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看他那样轻松，方青意简直要气死，撑着床爬起来，发现程铎只给他穿了一件自己的T恤，程铎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大，下半身光溜溜的，还好T恤能稍微遮住，程铎没拦他，看着他摇摇晃晃地下床，肚子里的精水要兜不住，方青意咬紧了牙关想将程铎揍一顿丢出去，什么人啊，操两次了，两次都不带套还射在里面，那么多那么满，存心叫他难堪。
始作俑者躺在床上看戏，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酷逼，现在才发现其实是个坏逼，装得那么人模人样的，其实比谁都要可恨。
程铎不会做饭，早餐只能是方青意来弄，程铎穿着他买的家居服站在旁边当观众。自己多好啊，听见妈妈说朋友的儿子要过来住买家居服还一人买一套，自己的是小猫，程铎的是条憨态可掬的狗狗，那么可爱，穿程铎身上简直浪费。
“我不喜欢吃荷包蛋。”程铎皱了皱鼻子，很嫌弃。
又不做饭，还嫌东嫌西，讨厌鬼。
方青意要去拿东西，嫌程铎碍事，故意用手肘顶开他，“谁说要给你吃了？我又没做你的份。”
“那你怎么放两个蛋？”
“我自己吃两个不行吗？”方青意呛他，“谁要给你做饭，你又不是没有手。”
话是那么说，最后三明治也做了两个，程铎的那个还加了两层肉，打了生长激素一样，长那么高干嘛，肉都不够吃。
吃的东西都堵不住程铎的嘴，吃完了又开始当混蛋：“你和别人上完床，第二天都起来给他们做饭的？”
方青意比他吃得慢，手里的三明治还剩三分之一，嘴巴里还在嚼，听到程铎的话差点呛死：“咳咳咳咳…咳！”
“反应这么激烈，被我说中了啊？”程铎接住了方青意飞来的眼刀，笑得很欠打。
“是啊！给他们都放很多肉的，给你就放这么点儿，因为你不配。”方青意干脆顺着他的话开始胡诌，拿着三明治继续吃，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现在程铎说什么混账话他也不会吃惊了，他就是个混球。
方青意承认得痛快，程铎听完脸色却渐渐沉下去，手放在桌上握紧了水杯，明明是他先挑的，方青意顺着说他又觉得烦，早就知道方青意是个谁都可以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大街上跟自己接吻了。
三明治做得挺好吃的，说话那么烦人，程铎起身就要出门，方青意问他去哪儿，他头也不回。方青意在心里又给程铎扣上几分，没礼貌，吃完就跑，还不回话。
走在路上汽车按喇叭的声音让程铎想骂人，走到约定的地方等了五分钟才见到舒淼和周奕择，舒淼熬过了等级考试彻底放飞，拉着程铎和周奕择说要通宵打游戏，“你也就这点追求了。”周奕择嘲笑他。
别人的放飞自我是夜店约炮轰趴三件套，舒淼心里野但身体规矩得不行，敢想不敢做，最多拉着程铎和周奕择打打游戏出去喝喝酒。
“是吗，你以前晚上赖我家打游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程铎看他们拌嘴都成习惯了，去网吧开了个包间联机，打游戏也分神，死了好几次，舒淼摘了耳机看程铎，“程铎，你技术什么时候这么拉了？”
周奕择也觉得意外，“你没睡醒？”
让程铎出现失误的最大原因只可能是觉没睡好，高中时期末考，程铎晚上熬夜和他们疯玩，第二天睡眠严重不足，考试的时候名字都不写直接睡过去，班主任看到优等生交白卷气得立马要给程铎的父母打电话，最后还是程铎妈妈压着他来道歉，保证没有下次。
要说没睡醒倒也是，早上方青意醒得早，被他弄醒在床上拌嘴胡闹一阵，哪里还有困意？只是状态上仍然是睡眠不足的，程铎的心情并不算愉快。
“没，今天没什么手感。”
舒淼的手指在键盘上动得飞快，语气可惜：“就指望你带我飞了，程铎你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啊？”
周奕择听着不是个滋味，“我技术也还好吧？带你飞还是绰绰有余的。”
“骗鬼呢，上次和你一起玩掉了好多分，不知道谁带谁。”
说是来打游戏结果一点玩的心情都没有，程铎干脆退出登录，让舒淼和周奕择先自己玩。都是拜方青意所赐，说话一点不中听，把他和其他炮友做比较，还说他比不上，方青意能和什么样的男人上床呢，他那种眼光能看上什么人。
拿出手机翻朋友圈，好死不死看到方青意新发的，他出门了方青意也出门，出去见的不知道是朋友还是暧昧对象，和女孩子的合照，配字是“你又长大一岁啦”，后面是生日蛋糕的表情，还有一颗小爱心。女生美得不像话，画里走出来的人，方青意在旁边却也不逊色，两个人看上去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青意早上说他没良心，结果昨天和自己做完今天就出去约会，不知道谁没良心。
出去吃饭遇到有人要微信，程铎破天荒地没拒绝，像是你来我往的报复，但方青意一点也不知道。
舒淼觉得奇怪：“程铎，你以前不是都不加吗？”
大多数时候程铎确实不会理，尤其是对男生，对女生态度会稍微好点儿，不知道是不是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出去玩除了女生还会有男人找他要联系方式，之前有男人管他要微信，长相斯文还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程铎直接说自己没手机，对方可能没料到程铎会这样讲，也不生气，反而兴趣更浓，还说给他买手机，因为这个程铎还被舒淼笑话了好几周的小白脸。
“今天想加了。”程铎言简意赅，舒淼却来了兴致。
“哇，你想谈恋爱了？”
程铎被舒淼的话肉麻得快要起鸡皮疙瘩，和谁？恋哪门子爱？只不过是被某个没良心的人气昏了头。
他知道自己对方青意绝不是喜欢，只是从小对自己拥有的东西都有太强烈的占有欲，从小孩子的玩具到方青意，小时候的占有欲范围随着时间延伸，方青意都和自己上床了，不是他的是什么？况且他们身体的契合度的确很高。就算他们不是谈恋爱的关系，他也不太喜欢看到方青意和别的人拉拉扯扯，有种边界被侵犯的感觉。
“谈屁。”程铎懒散地滑动手机界面，点开方青意的朋友圈又退出，如此反复。
“我觉得你有情况哎。”舒淼用手肘捅了捅周奕择，后者没什么反应。程铎想要和什么人恋爱是太简单的事。
“我不信你，你不会背着我们偷偷谈恋爱了吧？谁先脱单谁是狗啊！”
舒淼一八卦起来就没完没了，程铎左耳进右耳出，全然不理会，舒淼快被他勾得好奇死了，偏偏在场三个人只有他着急。
“我谈不谈恋爱关你什么事？”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舒淼瞠目结舌：“好冷漠，好无情。”
“输了。”程铎的手离开鼠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