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带我来这散心?”
灾殃看着眼前宽大门头上属于宝生阁的金漆招牌,不禁想青白不会是拉自己来巡视产业的吧?
“顺便拿东西啊。”青白习惯性的就把手背在身后,把玩自己腰后的羊皮袋子,“答应神女送她两件宝生阁的东西玩玩,你也可以帮着挑。”
“不让她自己来挑合适吗?”灾殃也学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但比起青白的悠闲,他浑身梆直,还用狐疑的目光看人。
“合适啊,送人的东西就得保持惊喜不是么?”
可灾殃并不这么认为,“你我皆是男子,外头沾花惹草我能理解你,但是银河不行,她不是你亵玩的对象。”
“啊?”
青白突然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会让他以为自己对银河有意思?而且谁说他会出去沾花惹草!又什么叫男人沾花惹草能够被理解!?
什么逻辑?
什么认知?
什么思路?
他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属于是槽多无口,嘴巴开开合合一副着急上火的模样。
最后也不过是一句无可奈何,“殃殃,你要气死我了!”
“我误会你了?”灾殃微挑眉头,不太相信青白没那么想过。
来往铺子门前的行人就看见青白在跺脚,满脸都是灾殃不可理喻的表情,有好事的更是停下在街对面驻足观看,毕竟灾殃长的那真是养眼。
逐渐的,宝生阁门前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然,我是要与你一世一双人,不会沾花惹草你放心,但你也别想纳妾,你纳一个我杀一个,纳两个我杀一双!”
“你妒忌?”
“我!”青白一窒,索性承认又何妨,“对,我会妒忌,你对别人比对我好我都会生气,会吃醋,所以你只能对我好!”
这下换灾殃不知道说什么了。
总觉得心里怪怪的,不应该开心,但又忍不住想开心,于是他的嘴角紧紧的抿着,看起来就很不开心的模样,看得青白更火了。
“你是不是还没成婚就已经想着要纳妾了?是谁?”瞅着灾殃居然不敢回答,青白立即冷哼一声,乌亮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会找出来的。”
“你……”忽然之间,灾殃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自己的感受,但是看青白着急上火的模样,便忍不住要逗弄,“既然如此,那我就纳七八百个,看你能杀多少。”
“你别逼我。”青白两手叉腰,仿佛再听见一句惹他生气的话就要发飙,“我可是上丹师,有的是手段让你不能人道,你只管试试。”
从根本解决问题,一直是青白的行事方针。
对灾殃来说这是在被威胁,可他却没什么生气的表现,而是拉起青白的手,“看来我是被妻管严了,也罢,反正是我自己选的你,我认栽。”
“这还差不多。”闻此良言,青白心里舒坦了。
夫夫俩十指相扣,携手迈进宝生阁的大门,那原本看热闹的行人才逐渐散去。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寂灭城里开始流传灾殃妻管严的事情来,传到银河那边的时候,笑得她朱砂笔都快拿不稳,直呼世间果真一物降一物。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如今俩人在宝生阁挑东西,乃贵客之中的贵客,多木然作为金银台在寂灭城的总管事,第一时间就赶到宝生阁亲自接待。
“公子,教主。”
青白看看他脸上还没好全的伤,表扬般的抬起双手放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拍拍,心说这身子骨活硬朗强悍,活个百来岁完全不是问题。
“你受苦了,这次金银台能和弄潮教合作,你当居首功,想要什么?”
他把交代的事情做得很好,为此还挨了万劫一顿酷刑,给他记首功是不会有什么争议,金银台向来赏罚分明。
两鬓斑白的青衣老者形态谦恭,把双手放在身前对青白说:“金银台予我一族有大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还欲擒故纵呢?青白抬手摩挲下巴说:“那我可当你自己不要了。”
多木然立刻口风一改,“公子从来赏罚分明,是属下唐突,倘若公子要赏属下,那就随公子心意吧。”
早把场面话去掉不就好了,真是越老越爱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如此腹诽着,青白看看门外,又回头看着期待的多木然说:“那就许你孙女荞娘灵玉国通州知行一职,更好的为金银台,为天光的繁荣出力。”
许是多木然早想跟他说这事,现下青白说了,他也没有多意外,遂感激的鞠个躬。
“多谢公子提拔,属下先代荞娘揽下了。”
“回头你找梦魇写封信先送去通州,免得那里的人不知道自家上司是谁有所怠慢。”
这话听起来很正常,但灾殃看见多木然吃惊的微表情时,依旧好奇的看眼青白。心说不就写封信通知下面人,怎么这小老儿惊喜之情就溢于言表,仿佛捡了大便宜那般。
“公子,荞娘她何德何能……”
看他身体颤巍巍的快给自己跪了,青白连忙扶住人,“她能凭一己之力整顿好坪洲的生意,盘活数个州府贸易,可见能力出众,我还怕通州知行委屈了她。”
“不委屈不委屈,有金银令加身,她这是凤凰登霄九重天,我反而担心她年纪太轻会忘乎所以啊。”
话是这么说,多木然也不过是谦虚。
看他脸上笑得皱纹都快能夹死蚊子,更别提眼里喷涌而出的骄傲之色。
“金银令是什么?”灾殃终于忍不住好奇,开口问向俩人。
青白和多木然才回头看他。
“总管,你给教主说说吧,我自己说总觉得怪怪的。”
那多木然想着什么,带着笑跟灾殃说:“教主,这金银令是金银台内部对有能之人的奖励举措,五年一张,用以奖励五年内有大作为的人,而且那金银令还是能角逐台首之位的入场券,一般由安定使书写,送发到所任职的地方。”
难怪他刚才听见青白让梦魇写信那么激动,自家孙女出息得了如此机会,那不得又惊又喜?
“换言之,有了这金银令,就能向我发起挑战。”青白的双手据需背在身后把玩羊皮袋,脑袋却歪靠在灾殃的肩头。
灾殃更加好奇的问:“挑战你?怎么个挑战法?”
“随便他们要和我比什么,三局两胜,只要能赢我,台首之位就是赢家的,挑战失败就回收金银令,然后给我十万两黄金。”
“你就不怕自己会输?”灾殃转头看他,虽然只看见他的头顶。
随即想起青白后脑勺的凹陷,陡然生出心疼的情绪和莫名的担忧交织在一块,让灾殃胸口堵得发起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