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你。
爱我一点,好不好?
*
乔钰趴在床边耷拉着脑袋,人已经快傻了。
他结合四年前赵泽野的易感期,一算时间,妈的要崩溃了。
四年前他还能给赵泽野配出适用的抑制剂来,现在呢?赵泽野都把自己身体作成那样了,他还配得出个屁的药。
在赵泽野又一次爬上他的床时,乔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有完没完?”乔钰烦躁地抓脑袋,“一周了,整整一周了!拜托你让我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赵泽野表情分外委屈,眸眼一垂,泫然欲泣似的。
“对不起。”
乔钰一时气噎。
他偏头,冷哼道:“得了吧,你要真觉得对不起你爬个屁的床?”
赵泽野这会儿说什么他都觉得是屁话,男人的鬼话。
乔钰攥住他衣领将人拉过来,逼视着Alpha此刻万分无辜的一双眸,质问道:“你是不是在玩儿我?你真想玩儿死我吧?”
就算是易感期,也不至于如此吧?这几天他出过房间半步么?再任由赵泽野作下去,他人都要没了!
一般来讲,只要获得了发泄和满足,体内的不适就能得到缓解,而越是高阶的Alpha和Omega,自控能力愈强,像赵泽野这样的,是返祖了么?
靠得太近,赵泽野干脆将人给搂住了,看着乔钰说:“我没有。”
他这么个动作,乔钰立刻知道他想干什么,当即将人给推开,自己爬到床角去,用被子蒙住头。
他躲在被子里,闷声说:“赵泽野你做个人吧,这要是换其他Omega早就被你给玩儿死了。要不,你先去找别的Omega?我真不行了。”
他快要累死了。
乔钰听见外面的Alpha轻轻叹了口气。
心底不由郁闷。赵泽野叹什么气?他有什么可叹气的?该叹气的是自己吧!
忽然的,赵泽野隔着被子抱住他,跟哄骗他似地说:“哥哥,标记我吧。你标记我,我就不做了。”
乔钰即刻翻身而起,生怕赵泽野反悔似的:“行,这可是你说的。”
赵泽野被逗笑了,他一边笑,一边退下衣衫。
乔钰没标记过人,按理来说,Omega的标记对Alpha并没有什么作用,顶多是给自己的伴侣打上一个烙印,几天就散了——但他懒得去想赵泽野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
赵泽野坐到床沿,乔钰便跪在他的身后。伸手,却不由地抚上Alpha宽阔健壮的背脊。这里手感甚好,他微微的失了神,不愿意移开手。古人讲食色性也,果然如此。
赵泽野无奈道:“乔乔,你要是再摸,我就忍不住了。”
乔钰赶紧停手。
他双手搭在赵泽野的肩膀,低头,轻轻咬住Alpha的腺体。然而他还没开始刺破,就感觉到手下的身体一颤。
乔钰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他毫不客气地咬破了那腺体,将安抚性的刺玫信息素注入进去。果然,里面的沉水香很排斥这股外来者,他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其安抚下来。
赵泽野闷哼一声,乔钰已经灌了更多的信息素进去,他的高阶刺玫开始在赵泽野的身体里游走,安抚着赵泽野每一根想要狂暴而起的神经。
最终,赵泽野的后颈处多了一个白色的类似玫瑰状的Omega标记。
“好了。”乔钰喘着气。
标记这活儿对Omega来说真没那么轻松,首先要安抚赵泽野体内的沉水香就已经很难了,还要打上烙印,直接导致他信息素释放过量,体力透支了。
乔钰倒头就睡,连被子都没来得及盖。
看着乖巧安睡的Omega,赵泽野没忍住在人唇上亲了亲。他轻轻的,怕将人吵醒。而那里甜啧啧的。一如那个夏日里,在礁石后面,他抱着贝壳,偷吻哥哥时的滋味儿。
大抵就是那个时候,他知道,他这辈子被乔钰吃定了。
一遇到这个Omega,他就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他偷偷的,小心的,窃喜的,下作的,把乔钰放在心里十数年,没法再放开手。
**
乔钰在床上躺了三天。
这期间赵泽野没再去烦他,至多晚间休息时从后面将他拥着,极其有分寸感。
那该死的易感期,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抑制住了,久久的没再发作。
乔钰觉得稀奇的同时,也大舒了一口气。
第四天,乔钰终于养足了精神,推开门去到外面的草地。
远方正是夕阳,晚霞染了大半边天,云层便痛快地飞红了,仿佛谁在那儿点了把火,那火无可救药地烧起来,把最后的热度燃向大地湖泊。
不多时,又起了风,风里裹着余晖的暖意,柔柔地笼住乔钰。
他站在那儿,张开双臂,感受微风和自由。
他奔跑起来。
沿着一望无垠的草坪,他肆意地奔跑,把自己撞进那风里。
他想跟赵泽野说声抱歉,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是舒服地死在赵泽野的床上,而是纵情地死在这恣肆而热烈的风里。
乔钰跑累了,在那小丘上躺下来,枕着柔软的草地,折了一根嫩草,举在空中晃着玩儿。
心情别样的好。
远处忽地传来马蹄声。
乔钰一起身,便看见赵泽野策马朝自己而奔来。
那是一匹极大的黑马,又高又壮,皮毛油光水滑,额头处巧妙的长了一撮白毛,月牙似的形状,很有特色。
赵泽野骑马的姿势很专业,远远看着,只觉得身姿挺拔,气势威严。越近,又显得越发从容不迫,矜贵得像个贵族。
乔钰站了起来。
赵泽野停下,在马背上微微俯身,朝他伸出手:“上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乔钰没犹豫,借着赵泽野的力,利落地翻上马,落进赵泽野的怀里。
黑色的骏马开始在草地上疾奔,不多时,草开始深起来,一度没到了马腹的位置。
乔钰不知道庄园后面还有这么一块肥沃的草场,而这片绿茵一直通往山丘的另一边,可以看见那远处耸动的点点颜色,是马群和绵羊。
乔钰身上只穿了薄薄的衬衣,被马儿狂奔刮出来的风扬着,身心都被那凉感浸透。
这样快的速度,他好像,好像,真的要飞起来了。
他想飞得更高。
“赵泽野,我想再快点儿!”乔钰兴奋地说。
“好。”
马跑得更快了,它是匹绅士的骏马,现在却像头野马似地狂奔。
乔钰一只手牢牢抓着鞍桥,一条手臂高高地举起,感受那无比恣意的风。
“赵泽野,”乔钰在那风里说,“我好像,真的快爱上你了。”
赵泽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间,将乔钰的脸转了过来,深情地吻住。
你尽情去追风吧。
我追你就好。
野马在一片空旷的靶场前停了下来。
赵泽野将乔钰抱下马,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乔钰环顾四周,这里四面环着山丘,又布着细密的电网和铁栅栏,一旦有人靠近或误入,估计立马就会被电成烤肉。
赵泽野说:“这边是临时建的,你无聊的时候,可以过来跑跑马。”
赵泽野带着他走进武器房,里面挂了一整墙的枪械,还有数把重型机枪,俨然谍战电影里的场景。
乔钰哑然,这要是被发现,这辈子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赵泽野,你还真是刑啊。
“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乔钰问,“赵泽野,你心里有数么?”
他这话的意思是,你能自己保证不玩崩么?
赵泽野淡淡一笑,安抚似地揉了揉乔钰的头:“乔乔,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
赵泽野从墙上挑了一把小巧玲珑的HK4袖珍手枪,递给乔钰:“乔乔,会玩儿枪么?”
乔钰心想老子玩枪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搁哪个阴沟疙瘩里抠泥巴呢。
他没接赵泽野手里的袖珍枪,转身径直走向一把漂亮国产的M200狙击步枪,不由分说便取了下来。
赵泽野笑:“看来是我小看乔乔了。”
将近三十斤重的狙击步枪在乔钰手里就像是拎一团棉花般轻松,他提溜着枪,和赵泽野去到外头。
十几岁的时候,他和狐朋们去漂亮国度假,到只为VIP客户开设的射击场玩了许多天,他那时玩心重,所有的名枪几乎都被他玩儿了个遍,顺便还溜了几个白人Alpha。
所以他对枪械这种东西并不陌生。
乔钰站在白线外面,举起狙击步枪,瞄准了百米开外的靶子,直接就是一枪。
中了,但是离中心还是差了点。
赵泽野站在他身后,主动帮他调整姿势,说:“站立射击是稳定性最低、瞄准最难的姿势,射击时肘部可以紧抵住胸膛,注意控制呼吸节奏,起伏不要太大。”
赵泽野握着他的手端住枪,连瞄准镜都没看,对着两百米外的靶子开了一枪。
靶心瞬间被打穿。
乔钰惊诧:“卧槽。你什么时候学的?”
赵泽野松开手,说:“四年前,你走后的一段时间。”
乔钰默默对着靶子中心开了一枪,问:“不会是把靶子当成我吧?”
“当然不是。”赵泽野手往下,放在了乔钰的腰上,“我想扩大势力范围找到你,这些都是必要的功课。”
乔钰怔了怔,随后又开了一枪。
赵泽野的手往乔钰的衣服里探,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揉了揉。
猝然间,乔钰转身,将枪口对准了赵泽野的肩膀。
“所以,你就可以用枪指着我了?”Omega挑着眉。
“赵泽野,再拿枪指我一回,我就像这样,打穿你。”
乔钰作势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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