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颜殷来到走廊上,远远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窗边望向外面。
她不想和那个男人说话,快速经过。
但男人率先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血、巫、判、官、”
薛颜殷顿住脚步。
封司原笑嘻嘻地转头看向她,和善的面孔看起来没什么威胁。
但薛颜殷可不认为。
她也笑着回道,“知道太多可是会死的。”
眼瞳逐渐变化,红色的眼眸紧盯着男人,感觉下一秒就要爆发。
封司原却不着急,侧身站在她的另一侧,低声说道,“这里有监控,要是你这个样子被拍到,可不好。”
薛颜殷看了一眼被他挡住的监控,一言不发。
她收起眼中的红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的身份?”
封司原轻笑一声,“小姑娘,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伤害你。”
薛颜殷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总感觉不怀好意。
上次的银针她可记着呢!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封司原看向她脖颈处的黑色纹路,“稍微掩饰一下你的血巫特征,别被猎巫士发现。”
薛颜殷,“你也是血巫?”
“是。”封司原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事,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薛颜殷,“……”神经病。
她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封司原。
封司原看着薛颜殷的背影喃喃道,“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呢……”
薛颜殷还在想着刚才那个男人,刚走到校门口又看见一个扎着侧边麻花辫的女生斜靠在校门口的槐树上。
她皱着眉,脸上写满不耐烦,那表情仿佛有人欠她八百万。
薛颜殷有点无语,这血巫判官是商量好的吧,一个接一个地来找她麻烦。
不可能大白天就开打吧?
法汐三两步走到薛颜殷身边,拉住薛颜殷的手就要带她走。
薛颜殷甩开她的手,“干什么?”
法汐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我安慰着。
她只是失忆才变成这样,不能生气。
法汐挑明了说道,“把她交出来。”
“谁?”薛颜殷装傻,随时准备跑路。
她现在肯定打不过眼前的人,就算她救过她,但她终究还是血巫判官。
法汐,“那个有圣血树心的人。”
薛颜殷摊手,“我可不知道什么圣血树心。”
法汐抓住她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在帮你,只要你把她交出来,我可以替你向统领大人求情,你也不用恢复记忆,我们还是可以和从前一样的。”
薛颜殷嗤笑道,“不需要你帮忙。”
“还有,不要打夜安萦的主意。”
提到夜安萦,薛颜殷的语气都变得狠厉。
法汐恨铁不成钢般推了她一把,“你……”
薛颜殷站稳脚跟,“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法汐看着薛颜殷经过她的身边,没有动作,“……”
薛颜殷感觉到,法汐好像和她很熟的样子,总是有意无意地帮她。
她潜意识里是很恨血巫判官,但对于法汐,她总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看来只有恢复记忆才能知道。
日落西头,薛颜殷准时出现在娱园KTV的门口。
会用手机就是方便,她跟着导航就行。
她穿着一身黑色工装裤和黑色短袖,扎着高马尾,嘴角时常邪魅勾起,看起来不像是来玩的,倒像是黑社会讨债的。
手里拿着的白色铃兰花属实有点违和。
夜安萦难得见她把头发扎起来,往常薛颜殷都是披着头发。
薛颜殷将手里的铃兰花递给她,眼神期待地看着她,仿佛在求表扬,“路上看到的,感觉挺好看。”
夜安萦低头看着怀里的鲜花,眼中闪过一抹悦色,“好看。”
薛颜殷看了看她,仿佛在说,多夸我两句。
但夜安萦低着头,根本没看见她的眼神,抱着花就进了包间。
薛颜殷也没强求,听见夜安萦夸了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跟着夜安萦一前一后地进去。
包间里只有一个染着深棕色头发的男生。
夜安萦认识他,是夜星辰的发小,叫白鹤一。
前些年一直在国外读书,最近一段时间才回国,转到了精义大学。
夜安萦拉着薛颜殷坐在了薛知露旁边。
夜安萦将手里的铃兰花放到桌子上,“夜星辰呢?”
白鹤一指了指卫生间,“和另一个男的在里面。”
夜安萦不再多问,转头开了一瓶饮料,拿了三个空杯子倒上。
白鹤一慵懒地躺在一边,翘起二郎腿,“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你旁边这位美女吗?”
夜安萦,“轻浮。”
白鹤一尴尬地笑了笑,“几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了,不开玩笑了。”
他收起笑脸,正襟危坐,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白鹤一,请问这位女士怎么称呼?”
薛颜殷看了一眼伸过来的手,勉强笑了一下,“薛颜殷。”
这边两人才做完自我介绍,夜星辰有些疲惫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紧跟着出来了一个白发帅哥。
“vocal!你就去了一趟厕所,怎么像是被抽干阳气一样?”白鹤一在其他方面可能比不上夜星辰,但论起谁得嘴更贱,可以说是不分伯仲。
夜星辰抡起拳头就要砸他,“你才被抽干阳气了,最好现在就来个女妖精收了你。”
他在来之前就告诉星河不要惹祸,结果这家伙刚来就要吃人家的小金鱼,要不是他拦着,估计都进肚子了。
刚才在厕所,他好说歹说,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那家伙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听。
星河站在两人身后,眼神扫过白鹤一时不禁震惊,原本深情的桃花眼瞬间染上怒气,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迅速调整好表情。
薛颜殷注意到了他的变化,那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燃着浓浓恨意的眼神。
白鹤一打开一瓶啤酒,挑衅似的看着夜星辰,“比一比?”
夜星辰不再怕的,拿过一旁的骰子,“比就比。”
看着两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星河默不作声,一把拉过夜星辰,眼神不善地瞪着白鹤一。
白鹤一见他像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浑身不自在,“兄弟,咱俩没仇吧?”
星河不做声,依然死瞪着他。
如果眼神能杀人,白鹤一感觉他已经死了不下百遍。
夜星辰在他的身后,此时看不见星河那吓人的眼神,探头问道,“怎么了?你也想喝酒?”
星河不予理睬,就在包间的空气冷到极点时,薛颜殷突然开口问好,“你好啊。”
她嘴角挂着笑,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星河,仿佛那是可口的猎物。
星河看向她,收起了能杀死人的眼神,猛然想起来这人在轮船上见过。
他握紧拳头,是血巫!!!
薛颜殷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出声,只是眼睛在他们三人之间来回看。
白鹤一感觉后脖颈凉凉的,有杀气!
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涌进来了三四个男生。
他们兴高采烈的,言语间以“父子”相称,一进来,包间里的气氛立马活跃起来。
白鹤一瞬间忘了刚才的眼神切磋,迎了上去。
接下来,包间里异常活跃,几个大男人放着一些童年歌曲,拿着手又唱又跳,活像几个二十几岁的孩子。
唱完歌,他们又开始喝酒,几个大男人喝得烂醉。
其中一个男生搂住夜星辰,指着坐在一旁黑脸的星河,含糊不清地说着,“你小子······嗝······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都不给兄弟们介绍一下。”
夜星辰也有点喝迷糊了,随便答道,“害,捡的。”
“哟,哪捡的?给我也捡一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另一个男生也凑了上来,满身酒气。
白鹤一也凑了上去,“你们眼瞎啊,人家明明是男的。”
几人就这么围在一起胡说八道,全然没看见星河更黑的脸。
突然,一个男生指向坐在角落的两个女性,“光咱们玩是不是不太道德,拉上她们呗,一起玩才有意思。”
夜星辰摆手,“我妹的酒量你们是不知道……”
“怎么了?很厉害?”男生反问道。
“不是,她是一杯就醉,不能喝,不然我回去不好交代。”
“没事,就玩一局,快乐一下嘛。”那男生不依不饶,非要拉着夜星辰和他妹比酒量。
其他男生也在凑热闹,一个劲地要看一下夜安萦的酒量到底有多差。
夜星辰有些纠结地看向夜安萦。
夜安萦见他有些下不台,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