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尾蔫蔫地趴在那里,和当初他们遇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困尾一开始就是来玩的,但是它现在待的地方什么都没有,连水都没有,除了趴着,困尾想不到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它看到提纳里后,也没有提起兴趣。
它今天已经见过很多这个样子的人了,但是没有人陪它玩。
提纳里走过去,拍了拍困尾的脸:“怎么了?”
不能有效沟通,确实会比较浪费时间。
但是他和困尾的语言没办法互通,只能靠着一问一答的猜想。
最后提纳里得出正确答案后,赶紧向工作人员找了个玩具。
给困尾是的一个遥控的飞船模型,整体流畅自然,是最常见的圆形,果不其然,困尾一看到眼前晃悠的小东西就提起了兴趣。
提纳里这边可以清晰地看到对方使劲扒拉玩具的样子。
浑身毛茸茸的样子很是阻碍它的动作,让困尾看上去蠢萌蠢萌的。它不如遥控玩具灵活,只是前爪去够的话,很快就失去了耐心。这些都被如实传到外间的屏幕上。
提纳里和旁人一同看着,本想记录一下困尾的状态,却不料直接看到困尾发怒的情况。
本来软趴着的困尾直接站起来,凶狠地吼了几声,然后找准遥控飞船的飞行轨迹,一巴掌将其拍落。
面对地上的残骸,困尾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
这一幕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虽然在场的人都没有真的见过,但光是传说就让它在脑海中有了影像。
“所以说,困尾之前攻击我们的飞船,都是在玩?”负责记录困尾状态的人一愣,这个想法只是一瞬间就席卷了他的大脑。
提纳里也很快get到他的意思,思索了一下:“也可能是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心理。”
这虽然说起来有些离谱,但现在看着困尾的样子,好像也可能是真的。
困尾还在那里生气,最后扒拉一下了玩具残渣就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如果这是飞船……
众人一阵语凝。
记录员默默在性格那里写上:爱玩,但没耐心,易怒。
之后提纳里又回到了实验室,他想要快点研究出这些标本的状态。
好解救首都的人类。
从世界树传来的信息中看,这个世界的问题在于资源的稀少。而造成这一原因的,却是污染。
现在无论是首星还是几个附属星球,表面上都非常整洁干净,全是高科技带来的福祉。可是最大的问题也在这里,有些资源是不可回生的,而维持这庞大的机器社会运作,需要的能量也很多。相对应的,产生的废料和辐射也很多。
这没有办法。
目前人类的技术远远达不到将这些能量重复利用的地步。
所以他们迫切需要改变,却又无能为力。
只好将目光放在那个可以自己诞生生命的荒星,将这个行动称为“开荒”。
“这个地方,需要重视一下。”几个实验员走过来看了看提纳里的研究情况。结果才一站定就立刻指向提纳里光脑上的数据。
“这里很正常啊。”他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但是自己对知识的把握不敢打包票,只好听听别人的意见。
那些研究员也没直接和他说,反而立刻回去找到自己的草稿,然后将自己的研究结果拿给提纳里,“你看,就是这样,我们就是用的这个算法,然后他就嘣!”
“什么?”提纳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嘣!”
男子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嘣’!”
“……”另一个人看不下去了,赶紧和提纳里解释:“就是当我们算到最后的时候,都会发生一种难以控制的情况。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算了好几遍,会‘嘣’,也就是毁灭的变数,来源于你这里这条。”
他指给提纳里的,正是之前那水土不服的变数。
“那我们再算。”
提纳里拉住他们,将人固定在岗位上,“加油。”
“……”他们能不能说,本来是打算翘班去喝酒的?
可是看着提纳里认真的样子,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开始了无休止的工作。
这种‘水土不服’的变数,主要元素就三个:水,土,阳光。
众人从水开始算,发现这种水和普通土壤有很大差异,直到他们算到阳光。
“居然会变成这样!”
“这也太离谱吧!”
众人深觉离谱,可这个结果又是他们亲自参与了的,总不能说有猫腻。
这种情况是可以的。
只是他们从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
太阳能为他们提供了很久的能量,是比较于其他资源来说,最稳定且最为庞大的能量。如果不用太阳能,他们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支撑起这个庞大的机器社会。
而荒星表面形成的反光与吸光物质,混在各种土壤,石块内部,全部都是为了可以引来更多的光源。
本来有光,有水的话,应该是有植物的。
可是纵观整个荒星,却没有看到什么长势特别好的植物。
反而是那些小兽活得更加自由。
众人推断这些动物的食物肯定是一种饱腹感很强的东西,才会让它们得以在荒星生存下来。
这些都是生存的正常现象,他们比较想知道的是,具体是怎么生存的。
所以他们到目前为止,算的都是资源问题,可是等他们将所有的数据合在一起后,却发现还是有潜在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直接影响着之后的一系列计划。
那就是磁场。
作为星球运作最重要的一点,本来可以没有问题的事情,突然变成了不可能之事。
没有办法,这根本就不可能。
不仅是提纳里这么想,其他的实验员也同样想到这个。
星球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磁场问题。
他们现在的首星在太阳系算不上什么高地位的星球,不同于恒星和行星,首星的行动轨道原本就是不规律的。要不是他们当时用机器控制住磁场,加强首星和太阳之间的引力,只怕这个首星也会因为各种情况而毁灭。
而到现在,他们也可以明显感觉到首星和太阳之间的引力在变小。
作为最具期望的荒星,现在也面临这个问题。
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甚至还没有深入过荒星探究,就被告知荒星的磁场有问题,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瞎吗?”有人忍不住抱怨。
提纳里立刻拦住他:“我们可以干扰首星的磁场,这次就可以干扰荒星的磁场。”
话是这么说,但是能源的枯竭是没有办法的。
他们只能试着找一条可以成功的道路。
而在这个过程中,提纳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卫星控制。
之前为了维持首星的稳定,人类在周边的几颗星球上建立了基地,用来干扰首星周围的磁场,好让这一片的磁场都维持在稳定值。
可是荒星不一样。
荒星周围并没有其他距离很近的星球,如果采用这个覆盖法,就必须使用人造卫星。
然而人造卫星的耗费是巨大的,他们不一定还有这样的能力,在荒星的周围再建立一个巨型铁网。
“还有其他办法吗?”
“如果荒星本身还可以维持稳定的话,就可以只弄一两个备用卫星。”提纳里盯着快速变动的数据线,表情也是有些凝重。
身旁人听他这么说,也有些失落,“这种情况大家都已经演算过很多次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荒星的数值依旧会持续波动。”
这样盯了很久,提纳里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最近翻阅了很多建立首星的资料,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大家都不是很看好。
他们觉得前人留下的知识,凡是有用的都用了,没有一个说是被浪费的。可是即便实验室每一个人都精通各种研究方法,也依旧无法演算出一条生路。
“我觉得还是可以的。”赛诺安慰他。
这些天不止提纳里在各种忙活,他也有去寻找帮助对方的方法,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至少他觉得荒星和首星的本质还是不一样的。
“不要小瞧一个拼尽全力孕育生命的星球。”
他说的是实话,提纳里也听进去了。
想起之前去荒星的那次,提纳里思索了半响,对赛诺说:“我想去看看那只困尾。”
“好,我和你一起。”
这段时间他和赛诺都没有来看过困尾,困尾见到他们的手还有些认生。直到提纳里和赛诺走近后,困尾才认出来他们。
困尾的脾性已经被工作人员摸得差不多了。
会为了好玩的东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即便上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就能为了一个小球和好。明明玩得好好的,结果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哪里又惹了对方生气,这个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抓住小球,然后就要抱着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心情,大肆破坏。
总结来说就是一个脾气不好,易炸易怒的大型猫猫。
然而工作人员的下一句却是:“我们大概知道这只困尾为什么总是懒得动了,是因为它那厚重的毛发,我们量了一下,大概有几米厚。本来想给它剪剪,可是这只困尾根本就不愿意,现在我们一拿着剪刀到它跟前,它就会生气。”
“虽然我们想过偷偷给困尾剪了,但是馆长说不能做让动物不高兴的事。”说完,这位工作人员还吐槽一下了,“可是那只困尾每天趴着动不了,不会很难过吗?”
这话听在提纳里的耳中,却立刻让他想起之前去荒星时,那里寒冷的温度。
不过这种温度仅限于晚上。
白昼的时候,强烈的高温像是要把一切都融化一样。
如果说是因为这个,那困尾厚重的毛发,在晚上可以阻挡严寒,白昼可以阻挡曝光对皮肤的伤害。
就像当时两人躲在困尾身下就没有受到曝光的伤害一样。
这样想着,很多细节都清晰,比如困尾身下总是压着喷薄的水流,也许就是为了减轻白昼时的高温。所以当初他们第一次见到困尾,对方才会一副地霸的样子。
提纳里试着过去撩开困尾手臂上的毛发,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看到里面的皮肤。
不仅是看上去,实际上也是很厚。
难怪困尾会这么懒了。
要是他身上顶着和自己体重一样的毛发,他也会懒得动一下。
“呜……”困尾见他来,也兴致缺缺。
提纳里看出它不在状态,询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报上来?”都已经两天了,困尾难不成是生病了。
谁知工作人员却一脸为难:“不是我们不想,是因为它……饿了。”
听这回答,提纳里和赛诺都是一愣,他们还没再问,那工作人员就立刻解释:“我们当然有给它吃的,它也吃,吃的还不少。就是精神越来越差,以我们多年饲养的经验来看,这是困尾的身体想念它的家了。所以不管吃不吃,都会呈现出一副没满足的姿态。”
提纳里也养过小动物,自然也知道这一现象。
他立刻就想到要送困尾回去,却在走出门口的时候想到一件事。
荒星没有作物,困尾又不吃肉。
如果设想成立,那它唯一可以摄入营养的来源,就是它肚子底下那个水泉。
可是光喝水补充营养,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
但这不失为一种思路。
之前说水可能不经过土壤层,这虽然不可能,但是也不是不能有其他原因。比如,一些元素反应,导致最后的水里面没有了原本土壤内的物质。
或者转变成了其他物质,用力滋养荒星的生物。
还有就是,荒星土壤内特有的吸光物质。
他们至今也没研究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对方却覆盖了整个荒星。
“再麻烦你一段时间。”提纳里返回去摸了摸困尾的毛发,试图安抚这只小可怜。
等之后,他一定将困尾送回去。
见他不是朝来时的路走,赛诺立刻拦住他:“去哪?”
“我去荒星给它带点水和食物。”
“我和你一起去。”
“好。”
如果困尾可以给实验提供反馈,那他们的实验将会事半功倍。
本来已经陷入停滞的实验再次动起来,这次由提纳里再次带领,所有的研究员都很快进入状态。
他们将之前废弃的方案和数据再次捡起来,所有人的兴致都空前高涨。
这次的实验整整持续了两个月,几乎所有人都要熬一段时间的夜,只有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才会提出换班。
这样的事情一开始提纳里是不赞同的,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没有一个好的身体,那么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荒星的研究进行得很顺利。
顺利到他们都不忍心轻易断开,生怕这一闪而过的灵感和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经验失效,最后让努力付诸东流。最后算出数据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都要归功于大家日夜不懈的努力。
所有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庆功宴什么的,还是等到恢复精神了再说吧。
这几日提纳里也是连轴转,好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几乎是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这时候提纳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难度要远高于之前的世界。他虽然对雨林里的生物了如指掌,对教令院储备的书籍知识倒背如流,可面对这些全靠数据支撑的知识,还是显得有些吃力。
即便他已经很用功地学习,并且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还是会在一些时候觉得难以掌控。
他值得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于是他在实验室一熬通常就是几天,上一次赛诺强行将他带回去休息,已经是好几天前了。
想起赛诺臭着脸,一脸认真地警告他必须要休息的样子,提纳里忍不住笑了笑。
等赛诺得到消息回到家里后,看到的就是提纳里安详平和的睡颜。
赛诺的动静不算小,却一点也没有吵到瘫在床上的小狐狸。
提纳里只有上半身全部在床上,一看就是回来后倒头就睡,什么都不管了。衣服也没脱,宽大的纯白实验服将他的身体罩住,上面的扣子解了一半,延伸到他的腰际,露出半截细腻的软肉。
“……”
走过去撩起提纳里额前已经遮住眼眉的碎发,露出紧闭的双眼和深色的黑眼圈,赛诺很是心疼。偏偏提纳里对这种事情很是上心,如果中途让提纳里退出研究,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深知学者对研究的重视,赛诺也不可能阻止他。
只能在平常尽量让提纳里放松一些。
可是上一次强行让提纳里休息后,对方就一直躲在实验室,连他的通话也会挂断。
若不是赛诺知道提纳里工作时的认真态度,他肯定会觉得提纳里是在单纯躲着他。
“真是让人担心。”
提纳里的皮肤很白,这两个月来一直泡在实验室后就更白了,于是那眼下的乌黑在这时异常突出。
赛诺手上力道重了些,在提纳里的脸颊上留下一闪而过的红痕,可对方依旧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赛诺无法,只好将人扶着坐起来,掀起后面铺好的被子。
提纳里只是来回动了一下,就再没有强烈的反应了。
这种顺从的姿态却满是心酸。
仔细给提纳里清理好身体,赛诺才松口气,守着对方稍作休息。
过了不久,提纳里就转醒了。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很清醒了,只是眼睛怎么都睁不开。躺着思考了许久后,他才想起来今天可以休息了。
只是他眼眶很酸,就算闭着眼睛也酸。
“怎么……”提纳里完没还全清醒,不过他睡不着了,长期熬夜的后果就是会形成习惯,导致失眠。
于是他在被子里闭目休息了半天,伸出手在身旁摸索,最终摸到一个健硕的手臂。
能和自己躺在一起的,除了赛诺也就没别人了。
提纳里很是开心,他转过身拉住对方的胳膊扯到自己脖子下面,随后枕着赛诺的手臂和对方对着脸。这样的休息时间很宝贵,提纳里就想多和赛诺呆一会儿。
赛诺本来只是小憩,很轻易就被提纳里的动作弄醒。
可他透过微弱的夜色看过去,对方根本就没有睁开眼睛,只有不怎么平稳的呼吸昭示着提纳里已经醒了。
“再睡会儿。”赛诺将提纳里搂进怀里,下意识亲了亲对方的眉心。
“……时间还早。”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况且提纳里才休息了多久?
从他回来到现在才不过三个小时。
可是提纳里真的睡不着,他用头轻蹭着赛诺的下颌,对自己的恋人发出邀请。说起来初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赛诺还因为他太忙而觉得受到了冷落,现在居然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全是在各种照顾自己。
提纳里一边感动,一边又忍不住对赛诺感到抱歉。
于是被子下的手不老实地蹭过去,全凭着感觉摸索,哪怕提纳里已经很熟悉赛诺的身体了,在这种时候也是乱摸一通。
偶尔摸到不好的地方,就换来鼻子前方轻微的抽气声。
在提纳里的手终于躲开赛诺阻止的手掌,并且摸对地方的时候,一直忍耐的恋人已经忍到极点了。
“起来。”赛诺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他坐起身打开床头的小灯。
即便是闭着眼睛,提纳里也可以感受到刺眼的强光,他不由得紧皱着眉,再次钻进厚厚的被褥之下。
这可不是赛诺的目的。
他打开灯后转而去抓提纳里,手才伸进去就被对方紧紧握住。
被子里紧跟着传出一阵呜咽,赛诺凑近了才听到提纳里说的是什么,“关了。”
“不关。”
赛诺难得没有心疼他,反而觉得他是自找的。
自己本来好心好意让提纳里多休息一会儿,可是这人根本没有半点自觉。
脚腕隔着裤腿被抓住,赛诺轻微抖了一下,对着鼓起的小包戳了一下。
“是睡不着?”赛诺反复确认。
得到肯定回答后才叹口气,接着钻进被子里。
他依旧没关灯,绰绰的影子在灯光的照映下不停舞动,在雪白的墙壁上宛若一场格斗。
这能有什么呢?无非是想要确认的心,在午夜梦回时最易成为滋养祸心的引子。最后或如愿得到,或失望离开。
提纳里显然是前者。
他赢了,却也输了,输家只能从呼吸间泄露出几声哀求,一切还都是看那位赢家的意思。而那位赢家铁了心要让他长长记性,从前还不忍让属于自己的声音泄露,现在恨不得提纳里的声音再大些。最好被弄得一团糟,才不枉他这一番身体力行的教育。
提纳里从没觉得自己会输,他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
而一次次的事实告诉他,这不可能。
但是提纳里最值得自己骄傲的,就是不服输。
腰后还泛着青红的印记,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出几分暧。昧,本来覆盖在两人上面的被子已经滑到另一边,半掉在地面上,徒留下提纳里手里还紧紧攥着的一角。
他顾不上腰间的酸涨,扭过头看了赛诺一眼:“风纪官大人困了就睡吧,不用管我也可以。”
好好的一句关心的话,用在现在就是在挑衅。
赛诺只给了他一个说完话的机会,就直接将人拉起来抱在怀里。昏黄的灯光看上去还算柔和,但是看久了就会觉得困,偏偏这样还不能让提纳里睡着,还要反过来说自己。
这让赛诺心里升起一丝坏念头。
他拨开提纳里额前汗湿的碎发,将其别在对方耳后,随即准备对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恋人进行一常刻骨铭心的教育。
凸起的地方被反复挤压,提纳里才觉得不对劲。
“赛诺?”他还有些不确定。
主要是不相信赛诺会这么对他,可是赛诺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找准位置还不够,还要用最大的力气。提纳里找回自己的呼吸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走。
然而他正面就是赛诺,根本逃不开。
于是他试图转过身,却被抓着胳膊扭回来,耳朵还被控制着,提纳里只是愣了一瞬,声音就染上了哭腔。
他实在是害怕了。
小声求了赛诺后,却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