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都市情感>娇贵的遗产>第5章 绝不轻饶

  曲介将林予卿身上的衣物都尽数褪去,露出一身雪白滑嫩的肌理。眼里刚瞧见一抹白他便慌张局促地低下头不敢多看,生怕有所僭越,更怕自己控制不住那野兽般的本能。

  林予卿畏寒,曲介拿着一席毛茸茸的毯子把他的身子紧密地包裹了起来,而后将人紧紧揣在怀里走进浴室。林予卿乖巧地依偎在曲介坚实的胸膛上,小小一个,乖巧又可爱。

  虽说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但曲介做事却无比细致,他先试了试水温,又小心翼翼地将林予卿放进了浴盆里,举着对方细瘦的胳膊小心搓揉。

  林予卿虽瘦,却不是形销骨立那般,该有的肌肉一处不少,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他修长匀称的骨骼,线条流畅,好看得仿若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他浑身肌肤雪白如玉,除了胸膛上那一小处刀口,便再没有其他痕迹了。

  被曲介伺候得舒服,林予卿仰头靠着,修长的脖颈拉伸出一道漂亮性感的弧度,喉结上下滚动,似乎诱惑着曲介吻上去。曲介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他下意识捏紧手中的腕子,却又怕弄疼林予卿慌张地立马放松力道。

  为了让自己不再被林予卿的身体迷了心窍,他开始说话转移注意力:“先生,您现在就打算待在这吗?不如去求助老爷……”

  “我不想打扰他。”林予卿睁开眼睛,眯着眼睛慵懒地看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留在这其实也挺好的。”

  曲介当真是不明白这容宅究竟好在哪,这里人人都欺辱他的林先生,甚至对先生有那种腌臜心思。

  看出了曲介的疑惑,林予卿微微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丝毫情绪:“你想不想看马戏表演?”

  曲介脑子轴,没听懂林予卿的意思,像只巨型犬似的歪头看着林予卿。

  林予卿伸手摸了摸曲介的脑袋,曲介趁机歪头,将脸蹭到了对方手掌心。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烦躁的情绪立马平静了下来。先生总是会在心情好的时候这般奖励似的摸摸他,他很喜欢这样。

  “这容家不就是个马戏团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的表演了。”

  之后几日,林予卿要么是去医院看望容启年,要么就是乖乖在自己房间待着不愿出去,生怕遇见什么煞神似的。

  总也瞧不见林予卿,徐符心痒难耐,他叫容夫人去请林予卿来见上一面,那家伙竟然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出来。

  徐符日思夜想,春梦都能梦见林予卿,梦中的林予卿不似往日那般清冷高傲,像是褪去了一身傲骨,只剩浪荡放纵。他忍不住了,色令智昏,一时间没用脑子便直接去往林予卿在的院子里寻他。

  刚巧最近容珵也在家,他路过时发现徐符正在林予卿院落前鬼鬼祟祟地徘徊,原本不想管,但一想到林予卿那柔弱可欺的模样就挪不动脚步了。

  心里在做强烈的挣扎,他厌恶林予卿,却又隐隐觉得对方可怜。

  就去看一眼,不做别的。容珵这般安慰自己,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只见徐符小心翼翼地靠近林予卿房屋半开着的门,佝偻着背往里头瞅。哪怕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容珵都能想象徐符那猥琐油腻的眼神。

  他其实很看不上自己的这个舅舅。平日里行为肆意放荡不说,还经常欺压年轻漂亮的男孩,上次他还亲眼看着徐符在酒吧想要强迫一个刚出社会打工的男生。幸好他及时出手制止,不然那个男生恐怕就要遭受迫害了。

  如果不是母亲的缘故,容珵才不会给这个恶心的舅舅好脸色。

  他还在愣神,就见徐符已经侧身挤进了屋里,而后就没有任何声响了。

  容珵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脑袋里莫名就浮现出林予卿受伤时候可怜柔弱的模样。虽然林予卿很讨人厌,但一想到那总是孤高自傲,清清白白的人平白无故被人给弄脏了,容珵就觉得既可惜又无比愤懑,就像是洁白的画卷上莫名沾染了几滴油渍。

  他几步走到门口,刚想把门打开就听见屋里头二人交谈的声音。

  林予卿平淡的声音,透着浅浅的厌恶:“舅舅,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闹得太难堪。”

  “予卿,你也知道我一直以来对你的心思,你只要跟了我,我会好好疼爱你……”

  “舅舅请回吧。”他的声音仍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和对容珵说话时也是这般。

  徐符停顿了片刻,便想上手捉林予卿的手,被林予卿一把挥开,“请舅舅自重!”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拒绝我,我今天就让你看清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

  徐符说着就色急地朝林予卿扑了过去,容珵见状毫不犹豫地一脚将门踹开。屋里还在争执的两人同时愣住了。林予卿还维持着一副防护的姿势,表情隐忍可怜却又强装一副镇定的模样,让人不觉想要怜惜。

  徐符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容珵冷淡的声音:“舅舅,他再怎么不堪也是那老头子看重的人,你要是糟践了他,等老头子回来我母亲怎么交代?”

  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管到自己头上来了,徐符气得圆脸通红,指着容珵就不顾形象的骂道:“轮得到你来说教我!我是你亲舅舅,我想要干什么没人能管得了我,你母亲也不能!”

  这话让容珵不快,他几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符,大手一拍,重重放在了徐符肩膀上。徐符瞬间疼得龇牙咧嘴,竟直接跪在了地上。

  容珵面不改色地掐着徐符肩膀上的麻筋儿,嗤笑一声:“舅舅刚刚的话,要是让我母亲知道……”

  徐符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刚刚那一席话不过是气急上头说得荤话,其实他离了徐葛芳什么也不是。徐符疼得龇牙咧嘴,不住求饶:“你,你松手,疼疼疼,我不碰他,我不碰他就是了!”

  容珵这才松手,徐符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刚想离开,就撞见了正回来的曲介。他手里拎着一筐新鲜草莓,显然是刚刚出去给林予卿买水果去了,不然哪轮得到徐符得手。

  曲介看着屋内混乱的景象,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什么也不顾,一脚就往徐符肚子上用力踹去。

  徐符被踹得飞了半米远,捂着肚子在地上哎哎呀呀地叫着打滚。曲介是练家子,这一脚攒足了劲儿,徐符怕是伤到了内里。

  曲介表情木然,额头却青筋暴起,眼中神色像是要杀人一般,充斥着可怖的煞气,就连一向胆大的容珵见了也不禁有些瑟缩,不知该不该上前劝阻。

  就在曲介走到徐符身前,抬脚想继续踩下去时,被林予卿及时制止了,“阿介,听话!”

  这一声让曲介恢复了理智,他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无助,而后又将这些情绪隐匿了下去,连忙来到林予卿身边,担忧地来回查看,“先生你没事吧?他没对你……”

  林予卿抓着曲介绷紧的手臂,“我没事,你放松。”

  温柔和缓的声音让曲介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总是容易失控,像只疯狗似的到处咬人,也就只有林予卿才能安抚得了他。

  容珵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他从未见过林予卿这般温柔的模样。以往这家伙见到自己不是面露厌恶之色,就是浑身带刺儿一般。

  林予卿揉弄着曲介的耳朵,半是劝哄半是责怪道:“你把他踹坏了,咱俩又得挨训了。”

  果不其然,徐符被曲介这一脚踹得胃出血进了医院,徐葛芳气坏了,不问青红皂白地就来问责林予卿。

  她将林予卿叫到祠堂,还惊动了一直游离于家族之外的容济年。现下容启年重病住院,只有他的弟弟容济年是最有话语权的。

  容济年无聊地看着众人,有些烦闷地靠坐在椅子上,而后略带嫌弃审视的目光看着林予卿,“你的助手打伤了徐符,是么?”

  林予卿并不否认,他抓着手中的佛珠,垂下头一字一句地道:“是徐符先来招惹我。”

  容济年眯了眯眼,又继续问:“有证据吗?”

  林予卿看向了容珵,想要对方帮忙做个证,然而容珵却装作不知道一般撇过了头。

  似乎早在意料之内,林予卿面无表情地又收回目光,低头沉默不语。

  容济年原本对林予卿的感官就很差,这下他算是彻底放高了姿态,断定林予卿是在说谎,“既然没有证据,那你可以说说徐符对你做了什么吗?”

  “他想要非礼我。”

  “笑话!我弟弟怎么可能非礼一个男人!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即便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么德行,徐葛芳也不愿意承认,咬死了是林予卿的错,她就是要让林予卿付出代价。

  林予卿忽然冷笑一声,“夫人这么激动干什么,徐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你是真的不知道么?”

  见林予卿毫无愧疚之意,徐葛芳气得扬手就想给对方一巴掌,曲介见状立马挡在了林予卿身前。掌风即将落在曲介脸上之际,徐葛芳的手腕被人用力捉住了,竟然是容济年。

  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徐葛芳,沉声道:“等了解事情原委再做定论。如果真是林予卿的错,我一定会惩戒他,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