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导演点了支烟,真心觉得这个B班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

  ……

  主院,主卧,庄临钦接到了孟恣意合伙人杨帆的电话。

  “孟恣意让你来当说客?”庄临钦同样没给他好脸色。

  “也不全是,”杨帆尴尬地笑了笑,又说,“这件事儿其实都不算黑料,就是有人看孟哥成功了嫉妒,拿着鸡毛当令箭呢。当时我就坐在他旁边呢,根本不是网上营销号写的那样,孟哥去是办正事的。”

  “正事?”庄临钦凉凉一笑,“你管抽烟喝酒打牌叫正事?”

  那边静默了一瞬,再次开口时声音沉了下来:“真不是,但孟哥这个人你也知道,他死要面子,不让我说。”

  “那就没必要解释了。”庄临钦冷冷挂断电话。

  抬头时透过窗户看到窗外的景色,却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们卧室在二楼,窗外长着一颗枝繁叶茂的古树,透过树丛能看到一片屋顶和天空,孟恣意此刻就背对着他坐在屋顶上,吹着夜晚的凉风。

  他们刚结婚时孟恣意还在创业初期,经常应酬喝到半夜,又不想让他知道,于是大冬天自己在外面吹风,吹得酒气全散了才敢回来。

  现在孟恣意不用应酬别人,爬屋顶基本都是为了捉猫,已经很久没在窗外看见他了。

  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背对着他的孟恣意回过头。

  “……”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空气中发酵。

  庄临钦却已经收回视线,抬手关窗。

  然而孟恣意却从屋顶跳到树上,粗大的手掌强势插进窗框,一把按住了他想要关窗的手。

  庄临钦以为孟恣意要使苦肉计,整张脸都气白了:“孟恣意,你给我松手!”

  孟恣意却说:“媳妇儿,我想清楚了。”

  庄临钦愣了下,漂亮的眼睛里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他以为孟恣意至少要别扭到明天。

  孟恣意伸手揉了揉他头顶,往日里那张不可一世的俊脸,此刻却露出了几分自嘲:“就是我说了,你别嫌弃你老公没用。”

  庄临钦冷哼:“不说就算了,你以为我非要听?”

  说完他转身就走,被孟恣意拉住了手腕。

  “是我的错,我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的,”孟恣意动作强硬地拉着他,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说,“你很敏锐,我确实没说实话,别看我视频里装得像个大爷,但我当时根本不是去玩的,我是去酒吧陪酒。”

  “陪酒?”庄临钦连瞳孔都收缩了。孟恣意竟然还做过这种事情?

  “当然不是你理解的那种陪酒,”孟恣意自嘲一笑,“不过区别也不大,我是去拉投资陪投资人喝酒的。”

  庄临钦恍然大悟:“所以杨帆也和你一起去了?”

  “他也在,我们那时候就一起创业了,”孟恣意点点头,缓声道,“我第一次创业时有两个合伙人,可惜在项目中期,被另一个合伙人卷走了项目和资金。”

  “被卷走了项目和资金?”庄临钦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

  孟恣意:“那时候我们帮一个超市做自动收银系统,事发时距离截止时间还不到一个月,我们只能一边找人,一边招人重新写程序。”

  找人要钱,招人也要钱。

  庄临钦:“所以你们去拉投资了?”

  孟恣意点头:“当时也是没办法了,听说有人投资就去了。没想到对方是个傻逼,打着投资的幌子让我陪烟陪酒,最后甚至想让我嗑药陪睡。”

  庄临钦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那你最后……”

  “放心,我没事儿,”孟恣意揉了揉他头顶,安抚道,“最后我给他脑袋一下跑了,当然,这场投资也彻底告吹了。”

  虽然孟恣意后来又从别的途径募集到了资金,但对他来说,这依旧是一次令人难堪的失败。他从未对他人提及,更不想让庄临钦知道这件事。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瞒你,”孟恣意垂下眼眸,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沉,“我只是不想你觉得我没用。”

  他的小先生像月亮一样干净,他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落魄的曾经。

  “可是孟恣意,”庄临钦仰头看他,月光下的双眸透亮清澈,“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

  孟恣意怔住,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看着他。

  庄临钦踮起脚尖,隔着窗户给了他一个拥抱:“很抱歉从未告诉你,但我一直觉得你很了不起。”

  傲娇

  庄临钦的四合院太大,窗边和屋顶都没装摄像头,副导演还停留在夫夫二人冷战的时候,硬着头皮和管家一起进了主院儿。

  他还在琢磨等会儿该怎么开口呢,没想到一抬头竟看到孟恣意和庄临钦在窗边接吻!

  一个从窗户里探出身体,另一个蹲在树上低着头,在朦胧的夜色下,场面暧昧得堪比偷情。

  摄像呢?愣着干什么?赶紧拍啊!

  副导演职业素养发作,条件反射地让人举起摄像头,可惜他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重新找人过来肯定又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掏出手机拍了段视频。

  虽然画质不高,但搞摄影的都明白拍到比拍好更重要。不管画质有多糊,先拍下来才是正事儿!

  孟恣意背对着楼下,看不见有人进院,庄临钦却把二人瞧得一清二楚。

  “孟恣意,”他别开脸,声音有些喘,“你等会儿,有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