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有想过虞知恒会问他关于前几世记忆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对方钻规则空子的手段非常的...独树一帜。
“够、够了。”林殊支起手肘挡住脸，紧绷着小腿踢他。
声音晃得不行。
“五次？”虞知恒笑出来，凑到他脑袋边上，“好快宝宝。”
林殊的耳朵一下红透了，眼泪也扑簌簌掉个不停，“你——”
明明是在告诉他这是第五次回溯，这个人怎么还有闲心思管这些。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虞知恒停下来，替他把眼泪抹去，“我们乖乖怎么跟水做的一样。”
林殊半阖上那只被指腹轻抚过的眼睛，小声回答他：“你上次回来之后，我断断续续做了好多梦。”
“怎么不告诉我。”虞知恒想起之前好几次他被梦魇魇醒的经历，“怪不得哭成那样。”
“我说不了...呜...我试过好几次了。”林殊因为对方的动作浑身使不上力，他垂下眸，将内心的担忧说出来，“但是这次可以坦白，是不是说明.....我们的时间又快到了？”
“乖宝。”虞知恒打断他，惩罚似的使了些力，“至少不能在这种时候说。”
林殊颤着手要他抱。
对方的精神力一缕缕垂落，搭在林殊的身上，两个人之间的情绪流动起来。
又是那种难以言喻却又足以淹没他的安全感。
......
隔天虞知恒受伤的事情就上了热搜，在粉丝们的关心下，林殊的V博更新了一条图文。
一看就又是某个人拿林殊的账号发的。
照片里林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替他在受伤的手上绑了一个特别小巧可爱的蝴蝶结。
【虞老师没什么事就....呵】
【哥几个又来练心脏了？】
【好嗑爱嗑多发】
【好想抱走鱼宝，但又怕打不过虞老师】
【虞知恒回你自己微博发去(｀_′)】
可惜虞知恒现在根本没时间看评论，他左右两边一手黏着一个。
林殊抱着他的手睡得正香，睡姿很乖，脸埋在宽大的外套里，身上沾满了他的气息。
虞长易靠在另一边，坐了会儿后从电子屏幕前挪开脸：“那个人处理好了，上面没人，定性是自发行为。”
“慢了点，”虞知恒微皱着眉，“从事故发生到现在过去了一天半，处理突发状况的反应速度、手段和效率，想想看你身上哪里有问题？”
虞长易揉了揉鼻尖：“哪里都是问题。”
“不急，”将文件全部放到虞长易边上，虞知恒轻描淡写，“先把这些处理完。”
虞长易“啊”了一声：“我今天是来探病的。”
“虞霜语让我监督你。”
这人乖乖抱着文件不吭声。
坐在病床上听完全程的林佑安却已经汗流浃背了。
“那个.....我其实可以回去养伤。”他昨天拍完片才发现是把腿给摔骨折了。
然而这话没把那边讨论工作的兄弟俩打断，反而把还在睡觉的林殊中途吓醒。
“不行，你乖乖躺回去。”顾不上滑落下去的外套，林殊起身去替他盖好被子，把人捂得严严实实。
要是这时候回家的话，林佑安肯定少不了父母一顿骂，有没有人待在边上照顾他都是一回事。
虞长易看了眼放满水果零食保养品的床头柜，又看了看怀里小山堆似的文件夹，在边上瓮声瓮气地抱怨：“你看别人的哥哥怎么就那么好？”
“什么？”虞知恒注意力在他老婆身上，没听清这边的碎碎念。
“我在夸你呢哥。”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那一页页写满红色批注的稿件上。
按照他哥的性格，哪会写那么多详细的注释，好像生怕读的人看不懂一样。
怎么不算对他好呢。
虞长易乐呵呵地拿脸贴在文件封皮上蹭，结果被他哥一把捏着领子提溜起来。
“让你学，不是让你拿口水糟蹋它。”虞知恒无奈得不行。
“怎么了？”林殊回到他身边，替他把受伤的那只手捂进自己怀里暖着。
“没事乖宝。”虞知恒松开微皱的眉，“还困不困？”
林殊揉揉眼睛，一边小幅度点点头，在爱人的安抚下再次昏昏欲睡。
「林殊？快醒醒。」
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回忆，这个声音遥远而隐约透着熟悉。
「任务目标马上过来了，别睡了。」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好？”青涩的面孔一点点变得清晰，逐渐占据整个视线。
远处列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远，林殊清醒过来。
这家宠物医院很破很小，而且边上就是列车行驶轨道，平时没什么人来。
他怀里还抱着受伤的狗狗，眼睛因为哭过干涩得不得了，声音也哑哑的：“....你好？”
「他就是任务目标...他叫什么名字？」
“我是虞知恒，我们见过。”
他带着脸上很浅地笑意，褪去了往日眉宇间的疏离，垂眸看着他的样子，莫名有些温柔。
林殊眨眨眼，低头看了看怀里被包扎得快像个粽子的黄主任，又看看虞知恒。
甚至还没来得及开口作自我介绍，眼泪也落下来。
“我是林殊...它..我、我没照顾好它。”
「林殊，听着，你现在不能哭，任务目标很讨厌这种——」
“没关系。”虞知恒蹲下身，缓慢摸了摸狗狗的头顶。
它毛发上面沾上的血迹被人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
林殊怔愣着看他，忽然很小声地安慰道：“你别难过。”
原本还在注视着狗狗的人闻言嘴边的笑意僵住，嘴角缓缓抿成直线。
不知道是不是林殊的错觉，他的脸颊上似乎落下一道泪痕。
可虞知恒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眼眶没有眼泪，也没有泛红。
林殊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伸出手，拿指腹蹭了蹭他的脸颊。
对于两个第一次正式认识的人来说，这样的动作多少有些冒昧，他反应过来后忙收回手。
“我给你拿纸。”林殊耳根发烫，忙挪开视线，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没事。”再抬眸时虞知恒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脸色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办？他是不是生气了？」
「从身体各项指标来看....心跳成这样，估计是已经快气得不行了，你注意跟他保持点距离。」
「哦哦好，我下次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