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呼啸的风声穿堂而入,躁动的思绪不知是因情绪浮动,还是窗外的风在作恶。

  秦迎天忍不住冷笑一声,魔气一挥,殿内所有门窗重重合上。

  微弱的烛火被冷风刮灭,外界和内部的光亮一同消失,屋内瞬间陷入无尽黑暗。

  在深沉的死寂中,莫青溪听见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声,紧跟着,秦迎天温热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秦迎天怒到极致,声音反倒更加轻柔缓和:“莫青溪,你跟小狗这两个字过不去了是吧?”

  莫青溪心中蓦然生出心虚,她被迫抬头,虽然看不到秦迎天此刻的神情,魔识内却能看清她体内紊乱的魔气。

  魔气涌动的方向杂乱无章,在某种程度上,同样代表了秦迎天混乱的思绪。

  莫青溪浮动的一颗心陡然安定下来,意识到秦迎天远没有她表现的这么冷静。她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只是一直以来,将自己的心思隐藏起来罢了。

  “小狗多惹人怜爱啊,”莫青溪的姿态虽然被动,可面上笑意愈发深刻,并不曾因为秦迎天的动怒,生出任何畏惧之心。她温声细语道:“我最爱乖狗狗了。”

  她既然知晓秦迎天对她并非毫无感觉,自然有恃无恐。

  秦迎天不是看不出她的心思,愤怒之余,居然还是无力居多。她不由磨了磨自己的牙齿,确定它依旧尖锐,强行忍耐住想咬断莫青溪喉管的冲动:“那你呢?”

  她反问道:“我是小狗,你是什么?你觉得你是我的主人?”

  莫青溪缓缓笑开,她微微眯眼,那双令秦迎天迷恋不已的漂亮眸子盛满了笑意。精致的眉眼轻挑,骤然绽放的美丽简直风情万种。

  秦迎天看得有片刻沉怔,随之见莫青溪微抬下巴,趁她失神之际,轻松摆脱她的桎梏。

  莫青溪不退反进,主动捧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距秦迎天殷红的唇只有半寸之遥。

  “别人家的小狗都是要栓铁链的。”她轻笑着,手指温柔摩挲秦迎天的肌肤,指尖在她面上流连不定,贪婪地将她的体温尽数收入掌中。

  与此同时,她柔声问道:乖小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式的链子?”

  秦迎天眉头刚蹙起来,莫青溪手突然下移,转到她的衣服上。不等她反应过来,用力一勾她的衣襟,秦迎天猝不及防,被迫拉到了她的身前。

  她还怔愣着,莫青溪另一只手张开,虚虚比了下她的脖颈宽度。然后,那只冰凉的手突兀落下去,继而猛地收紧。

  宛如冬日大片飞雪钻入衣裳内,携带着温度骤降的凌冽寒意。于悄无声息中,残忍掠走本该属于秦迎天的温暖。

  轻微的窒息感从漫无边际的冷中升了出来,强烈的威胁使她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紧绷,紧紧盯着莫青溪的一举一动。

  这种感觉令秦迎天无所适从,又与性命受到威胁时的感觉截然不同。她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恍若深陷沼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陷进淤泥。口鼻被异物覆盖,不能呼吸。乃至泥足深陷、无法自救的绝望。

  呼吸逐渐急促,心跳重如擂鼓,耳膜隐隐作痛,秦迎天身上发生的一切身体面临危险时的本能反应,都在莫青溪吻上来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不由睁大双眸,满心错愕。红唇潮湿温热的柔软触感,与莫青溪卡在她脖颈上冰凉坚硬的手形成鲜明的反差。

  她如同被置身与冰火两重天中,浅浅的热意顷刻间燃成燎原之火。唇上莫青溪啃噬时的细微疼痛,连带着将她整张面颊烧成绯红。

  秦迎天不自觉喘了口气,脖颈上的寒意始终没有散去。明明莫青溪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可她的致命之地被人卡住,身体自然诞生出的失控和无力感,根本无法为人的理智所控制。

  两人一站一坐,秦迎天看着是强势的一方,但真像是被自己孱弱的主人,用一根细细的狗链子拴住脖颈。

  莫青溪漫不经心一扯锁链,她便不能妄动,被迫收敛下自己所有爪牙。

  她疯了吗?还是我疯了?

  秦迎天被自己想象的场景惊到,更令她不知所措的是脑后的禁锢。从出生至今,高高在上的太女什么时候处于过如此被动的地位?

  莫青溪微微仰头,眸子微眯,潮湿的雾气自其中氤氲散开。她的手穿进秦迎天的发丝中,指缝绕着她的头发,牢牢固定住她的后脑。

  她不紧不慢吮吸秦迎天的唇瓣,从她的唇角一直到环住整张唇瓣,尖锐的齿偶尔划过秦迎天的柔软之地,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剧痛。

  秦迎天指节不由自主蜷缩起来,她紧紧皱眉,额角隐约有青筋显现。呼吸急促,在莫青溪终于心满意足,放开她的间隙,忍不住低低喘了两口气。

  “莫青溪......”

  莫青溪若无其事用脸颊蹭着她的颈窝,秦迎天脖子上的铁链到了现在,仍没有松开的迹象。冰凉被暖意覆盖、浸透了,转而被同化为灼人的滚烫。

  秦迎天不止是脸颊在烧,浑身上下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蔓上绯红。她耳根烫得厉害,手抵着莫青溪的肩膀,试图将她推开。却又感觉自己失了力气,居然连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啄吻很快进行为不轻不重的撕咬,濡湿的凉意从她的脖颈一直往上蔓延,再到下巴,被莫青溪尖尖的虎牙留下几个印痕。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又轻又浅,触感昙花一现般掠过,刚烙下自己的气息,瞬间又毫不留情抽身而去。

  任何地方似乎都无法得到她独一份的宠幸偏爱,更无法让这个傲慢的人儿为之驻足。

  她漫不经心在秦迎天的身体点下细微的火星,火星迎风飞涨,秦迎天的理智快被她的动作焚成虚无。

  以她们的身份,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莫青溪是她的妹妹,是跟伏慕等人一样的,没有区别的,妹妹。

  可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跟伏慕做出来?

  秦迎天手搭上她的肩膀,浑浑噩噩的理智早已处在崩溃边缘。

  莫青溪似乎觉察她的溃不成军,若有若无轻笑一声,咬住她的唇瓣。下一刻,一截滚烫的软舌探了进去。

  秦迎天本能想要向后退去,又被按在自己后脑处的手强行制住。

  莫青溪真的没用多少力气,猫儿轻挠似的清浅力道,又仿若一尊精致的琉璃塑像,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种一触就碎的脆弱感。秦迎天却好似一头笼中困兽,焦躁不安,无论如何挣不开她的束缚。

  唇舌交缠,从蹭到舔,再到咬,秦迎天一退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彻底丧失主动权,只能被动迎合。

  莫青溪的动作起初霸道强硬,到了后来,似乎满意她的乖顺,温柔捧住她的脸颊,变成安慰性质的舔舐。

  秦迎天眼眸迷离失神,眸子中水汽潮湿。她的手指蜷得很紧,用力扯着莫青溪的肩膀,几乎要将她身上的衣衫彻底扯烂。

  过了很久,莫青溪终于停下动作,她的唇角在秦迎天起先无意识的反抗中,被她的牙齿划破,唇舌相抵中,两人口中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直到这时,她才分出一点心思,感受到口中火辣辣的疼痛。

  莫青溪抬起手指,轻轻触碰了下唇角的伤口。尖锐的疼痛转瞬即逝,她轻捻指尖,隐约的血色随之烟消云散。

  她面上神情意味不明,蓦地笑了。手落在秦迎天的脑袋上,温柔道:“好狗狗。”

  秦迎天竭力压抑住喉间不自控的□□,胸膛起伏,额上一片汗津津的水珠。她完全被莫青溪突如其来的一吻搞懵了,到这会儿还未反应过来。

  “莫青溪......”

  她成功喊出莫青溪的名字,只是千言万语在喉间冲荡,争先恐后想涌出来。彼此倾轧、交锋,居然没一句顺利突破声带的阻隔。

  复杂的万千思绪在她心中汇成滔天巨浪,秦迎天恰如浪尖上的一叶小舟,在汹涌的波涛中摇摇欲坠。

  莫青溪再次搂住她的面颊,她眼睛看不到,冰凉的指尖却能清晰感受到指下的滚烫。几乎能将整个人烧灼起来的热意从秦迎天的眼尾、唇角,一直蔓延到耳后。

  她的身体此刻似乎尤其敏感,莫青溪的手指只是轻轻划过,她便不由自主轻颤起来。

  温柔的轻笑缓缓流过秦迎天的耳畔,莫青溪手上的动作愈发重了,没有半点怜悯心思。

  圆润的指甲并不尖利,淡淡的钝痛还未生出,又被她柔软的指腹轻松抚平。秦迎天眸子半睁,在压抑的喘息声中,用尽浑身力气抬手,握紧她的手指:“莫青溪,适可而止!”

  莫青溪含笑按住她的脖颈,刹那间,喉间收紧,生死被她人置于掌中的感觉,陡然让秦迎天生出一种自己被强制戴上铁链的荒诞错觉。

  随着莫青溪牵引的动作,细细的链子哐当作响。没有实形,却响在秦迎天心间。

  她恍恍惚惚,不可置信地想,这种感觉,简直太荒唐了。

  下一刻,莫青溪又按住她的唇角。秦迎天唇上那点濡湿的凉意,被她冰凉的指尖一激,异常明显:“什么叫适可而止?”

  绵绵细语柔如轻舞,拂绕在秦迎天心间。

  莫青溪稍稍用力,那比天边的云层更软的唇陷下去了一些,滚烫湿热的内壁将她指节吞进去一小截。

  秦迎天不自觉扬高脖颈,紧紧闭眼,神情压抑难耐。

  她轻喘了两下,这才用力握住莫青溪的手腕,在她想要更加深入之前,将她的手臂拉开了。

  秦迎天身体的颤抖幅度更加大了,她想要保持冷静,奈何高温将她的大脑搅成一团浆糊,她越想冷静下来,这件事情就愈发难以办到。

  有那么一瞬,居然打心底因为自己的凄惨遭遇,对自己生出一点自怨自怜来。

  任是谁,被自己的妹妹吻了之后,也无法再继续保持冷静吧。

  秦迎天满心别扭,还没能缓过神来。心底五味杂陈,忍不住狠狠瞪了莫青溪一眼。发昏的大脑已经全然顾不上她是个瞎子,根本看不到自己的事实。

  莫青溪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短暂的停歇仿佛是她对秦迎天仅存的一点悲悯之心。很快,那手又挣开秦迎天的控制,在她无力的注视之下,落到了她的脖颈上。

  秦迎天身体轻微颤抖,莫青溪这次没有杀机,指尖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来回打转。好似单纯想要贴着她的身体,保持两人之间的亲密距离。

  淡淡的痒意令秦迎天克制皱眉,她额角迸出青筋,被吸吮啃咬的感觉仍在,挥之不去的幻觉甚至模拟出莫青溪软舌的温度。

  她用力咬了下口腔内的软肉,牙齿深陷进去,尖锐的剧痛伴浓烈的铁锈味漫开,方才的不真实感终于开始逐渐褪去。

  莫青溪仰头看她,手似有似无摩挲着她的脖颈,以一种商量的语气,闲散道:“姐姐,帮我打造一条狗链子好不好?不用太粗,细细的一条就够用了。”

  莫青溪穷得只剩下自己的命,哪儿能跟秦迎天这个身价富饶的太女比拼家底?这荒诞的话一出,任是秦迎天再如何恍惚,也像是被闷头按进冰水中,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狠狠压住莫青溪的肩膀,几乎咬牙切齿道:“莫青溪,你不要太离谱了!”

  莫青溪不搭理她的话,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顺势又摸上秦迎天滚烫的耳垂。

  那点溜圆的软肉被她的指尖捏着,任她随意搓扁揉圆,没有丝毫反抗余地。

  秦迎天的耳根早已红透,火烧得她口干舌燥,双腿发软,甚至要靠着小瞎子肩膀的支撑,才能勉强保持自己没有瘫软下去。

  她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糟糕透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小瞎子目不能视,看不到自己此刻狼狈至极的模样。

  莫青溪以指代梳,帮她梳理稍显凌乱的发丝。莹白如玉的指尖在黑暗中轻舞,温润无暇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秦迎天的心神被跃动的微光攫住,忍不住侧首瞧了一眼。

  她的眼神很好,甚至疑心自己看清了上面那点由她咬出的齿痕。

  齿痕周围的肌肤微微泛红,殷红在黑暗中一点也不打眼,却刺得她眼眸微痛,仿佛被钢针伤到般,“嗖”地收回视线。

  莫青溪缓缓道:“上面还要再加个铭牌,写上小狗的名姓,和她主人的名姓。万一小狗哪天走丢了,别人也能顺着铭牌的指示,将它送回到主人身边呢。姐姐,你说对不对?”

  秦迎天脸颊涨红,强烈的羞耻感从诸多纷杂的情绪中探头探脑。她忍了又忍,到底不忿,低低怼一句:“你也太低看小狗了,小狗怎么可能会跑丢?”

  莫青溪被她逗笑了,趴在她的肩头,笑得前俯后仰,收不住势头。

  她一边咯咯直笑,一边断断续续道:“真想把小狗用链子好好栓起来,绑在我身旁。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离了。”

  秦迎天先是忍不住皱眉,可听到最后,或许是“永远不会分离”这几个字戳中了她的内心。短暂的沉寂过后,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直到最后,也没能再出声反驳什么。

  秦迎天不识情爱,在这方面的敏锐度,自然不如莫青溪。莫青溪前世时无法修炼,又不能离开魔宫,她拥有过的时光虽然短暂,可细细数来,前世做的最多的事情,居然都是在思考如何打发时间。

  红姨知道她喜欢灵界有趣的小玩意,时常给她整些人族当下时兴的东西回来。那些个关于诸多才子佳人、修真界道侣八卦之类的话本书籍,在魔界被魔族们嗤之以鼻,却是人族极为喜欢的物什。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至少在情爱这一方面,莫青溪颠覆了两人宛如鸿沟的实力差距,反过来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她终于停下笑声,秦迎天皱着眉头,帮她拭去眼角笑出的生理性眼泪。

  莫青溪轻轻瞥她一眼,眼尾红通通的,眸中萦绕着潮湿的雾气。纵然没有任何引诱之类的举动,这个脆弱至极、好似任人为所欲为的姿态本身,也挟带了不知名的魅惑。

  虽然刚才主动的是她,她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无辜的猎物用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残酷的猎人,将自己最天真纯粹好欺负的一面赤/裸裸袒露出来。

  这家伙,不知道究竟什么毛病,惯来喜欢示弱。偏偏秦迎天明知她是装的,小羔羊的牙齿已然被打磨锋利,尖锐的獠牙有着致命的危险,却总是不自觉被她这幅伪装的模样所蛊惑。

  秦迎天心里堵得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归刚才被小羔羊踩在脑袋上肆意妄为作乱的举动,还是令她始终耿耿于怀。

  但莫青溪懒洋洋倚在秦迎天肩头,指尖把玩她的发梢。没作任何解释,轻飘飘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略了过去:“姐姐,你怎么比二殿下晚这么久才过来?”

  主动吻人的是她,无端端搅乱一池春水,毫不负责转头就扔的也是她。

  秦迎天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站着,视线禁不住往莫青溪脖颈上瞧。她恨得牙痒痒,实在想给她如玉般完美无瑕的脖颈烙下自己的印痕,让她尝尝胆大妄为的苦果。

  奈何仅存的一点理智,阻止了她的冲动。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混乱,她尚未从一团乱麻中抽丝剥茧,捋清自己的思绪。此时此刻,自然不好妄动。

  “......大长老这次闭关的时间太久,族内一直联系不上。二长老实力不济,无法破开大长老闭关前布下的屏障,进去她的闭关之地探查情况。因而忧心忡忡,生怕她急于求成,导致落下心魔。她想请我出手进去一探究竟,催促我早日回到魔宫。”

  在魔族内部的等级分化中,魔将们是魔族当之无愧的中流砥柱。而长老们平常看似在魔族的决策大事中存在感很低,不如魔将手握实权。

  可到了他们那个境界,无一不是在潜心修炼,渴望突破成为魔王那样的至尊大能,本也不该被魔族繁忙的事务所累。

  底下人的战场,到底只是小打小闹。两界战争倘若要决出胜负,还是要看双方上层战力的比拼。

  长老们其中任何一人的实力有所突破,对整个魔族来说,都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大喜事。他们的实力增进,更是为魔族在两界实力对比中多增添一份筹码。

  想到这儿,莫青溪心里微微一动,手上漫不经心缠绕秦迎天发丝的动作顿时停住。短暂一瞬里,她抓住了自己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灵感,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心底隐约的不对劲究竟在哪儿。

  她问道:“姐姐,人族有四位巅峰大能,我族就陛下一位巅峰强者。双方上层战力相差甚远,按理来说,我们的实力应该远逊于灵界。”

  “这般情况之下,我们如何能够震慑人族,且还在这几次的两界大战中,没有一面倒的溃败,反而与灵界互有胜负?”

  “更何况,依姐姐所说,仅靠叶清一人就能牵制住陛下。魔将和长老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族其他族人实力薄弱。如果他们四人悄悄隐匿身影,我们无法发现他们的行踪。而他们如果想潜进魔宫,联手伏杀陛下,岂不是绰绰有余?”

  秦迎天淡淡一笑,小瞎子敏锐的感知和聪慧,再度令她产生些许赞叹:“所谓两界的五位巅峰大能,只是明面上的。正道忌惮我们隐藏的实力,并在我们手上吃过一次大亏,险些折在魔界。自那之后,他们便不敢出现在魔界。”

  “底牌不能直接亮开,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掺杂,让对手始终摸不透我们的真正实力,如此一来,才能让他们不敢确信,自己一方是否具有直接掀翻棋局的底气。”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老老实实遵循双方制定的规则,在人为圈定的方框内落子。”

  秦迎天眸子幽深,她抬眼望向遥远的天际。魔界的天空总是黑压压的,乌云在天边翻涌奔腾,一副风雨欲来的征兆。

  狂风肆意呼啸,鼓动得衣袍猎猎作响。灵界澄澈碧蓝的天空,只存在于小瞎子的眸子内。

  秦迎天的视线再度转了回来,她一瞬不瞬注视着小瞎子漂亮的眼睛。手指微微蜷起,想起小瞎子一直以来对自己软肋的排斥,也就克制住了自己抚上去的冲动。

  “他们觊觎我们魔界的资源,总想着踏平魔界,让我魔族子民,成为任他们驱使的猪羊。想让我们的家园,化身为他们的牲畜圈。可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呢。”

  莫青溪心念一转,几乎在她话落下的瞬间,便道:“大长老早就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