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完后,陆远戏谑道:“见到我有没有觉得很失望?晏公子,因为我不如你记得的那个人一样不凡,听你的描述,那是一个很不一般的人,我就没那么大的本事了,只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夫郎孩子热炕头过日子。”

  晏行裴正色道:“我觉得没有,何为不凡?何为平凡?两者的区分谁也不能轻易定义,不是只有为万民请命者才是不凡,余下的人就是平凡,能守护好自己的小家,护好自己想护的人同样也不平凡。 ”

  “阿裴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带头鼓掌的青年眼睛亮亮的。

  看到有些腻歪的两人,陆远有些想念自己的夫郎了,要是夫郎在就好了,他就不用坐在这儿看别人秀恩爱了。

  (本文中的晏行裴和明郡王上一世是在兽世度过的,如果有看过上一本的小可爱们应该知道里面有一对兽人,豹风和雷尔是错过了的,有缘无分,不过这一世,两人是先互相喜欢上才觉醒记忆的,晏行裴放下了自己的执念,正视了自己对明郡王的心意,两人就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陆远刚有些想念自家小夫郎,就听到门外面响起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云秋梧从沈家回来了。

  陆远三步并作两步,长腿一迈,很快走过去把门给打开,迎接自家小夫郎回家。

  有陆远挡着,一开始云秋梧并没有看到家里还有陌生人在,所以习惯性地就往自家夫君身上扑,还扬起头,亲了陆远一下,所以软软的道:“我回来了,夫君,我还带了星哥儿做的糍粑,等会儿我们吃油炸糍粑好不好?”

  说话的同时,云秋梧还举起了手里的篮子,用新鲜翠绿的芭蕉叶包着什么东西。

  陆远扫了一眼,心想篮子里装的应该就是糍粑了。

  ”好,等会儿就炸,现在先不急,我带人认识两个人。”

  “谁啊。”

  云秋梧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陆远身上移开,一抬头就发现院子里还有两个人,看两个起来很贵气的青年,面带着友好善意的微笑看着他。

  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云秋梧有些脸红,不过他觉得他们应该没有看到,所以很快又镇定下来。

  实际上也的确没有怎么看到,谁让陆远身形高大,把人都给挡完了,但夫夫俩亲密一些也没什么,他们自己这会儿都还手牵手呢。

  “这位是慕少爷的兄长,晏公子,这位是晏公子的伴侣,钟离公子。”

  至于两人的官职身份什么的,陆远就没有说了,要真是如实说了,陆远觉得自家小夫郎多半有可能会吓到,就算没吓到,也会很紧张,平民百姓见到当官的有几个是不紧张的,何况其中还有一个皇族宗室。

  在京城,钟离不仅是一个罕见的姓氏,更重要的是还是皇族姓氏,姓钟离名靖的青年是一位郡王,一位年轻有为的郡王。

  陆远没有特意提,云秋梧也没有因为钟离这个姓氏把青年和皇族联系起来,复姓他还是听说过的,只是钟离这个姓听起来格外好听。

  至于晏行裴,因为云秋梧一直以为慕九就是京城中一个富商人家的公子哥,家中有些权势,却也不知道慕九的家世比他以为中还要高出不少,所以面对晏行裴时也没有多紧张,没有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还算大方地打了个招呼,还多看了晏行裴几眼,心想慕九大哥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说起来也多亏了慕九是个好相处的人,云秋梧觉得原来大户人家的少爷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脾气还挺好,加上慕九总是说他大哥有多好多好,说的多了,云秋梧不免对慕九大哥有了些好印象。

  “慕少爷姓慕,为什么晏公子姓晏?难道不是亲兄弟吗?”

  云秋梧一直觉得哪里怪怪的,后来忽然明白了,因为两人姓氏不一样。

  陆远想得到慕九只是个化名 ,但云秋梧没有这个意识,一直都是慕少爷慕少爷的喊着,连陆远也是,所以就造成了今日这个奇妙的误会。

  晏行裴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这个幼稚的问题而生气,语调温和地道:“斐锦也是姓晏,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不过我们阿娘姓慕,所以斐锦给自己起了个慕九的名字。”

  闻言云秋梧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慕少爷的名字怎么好随便。”

  见自家小夫郎到了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慕九这个名字是骗人的,陆远有些想笑,还以为小夫郎变聪明了呢,现在看来,并没有,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傻乎乎的。

  陆远下厨做了一顿好饭好菜来招待远道而来的的客人,席间并没有喝酒,但依旧是相谈甚欢。

  “陆兄,虽然你本人和晏家没关系,也不想和晏家扯上关系,但我们既然有缘在此相见,也聊得来,我们可以当朋友,谈天说地的朋友。”

  “不错,陆兄的为人我很欣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对陆远来说,无论是晏行裴,还是明郡王,这两个人都是很有魅力,且他会欣赏甚至是钦佩的人,面对主动伸出的橄榄枝,陆远也是乐意接受的。

  临走之时,晏行裴拿出了一盒看着就不普通的药膏。

  “这个是宫廷研制的秘药,据说对治疗旧伤疤有奇效,最适合毁容之人 ,今日赠予陆兄,感谢陆兄当日对家弟的帮助。”

  “晏公子客气了,慕少爷已经给了谢礼了,东西我不能收。”

  要说陆远完全不心动是不可能的,有时他也会注意到自家小夫郎在照镜子时忽然黯淡下去的眼神,虽然小夫郎不说有后悔过当初毅然决然毁容的举动,平日里也没表现出对脸上的旧伤疤的在意,但偶尔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就算不后悔,可到底不是心甘情愿的,而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偏偏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毁容这样自伤自毁的方式来保全自己,没得选做出的选择,带来的结果永远不可能让人满意,只会让人耿耿于怀,久久不能释怀。

  但是宫廷秘制,一听就很珍贵,这么贵重的礼物一旦收下了,很有可能还不起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