢动,所有的注意力都跑到身下去了。
又想起曾和谷屿扯闲天时被问起看没看过吱吱吃香蕉的涩图,我当时还好奇,什么吱吱?我这个知知吗?
后来才知道,喵喵是小猫,汪汪是小狗,咕咕是小鸟,而吱吱是小仓鼠。
后来我也看到了那张吃香蕉的涩图,太形象,太生动,而当时我笑得有多邪恶,眼下我就羞得有多爆炸。
衣摆里钻进一只手,又从宽松的领口钻出来,然后一只拇指抹到我的下唇上,指尖轻轻撬开我的牙关,触到了我的舌头。
“明天要不要早起?”迟潮耐心地又问。
这回我含混地摇头:“不、不。”
在医院里就说好了,趁此受伤要好好休养生息,第一件事就是把每天凌晨四点半就会大吵大闹的闹钟删掉。
“约的,下午。”我稍微侧过脸,躲开这只作恶的手指,再情难自禁地抿抿嘴,感觉舌头都被摸软了,像要不会说话。
“下午几点?”
“两点。”
漆黑让我只能靠声音分辨、靠幻想猜测,钻进睡衣里的那只手流连到我后背去了,正抚在那簇灼灼燃烧的“火苗”上来回撩拨。
我摸到迟潮的脸上去:“你现在,是什么表情?”
迟潮好像笑了一声,他坐起来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叹道:“想让你明天起不来床的表情。”
说罢又带着我滚半圈,一口气行云流水地将我放进枕头、塞进被窝里。
晚安吻落在眉心上。
迟潮温柔地低语:“安生点儿,宝,早好早被操。”
我:“… …”
我被露骨的情话刺激到,脑海里炸烟花一样,心神激荡得一塌糊涂,只会睁着看不见的眼睛小口喘气。
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反正梦里发春了。
就在这间被我布置得极温馨的卧室里,床被厚实暄软,我陷在里面嚷嚷着要裸睡,把睡衣睡裤瞎乱飞,打滚儿把枕头都滚到地毯上去。
太闹腾,有人看不过眼,用蛮力轻轻松松把我压制住了。
“是不是撩闲儿?”
“是啊,就是,被我撩起来了吗?”
“你摸摸看。”
可我双腕被束缚在头顶,哪有手摸?
也不需要手,身贴身严丝合缝的零距离,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吱吱吃的那根香蕉正兴致勃勃地彰显着存在感,连热烫的温度都那么具有攻击性。
我有点怕了,卖乖地哼哼要睡觉,但是迟潮没有停下来,他边亲我边宣布道:“宝,你忘了么?你早就已经好了。”
吱吱吃没吃进去那支香蕉不知道,但是知知终于吃进去了这根“香蕉”。
吃太饱,肚皮鼓起来了,我双手捂在上面哭得好大声,被吓得,没体会过这种事,整个人都不知所措,只能无力地随波逐流,被一次次抛去浪尖儿,甚至被抛到九霄之巅去,忘却了人间今夕何夕。
一场大梦,醒了,心脏疯狂乱跳。
被窝里暖烘烘的,迟潮贴着我,叠汤匙一样地把我搂在怀里睡着,呼吸绵长,轻浅的鼻息拂在我的后颈上,和刚刚在梦里把我翻来覆去喂到溢出来的纯纯色胚完全不一样。
都好爱,我大概是没救了,梦里梦外不论哪一个迟潮我都好爱。
我小心地转身,躺平,揽在我腰上的手臂也跟着收紧,还是把迟潮弄醒了。
他含着睡意咕哝道:“要去厕所么?”
“没有,不去。”我小声地应,又叫他,“迟潮。”
这个名字的发音为什么会这么好听,我像在低吟咒语,每念一次这个名字,我就会多沦陷一分。
“嗯?”
“我在乱想… …如果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会怎么办?”
小片刻过去,我以为迟潮又睡着了,才听见他慢慢道:“你不主动找我的话,我不会打扰你的,不然,我会挖墙脚。”
真动听,我感觉自己要被超负荷的幸福感溺毙,有人爱我真好啊。
我还想听,胡搅蛮缠似的,边摸索着同他十指相扣,边追问:“… …你喜欢我什么?”
迟潮动了动,把小腿搭到我的腿上来了,手脚并用一般把我禁锢在他怀里。
却没下文了。
我等了好半晌,渐渐被睡意重新席卷,迷迷糊糊地猜自己大概等不到回答了吧。
“海上的夜里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船是摇的,永远在漂。”
半梦半醒间我仿佛看到迟潮所描绘的画面,觉得好孤寂,像流浪的浮萍。
“修车和跟船对我来说都一样,我混着日子,没什么想要的。”
“但现在我想要你。”迟潮终于给我答案,“喜欢你来找我,还摔了个屁墩儿。”
我不是很满意,嘟囔地骂:“什么啊… …”
是喜欢看我笑话吗?快忘了,快忘了。
迟潮好像埋进被窝里亲了我肩膀一口,可我意识已经飘忽,他似乎还说了好几个“喜欢”,可惜我全都没能听清楚。
对了,他知道吱吱吃香蕉吗?
彻底沉睡前,我恍恍惚惚地想,梦再续上,再让知知吃一回。
作者有话说:
感谢!
腻歪了一章,就是想写这种腻腻歪歪,让橙汁儿多瞎几章吧(
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