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灾殃梳洗完，身上就穿着见长袍落座在炭盆边，瞅眼里边的地瓜，有点明白孙潇为什么盯着它瞧了。
想吃的时候光是看着都想伸手去扒拉。
“殃殃，抱一个。”青白放下手里的单子，伸手搂过洗得香喷喷的人，但是被灾殃一推就给推到兽毛地毯上，袍子一撩跟着坐上去。
“哎哟殃殃，你真是越来越会了……”青白眼神促狭，手已经摸上某人白花花的大腿。
啪！
然后被他给打开了。
“你们出门后，水文就来找你了，猜她说了什么？”
瞅着灾殃这莫名的审问眼色，青白心下一惊，不会吧，不带这么坑人的！“我和她清清白白，殃殃你不会吃干醋吧？”
“你知道？”
“就你这神态动作，我可太了解了，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会对我来硬的，上次我不就体会过了。”
上次是哪次？
不就是他跟灾殃坦白自己金银台台首身份的那个晚上，灾殃就把他榨干咯……
“你就说，你想不想三妻四妾？”说着话，手已经摸到臀部底下坐着的东西上，这要敢说是，怕是今天晚上就要跟自己的孽根说下辈子见。
不过青白压根没那个意思。
“殃殃，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对女人没兴趣，对男人也只对你有兴趣，对着你我才能龙精虎猛啊。”
感觉到顶起来的物件，灾殃殷红的嘴唇微张，浑圆微抬，用力坐下去！
“哎哟！慢点……”青白拍拍他的大腿外侧，起身搂着人说道：“所以水文跟你说什么了？怎么跟你说的？”
灾殃想想，就有股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的不适感，“她也没直接说，就是问我，咱们台首正值壮年，是否需要多几个人伺候？”
难怪回来的时候，灾殃看他们一身灰就火气那么大，八成就是被水文给闹的。
“你怎么回的？”
“我就回她，你不需要，但我需要。”
“啊？”青白登时不乐意，收紧臂弯让他贴着自己，“殃殃，你这是要让我把你绑榻上啊，你不许看别人！”
“得了，别吃干醋了。”灾殃捧着他的脸，那真是越看越稀罕，都是外貌协会，谁也别说谁，“水文说她和平兴愿意献身，我就奇了怪了，这人前几天还烈性得很，今儿个怎么就来献身，还带上平兴。”
“瞧出她目的了？”
“我推敲出来的。”灾殃让他松手，俩人才拉开点距离，“我看她是不怀好意，就问她平兴知不知道这事，她就模棱两可，我看着，这人就是突然得了知行的位置，心里不踏实，才要想办法找补。”
“爬你床就能找补了？”青白不理解那样的脑回路。
灾殃便抬起右手擒住他的下巴，凉凉道：“那天你说弱者向上不分卑劣，她十成十是把这话给听进去了，才想走捷径。”
“这不怪我吧？”青白不接这口锅，但手下人如此挑衅灾殃，不得好好敲打一番？
“不怪你，怪她痴心妄想。”灾殃想着只有自己能拿捏青白，心里还是挺痛快的，可又想着有别人觊觎，表情就古怪起来，“你说，要怎么敲打她？”
这事青白得管，“我给她说门亲事。”
“她要不愿呢？还想逼着人家？就水文那脾性，也不怕直接吊死在哨站大门口。”灾殃的手指划过他的脖颈，调笑道：“小心外边人说你这金银台台首坏事做尽，逼死人命。”
“那不会。”青白在位二十年，就遇上好多次想爬床的，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逼他就范的，他每次不都处理得妥妥帖帖，“放心，交给我吧。”
说完把人抱起往床榻走。
良辰美景，可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事情搅了兴致……
另一头。
屋内灯火通明，平兴还在缝补衣物，猛地听水文说，差点没扎了自己手，“你真那么跟教主说了？”
“说了，他也没说什么，而且还多看了我几眼，男人么，都是一个样。”
“你闯祸了知道吗？”平兴放下手里的东西，想想怎么护着水文这自以为是的。
“怎么了？”
平日里只要平兴说的基本都会应验，这要是说自己闯祸了，那大概率就是有祸事。水文的表情一变，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我不就是想找个靠山，这也能闯祸？”
“你可知教主和台首的关系？”
水文脸上一怔，烛火下的脸蛋映出三分桃色来，“不就是床榻上的事情，台首喜欢那种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那你还敢跑去和教主说那种话？”
“怎么了？”水文不解，“台首正值壮年，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这事在中原那都不算个事，而且教主是男子又不能给台首绵延后嗣，没准咱们是有机会的。”
“你别犯痴了行不行？”平兴感觉自己要被她给气死。
左思右想，觉着青白也不至于她的职位给褫夺，但敲打是难免。
“台首和教主感情甚笃，真要后嗣何苦找男人？不仅瞧不上你，明天还要找由头收拾你呢。”
“我不信，男人都一个样，见着美人儿就走不动道，大不了就是不搭理我。”
“台首那是一般人吗？”
说完这句，俩人就都不说话了，平兴在想办法，水文则是不想跟她这“木鱼脑袋”继续这个话题。
她觉得她们是烟花柳巷里出来的，什么事上了榻不都变了味，平兴是过于敏感。
“这样吧”平兴忽然转回身跟她说：“我找个人跟你搭伙，就跟台首说你有心上人了，这样他们就不会因为这事敲打你。”
“至于吗？”
“至于！”
平兴是真的紧张，就担心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局面，被水文这三两下给打破。
“我们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更要谨言慎行，你还招谁不好去招教主，我看你是心思太过，发癫了。”
“我发癫？”
也不知道是不是踩到水文的痛脚，她站起来插腰做茶壶状，“平兴我告诉你，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平白捡来的知行位份你就真的觉得自己能坐得安稳？要不现在趁着他们人还在，随便抓一个，你以后有哭的时候！”
这样的思路其实也正常，可她不看看对方是谁就下手，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文文，我跟你说过，台首不是一般人，他想要什么人没有，现在钟情教主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现在搅和只会适得其反，这次听我的好不好？”
“我不怕！”水文脾气上头，不管不顾，“我逃出来开始就发过誓要做自己想做的，我现在就想要当台首夫人保全你我。”
“你……”平兴觉得自己真的要生气了。
水文则还在大放厥词，脸上桃色更深，“而且你也不想想，和个男人抢男人，那还不简单？”
知道水文魔怔了，平兴深呼吸一下让理智别离自己而去。
她得想办法让水文知道，那思想有多危险。
“好，我支持你。”
于是乎，平兴的态度忽然来了个大转变，眼眸含笑，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