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被反压在身下的瞬间苏隅微微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瞳仁里满是不可思议:“你……”
剩余的惊愕都被一个密不透风的吻堵住,气氛急剧扭转,苏隅抓住顾淮撑在他身侧的手臂,似是还没缓过神来:“你不是……”
顾淮轻笑一声:“鱼崽,谁跟你说的?”问完又压得更低了些,磁性的嗓音贴在苏隅耳边响起,“你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苏隅抿着唇不说话。顾淮也不执着,宽大的掌心从他腰侧一路抚摸到大腿内侧。那处的肌肤滑嫩而敏感,顾淮感受着指尖下的轻颤,克制着问:“鱼崽,可以吗?”
不知是不是头顶的灯太亮,苏隅抬起胳膊遮住了眼睛,喉咙滚动,“嗯”了一声。
他本来也不在意这些,是否居于上位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是那天听夏云清暗示了一番才有了模糊的概念,没想到还闹了个乌龙。
许是怕他受伤,顾淮挤了很多润滑油,耐心地屈起手指给他扩张,等着他适应。但真正进去的时候苏隅脸上还是闪过了微不可察的痛苦。
异物侵入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受,苏隅仰脸舒着气,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想借力缓解身体上的不适。顾淮腾出一只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轻轻地吻他。
苏隅锁骨上方靠近肩颈线的位置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平常穿着衣服时并不惹人注意,现下没了衣物的遮挡,在白皙肤色的衬托下便很显眼,顾淮凑上去轻咬了一口,听见他喘着气说:“可以了……”
顾淮这才弓着身子慢慢动起来。起初只是浅浅地戳着,而后不知抵到了哪处,苏隅蓦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顾淮顿了顿,试探性地往里又顶了一下。
这回的反应更强烈了些,分敞在顾淮腰间的双腿弹射性地收拢又分开,唇齿间溢出的低吟虽是压抑过的,却到底不似平日那般平稳,尾音打着颤儿地上翘。
顾淮仔细辨别了一下,确认这声音里的欢愉多过痛苦,便像得了趣一样地绕着那一点凿弄。再抬眼时只见苏隅面色红润,呼吸愈发地急促。
怀里的身体渐渐松软下来,被撞得水似的晃,顾淮也不再有所顾忌,进出得更加肆意,情至浓时一遍遍地喊苏隅的名字。
陌生又极致的快感让苏隅没来由地害怕,每一次交合带来的酥麻感向全身蔓延,风浪般一次次侵袭,他像海面上孤立无援的船只,在情潮里不断浮沉。
这种前所未有的莫大舒爽让他无从招架,只能攀紧了顾淮的背,试图叫停:“慢、慢一点……”
顾淮依言放缓了频率,在苏隅喘息的工夫里伸手揉上他平坦的胸前,带着薄茧的拇指和食指毫无预兆地挑着乳粒摩擦。
“唔……”陡然被刺激,苏隅又是一声轻哼,躬起身子想躲开,顾淮笑得顽劣,像是在报复他先前的行径:“鱼崽,我学得对么?”
苏隅敛着眉不吭声,只一个劲地推搡他的手,如此重复了两三次后顾淮不闹他了,边顶弄边问:“鱼崽,今天这些是上哪学的?”
语气黏黏糊糊的,像爱人间亲昵寻常的闲聊,身下的力度却不减,直把人捣得快说不出话来。
“片子、片子里看的。”
“片子里也跟你说我是下面那个了么?”
“……”
这都什么跟什么。
苏隅被顶得神思恍惚,被套话了都没发现,在顾淮的循循善诱之下最终说出了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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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隅的生物钟头一回没有准时把他唤醒,混乱的一夜过去,再次睁眼时窗外已经是骄阳高照。
身体的酸软随着意识的苏醒而彰显出存在感,苏隅艰难地翻了个身,去够床头边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十一点整,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个小时有余。
看完时间点,苏隅没有立即移开眼,视线停顿在手机屏幕上出了会儿神。这是顾淮的手机,屏保上不知何时换成了苏隅的照片。
且是一张苏隅毫无印象的照片。画面上的他一身寻常的连帽衫和工装裤,身侧立了个银灰色的行李箱,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双耳挂着蓝牙耳机,并没有看向镜头,只是低头专注地提着行李箱拉杆融在往来的人群中。
隐约能看出照片是偷拍的,但偷拍的时间节点却让苏隅找不到任何头绪。自认识以来,他并没有以这副扮相在顾淮面前出现过。
正疑惑着,身后贴上一片温热,环在腰间的手紧了紧。顾淮整晚都抱着他入睡,苏隅一动就也跟着醒了,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转回身来,便等不及似的摸索着又黏上他的后背。
人体的温度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传来,苏隅转头,顾淮贴上他的侧脸,心情很好地说:“早安,鱼崽。”
“早。”
这一觉睡得太好,醒来后全无瞌睡虫,苏隅打过招呼就想起身,动了一半又被拉了回去。
“再陪我躺会儿。”
“十一点了。”苏隅提醒。
“嗯。”顾淮随口应着,干燥温暖的手从他腰间下滑,探向身后隐秘的位置。
腿根还被一团灼热抵着,苏隅僵着身子按住他的手,心中警铃大作:“干什么?”
“检查一下,”顾淮嘀咕着,手指按上了臀侧,“还痛不痛?”
苏隅将他的手捉出来:“不痛……你别乱摸。”
“我不做别的。”顾淮重新把人抱住,掌心在苏隅后腰处按摩,下身却挤进他两腿之间,不时轻轻地蹭着。
苏隅瞪他:“大早上的——”
顾淮一脸坦然无辜:“你也知道大早上的,这不是我主观意愿能控制住的……”
胡闹了一通再起来时正是饭点,顾淮拿手机点了外卖,挑的全是清淡的饮食。
苏隅看着他操作完,指了指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没见过。”
“去年入学报到那会儿,”顾淮说,“你没印象了?”
苏隅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来这是他帮赵延搬宿舍当天的场景。他们两个院的宿舍在同一栋楼,苏隅自己办了走读,当天报到完之后就没了事,赵延却倒霉地被分配到了六楼,拖行李时哀嚎了一路。
宿舍楼里没装电梯,新生的行李普遍都不少,扛上去需要费不少劲。恰巧他们又到得不是时候,赶上了志愿者休息的点,搬行李的重任于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自己身上。苏隅被嚎得受不住,干脆帮着一起搬了。
但他不记得这跟顾淮有什么关系。
顾淮从他脸上的茫然中一眼看出他并没有完全记起,埋怨似的小声咕哝了一句:“就知道。”
苏隅:?
“当时你拿错了一个行李箱,还记得么?”
苏隅迟疑地点头,而后顾淮说:“拿的是我的。”
“我们早就打过照面的,但你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