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牵着赵泽野的手，在Omega服务生的指引下，坐到了正确的位置。
类似酒吧的会场内打着红色的暧昧灯光，表演者还没上台，观众已在底下沸腾了。
这是Paris最受欢迎的夜总会，起源于别国，但已在本土开设多年，受众广大，名气也很响。乔钰没事的时候会来这里找点消遣，主要是来物色合适的标记。这里的Alpha不算干净，但等级过得去，长的也不错，他不至于太膈应。
他们坐的位置隔舞台还有一段距离，透明的玻璃小桌上放着两杯香槟，适宜在看到兴起时小酌一杯。
乔钰一边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节目单，一边偷偷地看了一眼赵泽野的脸色。
果然，Alpha的脸色算不得太好，舞台上旋转的白光扫过他面颊时，隐约可见那眸中的愠色。
乔钰干脆让服务生将玻璃桌撤了，和赵泽野挨着坐到一块儿。
主持人上台简单地讲了几句开场白，舞台便正式开始。
一群穿着牛仔休闲装的肌肉猛A跳上台，随着音乐节奏跳着爆发力极强的舞蹈，将场内气氛迅速点燃。跳到一半，猛A们直接脱了外套体恤，露出极富观赏性的性|感身材，跳起了一些暗示性的舞蹈动作。
台下大多都是Omega，这会儿都激动得难以自控了，尖叫声不绝于耳。
乔钰旁边大概是个第一次来的小Omega，一边捂着眼，一边叫得特亢奋，乔钰忍不住抬手捂了耳朵。
他偏头去看赵泽野，发现赵泽野正在望着自己。
乔钰便顺势抓了他的领带，将人微微拉近，故意笑得很坏：“看我多没意思啊，看上面。他们说，很多Alpha也喜欢Alpha，虽然没那么舒服，但是那种征服强者的快感特别令人着迷。”
赵泽野在乔钰的眼神里看到了兴奋，他淡声问：“你很喜欢看这个？”
乔钰瞥一眼台上，舞台上的Alpha舞者已只剩四个，其余都下了台，热情的与观众近距离互动。
他想也不想便回答：“喜欢啊。”
美好的肉体谁会不喜欢？
赵泽野的脸色沉了沉，紧接着，他便听见乔钰说：“要是你这样跳给我看，我会更喜欢。”
说完，乔钰便松开了他的领带，目光重新回到舞台，认真地欣赏起美好的肉体。
他说这些当然是为了气赵泽野。这家伙真是长大了，敢拿枪指着他脑袋，还敢开枪吓唬他，发完疯后又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哄人，真当他是吃素的是吧？
赵泽野不是想知道他在国外过的怎样么？他就让这家伙好好地体验一把。
乔钰想着，嘴角就勾了起来，驳杂交错的灯光舔过他的脸颊，映出他玩味又略显激动的神情。
赵泽野在旁边看着，只当他是看入迷了，心里越发堵得慌。
他沉了声，说了一句什么，但音乐声太大，乔钰没听清。
很快，舞台换上一批新的Alpha舞者，各个西装革履，一边跳舞，一边解开领带抛下台。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一条领带正好落进乔钰的怀里。
乔钰笑了笑，和台上的舞者对视一眼，然后将领带挽成球，递给赵泽野。
“喏，给你的绣球。”乔钰开玩笑道。
赵泽野垂眸，面无表情，装作没拿稳，任由领带球掉到地上。
乔钰没在意，继续观看表演。
Alpha舞者们已经又脱光了上衣，各个肌肉健硕，荷尔蒙爆棚，在场内引发海啸般的尖叫声。
乔钰也笑出声，但他是被逗笑的。原因是不远处有个Omega一个激动没扛住，信息素都从阻隔贴里溢出来了，Omega旁边坐着的人应该是他的Alpha，当即就将人给拉走，结果那Omega一边被拉着往外走，一边闹着还想看，气得人脸都绿了。
中间有个幸运观众上台互动环节。乔钰正喝着香槟呢，一个Alpha舞者却突然走到他身前，对着他非常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乔钰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他当然疑惑了，这里的舞者向来都极有分寸，带着Alpha来的Omega一般都不会作为互动邀请的人选，今天怎么——
灯光打过来，乔钰看清了舞者的脸。
艹。
但与此同时，他也想到了其他的事。
他回头看向赵泽野，征求意见：“泽野，我可以去么？”
赵泽野锁着眉，点了头。
比起内心的不舒坦，他更想让乔钰玩得开心。
乔钰没有任何负担地跟着Alpha舞者上了台，和他一起上台的还有四五个Omega，旁边都由一位长相俊美身材健美的舞者领着。
乔钰并不是第一次被选为幸运观众，所以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有意思的就要来了——赵泽野不知道。
他真想看看赵泽野那时候脸上的表情，会不会还像拿枪抵着他时那样神气。
乔钰坐到舞者拖来的椅子上，他刚坐好，手就被牵起，放到了舞者的胸肌上，并且一路往下滑。
乔钰微微笑着。
音乐灯光都很暧昧，他和台下的Alpha遥遥相望。
那边忽然黑了一瞬，乔钰心狠狠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等灯光再次扫过时，那里早已没了赵泽野的身影。
他赶紧对正在自己旁边做wave动作的舞者叫停，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慌忙地下了台。
乔钰慌慌张张地奔出去，在会场入口处找到了赵泽野。
Alpha脸色铁青，看见他出来，什么也没说，拉起人就往外头走。
乔钰乖乖跟在后头，心情莫名忐忑。倒不是怕赵泽野对自个儿发火，而是怕这家伙一个发疯把这家夜总会连夜团灭了。
“赵泽野，你在生气？”他在后面小心地问。
见赵泽野没理自己，乔钰哄道：“别生气了，就是一个表演而已，大家都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的有什么。你看我都直接抛下舞者出来找你了，你就别生气了。”
赵泽野一个劲埋头往前走，没说话。
他不说话，乔钰也没敢再开口，就这么任由着赵泽野带着走。
直到坐进车里，乔钰才发现赵泽野的眼圈有些红，那双狭长深邃的眼眸里，正盈着水雾一样的东西，偏过头的一刻，一颗晶莹从棱角分明的侧脸一划而过。
乔钰怔愣片刻，没反应过来。
周煜见两人回来，气氛却有些不对，当即升起中部的挡板，吩咐司机赶紧开车回去。
车子行过桥底，乔钰看不太清赵泽野的神情，但就这家伙一声不吭的态度来说，这事难搞。
他只是想气气赵泽野。谁叫这家伙把枪口对着他，吓得他心脏痛的？
但他是真没想到，赵泽野会哭。还是那种特伤心的无声的哭。
他妈的，这跟哭唧唧的委屈小媳妇有什么区别？
乔钰闷了一会儿，见赵泽野脸上还在淌泪，心里快烦死了——
他还不如发发疯呢！
“行了，你能不哭了么？”乔钰烦躁地抓头发，“对不起，对不起成了吧？”
赵泽野偏头看窗外，没理他。
乔钰火气腾的就上来了，“我说，就是摸了两把，又不是做了，况且那只是表演，表演你懂不懂？用得着这么小气么？”
见赵泽野还是不理人，他干脆解开上衣，将赵泽野的手拉了过来，放到自己胸口上。
“我让你摸我总行了吧？”乔钰扯着他领带把人也拽过来，“你烦不烦？你这样还不如跟我吵一架。还有，昨儿不挺能耐的么？都能拿枪怼我了，你哭个屁。”
赵泽野脸色缓和了一些，声音闷着：“我说过，不发火，好好相处。我在控制脾气。”
乔钰一愣，赵泽野这副模样，恍惚间终于和四年前那个纯情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他内心不禁泛起一阵苦笑。如果当年赵泽野一直是这个样子，或许他们还真不至于走不到那一步。
乔钰抬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说：“那你就哭啊？”
“别哭了。你要是不高兴的话，大不了明儿我带你去只有Omega表演的夜总会，还是全|裸的，又漂亮又刺激，好不好？”
“不好。”赵泽野说，“我不想看别人。”
“我只想看你。”
赵泽野直勾勾地盯着乔钰，手滑到他腰上，上了些力道，揉得乔钰一颤。
乔钰赶紧推开人，去扣衣服，“你克制一点，现在是在车上。”
赵泽野却凑近过来，拉住他的手，按到了自己挺立的某处。
“乔乔，我快到易感期了。”赵泽野眼里含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帮我。”
感受到那火热的温度，乔钰心头大震——这家伙之前不是不行么？现在怎么回事？吃药了？还是被刚才夜总会里的那一幕给刺激到了？
乔钰略显局促地说：“回，回去吧，这里不太好。”
“他们不会听见的。”赵泽野说着，不等乔钰同意，便吻了上去。
似乎是怕吓着乔钰，赵泽野吻的并不重，在可控的力道范围内极尽温柔，小心翼翼地侍弄着这片他渴求已久的芳园，湿润着刺玫味儿的甘田。
他带着乔钰的手，放进自己的热带里，一不小心烫着了那纤细的手，怕人跑掉，又给强势地按了回去。
“怎么了？”赵泽野挑着眉问。
乔钰面色绯红，内心说不出的震撼：“你以前……不长这样。”
赵泽野笑，暧昧地说：“大概是，二次发育。”
他带着乔钰握住那儿，又说：“四年，想一次，长一次。”
卧槽。
乔钰受不了他这些荤话，想脱开手，但赵泽野已经死死握住了，眼神还那么无辜地瞧着他：“哥哥，你不能松手。这是你弄的。”
乔钰面红耳赤，他单手推着赵泽野，认真地道：“说清楚，我现在可做不到底，你这……我真承受不了，你得让我缓缓。”
赵泽野吻了吻他殷红的唇，说：“我没想做到底，哥哥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乔钰手心滚烫，心窝更烫。
他看着赵泽野埋首在自己的颈窝里，粗重的喘息勾起一片潮红，在那儿拨弄出点儿又潮又痒的意思。而赵泽野还在不停地叫他哥哥，乔钰听着那声音，耳窝都要麻了。
车外风景变换，车内光影交错，斑斓的霓虹打下来，照在乔钰的头顶，映出他迷乱又不安的神情。
不行。他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沦陷。
这家伙只是暂时的装乖。
这不是他真实的样子。
过去的事情你都忘了么？
他又在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妈的，欲|望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发热期更不是。
过了好一会儿，乔钰的手已经疲得没有知觉了，他刚想叫停，赵泽野已经在后抽了几张纸巾。
乔钰的手终于被松开，手指上不慎沾了些，被赵泽野一点一点细心地擦拭干净。
他大概是真满足了，做这种事都耐心十足，格外贴心。
乔钰额角背心都是汗，他不顾还酸痛着的手，慌忙地去扣衬衣，却又因为太过慌乱，半天没扣上。
赵泽野察觉他的异样，顺着他的腰腹往下看，发现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擦干净自己，然后脱下外套，盖到乔钰身上。
挡板被降下。
“去最近的酒店。”赵泽野说。
“是。”周煜回复得不假思索，心里却不由讶异，这两人刚才不还冷战着么？这会儿又是个什么情况？
况且这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家了，去酒店干嘛？
周煜好奇地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
乔钰裹着赵泽野的外套靠在后座里，头微微埋着，白色微卷的发丝勾着脸颊轮廓，可以看到皮肤上透出的一点淡淡的绯色，像只刚被调戏过的害羞的小绵羊。
啧，谁能想到他家总裁追人靠的不是钱和权，靠的是流|氓。
【作者有话说】：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