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社奉行神里家的家政官,亏我还真的以为你是什么想做离岛地头蛇的中二病。”

  托马哈哈一笑,一点也没有被戳穿的窘迫。

  “说是离岛的地头蛇也是为了给接应旅行者打好基础嘛,也不是骗人。”

  “你想见的旅行者我也认识。”

  看到托马更加晶晶亮的眼神,他不为所动,或者说更顺杆爬了。

  “我可是认真的,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的话就拼尽全力讨我开心吧。”

  希露尔贴近他,轻轻点了一下托马的护额“我要是高兴了,就告诉你。”

  他转身跳了几步,走在前面“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给我带路。”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有求于人的人没资格这么说,落在我手上就等着连灵魂都卖给我吧。”

  “…是魔鬼吗?”托马无力吐槽,凭他和那么多人打过交道的经验,他自然能清楚感受到希露尔身上一看就是身居高位的人有的任性和对不入他眼的人的高高在上。

  但为了从这个敏感时间来到稻妻的可疑又相较好接近的至冬使节这里得到情报,他还是认命的跟上了希露尔。

  好在招待一个对稻妻一无所知的外国人很简单,因为不管看到什么,他们都会自动带上新鲜有趣的滤镜的。

  “那我就带你在离岛逛逛吧,我对这里可是算得上相当熟悉了。”

  “拜托您了,大导游。”

  托马轻笑一声,给希露尔引路。

  走到一家璃月风格的商行时停了下来“这是楚瑜商行,主要卖璃月的矿石。你要是对它们感兴趣的话不妨看一看。”

  “璃月我也是去过的。”希露尔随意地看着商行,回答托马。

  “不要只以为我是至冬来的就小看我啊,璃月的神陨和蒙德的龙灾我都已经体验过了。”

  “哈哈,听起来是很惊险的旅游经历。”

  “那我的准备不是白费了。”托马突然拍手,他本来以为希露尔是至冬来的,还想让他在离岛看看璃月和蒙德的特色呢。

  “没关系,和陌生人一起逛街也是一次好玩儿的经历。今天就这样吧,下次要是有机会再给我介绍介绍稻妻的特色吧。”

  “原来我现在还是陌生人啊…”托马要素察觉,不过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练就的话术让他一点也不尴尬的接道

  “像这样悠闲的在稻妻逛街,我也是第一次,我在离岛的行动一般都是有任务在身,像这样单纯的看看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是吗?那你就对我的大恩大德感激涕零,一辈子记得我的恩情吧。”

  嗯…托马无奈苦笑。他这种说法对一般的人来说更愿意将它称为刻意拉近距离的客套话。

  “这里是远航之风,主营蒙德的果酒。要说蒙德的果酒,最好的当属天使的馈赠吧,你在蒙德有听说过吗。我一直想试试,可惜我当时还小喝不到,现在又因为锁国令出不了稻妻一步。”

  “天使的馈赠吗?”希露尔想起了蒙德的那家很有名的酒馆,他也是去过的。

  “他们的酒是不错,但是因为那个讨厌的老板,酒都变难喝了。”

  “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可以陪你来远航之风,不过要等到你长大一些才行…”

  托马自言自语了一阵发现了不对,按希露尔的性格怎么这么久没和他对着来。他一转头发现希露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远航之风里了。

  希露尔在椅子上不老实的晃着腿,面前的桌子上光明正大地摆着一杯蒲公英酒。

  “酒馆什么时候还把酒卖给未成年了。”托马不太赞同的看了一眼老板卡琵莉亚。

  “你说这个啊。”

  希露尔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本来老板也是像你这么说的,但是看我拿出了一大把摩拉之后就给我了。”

  他脸上带着小计谋得逞似的笑“金钱的力量很好用吧?”

  “别用这种犯规的眼神看着我。”

  希露尔向托马招手示意他来坐“我是可以喝酒的合法年龄。”

  希露尔说着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看他熟悉的姿态,不是酒中老手也是个酒量不错的人了。

  他喝了一口就兴致缺缺的放下了杯子,虽然迪卢克很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调酒的技术还不错。只要喝过他调的蒲公英酒,就会觉得别的所有的蒲公英酒都是顶着他的名字的替代品。

  嗯…怎么说得好像迪卢克成了他不可说的白月光一样。

  希露尔脸一僵为他冒出来的想法倍感晦气,本来想放下酒杯直接走人的,但他看到托马无可奈何的叹了声气坐在他对面的那一刻,心念一动,一个捉弄人的坏主意出现在他心里。

  希露尔将手中的酒杯推到托马手边,推送间微凉的指尖轻轻擦到了他的手背。但托马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希露尔倚着脸正用一种没有恶意但明晃晃写着找乐子几个字的眼神看他。

  稍显昏暗的灯光晃的他的嘴唇嫣红、脸色格外白皙,红白相映间衬得他更像蛊惑人心引诱人堕落的恶鬼。

  他仰着脸浅浅对他笑“喝了这杯酒,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怎么样。”

  托马面露犹豫,但他经过片刻的犹豫之后很快就像下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样,将手中的酒杯转到希露尔嘴唇没碰过的那圈,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他勉强撑着脸上的笑意想装作若无其事,抬头看对面的希露尔时却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怎么变成了好几个。

  头越来越晕,视线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他朦朦胧胧似乎听到坐在对面的人站起身时的惊讶声音。

  “你怎么一杯倒啊,搞得我好像在酒里加了料一样。”

  托马控制不住眼皮越来越沉,倒在了桌子上。

  “喂?你还清醒着吗?还好吗?”希露尔伸出手指一点点怼他的脸颊。

  …明明看着是一个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人,居然是个一杯倒吗。

  “这下可不能怪我不告诉你啊。”希露尔捏了捏他的脸,托马紧锁着眉头,脸被他捏得微微变形的样子有点滑稽,看着他倒是比刚才可爱多了。

  不好把他丢在外面不管,毕竟即使是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希露尔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一路扛着托马到神里屋敷门口,正好看见门口有个浅蓝色头发的青年要进去。

  “喂,那边的那个。”

  被他叫住的青年回头看他,那表情冷静优雅之余细看还有点错愕,希露尔紧紧盯着他嘴角旁的那颗痣。

  在希露尔目不转睛的灼热视线下,他脸上得体的微笑仍一丝一毫都没有动摇。

  “你好,这是…”

  他伸手指了指希露尔背上昏睡不醒的托马。

  “把你们家的家政官领回去吧。”

  希露尔没多解释,不算温柔的把托马塞到这个人的怀里,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回头看时正好看到那个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立在原地还没走。

  “等托马醒过来麻烦你告诉他,今天和他玩得很开心。”

  希露尔眼里带着调侃的笑“下次还想来找我打探情报的话,我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