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娇贵的遗产>第25章 再次出手

  容济年带着林予卿去做了检查,结果不出所料,林予卿当初车祸受伤压迫了脊柱神经,想要再恢复走路概率虽小却也完全不是不可能。因着这些年保养得不错,康复锻炼与按摩也一直有在坚持做,所以肌肉萎缩并不明显。

  想要恢复,除了手术外,保险起见可以尝试电击和针灸。只不过这会是一个很痛苦的疗程,当初容老爷也试过各种方式,除了给林予卿徒增痛苦外,收效甚微。

  林予卿当时求生意志本就不强,他更没有心情遭罪来治腿,因此容老爷不得不将此事搁置,只得让林予卿定期做理疗和康复训练。

  容济年听了医生的诊断后面色沉了下来,回去的路上他都一言不发,林予卿乖巧地靠在容济年肩膀上,“叔叔为什么想要治好我的腿?其实我已经习惯了。”

  容济年揽住林予卿的肩:“我想看你跳舞的样子。”

  林予卿心下一动,他抬头看着容济年:“叔叔只是想看我跳舞?”

  容济年道:“我更想你恢复以前正常的生活。”

  林予卿沉默了一瞬,而后说:“好,那我们试试。”

  容济年黑沉的眼眸微微闪动,半晌他才开口:“可是会很疼……也不一定有效果,你也许会白遭罪。”

  林予卿浅浅一笑,表情恬静:“我这些年来遭受的苦和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什么能让我害怕的,叔叔不要担心。”

  容济年不敢再看着林予卿了,他重重将林予卿按进自己的怀里,力气大得让林予卿有些喘不过气。林予卿轻轻锤击着容济年的肩,努力挣扎了几下:“叔叔,疼……”

  容济年这才回过神,松了些力道,可他仍旧没有放开林予卿。他眼中深沉,看不出情绪,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去后林予卿已经很疲惫了,一天的检查下来早已耗费了他大半精力,脑袋刚沾上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曲介帮林予卿又压了层毛毯,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林予卿的脸颊。他转过身看向一直坐在椅子上盯着林予卿的容济年,小声道:“我希望你是真心对他好。”

  容济年不悦地皱眉,他仍旧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给了曲介一个眼神,两个男人便出了林予卿的卧室。

  容济年心情烦闷,他站在院子里,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仍旧没有说话。他不常抽烟,烟瘾也不大,只有在极度烦闷的时候他才会抽烟平定心情。

  曲介继续道:“可能您并不在意,但我还是想说,林先生这几年在容家过得并不好,容老爷工作忙,纵使他有心也总是疏忽,还有……林先生身上的大部分病根,都是在容家落下的。”

  容济年微眯着眼,继续吸烟,白白的烟雾模糊了他五官锋利的面庞,“我知道。”

  “他难受的时候总是不会说,他一个人承受所有恶意。”

  林予卿14岁生日时,容老爷因为工作忙便没来得及操办林予卿的生日。但他仍旧给林予卿准备了礼物,只不过回到家时已经很晚。

  然而林予卿却不知所踪,众人这才惊觉林予卿不知去了哪里。曲介那时候刚来到林予卿身边没多久,他对林予卿并不了解,只是觉得这样大费周章地找一个残疾人实在麻烦。

  最后他们是在林婉婷墓碑前找到人的,曲介至今都无法忘记,林予卿就躺在他母亲墓碑前,抱着腿蜷缩成一团,像个渴望母亲怀抱的婴儿。

  自那以后,曲介彻底改观。林予卿性格平稳,虽淡漠却从不为难别人。他也总是念着曲介对自己的好,一有什么好东西便总想着同曲介一起分享。久而久之,在每日密切的相处下,曲介对林予卿逐渐上心,也慢慢陷了进去,往后的每一年生日他都会陪着林予卿去到林阿姨那。

  他成了林予卿最信任的人,而林予卿则变成了他最重要的人。

  听完林予卿的事,容济年的烟头已经灭了大半,点点火星不断掉落在地面。容济年用指尖掐灭了手里的烟,一言不发。

  曲介继续道:“我知道您有能力护他,也恳请您……不要把他当做利用的棋子,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曲介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地同除了林予卿以外的人说话,平时也只有林予卿可以让他低头。他不愿意这样卑微地恳求别人,可他爱林予卿。

  容济年转过身走出院子,轻声道:“知道了。”

  林予卿睡得很沉,全然不知都发生了什么,待他醒过来时已是次日晌午,曲介见他难得能睡个安稳觉便没有忍心叫他起来。

  师傅又做了新的糕点过来,林予卿最近有点咳嗽,师傅便做了能润肺的杏仁酪。这杏仁酪是白色糊状的吃食,端上来时还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糯米与桂花香。

  林予卿拿勺子搅了搅,粘稠柔软,汩汩细密,上面洒着些淡黄色的桂花。林予卿浅浅尝了一口,浓稠绵密的液体从舌尖滑落,浓浓的杏仁味与糯米甜香交融,在唇齿间扫荡,又热又稠,入口即化。

  微甜,不腻,果真是好吃,小小一碗不多,林予卿没几口就吃完了。吃完饭后,曲介拿来了中药药丸和其他补药给林予卿服下。

  这药属实是多,足足有一把,林予卿嗓子眼儿细,只得几颗几颗慢慢吞,每每吃药都很难受费劲儿。

  容珵来时正好碰见林予卿在吃药,他停顿了片刻,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对于容珵的到访林予卿也略微有些惊讶,“你放假了?”

  容珵点头:“算是吧,大哥让我进公司帮忙,我就申请了休学。”

  看来容瑜那边真的在按照林予卿所说的办,容珵倒是认真,为了能工作连学业都搁置了。不过对于像他这样的富家子弟,上学只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事情罢了,继承家业才是正事。

  林予卿朝容珵朝了朝手:“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容珵这才进屋坐在林予卿软榻旁的椅子上。上学期间他总是惦念着林予卿,除了舅舅葬礼他回来时见过一面,之后都没怎么见过了。

  徐葛芳将徐符的死都怪罪在林予卿身上,发了疯似的不让容珵同林予卿有接触,容珵也只好趁徐葛芳不在时才得以偷偷过来看看。

  对于徐符的死,容珵心里也有疑惑,只不过他一直没有问出口。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双拳紧握放在腿上,正在思索如何开口时,林予卿倒先说话了。

  “公司里的事还能应付吗?”林予卿抿了口茶,冲淡了嘴里的杏仁味。

  “还好,哥哥他很照顾我,给我指派的任务也很简单。”以往容瑜总是不喜容珵插手公司里的事,生怕自己的权利被瓜分,母亲也曾经提过很多次,容瑜都近乎敷衍地搪塞过去。这次大概是被母亲动真格威胁了,所以才同意把自己弄进公司开始接手家族事务。容珵天真地这般认为,一切不过是徐葛芳为自己铺路罢了。

  林予卿微微笑了笑:“你很聪明,能力应该也不差。”

  这话夸得容珵心里有些飘飘然,他耳朵红了,微微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言归正传,寒暄结束,就该步入正题,林予卿放下手中的茶盏,道:“你来是想问我徐符的事。”

  容珵惊了一下,不敢直视林予卿,僵硬地说:“他的死真的与你无关?”

  林予卿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是我动的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恶毒的人?也对,被徐葛芳耳濡目染,你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容珵紧抿嘴唇,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相信这事不是林予卿做的,但他总觉得这事同林予卿脱不了干系。

  “我母亲……她可能会有些偏激,你小心些。”容珵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他料到徐葛芳会对林予卿做点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在他不在家期间,徐葛芳早就已经出过手了。

  林予卿满不在乎:“我一直都很小心她,她找我麻烦找得还少吗?”

  容珵语塞,林予卿说得的确是事实。正当他要离开之际,容珮凌忽然急匆匆地闯进院子,她扫了眼容珵后并未理会,直接略过对方朝林予卿道:“予卿,你得到消息了没,那个之前骚扰过你的陈总,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