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绪望没过一分钟又拿起手机来,保存刚才登上的这个账号,退出后登上自己现在用的账号,打开“相亲相爱一家人”。
一片雪饼:爸妈,认不认识一个叫莫司愿的
天道酬勤:这孩子,在哪里见到的?
平安是福:就是啊,雪饼,你在哪里知道她的?
一片雪饼:没什么,就是问问
天道酬勤:不对,这孩子是都想起来了?
一片雪饼:嗯
平安是福:哎呀,那赶紧去医院看看啊,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天道酬勤:是啊,那雪饼你晚上下自习自己去医院,我给你转笔钱。
一片雪饼: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平安是福:这个啊,不是我们不回来雪饼,是实在没有时间啊,你这孩子打小懂事,乖一点。
天道酬勤:你妈说的对,是该这样,不说了,有时间再聊,好好上课啊。
一片雪饼:嗯
之后微信就再没有了消息。
童绪望看着这一条条为数不多的聊天记录,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童绪望和家人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一天基本上说不上两句话,有时候可以几个月没有消息,除了一些牢骚比如:好好上课啊,好好吃饭啊,早点睡觉啊,天冷添衣啊,就没在有别的,十几岁的年纪,自己一个人住,真的是很让人羡慕的事,但也是背后有事情的事。
上了课童绪望才把手机放进抽屉里,盯着黑板上的阅读理解发呆,可能是信息量太大了,童绪望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过来。
这个消息发了和没发就是没有区别,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童绪望精神不佳的度过了早上的几节课,今天只有两节数学,还都在下午。
早上放了学童绪望又给她爸童成耀拨过去一个电话。
童绪望边下着楼梯边把手机放在耳边,眼睛看着脚下,等着童成耀接电话。
“雪饼哎,怎么了要给我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是一个中年男士的声音。
“爸。”
“哎咋?”童绪望忍忍没有说话,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亲孩子,童成耀听出不对来了。
“这孩子是遇上啥事了呢,跟爸说说看啊。”
童绪望收好情绪,端端正正的对童成耀说:“爸你记不记得我早上跟你说的那件事,就是你和我妈谁记得我六年前有那朋友?”
对方没有立马答话,沉默了一会。
“你说莫司愿?”童成耀的声音没有前面那几句欢悦,稍有严肃。
“嗯,你记得就好。”
“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她是我数学老师。”
童成耀那边又没有说话了,童绪望拿着手机走在楼梯上没看前面。
“办……”
“哎哟我!”童绪望踩空了从离平面还有四阶的楼梯上摔下去,打断了童成耀的话。
童成耀那边听见童绪望这么一声着急了,“怎么了又?”
童绪望坐在一楼的地上,敢肯定的是,脚崴了,且还磕到了。
左脚上剧烈的疼痛让童绪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挂了童成耀的电话。
恰巧这时童成耀那边有了新工作,且很紧急,童成耀见童绪望挂了电话就没在纠结,编辑好一条微信发给她就忙工作。
天道酬勤:怎么了自己去医院看看,钱不够就说,没事就不用打电话,工作太忙。
童绪望没顾上这条消息,当下她的脚感觉要断了。
她想应该怎么回寝室的时候,她尝试以右脚站起来,左手扶着楼梯扶手。
“怎么了?”身后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童绪望异常艰难的往后看去。
如她所想,确实是莫司愿。
“莫老师。”虽然接受不了,但出于现在的处境还是叫了莫司愿一声。
“怎么,摔了?”
“对。”莫司愿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楼梯,接着问:“从哪摔的?”
“差不多四阶的地方,嘶。”
“嗯。”
莫司愿伸手过来扶童绪望,童绪望条件反射一样的避了一下,却不想莫司愿丝毫不受影响,直接把童绪望拉过来。
“躲什么,怕我吃了你?”
童绪望微微有些尴尬,摇了摇头。
“能不能走?”莫司愿看着童绪望的左脚问她,童绪望说实话现在疼也是真疼,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好像不太行。”
莫司愿早就料到了童绪望的答复,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上来。”
童绪望惊了一下,没答复莫司愿。
“怎么了?”
“没事,我觉得我还能尝试走一下……?”
莫司愿有些慢的站起来嗤笑一声看着童绪望尝试自己走。
童绪望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当左脚碰到地上时好像比刚才疼的多。
“呵,不是说要自己走?”莫司愿现在稍微低着头才能看见童绪望脸上的表情,原因就是童绪望实在比自己矮。
以童绪望的角度看过去有点傲娇的感觉。
没等童绪望说话,莫司愿半蹲把她背起来了。
童绪望就更全身血液倒流一样僵在莫司愿背上。
童绪望现在全身神经紧绷,完全不敢松懈一点。
“你好轻啊,稍微有点矮了。”莫司愿说的这句话成功的有惹到童绪望。
童绪望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僵在她背上怼她:“哎不是,我哪矮了啊?我最起码也有一米六吧?”
“净高呢?”
童绪望还真没有话回过去了,毕竟她还真是有增高的。
“净,净高,净高至少也大差不差了吧,就差了几厘米。”
“那还是矮。”
“那莫老师你多高?”
“一米七一,差不多。”
童绪望听见一阵窒息,脑子一动找到一句适合莫司愿的话。
“你长这么高以后都没人娶你的,人男方往你旁边一站,老自卑了。”说着还体现出一种担心的模样,莫司愿怎么看不出来童绪望这样是在pua自己,把童绪望往上边耸了一下。
把童绪望吓得不轻。
“你怎么就肯定我一定要被别人娶?难道我不能不嫁?”
“咋,同性恋组织啊?”
“不清楚,反正我能知道一点。”
“什么?”
“我,恐,同。”
莫司愿说的一字一顿,清晰的传入童绪望耳朵里。
“噢,恐就恐。”
莫司愿没有再说话,童绪望被迎面吹来的有些热意的风吹的有些困了,脸上热热的。
慢慢的,童绪望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靠在了莫司愿背上。
头靠在莫司愿脖颈下面一些,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在鼻间,这味道好像有问题一样,让童绪望很快就意识不清晰了。
路两旁的橘子树在风的作用下哗哗作响,叶尖闪着绿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