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第四次情潮结束后的第八个小时。

  也就是你进入这栋房子的第四天早上七点钟,艾尔海森接到了一个临时消息。

  消息并非直接来源于纳西妲,而是来自他之前要求去调查的大慈树王一事的属下,现在那个人传回了消息,却是一条求救消息。

  艾尔海森必须亲自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现场才能掌握更加完全的第一情报,而现在任何一条情报,在最后都会成为你们推翻女王的一只手。

  所以他故意放出信息素诱导了你的第五次情潮,你睁眼时脑袋还昏着,只想往最让自己舒服的地方靠,于是倒头就扎进了他怀里,揽着他的腰难受地直哼哼。

  艾尔海森把你抄起来翻了个面,你被迫趴在床上,困惑地“嗯?”了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点什么东西,手指刚勾住他的衣袖,就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劈成了烧焦的木头。

  艾尔海森一如之前,给你标记了四次。起身之后他忽然有点额外的担忧,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想了想,准备给你进行第五次标记以防万一。你察觉到他的想法,费力地往旁边滚了过去,躲开他,抬手虚掩着腺体,恼怒地道:“你是魔鬼吗?”

  他掀了掀眼皮:“我要出门了。”

  你愣了愣,同情地问:“你们易感期不放假啊?”

  艾尔海森理了理自己被你蹭乱的衣服:“和组织派发的任务无关,是我个人的事情。”

  “那么着急?”你咕哝了一句,没多问,摆摆手说,“我觉得不需要第五次标记,四次就够了,我本来的情潮间隔就已经够长了。而且今天已经第四天了,第二阶段都快要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你态度明确,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起床洗漱之后就出了门。你趴在床上目送他离开,突然生出一种他是吃干抹尽提了裤子就走的渣男。

  ……该说不说。现在看来真的很像。

  002.

  中央星时间下午五点,璃月星晚上七点,索菲星凌晨三点。

  苍穹低冷暗沉。艾尔海森靠在一段断裂了上半截而截面突兀冷硬的铁柱上,戴着手套的手指轻点着胳膊,脸上的表情漠然冷淡。

  他额前垂下的碎发遮挡了本就晦暗的微弱灯光,半片阴影覆盖着他的面部,像是幽幽森林里晃动着魑魅魍魉,因遥远和模糊而显得神秘莫测,以及危险蛰伏。

  任谁看到他都不会认为此刻他心情正好。

  艾尔海森也确实心情不太美妙。

  质量上佳的阻隔贴紧紧地贴着皮肤,限制着信息素的挥发,所有的渴求都堆积在体内,寻不到出口,就只能冲撞着束缚它的枷锁。

  仿佛一片茂密的森林里藏了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熔浆滚滚,几近喷发。

  老旧得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电灯灯光突兀地闪了一下,明亮一瞬间后又暗下去,晃得人眼睛疼。艾尔海森略略抬眸瞟了一眼,视线下落,停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

  有个人推开藏匿起来的破旧铁门,“吱嘎”一声在黝黑的深夜里尖锐地响起。他从看不清的黑暗里一直往前走到路灯边上,低声对艾尔海森道:“书记官大人。他还是不说。”

  艾尔海森站直身子,把手揣进口袋里,从光下步入黑暗,平静的话音里带着些许残忍:“给他打J-3号试剂。”

  “3号?”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有些踟蹰地说,“这款药不是还处在试验阶段吗?上次用过之后发现药效太厉害了,我担心他受不住会直接疯掉。”

  艾尔海森略微闭了下眼睛,拉开铁门矮身走进铜墙铁壁的通道内部:“分两次打。中间受不住了就给他解药,然后再打。”

  “是。”

  这条通道一直通向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临近房间门口的两端站着两个穿作战服的守卫。这里的天花板几乎贴着人的脑袋,角落里的日光灯发着令人头晕目眩的光,空气中带有强烈的潮湿味,就像是刚被海水浸泡过一般。

  在屋子中间趴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皮开肉绽得像是被榨成了肉糊。他趴在地上时,身体里流出来的血缓慢地涂抹着整间房间的地板,无法控制的信息素蔓延开来,刺激着这里唯一一个同类。

  本就处在易感期的alpha的暴虐欲在一瞬间被提到最高。

  艾尔海森沉沉地皱了一下眉,揣在口袋里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有点遗憾地想,出门前该给你进行第五次标记的,现在他的信息素已经快要冲破他的身体炸开了。

  而且没有你的信息素安抚,导致他现在心情非常、非常不好,空出额外的精力来压制这种不好,就更加让他郁闷了。

  真是麻烦啊。

  偏偏地面上那个愚蠢的家伙在被属下拽着头发抬起脑袋询问那个失踪的侦查员去哪儿了的时候,还颇为险恶而嘲讽地笑道:“死了,不仅死了,说不定还是被玩死的。我记得那是个女性beta对吧?哈哈哈哈哈哈……说不定最后你们找到的她的时候,只能看见她像个用烂了的泄.欲工具一样躺在垃圾堆里呢!”

  “你个**。”属下愤怒地拽着他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两下地,声音充斥着冷意,“我再问你一遍,她去哪儿了!”

  “……我说了啊。”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鲜血淋漓的脸,眼睛颤动着缩小,腔调怪异,“你干嘛不信?谁不知道罗斯塔司基地是什么样的,你们派她进来,最开始不就是这个打算吗?她不就是拿**换情报吗?”

  “维娜是被你们的人骗过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最后问你一遍——”

  “够了。”艾尔海森厌烦地制止了他继续拿人脑袋砸地的行为。他砸的越多,俘虏越不清醒,同时这家伙似乎是故意在释放信息素,干扰他们的判断。

  比方说艾尔海森的指令是直接注射,但属下却被气昏了头,一直被俘虏带着走。

  而听到他说话,俘虏却也笑了,望着他,嗓音沙哑:“艾尔海森书记官……哦,好久不见,见你一面真难。嗯,这个味道?你还在易感期啊,身上带着omega的味道就出来了。”

  他嗤笑一声:“你不是自诩清醒客观、不齿与我们这些人同流吗?怎么最后还是选择了omega?哈,她的味道很好吧?腰细吗?胸软吗?反正你很喜欢吧?不然身上omega信息素味道怎么会这么浓呢——嗯~你靠近点啊,我也想闻闻到底是什么样的omega会让我们最唾弃情.欲的书记官变成和我们一样的人。”

  他迎着艾尔海森冷漠的眼神,笑容逐渐扩大,声音都激动地颤动:“她一定很美味吧!我已经闻到了,是一种甜品的香味,哈哈哈一个小姑娘,一个真可爱的小姑娘,看她跪下来哭着求饶一定很——呃!”

  作战靴毫不客气地踩着他的脖子把他砸进了地里,动作粗暴而强硬。艾尔海森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的alpha,同类的搏杀本能让他很想在这个时候杀死这个alpha。

  抛却本能来说,艾尔海森也确实有这样一个想法。毕竟像这种满脑子只有贬低他人的想法、以欺压弱小为趣的人,活在世界上也是废物。

  他的鞋底慢条斯理却动作沉重地碾压着alpha的腺体,这个部位脆弱又敏感,给予人的疼痛不仅作用于身体,还作用于精神。让底下的人无法控制地痛到蜷缩起来,指尖扣在地上胡乱地摩擦,指甲翻开,蹭出一条又一条的血痕。

  门口的守卫将一只注射剂递给艾尔海森,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冰冷尖锐的针头,眼里有一瞬间的阴冷和暴戾。

  随后他挪开脚,弯腰把针管扎进了alpha的腺体中:“我对看别人哭着求饶没兴趣,但你可以成为这个例外。”

  alpha挣扎起来,感受着冰冷的液体从后颈流淌进血管,一种莫名的恐慌油然而生:“你做什么!这是什么鬼东西!放开我!艾尔海森!我****,你放开我!”

  属下用力地按着他,限制了他所有的行为。以便艾尔海森将那一管药剂完全地输入alpha体内。

  最后艾尔海森扔开了那管空的注射剂,他往后退开两步,看着药效在瞬间发作、趴在地上浑身颤抖哀嚎的alpha,颇为好心地解释了一句:“璃月实验室友情提供的新型注射剂,据说能够让alpha短暂地转变成一个omega,没有经过大量的临床试验获取足够的数据,所以作用在不同人身上到底会有怎样的结果也不清楚。我会把你送回罗斯塔司,而你,谢谢你为我们提供的实验数据了。”

  “omega的情潮期不好受,”艾尔海森眯了眯眼睛,道,“但你不是很喜欢吗?既然喜欢,那我就送你成为情潮期的omega。这个礼物如何?”

  “你个***!老子……杀了你!”

  艾尔海森自动过滤了这句话。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开始向omega信息素变化,但好在基因适配度比较低,诱导不太到位。只是让他更加渴求你的信息素,于是尖牙下意识地磨了一下。

  艾尔海森转身往外走,属下给守卫打了个手势,匆匆跟上他道:“书记官大人,维娜怎么办?”

  “不着急。”艾尔海森瞟了一眼刚才虚空界面上发来的信息,“有人找到了她的定位,你去接应她,确定她的情况和情报。”

  “是!但是……您不去吗?那边估计很重要?”

  “小吉祥草王会去。现在,我要回家了。”

  他最后这话扫了一眼属下。属下才发现他的眼睛沉得可怕,瞳孔中央的猩红色表示着他的状态之糟糕,如同灵魂正熊熊燃烧着,才支撑起最后的理智,让这个人得以平静而逻辑清晰地和他交谈。

  ……从这上面就能看出来书记官的毅力强悍,明明平常都是一副随时想逃班的模样。

  多年来的学习经验让属下停住了脚步,和易感期濒临失控的alpha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同时问:“您需要抑制剂吗?”

  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他倒是想打抑制剂,不然回去碰着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打抑制剂的后果会出现什么他也不清楚,万一加速了他的失控,遭殃的就是这边的其他人了。

  所以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抬腿上了跃迁艇,随后站在机舱门口回头往下望:“在那家伙体内注入微型观测贴,把他扔进罗斯塔司,记录他的实时数据发给璃月实验室,抄录一份顺便送给提纳里。”

  属下行了个礼,尊敬地说:“是。”

  艾尔海森转身往里走,边走边撕下阻隔贴。当信息素释放出去,满涨的体内有一瞬间的轻松,但紧接着迎来的,是偌大的空虚。

  他在沙发上坐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跃迁艇里头的空间宽敞,因为是从提纳里那儿借来的,而对方很喜欢把周围的东西布置成一种雨林或家的氛围,所以这里的沙发柔软、熏香温软。

  他有一瞬间听见你的声音,从他身边传过来,雀跃地说:“这种沙发很不错啊,软软的,艾尔海森,咱们把家里的沙发换成这种的如何?”

  见他没理你,你就靠近过来戳了戳他,拖着声音说:“好不好啊,艾尔海森?”

  记忆里甜到发苦的信息素轻而易举地压下了淡雅熏香的味道,令他不自觉地追寻。

  繁衍期对于一个想要保持清醒的人来说,从始至终是一场持久而痛苦的战斗。

  003.

  艾尔海森走后第十四个小时,晚上九点,你迎来了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的omega呈现出的状态与第二状态有所区别,相对来说稳定,不会那么渴求信息素标记,但是对信息素有依赖,会处于一种空茫不安的状态,需要alpha的陪伴。

  但这很容易控制。

  而且坦白来说,现在不需要你去控制,艾尔海森的床上都是你俩信息素的味道,你只要趴在上面就能彻底缓解第三阶段的不适,然后该干嘛干嘛。

  实验室传输机里传来药剂启用的数据,新的J-3号试剂被艾尔海森拿走并使用,传输回来的数据显示实验者体内激素剧烈波动,比omega情潮期波动的水平还要剧烈、峰值也更高。

  你不知道艾尔海森给谁用了这东西,也不知道对方初始水平如何。按照一般来说,艾尔海森在给他注射之前就应该把微型观测贴注射进去……他忘了?还是他的手下忘了?

  你摸了摸下巴,打了个电话给实验室,让他们把数据分出来记录,这项数据没有前测。

  又接着处理了一些实验室以外的工作,时间就来到了十一点,你困得不行,干脆把终端一扔,然后缩进被子里。

  不同地方的信息素浓度不同,你有点贪艾尔海森的味道,趁他没回来,就躺到他的位置上,蹭了蹭被子,抻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心道,艾尔海森怎么还没回来。他的事情很麻烦吗?他的第二阶段本来就比你频繁,不会现在出事了吧?

  早知道他出门的时候你就该给他扔件衣服,怎么说都能起到安抚作用。不过按他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像其他alpha一样大闹一通……

  你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堆有的没的,陷在熟悉依赖的信息素里,睡得安稳。

  004.

  璃月星凌晨一点过九分。

  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来人步子沉重,有些被刻意压制的平缓,行动僵硬,身上带着冰冷的水汽。

  他靠近床边,坐了下来,缓缓低下身子靠近你。你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的冰冷,立即警惕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沉闷地压下来的黑影时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闻到了空气中浓郁的夹杂着墨香的雪味,于是伸出去想要扣住对方喉咙的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疑惑地问:“艾尔海森?”

  他没有回答你,只是慢吞吞地倒了下来,压在你身上,靠着你的颈窝,沉默过了头。

  你想打开灯看看他的情况,奈何他压的你动弹不得,只能感受到他冰冷却又滚烫的身体,呼吸灼热,还有无法控制而挥发的信息素的味道。

  他大概还是在第二阶段。忍了这么久,已经濒临失控。

  而且他身上还有冷水的气息,即表明他回来时洗了个冷水澡。你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进入的第五次,但是显然他还有一点自己的理智,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束缚着自己不强行标记你。而只是单纯地靠近你。

  但能做的也只有不标记你,这已经费了他很大的精力,现在他可能都不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控状态下的alpha无法感知外界,唯一能能感受到的只有omega的信息素,此时他们就像是封闭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一样,四周都是空茫茫的一片。

  你放出信息素,环绕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有点好奇他以前这个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

  情潮期的第二阶段,人睡不好也吃不好,情绪也会变得尤其糟糕。你完全依靠着一针又一针的抑制剂挨过去,但抑制剂并没有舒缓能力,还有时间限制。所以在抑制剂的冷却时间里,你曾经被逼得想要一了百了。每一次情潮期都如同地狱受刑一般生不如死。

  alpha的易感期达到阈值大概是同样的情况?无法疏解、无法释放、情绪堆积、没有安抚。冰冷的抑制剂会被血液调至同温,渴求不是被缓解,而是被压制,于是造成情绪的更进一步放大。

  艾尔海森在第二阶段里使用抑制剂后感受着自己比平常更加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否会像你一样对性别产生厌恶?

  厌恶它打破了自己的一切,厌恶它让自己成为野兽。

  反正你是挺讨厌的。

  艾尔海森帮了你很多,你自然不会当白眼狼,再加上确实被他诱导进入情潮,信息素大量释放,很快盈满室内,两种不同的味道熏得你晕乎乎的。

  但对于这种剂量的信息素,艾尔海森好像还挺满意,只是不怎么满意这个姿势,于是自己坐了起来,掀开你的被子,把你抱进了怀里。你的后背稍微靠着他的胸膛,他弯腰贴在你后颈上蹭了蹭,到底没下嘴,只是靠着你的肩膀。

  你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他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因为他的身体绷得很紧,手按着你的腰时都有些控制不住力气,你甚至还感受到了他咽口水的动静。

  你晃了晃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因为进入情潮而不清醒的脑袋,不小心和艾尔海森的脑袋撞了一下。这一下效果很明显,你一下子就清醒了,艾尔海森也眨了眨眼睛。

  他从一片昏蒙中抓住了这一瞬而逝的清明,努力聚集起涣散的精神,手稍微松了一点,正想让你跑远点,便听见你轻声说:“艾尔海森,标记我。”

  理智突然失去了缰绳。他跟从本心低头咬住了你的后颈,力道也没控制,尖牙刺进腺体时,你悚然打了个冷战,发自内心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对失控的alpha的恐惧。你好像允许了什么猛兽靠近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而对方饥肠辘辘,眼冒绿光。

  信息素就更能够表明他的需求。你体内在第二阶段需要他进行三次标记才能停歇安稳的信息素如今匮乏得厉害,全军覆没之后,他的信息素便寻不到对象,于是焦急地四处乱碰,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产出更多的信息素,好来结合这些攻击性过强的因子。

  只是一次标记而已。

  你想要蜷缩起身体,可是动弹不得。一方面是因为艾尔海森还咬着你的后颈,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手挡住了你的动作,再要有第三个理由,那大概是你没多少力气,能坐稳都要靠艾尔海森。

  第一次标记结束,艾尔海森抬起了头。他的眼睛还有点失焦,显然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切行为都还依照着本能和潜意识。

  他记得要让你休息一会儿,于是只是抱着你低头靠在你肩膀上,闻着你的信息素寻求安宁。

  你本身就腰软,又被他这么一压,根本撑不住,动作不大地挣扎了一下,他立即收紧了手臂,抱着你躺在床上,往下靠了靠,调整了你俩的高度。

  躺下来后,有了更多的依靠,确实舒服多了。不过后颈疼得厉害,倒真有点像是有块肉被剜了下来一般。你抬起手往后摸了摸,再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看见指腹上残留的血痕,沉默了两秒钟。

  你亲爱的岩王帝君啊。你两眼一黑。背后艾尔海森还贴上来亲了亲你的后颈,然后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疑惑怎么咬出血了。

  片刻之后他理智回笼,心虚地说:“抱歉。”

  你微笑:“现在让你滚下去还来得及吗?”

  “很遗憾,”他搂着你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声音后藏着一点强硬,“来不及了。”

  你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体面:“……最多四次。”

  艾尔海森轻轻眨了两下眼睛,低头避开你的伤口,咬了下去。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放轻,可是被咬破的腺体再次遭受标记也仍旧疼得你倒吸一口冷气,不免想实验室里的那款药剂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稳定下来的第一时间你就拿它给艾尔海森打一针,然后再给自己打一针。

  你也要让艾尔海森感受一下omega被标记时的痛!

  显然艾尔海森并没有把你那句“最多四次”听进去,你被动接受着标记,仿佛永无止尽的标记行为让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艾尔海森除了标记行为和紧紧地抱着你不让你走之外,什么都没做。

  004.

  隔天你醒来的时候,后颈还带有胀痛,虽然已经贴上了疗愈贴,但是疼痛并没有因此有所缓解。

  你黑着脸、软着腿扶着床下来,走到客厅里看见衣衫整齐满脸淡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艾尔海森,气不打从一出来。

  你阴沉地问:“你进入第三阶段了吗?”

  艾尔海森看了你一眼:“嗯。”

  你微笑:“那你什么时候走?”

  他偏了一下眼睛,道:“结束了自然会走。”

  你恶狠狠地咬牙。alpha第三阶段黏人黏信息素,而你,你决定打死不泄露信息素。

  反正他能控制好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