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看着没什么特殊的夜光石头后,听钟离说接着要去买花做香膏。希露尔没有意见,因为他只是个没有灵魂的钱袋子,有人见过会说话的钱袋子嘛。

  钟离往前走,他就直接进入省电模式,把眼前的一切当做一场梦游。

  直到卖花老板的一句话把他的魂儿劈了回来。

  “那边的仆人,你主人说话你怎么在旁边闲待着呢!真是没眼色怎么还没被换掉。”

  “仆人…我居然是仆人吗…”

  希露尔大受震撼,好像天雷聚顶。他蹲在墙角画圈圈长蘑菇“被别人说不像上司就算了,说我是话很多的粉毛也就忍了,结果我现在已经是仆人的面相了吗,还是处于失业危机的仆人,我是仆人我是仆人…”

  希露尔在怀疑人生恨不得手脚抽搐口吐白沫时,钟离此时发挥了他作为一个成熟男人的风范选择将这个好几副面孔现在正处于没长大的熊孩子模式的希露尔忽略。

  “老板,金屋藏娇、山阴紧簇、缥缈仙缘,这三种霓裳花各拿一株来看。”

  “这位老爷真是大行家啊!喂,在那边的仆人你还在那儿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三种花递给你老爷看!”

  “哎,仆人我来了哟。”

  希露尔从地上跳了起来,接过花十分殷勤的塞到钟离手里绕到他背后,故作讨好地捏着嗓子叫。

  “老爷~需不需要捶捶背、捏捏肩啊。”

  从短暂的挫败中恢复过来的希露尔瞬间入戏,钟离和老板畅谈时他还给他捶捶背、捏捏肩、扇扇风,看着甚至还十分乐在其中。

  这何尝不是一种恶堕。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会做香膏的能手了。”

  希露尔做作的捉弄钟离半天把自己都呕得不行,钟离居然一点不适都没有甚至表现得还有几分受用,好像已经被人鞍前马后惯了,好一个没钱的资本家。

  “这个我知道,春香窑的莺儿小姐。”

  希露尔举手,说起来他还打算拜访一下这位在千金小姐里红极一时的做香膏的手艺人呢。

  这次希露尔带路,两人很快就到了。所以把钟离·不行几个字狠狠打在记仇小本本上。

  “两位倒是生面孔。”

  春香窑的老板莺儿上下一一打量了他们一眼,她带笑的眼睛定在希露尔身上。比起钟离,莺儿明显更对青涩可爱,看着更不禁玩弄的希露尔感兴趣。

  她眼里脉脉含情,眼神如带蜜的钩子直勾勾地盯着希露尔挑逗。

  “要不要进店来感受一下那些温香软玉,有纤细的如清风拂柳、也有丰满的珠圆玉润,而且都是一个赛一个的热情似火…”

  “我们可是正经人。”

  希露尔略有些肉麻地抱住了胳膊“我们是来拜托您做香膏的。”

  “原来两位来是做香膏的。”

  莺儿捂嘴轻笑一声,打趣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连“难道你们是…”

  她拉长了调子,两根食指对在一起暧昧的碰了碰,看两人没什么反应她嘴角上扬揭晓了她的答案“恋人?”

  “我们不是恋人哦,钟离是我的主人。”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两人周边霎时留出了一片空间。在场的人脸色突变纷纷表示好一对儿看着很正经结果却是在公共场合玩很大的狗男男,啥也不说了,尊重祝福。

  如果说看向希露尔的眼神里还有对年少失足懵懂少年的痛惜,那看向钟离的眼神就完全只有你个饥不择食的衣冠禽兽了。

  希露尔浑然不觉,他还没忘自己的人设。甚至双手微弯像只小狗开始虚空摇尾巴吐舌头嘶哈嘶哈“我是钟离的狗,汪汪!”

  莺儿一脸我没看错你们,我们果然是同道中人强憋住笑。她发现知己似的瞄了希露尔一眼和他对暗号表示我很懂的,你这都是姐姐玩剩下的。

  “既然是这么特殊的一对儿,我也不能怠慢了你们。做香膏的话就交给我吧,保证让你们满意。”

  希露尔心满意足地点头,把舞台交给了什么都懂的钟离。几句话就了却了一桩大事,运筹帷幄间,谁还敢说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上司、执行官之耻。

  虽然周围看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着的眼神有点微妙,可能这里的人集体香味过敏了吧。

  希露尔伸了伸懒腰,不知道打了第几个哈欠,终于把他们两个人等回来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啊。”

  希露尔起身迎他们,顺手接过莺儿给他的三盒香膏,凑到鼻尖闻了闻。好香,这个也好香,这个还是好香。

  嗯,果然什么都闻不出来。

  已经是第三次了,希露尔已经成长为一个钱包老手。他非常自觉地掏钱,掏完钱欲走,莺儿忙趁这时拉住希露尔的胳膊。

  她贴近希露尔耳边窃窃私语,虽然莺儿看起来是想和希露尔说悄悄话,但她的姿态却完全没保密的意思。

  她附在希露尔耳边,眼睛却看着钟离,声音也不加掩饰“你的这位先生可是足足做了三份香膏,还是小女孩儿、富家千金、成熟女性都喜欢的。呵呵,胃口真是不小呢,可要好好看好你家先生啊。”

  “好啊。”

  希露尔顺嘴口花花“回去我就找条铁链子把钟离先生锁起来关进笼子里,让他从此以后只能看我一个人,只能日日夜夜和我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店里的人眼神更复杂了,是他们看错了,这对狗情侣还真是愿打愿挨什么锅配什么盖。

  沐浴着身边人黏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两人竟然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离开了。

  希露尔边走边把手里的香膏在掌心中扔着玩儿。

  “小女孩儿、富家千金、成熟女性…岩王帝君真是万花丛中过,各种类型全囊括。”

  “早知道他好这口,我正好有个熟人可以介绍给他啊。”

  钟离多少有些好奇的瞥了希露尔一眼,这给了他极大的鼓励,希露尔笃定地说

  “当然是我们至冬的另一个执行官【女士】大人啊,经典富家千金、成熟女性,小女孩儿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变,三个喜欢一次满足。打入敌人内部让岩王帝君色令智昏乖乖给她献上神之心。”

  “咳咳咳。”

  钟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开始剧烈地咳了起来。

  希露尔奇怪地瞄了他一眼,人到了中年将至的时候真是容易体虚,看来钟离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花架子罢了,所以人类是有极限的啊,幸好他生下来就不是人。

  唔,是不是有哪里怪怪的。

  但他很快就把这一点点怪怪的抛在脑后,不是人就是不是人,披上了各种人设还是不是人。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呢?”

  “…喂,喂?”

  钟离似乎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创伤之中,希露尔跟在他背后绕来绕去都没让他回过神来。

  希露尔深吸了一口气,趁他不备扑到钟离的后背上。

  “喂,理理我嘛。”

  湿漉漉的热气打在钟离脸上,他似乎稍稍转头就能触到那嫣红的嘴唇。但钟离的眼睛只陷入了希露尔那双灵动又充满了快活气的粉眼睛中。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他听见希露尔这么问道。

  希露尔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毛茸茸的头发轻飘飘地蹭着钟离的脖子。

  感受到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的后背,他听到钟离说道

  “去找风筝。”

  “好耶!向风筝进军!钟离,驾!”

  他轻轻捏了捏钟离垂在背后的长辫子十分理直气壮“你有看见钱包自己走路追着人跑的吗?我现在是你的贴身携带物品,快带我走啦。”

  钟离拿他没办法的摇了摇头,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反而真的背起了希露尔向前走。

  他任劳任怨,希露尔反倒不自在起来了“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你突然好慈祥啊。”

  “大概…这就是父爱如山?”钟离甚至有空轻笑着和他开起了玩笑。

  “我没有父亲,不要咒自己哦钟离。”

  希露尔顿了顿,装作恶狠狠的补充了一下“母亲也没有,所以男妈妈也不可以!”

  倒也没想竞争母亲这个身份。

  “你和孙悟空是有某种血缘关系吗?”

  “啧,这种事我怎么知道。你就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不要对我查户口了,我们现在的目标是风筝,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