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被打得身体歪向一边，小麦色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清晰的手印，檀楚心脏狂跳，七手八脚地退到床角，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我……”
陌生人也明显慌张起来，连连后退好几步，对着檀楚摊开空无一物的手：
“我不是，我没有……”
双方都很措手不及。檀楚盯着陌生人的脸，突然咂摸出一点熟悉的味道，不可置信地叫了句：
“陆责……？”
陆责瞳孔一缩，慌忙偏过头，两条胳膊卸了力气，好像不知道往哪放似的，垂下眼睛低低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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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准撒谎，听见没有？”
檀楚穿了件宽大的卫衣，下身不着一物，高高坐在书桌上，双手抱臂，两条腿交缠着微微晃动，一副审问的严肃表情，俯视面前的“犯罪嫌疑人”。
“好的。”
陆责被勒令双手背在身后坐进椅子里，高大健硕的身体塞进檀楚的家具竟然显得有几分局促，他微微仰头，想看檀楚的脸又不敢和他对视，视线游移，忍不住被对方丰腴雪白的大腿吸引，一时竟无所适从。
“你就是六折对吗？”
“……对。”
陆责没想到檀楚第一句就是这个，轻声咳了几下掩饰心虚，抬眼小声询问：
“您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你的胸认出来的，这辈子都忘不了，檀楚想，但他不能说，只把脸一板，昂起小巧的下巴，一脚踩上陆责的膝盖：
“谁准你问问题了？我问你就答，别管那么多。”
“好。”
“你怎么进来的？”
“您似乎没锁门呢。”
“？”
檀楚回想起昨晚自己喝了酒，跌跌撞撞回家，而每次他喝醉好像都不记得关门，顿时气势弱下去，嘟嘟囔囔：
“那你也不能……”
陆责面上带了点笑意，解释道：
“您昨晚突然晕倒，但床单什么的都是湿的，而且您的状态也不太好，我担心会出事，所以赶来了。”
檀楚一愣，环视一圈卧室，的确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床单换了，地板擦了，空气里甚至漂浮着清新剂的香气，看来陆责费了很大功夫收拾。
“你一整晚都在这里？”
“原本我想帮您收拾好了就走，但您昨晚一直在做梦，睡得很不安稳，期间还吐了一次，我总不能丢您一个人吧。”
“我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是的。”
檀楚的脸突然泛红，陆责不解：
“抱歉，您很介意？”
“……别用敬称，都是同学干嘛这么叫我，”檀楚脑子乱乱的，弯下腰像海獭一样揉眼睛，“也不见你高中的时候对我态度好点……”
“我很后悔。”
“什么？”
“我很后悔高中那样对你，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跟人交朋友，我本意不是……”
陆责的声音带着诚恳的歉意，檀楚连忙摆手打断：
“不不不，我一点都……”
眼看气氛突然朝着道歉大会的方向狂奔而去，檀楚硬生生止住话头，双手握拳在大腿上一捶，制止道：
“好了！先别说这个，你怎么知道我住址的？”
“合同里有。”
很明显的答案，陆责能记下檀楚的电话号码就肯定能记下家庭住址，这没什么特别的。
“咳，那个什么，所以你，”檀楚思绪纷乱，一堆问题哽在喉间，竟不知先问哪个好，喃喃自语道，“难怪你知道我哥……等等，陆责，你怎么会认出我？”
这是这场“审讯”中最接近质问的一句话，毕竟如果陆责能从视频里看出来主角是谁，那么其他所有同学和同事也都能看出来，见檀楚面色紧张，陆责连忙回答：
“不，我不是靠视频认出你的，其实……”
他少见地停滞了，语速渐渐放缓：
“其实自从高考后和你分开，我就一直在偷偷收集你的消息，你换了号码，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哪了，我只能回学校看录取榜，从头到尾一个一个对你的名字，知道你上了什么大学之后，我想办法进入大学新生群，在群里找到了你，还有备注的新手机号……”
陆责的喉结滚动，额头有些潮湿的汗意，他悄悄观察檀楚的表情，见对方一脸呆愣，试探性地继续坦白：
“接着我用手机号查到了你的私人社媒账号，你会在这里说很多平时从来不说的东西，我从那时起就知道您很想……被人观赏，喜欢向别人展露身体，而且人越多越好……不、您别误会，我不觉得有什么，恰恰相反，我只想满足您的愿望。”
一刻也来不及为白月光变成黄月光哀悼，他注视着檀楚的眼睛，目光中竟然透出几分狂热：
“您在社媒说想去瘾桃，我就应聘了瘾桃兼职经纪人，毕竟以您的条件，爆红只是时间问题，其他经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您挖走，色情业潜规则繁多，多的是折磨人的玩法，我怎么能让那群下三滥的家伙对您出手……”
说到最后，陆责的声音不自觉带出仇恨，檀楚依旧愣着，好半天才搂着胳膊，悚然道：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你一直在跟踪我……？”
陆责呼吸颤抖，像伏诛的恶魔：
“是。”
“不想让别人糟践我，就自己先来糟践我是吧？”
“抱歉……”
虽然陆责的主要动机的确是保护檀楚，但他隐瞒身份用家人胁迫对方，以教导为名逐步击破檀楚的底线、实施一次又一次的色情折磨，到底有没有私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檀楚眉毛一拧，又气又怕：
“明明可以直接来找我，线上线下都行，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背着我做这么多小动作，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可怕吗？”
“我喜欢您……我喜欢您，但我以为您不接受男人，所以才做了那些事，是我的错……”
陆责的语气接近崩溃，表情像碎了重新粘起来似的，他愚蠢的高中时代和疯狂的跟踪都印证了他从来不会正常地爱一个人，多年来积攒的情愫在日复一日的压制中悄然生长，异常扭曲，操控着他行为愈加出格。
而此刻罪名已经坐实，陆责卸去所有伪装，赤身裸体跪在刑场中央听候判官发落。
“有多喜欢？”
他没等到想象中的控诉，檀楚伸出一条腿，颇具压迫感地踩在他大腿间，他不得不往后挤了挤，以免自己的胯部冒犯到檀楚的脚趾。
见陆责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檀楚不耐烦地伸出另一条腿，直接踢向了对方脸颊旁边的靠背，一上一下两条白生生的肉腿把人圈了起来，双腿大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白色三角内裤包裹的小鸡巴和肥批大喇喇露着，甚至能看到阴阜的缝隙，鼓囊囊的透出粉色。
“问你呢，有多喜欢？”
檀楚不依不挠。
“……我不知道，”陆责闭上眼睛深呼吸，整个胸膛都因为剧烈的心跳而震动起来，“我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