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之前吩咐的那些烟花还要放吗?”
秦子瑜脸上一片镇定,实则刚刚偷偷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咳……不用了,待会儿找人进去将里面收拾干净。”说完,就想要抱着人离开,可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了。
“将军放心好了,老奴今夜什么都没有看见。”
秦子瑜没有回头,丢下“多谢”两个字便抬脚离去了。
并未是觉得他与林晋的关系见不得人,而是怀中之人此刻并未接受这段关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得人尽皆知,秦子瑜觉得那样似乎是自己在逼迫林晋。
他的确是想要独占怀里的人,可前提必须是对方也要心甘情愿才行,一味的强求得到的根本就不是爱,更多的是伤害,怀里的人对他而言就是最重要的,他宁愿伤害的是自己,也不会忍心伤他分毫。
但是林晋忍心!
两人进了卧房,里面的炭火烧的很足,见状,秦子瑜便将身上的披风给脱掉了。
正想着该如何将人给放在床榻之上的,结果手刚放到林晋的腰间,就被人迎面给了一巴掌。
“啪”
卧房里响起了很是清脆的巴掌声,不偏不倚直接打在了秦子瑜高挺的鼻子上,秦子瑜早就已经忘记自己最近一次流泪是在什么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照他的脸将他打的流泪了的人。
换做旁人,怕是此刻早就被他揍的亲爹娘都不认识了,但是转念一想其实除了林晋之外,旁的人也不会有机会靠他如此之近。
都说打一巴掌就要给颗甜枣,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尝些甜头了?
看着坏里醉眼朦胧的人,秦子瑜觉得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喜欢的人此刻就抱在怀中,没道理他要去做那劳什子柳下惠,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滥情和下流的人,但是在碰着林晋且喜欢上他的那一刻,秦子瑜觉得其实他和大多数男人都有着同样的毛病。
那就是时时刻刻都想将喜欢的占为己有!
这一夜,屋外寒风肆虐,屋内温暖如春,林晋睡了入冬一来唯一一个很是舒坦的觉,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被子太重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就更好了。
可当他睁开眼睛时却又觉得有些奇怪,明明身上盖着的被子并未不重啊?
就在林晋还在怀疑自己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起来了?福伯做了醒酒的汤,起来了的话就喝一点吧。”
林晋听了秦子瑜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所以,昨夜他到底还是喝醉了吧?
他想要回想起昨夜喝醉之后自己是否再次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惜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个喝醉就断片的毛病迟早有一天要害死他。
“放心好了,最晚应该是我见过你喝醉之后最安分的一晚。”
这个回答让林晋有些意外,他仔细的观察起了秦子瑜在说完这话之后的面部表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一丝强迫的表情都没有,那看来自己的确是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啧,看来那酒的后劲儿虽然很大,却如秦子瑜说的那般不会醉的厉害。
“昨晚你说的那酒是福伯做的,那他做了很多吗?”林晋一边说着,一边从床上走了下来,在路过秦子瑜身边的时候并不知道身旁的人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秦子瑜的那双眼睛此刻都在盯着林晋脖颈处看着,那儿有一处很淡的粉红色的痕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连这淡淡的痕迹也会消失不见了,这痕迹是昨天自己情动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好在是在后脖颈处,不然被林晋发现了,估计又是少不了一番怀疑、质问说不定到最后两人之间会因为这个痕迹闹掰了。
没有得到回答,林晋洗完了脸之后便转身朝着身后的人看了过去,却见秦子瑜刚巧挪开了看向自己的目光。
“你怎么了?”
秦子瑜咳嗽了一声,而后道:“哦,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和福伯说一声,将方法交给你,到时候可能得你自己做。”
林晋并未察觉出来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早就已经对他起了别的心思。
“这是当然,不过这是不是太勉强福伯了,毕竟那是别人自己的法子,我现在张嘴就冲别人要是不是不太好?”
努力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之后,秦子瑜这才转过身对着林晋道:“不会的,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可以有空多抽些时间来陪他老人家,他没有家人,年纪也大了,如果能有人来陪他,想必他定然是高兴的。”
林晋想了想,“也行。”
反正这个庄园的田地里还有他种的作物,日后他也是压经常过来打扰的。
见林晋收拾好自己之后,秦子瑜趁空将那碗醒酒汤塞了过去,林晋没有犹豫直接一口气将它给喝了下去,之后便感觉整个人通体舒畅。放下碗之后,冲着秦子瑜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京郊军营。”
这是秦子瑜每年都要做的事情,在新年的第一天会过来与士兵们一起待上一天,这一天大家吃着一口锅里的饭,或是围成一堆看着同伴之间的比试,或是围坐在一起侃大山。
这个时候的军营少了以往的庄严和肃穆,多了一丝生气。
但唯独一样不变,那就是不可以饮酒。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秦子瑜答应了,其实他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一是因为两人昨夜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肌肤之亲,他此刻只想和眼前这人待在一起,或者让对方时时刻刻待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二来,之前林晋提出的连发计划军营里这段时间正在训练,他想带着林晋去看看。
至于身份,秦子瑜觉得小军师就很合适。
“当然可以,不过待会儿过去的时候,别人问起你是以什么身份进来的,你该如何回答?”
林晋:“……”
这问题还真的把他给问住了。
“不如你做我的军师如何?”
林晋疯狂摇头:“不不不,说道赚银子,我可能会很擅长,可这军营里的军师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吧?”
他对打仗什么的是真的不擅长!
“放心好了,就只是做我一个人的军师就好。”
林晋不明白这两者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有什么不同吗?”
秦子瑜点头:“当然不同,对外,你有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进军营,而且做我一个人的军师你可以不必每次征战的时候随军,只要帮我日常出出主意就行。”
林晋一听这道是真的不一样,“有银子可以拿吗?”
“可以,到时候我把自己的俸禄都给你,如何?”
林晋嘴角抽搐,“这倒是不用了。”
拜托,他又不是他的老婆,干嘛去拿别人的俸禄,还是全部。
两人用过早饭之后,便离开了庄园,路上,马车里,林晋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儿。
“你有没有觉得今早福伯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对劲儿?”
秦子瑜顿了一下,然后从旁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小碟的点心放在了林晋够得着的地方,“你看错了吧?或许是觉得新的一年,你有了变化?”
林晋的第一反应就是右手握拳,然后举起了自己的胳膊,可惜,冬天穿的太厚了,肱二头肌一点都不明显。
这个小举动让秦子瑜觉得眼前这人是真的很好玩。
“你也觉得我有变化了吗?”突然林晋伸头朝着秦子瑜问道。
停顿了片刻,秦子瑜点了点头,“嗯。”
是有了变化,昨晚他是深有体会的,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这样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那你刚才为什么在面对我的问题是选择了犹豫?”
秦子瑜:当然是在想别的东西,可惜,就是不能和你说而已。
“你想多了,我没有犹豫。”
林晋狐疑的盯着秦子瑜看了好久才放过他。
其实林晋没有看错,福伯在撞破自家将军的“小心思”之后,看林晋的眼神的确是不同了。
特别是昨夜他家将军亲手送出来的床单和一堆湿透了的衣物之后,福伯觉得现在他对林晋的心情很复杂。
之前看见他肯自己下地亲手种作物的时候,福伯觉得这个孩子是踏实肯干的,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堪,后俩两人接触久了,福伯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可现在知道自家将军居然对林晋有那种心思,而且林晋本人看上去好像并不知道,这就让福伯有种眼睁睁看着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啃了一般。
当然了,他家将军自然是顶出色的人了,仅是看京都里那些世家大族的姑娘们对他家将军的痴迷程度就能看出来他家将军的魅力,可为啥那么多好看的世家大族的姑娘不喜欢非要去祸害人家的良家小男人啊。
秦子瑜此刻还在为自己与林晋之间的关系有了更近一层而沾沾自喜,根本就不知道福伯在心里已经来回将他腹诽了好几顿了。
当马车来到军营的时候,石头是第一个跳出来的。
昨晚,他家将军在进宫之前就让他去了庄园和福伯交代了一大堆,原本他以为这俩人或许会在除夕夜坦诚相对,现在看来,估计是没戏,毕竟这一大早的人就出现在了军营门口,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根本就不可能,他们家将军绝对不可能在得手之后这么快就将人给放出来了。
石头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马车,然后就看见率先下来的是他们将军,紧随其后的是林晋,看着林晋活蹦乱跳的样子,石头一脸的失望。
“将军,您怎么把人带这儿来了?”石头走上前去,小声的在他家将军身边问道。
秦子瑜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他这话里试探之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瞅了他一眼,然后带着林晋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石头:“……”
人是秦子瑜带过来的,自然是没有人敢阻拦的。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秦子瑜将人带去了他日常待的营帐里,然后便转身出了营帐,刚巧与走过来的石头碰着了。
“你去吩咐弩箭营的人准备一下。”
石头道:“您该不会是想要带着三公子去看吧?”
秦子瑜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人带来这儿?那些连发弩毕竟是他的点子,我想让他瞧瞧,这新成立的弩箭营究竟如何。”
那一刻,石头突然明白了,他家将军带人来军营是其次,他根本就是是想借着军营的名义来展示自己的威风,可这不是动物求偶时才会有的举动吗?
所以,他家将军在坠入爱河之后这脑子开始变的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