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在赫尔辛基市区,那栋奢华典雅的北欧复古庄园住下,秦星羽基本已然将这两天的不安思绪, 调整过来了。

  果然换个环境会使人定下心来。

  洗了澡后,换上那套格外衬他肤色的深蓝修身睡衣,他继续刷了一会儿国内的微博。

  依旧什么也刷不出来, 他猜测大约平台里, 早先就对他颇有意见的那几位程序员小哥, 又在一边加班紧急修复,一边骂他。

  凭借一条微博把平台搞瘫这事,他已经不是头一回干了。

  国外的各大社交平台,关于他结婚的消息,也开始雨后春笋般往外冒。

  不过大多是外国网友们的英文吃瓜评论, 他看着费力, 也不是全懂。

  他决心将手机扔在一边。

  放下就是两个世界。

  欧式浅色复古的长条吧台旁,同样从浴室出来的俞笙,顶着只吹了个半干的头发, 脑袋上搭了条毛巾,翻阅着笔记本电脑上的文件,不知道大晚上的在处理什么工作。

  秦星羽想了想, 走上去了, 站在对方面前, 还特意歪着头又思量片刻,而后跨坐在对方的双腿。

  “你不是说,今晚要让我看看什么是专业么?”

  少年闪着那对乌溜溜的大眼睛, 不动声色地问, 他知道俞笙顾及着他的身体, 已经忍了好几个月了。

  他如今确实太脆,稍微一折腾就能好几天起不来床。

  但他想,毕竟他们俩都结婚又官宣了,总得做点什么纪念一下。

  俞笙微微意外地,将目光从工作文件中收回,看着百年一遇般主动坐上来的人,反倒迟疑了。

  白天他也就耍耍嘴皮子,吃不着也忍不住逗弄一番,要说动真格的,他如今确实是不太敢碰。

  怕碰坏了。

  别说是碰坏了,哪怕是弄痛一点,他都心疼。

  结果谁能想到,他好不容易忍了几个月的良苦用心,被对方这么主动一撩,分分钟破功。

  “大夫说……不让我发挥专业……”

  双手抱着腿上的人,俞笙说出这句话时,心有不甘地用舌尖轻舐着对方的睡衣领口,不知不觉中都弄湿一片衣角了。

  “大夫说不好使,我说了才好使。”

  秦星羽这句话说得底气足极了,一如他被掩盖了许多年,骨子里本身倔强又强势的性子。

  “乖,再养一养,好不好?”

  扶着怀里人根本连坐都坐不稳的腰身,俞笙不敢有大动作,怕一个贴紧了就收不住擦枪走火。

  “不!”

  秦星羽还真就不服,明明身体虚弱得快直不起腰来,却强撑着精神,气场半分也不输地抱怨:

  “官宣非要抢我前头,该真刀真枪了你往后退,俞笙你是不是不行?……”

  这一回轮到俞笙怔住了。

  双手卡住怀里人的腰,定定地看了一会明明支撑不住,却张牙舞爪非要逞强的人,俞笙气笑了: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嗯?”

  “那就别废话!”

  秦星羽是真不乐意了,他要闹了。

  俞笙顿了片刻,似是经过一番理智冷静的慎重思量,而后微微试探着,摸索着怀里人的腰侧,一字字问:

  “腰不疼了?”

  “疼……”

  秦星羽这一回倒是如实回答。

  飞机上躺了一天,他腰确实还是疼着的,但他这个伤就这样,几乎没什么时候是舒坦的。

  “所以,我在上面。”

  言罢,他如同发狠的小猫般,一字字提出要求,还隔着两人身上薄薄的衣料,前后微微试探,似乎确认了这个姿势。

  俞笙脑袋上顶着的毛巾都掉下来了,一向不苟言笑的小俞总,这一次是真没忍住笑,双手揉了揉怀里人的腰,轻施力道,往下按了按:

  “傻不傻,那不是更疼么?”

  ……

  秦星羽发觉果然给自己挖了个坑。

  虽然他们有着足够他适应的温柔长夜,但坐上一会儿的姿势,他腰就疼得受不了了。

  无限放大的感官体验,使得他呼吸混乱得几乎是没有间歇,下巴抵着俞笙的肩膀。

  俞笙抓着对方没力气闹腾的当下,轻而易举地抱着人站起来了,顺便找准了地方,驾轻就熟地几下,顿时惹得怀里人颤抖地呜咽出声。

  特意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俞笙仔细观摩欣赏了一会儿,眼前人那对水雾缭绕的大眼睛里,那神情像是在责怪他,怎么停下来了。

  下一刻,俞笙将人小心轻放在沙发上,调整了个让对方的腰不那么受力的角度。

  继而轻轻浅浅,磨得自己肩头的衣料,沾染上怀中人的泪痕。

  灯影摇曳的节奏下,夹杂着电子壁炉的噼啪声,一夜缠绵一如这赫尔辛基的雪,纷纷扬扬,不算剧烈,但细腻缱绻。

  在赫尔辛基这段时间,秦星羽的主要任务是躺着休息,配合医疗团队继续调理身体。

  这期间,也按照工作计划,拍摄了一些代言物料,除此之外,便是等着俞笙筹备两人的盛大婚礼。

  整个婚礼没用秦星羽劳累费神,除了一些流程和装饰上的喜好,俞笙询问了他的意见,全部照办外,执行和繁琐的筹备,都是小俞总一手亲力亲为。

  婚礼定在春节之前,邀请函陆陆续续地发出去了,大多数是俞笙这边时尚圈的宾客。

  娱乐圈的朋友,他们邀请得不多,除了景小延、冯曳、江引他们几个队友和练习生外,再就是秦星羽几个大学里要好的同学。

  毕竟他们这是在国外办婚礼,有时间千里迢迢飞来赫尔辛基的人也不多。

  秦星羽低调惯了,自己也不想把这事儿,在娱乐圈放大。

  即便他和俞笙的婚礼,在全球时尚圈这边,已是空前盛大的规模。

  但凡跟时尚这俩字沾边的人,无论集团内部还是外部,有合作还是没合作的从业者,都来了,都知道J.Y集团小俞总结婚了。

  以后再也没人敢给小俞总,瞎介绍联姻对象了。

  当然,这其中包括了俞老爷子。

  虽然这几年来,俞老爷子对儿子的感情问题,颇有微词,但现今这位老董事长,也还是给面子地来了,只是仍旧放不下那股别扭着的劲儿。妍膳挺

  这和秦星羽无关,这么些年,俞家父子都是这么个相处模式。

  婚礼上俞老爷子也没多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接受一众业内人士的道贺与恭喜。

  唯一那么一点不同的是,但凡在自己儿子看不见的台下,老爷子一改往日里的深沉威严,而是乐呵呵地跟大家打招呼,笑声那叫一个通透爽朗。

  偶有那么几个瞬间,给嘉宾们敬酒的俞笙,疑惑地将目光瞥向这边时,老爷子立马闭上嘴板起面孔,假装严肃,不肯笑了。

  一时间俞笙还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中年少女俞妈妈也来了,还带了一众自己的老姐妹,穿得漂漂亮亮,同样低调地与自己的前夫,坐在相邻的两桌。

  席间俞笙携秦星羽敬酒时,俞妈妈还宛若铁粉般,将秦星羽介绍给自己的一众老姐妹,顺带着预定了明年的专辑,以及签名照周边。

  几位老闺蜜还以为秦星羽才是儿子。

  更有心花怒放的阿姨,那股羡慕劲儿就别提了:

  “你儿子也太好看了吧!怪不得都说儿子像妈,也就你这么个大美人,才能生出这么帅的儿子!”

  这些保养得当,时尚又年轻的阿姨们,夸起秦星羽根本停不下来。

  以至于只是被自己亲妈,礼节性地碰了碰杯的俞笙,默默地产生了自我怀疑:

  他不帅吗?他长得完全不像他母亲大人吗?一点都看不出来他才是儿子吗?

  热闹的喧嚣与浮华之下,相隔了十余年未见的俞妈妈,不经意扭头间,一如少女时那般盈盈明眸,一下子对上了邻桌同样笑得爽朗的前夫。

  都是历经半个世纪沧桑的人,什么爱恨恩怨也早已放下了大半,当下四目遥遥相望之下,俞妈妈释然扬起笑靥,俞老爷子同样举了举杯,以示致意,相视一笑。

  婚礼是年轻人流行的样式,每个环节专属订制,特意没有安排父母讲话的部分。

  毕竟秦星羽这边,没有什么亲属长辈,和俞笙结婚这么个重大的事,他还真就没告诉他爸,家里的姑姑们也一个都没通知。

  除了请来了他那位没有血缘,却一直相处不错,同样远在国外的舅舅之外,再就是景小延、冯曳、安辰和时川这帮重要的兄弟。

  因而这场西式婚礼,是年轻人们的主场,在原有的结婚誓词等经典流程外,增加了大家拍照放松的一系列热闹场合。

  小俞总亲自设计的每一个环节,都恰到好处,既向宾客介绍了自己的另一半,全程又不用秦星羽出场太多。烟山听

  他怕把自家老婆累着。

  两人的照片倒是拍了不少,双人照、单人照、婚礼生图,分分钟都是大片。

  韦盛在第一排的圆桌,和安辰一块坐了一会儿,也跟景小延、冯曳他们玩闹去了,连安大经纪这个江湖老油条,都不由得感慨瞬间年轻了好几岁。

  期间冯曳斟香槟时,远远望见了人群中熟悉的身影,明艳而端庄的少女,穿一身淡紫色法式小套裙,水波纹长发,戴蝴蝶结。

  是前往加拿大进修了一段日子的庄晏晏,今天这等举世瞩目的场合,也来了。

  他们曳哥立体宛若雕刻般的硬朗五官间,瞬间染上平日里不多见的笑容,斟上两杯香槟,迎了上去。

  ……

  同样受邀而来的,还包括江引。

  江引在这样的场合依旧沉默内敛,当然,除了原本的性子使然外,他内心也有那么几分五味杂陈。

  既不太好意思跟景小延他们玩闹,也不太敢肆意去看台上的那一对新人。

  在圆桌旁坐着,观望四周喧闹时,他倒是接了个境外来电。

  这个号码昨晚就给他打过,当时他还以为是诈骗电话,给拒接了,直至此刻,重又拨打过来时才接起,电话里是熟悉的声音:

  “找你可真难啊大忙人,昨天一天都不接我电话?”

  电话另一端,是自从去了泰国,就连续几个月杳无音信的齐年,如今居然想起来给他打电话了。

  “昨天我在飞机上。”江引淡淡地如实回答。

  电话里片刻的沉默之后,齐年难得没开玩笑的询问:

  “去赫尔辛基了?”

  “嗯。”

  “去参加婚礼了?”

  “嗯。”

  “心上人跟别人结婚,好看么?”

  看吧,说着说着就下道儿,他和齐年真是不能有超过三句话的好好聊天。

  “别瞎说,你在哪?”

  沉声怼了一句,问出这句话时,他不由自主环顾了一眼四周。

  “放心,没让人割了腰子。”

  对面是齐年依旧吊儿郎当,又一如既往般轻佻的悠悠语气:

  “年哥我啊,还在曼谷呗,前段日子闭关拍了个耽改剧,下礼拜上线,想着让你帮我转发支持一下来着,结果昨天找你一天找不着人……”

  “耽改剧?”江引下意识地反问。

  “是啊,跟别的男生拍的,泰国帅哥,开心么?高兴么?内心有没有那么一丢丢微酸的感觉啊?哈哈哈……”

  “别墨迹。”

  江引一本正经打断了对方的肆意大笑。

  他此刻确实心里挺酸的,但他分不太清这种酸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默然顿了片刻之后,他向着电话里的人低低开口:

  “链接发来。”

  ……

  与此同时,秦星羽在后台休息。

  自打敬酒环节,他就跟俞笙一块向对方的父母长辈,以及自己的舅舅敬了酒,而后便被带回了后台。

  婚礼太过盛大,数以千计宾客,一桌一桌地敬下来,便是走这么些路,他身体都未必支撑得住。

  今年那场演唱会,到底还是伤了太多元气,如今他站一会儿坐一会儿,都容易腰疼或是心悸。

  俞笙格外小心地将对方,安置在后台的休息区,自己又到席间寒暄了一波,也没停留太久,走个过场而已。

  而后便重又回到后台,看那被自己收藏得好好的人。

  彼时秦星羽穿着白西装,在躺椅上休息,六七个大空调的暖风开着,腰后也垫了舒适柔软的靠枕,周围工作人员站了两排,时川和景小延也陪着。

  清冷出尘的少年被照顾得很好,即便在这冬季的赫尔辛基,往来于婚礼大厅进进出出,也没累着、没冻着。

  俞笙回来时,照例先检查了秦星羽的状态,看对方坐得累不累、饿不饿、难不难受,确认一切正常后,又亲自查看空调是不是都开着,工作人员是否在位。

  忙碌了一小圈,回过神来看向那白西装身影的目光时,忽然发觉,秦星羽也在遥遥地望向他。

  时至如今,秦星羽仍旧偶尔会陷入恍惚的状态,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真假虚实。

  细细打量着眼前人,他忽然说了句:

  “很久没看见你化妆的样子了。”

  的确,自从俞笙退圈后,除去偶尔的陪他登台,便几乎再也没有化过妆了。

  思量片刻,俞笙挑了挑眉:

  “要不,我以后天天化妆上班?”

  “精神病吧……”

  秦星羽被逗笑了,圈里还天天传闻他精神病,也不知道他和俞笙,到底谁更精神病。

  眼见自家老婆的笑意,俞笙忍不住上前,轻啄了啄那微凉柔软的唇,低声问:

  “冷不冷?累不累?”

  秦星羽摇摇头,他今天状态格外好,一点儿也没难受。

  “你去招呼大家吧,我挺好的。”

  安抚着片刻见不着自己,都不放心的人,秦星羽躺在玻璃花房的休息区,画了精致妆容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是一眼万年的少年模样。

  俞笙隔着这休息区的透明玻璃,扭头看了看宴会厅方向的往来人群,煞有介事般特意压低了声音:

  “不,没看见么,好几双眼睛盯着你,我一走开,他们就又看过来了。”

  婚宴大厅和休息区之间走廊,人来人往,俞笙打一早就发现,他和秦星羽都结婚了,依旧有些圈内大佬,对秦星羽贼心不死,抓着个他没注意的空挡,就忍不住多瞟上几眼。

  确切的说,也不算是贼心不死,而是放着个这么好看的人,换了谁不想多看两眼?

  “那就让他们看呗,我又少不了什么。”

  秦星羽淡然劝着,这两年来,可真是让他给发现了,俞笙鲜为人知的小气一面。

  他今天穿得这么俊朗帅气,给人多看几眼又能怎样?

  更何况,他是个艺人,对于来自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目光,早习惯了。

  “不行。”

  面对自家老婆过于惹眼,婚礼现场过于引人注目这件事,俞笙一字一顿给出笃定的意见:

  “晚上留给我,慢慢看。”

  也不知是不是由于这室内的温度,有些过高了,秦星羽耳廓微微发热。

  这可是在婚礼现场,即便他们这片休息区,也有摄影师全程录制花絮。

  又不像他们拍戏或是录节目,随时能知道镜头在不在自己身上,这么个大型婚礼场合,俞笙这家伙,怎么什么虎狼之词都往外倒!

  ……

  婚后的蜜月期,依旧还在赫尔辛基,按计划他们过完春节,小住一段日子再回国,与去年的度假日程差不多。

  俞老爷子本打算,在儿子婚礼的第二天就返程米兰,不料婚礼上跟同行们敞开了心怀一聊天,直接聊来了好几个大合作,又逗留了两天。

  俞妈妈在儿子租住的度假庄园中,又住了一个星期,过完了年,以还有旅行为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景小延和冯曳都是从剧组里请假来的,不能久留,这次景小延接了个电影,冯曳接了个网剧的一番男主,两个剧组都没法在年前杀青,于是兄弟们相约回国见。

  剩下时川、韦盛等工作和医疗团队,依旧陪着一对新人,在大庄园里住着。

  其实秦星羽的身体,仍旧不大能够出门,蜜月外加休养期,基本是和俞笙在这大庄园的室内,互相陪伴着,看窗外的雪落缠绵。

  与此同时,秦星羽依旧没耽误对粉丝们的承诺,筹备婚礼、蜜月、以及休养这几个月来,写了新歌,录了专辑,预计春节之后就能发布。

  安辰往返于国内与赫尔辛基之间,跑了几趟,按照俞笙的安排,把秦星羽未来大半年,除影视之外,相对轻松的通告,包括晚会、代言、颁奖盛典等等,都接了。

  秦星羽的底气就是有活接,有事干。

  这一点俞笙比谁都清楚。

  这几个月来,俞笙仍旧线上办公,处理国内分公司的事务,除去刚来的那几天,受J.Y集团赫尔辛基分公司领导盛邀视察,出席了几场发布会之外,没插手半点儿对方分公司的业务。

  一如他所言,不是他的蛋糕他不动,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这几个月来,秦星羽的身体和精神养回来了一点儿。

  并发症的情况几乎消失了,体力上恢复了一些,至少能坐能站,不至于虚弱到大多数时候只能躺着。

  与之相应的,粉丝们的热情也一丝都没少,从冬雪纷飞盼到春暖花开,日复一日地在微博上热闹如故,终于盼到了阳春三月,秦星羽和俞笙回国。

  消失了几个月不见,粉丝们早已按捺不住绵延的思念,秦星羽团队的行程,对大家而言也早已不是秘密。

  于是回国的前几天,秦星羽干脆主动向团队提出,将飞机抵达后的vip出行计划,改成了走普通出口。

  如今他休养得不错,已经能够在机场自如行走。

  他也想跟更多的人见面。

  飞机抵达的当天,早在几个小时前的航站楼到达大厅,已经有人山人海的粉丝,相聚守候。

  俞笙的私人飞机降落在停机坪时,隔着舷窗便能够远远望见,对面航站楼里无数接机人群的身影,以及写有秦星羽名字、几乎遍布了整个大厅的灯牌与手幅。

  对此,秦星羽多多少少有些震惊。

  原来他还有这么多粉丝!他还以为官宣结婚以后,没有这么高人气了呢。

  谁料到是有增无减的节奏。

  粉丝们举着的应援灯牌和手幅中,除了他和俞笙的名字,甚至还零星冒出那么几个安辰和时川的灯牌。

  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韦盛,都忍不住连连感叹:

  “哎呦,这排面,太豪横了,老安,你看这还有你的灯牌呢,还有川儿啊,也有你的哈哈哈……这人有点多啊,小羽你没事儿吧?”

  韦盛确实是有点担心秦星羽,这几个月来对方一直在国外静养,很久没经历粉丝如潮的场合了。

  其实这段时间,秦星羽的心理状态相当稳定,虽然没有公开的大型活动,但也并不害怕人群。

  这个时节,国内气候乍暖还寒,舱门开时,俞笙照顾着如今精神不错,不愿意躺着,已经坐了一两个小时的人。

  同时循着对方的目光,眺望了一会儿航站楼方向的人群:

  “怕么?”

  温柔轻问着,还抬手揉了揉对方因额头抵着舷窗,而蹭得飞起来的发梢。

  秦星羽神色笃定地摇了摇头。

  “那,一会出去可以牵手么?”

  说话间,俞笙拿起对方的墨蓝色风衣外套,有条不紊地在座位上将人裹好。

  秦星羽闪着那对明澈灵动的大眼睛,认真思索了片刻,递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他和俞笙都官宣结婚好几个月了,有什么不能牵手的?

  此时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对方动作轻柔地塞进外套的袖子。

  “那,可以抱么?”

  问出这句话时,一身帅气利落黑风衣的俞笙,那张棱角分明而立体的五官,染上一抹得寸进尺的浅笑。

  秦星羽这一回比刚才,凝神思量了更久,而后再次点了点头。

  俞笙心满意足地给怀里人,裹好了大衣和围巾,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却是故意笑着,独自起身。

  秦星羽诧异地抬眸。

  “俞笙?……”

  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才发现自己这是被耍了,俞笙这家伙根本就没打算抱他!

  逗弄心上人得逞的小俞总,在那难得微微拖长了的尾音中,回过头来,俯身在对方唇角轻吻了吻。

  在那双灵动又茫然的目光中,读到了“明明说了抱却又不抱我”的抗议神情。

  俞笙一秒钟都没多等,便将人打横抱着出了舱门。

  这谁能忍得住不抱?!

  尽管事实上,从停机坪的摆渡车下来之后的路,在秦星羽的要求下,还是自己走的。

  他今天穿着J.Y品牌的新款全套代言,墨蓝长风衣搭配高订围巾,他要走出腿长两米八的强势气场!

  俞笙与他并肩而行。

  在暖阳倾洒的机场大厅整面落地窗前,秦星羽状态好极了,于摩肩接踵、无数粉丝们的镜头下,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少年模样。

  不疾不徐行走在这人潮涌动间,身边的俞笙忽而轻车熟路地伸手,揽上了他的腰,随之而来的,是粉丝中爆发出的惊喜尖叫。

  一如三年前那个他事故伤后,首次外地通告,机场返程的夜晚。

  只不过这一次,于这镜头纷飞的万众瞩目间,他接受得坦坦荡荡,那对大大的桃花眼明澈而沉静,其中仿佛蕴藏着他和俞笙相携,一路走来的每一场月圆月缺、雪落万千。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立春快乐!~终于正文完结啦!今天也有红包哟~

  感恩每一位看到这里的小伙伴,真的是陪伴我了好久好久,占用了你们太多时间和小钱钱~

  稍事休息几天,下周末就开始更番外啦,准备了甜甜的蜜月、一起上综艺、以及婚后日常等等,还有一部分两人少年时期的初遇和暗恋,总之小羽和俞总会长长久久在一起哒~

  然后也欢迎小伙伴们无聊时围脖找我玩~

  我也会一直陪伴大家!

  Tips:看好看的小说,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