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醒醒……”
“……”
“爹,你再不醒,可要被人坑死了。”
“谁能坑我?”平生最恨被坑的清潼阳猛然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在个陌生的帐子里,烛火微弱,还有个人影在朝他躺着的床榻而来,“是谁?”
他一个鲤鱼打挺,喝止靠近的那人,看对方被吓住,自己跳下床榻去拿蜡烛,接着就看见个赤条条的美艳女子手足无措的捂着自己的重点部位,不敢与清潼阳对视。
“奴婢是春风楼的清倌人,是,是您三伯看您喝醉了,让奴婢伺候您的。”
想起来了,他在席间喝了两杯,接着就意识到不对劲,但已经来不及,怕是再晚点醒转就该有人来拿他了!
“穿上衣裳。”
“是,是……”那女子穿衣服的空挡,外边果然走来他那些叔伯,清潼阳二话不说从自己靴子里掏出匕首,转而又划开帐子内侧,“你从这边出去,快走!否则把你脸弄花!”
看出她的犹豫,怕是收了银钱不好不办事,清潼阳只能恐吓,那清倌便花容失色的从那裂开处出去。等那些叔伯过来“抓奸在床”,清潼阳已经穿好衣服跟着从那缝隙出去,结果就是那群下作之人扑了个空。
“老子回头再跟你们算账。”
清潼阳嘴里骂骂咧咧往自家的帐子奔,若不是担心拖青白后退,他是要留在里头和那些人撕破脸的。
“官人,你回来了,怎么了?怎么气喘吁吁的?”璃舍发现他面色潮红还在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靠过去就闻到他身上那点花楼里一点点便浓郁非常的脂粉气,心里一时嘀咕。
毕竟清潼阳平日里哪怕是应酬都不会沾那花楼半分,难不成今日去赴宴还叫了里头的人?
不会吧,那可是陛下的营帐,为了皇家颜面也不该啊。
那他是哪里沾上的?
“进去说。”清潼阳搂着人进去。
帐子里面的唐兴和清珠已经歇息了,夫妻俩坐下后低声说话,璃舍一听他差点被坑,大为光火。
“他们怎么这样?不行,我要让小白教训他们。”
“别别别”清潼阳拉住人,劝道:“现在是迁都的关键时刻,想来小白也是知道了所以才会把我喊醒,等迁都的事情完结之后再说,不用孩子出手,我自己就去报仇。”
“那敢情好,你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我也不担心你吃亏。”璃舍这才稳定心神,起身坐在他怀里,用绢帕给他抹去发梢和脖颈间沾上的脂粉气。
想来那清倌在这荒地也不忘打扮,身上的粉不少掉他身上了。
“陛下可有说什么?”
“无他,就是寒暄罢了,告诉那些皇亲国戚安分些,这不是最近还闹出人命了么?”
“我想也是……”
话音未落,他们便感觉脚下有点震动,难不成现在就要“起城”?
这下连睡着的人也爬起来看看怎么回事了,营帐外站着好些人,都在看着漆黑的天空,迷茫之中又带这些埋怨。
“这都到就寝时辰了,怎的还弄这样的动静?就不能白日里迁都吗?”
“就是就是,扰人清梦嘛这是。”
周围都是抱怨声,还有的超清潼阳这边的营帐飘来不带好意的目光,但其实夫妻俩也很冤枉,那青白就更冤枉了。
因为压根不是他弄的。
“那是什么?”
“啊,怪物!怪物!”
随着长街尽头的尖叫波及,人群开始惊慌。
他们才看见黑夜之中,又个三头的巨大怪物出现,十几双灯笼大的红色眼珠提溜乱转,好像在搜索什么,接着身后带着的许多只黑色手臂落下,又像被什么挡住。
吼……
那怪物发现营地被一股力量保护着,发出嗤之以鼻的低吼之后,凭空消失。
接着一道金色光芒出现在营地上空。
“是小白!”清珠眼神好,一眼认出那是青白,只是他没空跟家里人打招呼,便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划破漆黑的夜空而去。
“吓死我了,那是什么东西?”唐兴刚才也看见了,老人家经不得吓,不住的拍着胸口。
清潼阳见状,连忙把手伸到他背后搂住变得摔了,“兴伯莫慌,有小白在没事的,先进去坐下喘口气。”
另一边。
追踪而去的青白连续在东南西北几个地方闪现,凡是有那个怪物出现的地方他都会出现。
这鬼仙以为能声东击西,结果无论它出现在哪,青白都能及时赶到,有点猫抓老鼠的趣味在里头。说真的,青白还真不怕他消耗神珠的力量,因为瞬移的消耗压根不是事,喝口水就恢复了的事情,能叫威胁吗?
“我说,你要不还是等我迁完都城,咱们在阵法里面再好好打一场如何?这样跑来跑去多没意思。”
青白无聊的盘坐在半空,周围漆黑一片,连天上的月亮都没了。
神国现在得情况是都城的一切消息和外边割裂,外边不知道为什么都城方圆两百里的地方不能靠近,也不知道所谓的火山爆发,更不知道迁都。
现在是出于封锁消息的状态,可鬼仙就是想闹一闹。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图好玩……
没人回应,青白扭头就回都城,脚还没落地,西边就又来了感觉,“靠!有完没完!你怎么不等老子迁都的时候再这么闹?我不就管不了你了?”
听着半空的青白在骂骂咧咧,空弦打个酒嗝,灾殃则起身到矮墙前。
“寥寥,你现在不是不用管它吗?反正他也去不了有人的地方,你下来,咱们喝酒。”
可青白有点上头,忽然撸起袖子低头对城墙上的俩人说:“不管了,现在起城,别让那懊糟玩意看扁了。”
“起个屁,下来!”灾殃做茶壶状,就是看青白上头的模样不得不拿矫一把。
而青白看媳妇生气,只能乖乖下去委屈的抱着人骂那鬼仙。
一旁的空弦却是看着还飘在半空的青白叹息,你说你有必要这么忽悠媳妇吗?待会那么大动静还是要被发现,早挨骂晚挨骂都是要挨骂,干嘛多这一手?
“你……唉,随你去吧。”不知道为什么,空弦就是知道劝不了他,索性随他去。
可能是前世的空弦很了解自家宝贝徒弟,有点映射到他身上也说不定……
接着荒地那边的人还没从鬼仙的恐吓之中醒过来,就被好一阵地动山摇给晃得在地上扑腾,等有人发现天上有东西飘过去时,已经有两盏茶的事情。
那么短的时间,那座近千年的古都,就被连着底下的土块飘在天上。
“真的,是都城!整个城市都在上边啊!”
“我不是眼花了吧?”
相比起民众的惊叹惊愕,新帝这边倒是淡定许多,大概这就是见过飞机火箭空间站之后的一点对科幻事务的免疫吧。
“总算完成了……”祖娥手里转着玉质的佛珠感叹,看着那只有脸盆大小的光斑划过夜空,然后在远处逐渐方法。
城池在降落……
吼……
突然,鬼仙的法相再次出现,城池下落的动作一顿,又从里面飞出道刺眼的金光,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最后痛击在法相的眉心处!
“吼——!!”
“老子忍你很久了……”
青白凶恶的看着面前受到重击而歪扭过头的法相,疾言厉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