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在闹铃响起的前一分钟关掉声音。

  郁兰汀尽量动作轻而慢地

  一只手在闹铃响起的前一分钟关掉声音。

  郁兰汀尽量动作轻而慢地把自己的身体从盛菏的窒息拥抱中释放出来,蹑手蹑脚去洗漱。

  就在这时,盛菏毫无征兆地翻了个身,被子也随之被她卷在身下,露出半张肩膀,上边还印着浅淡的牙印和一些红痕,是昨天晚上郁兰汀留下的。

  昨天晚上确实太过疯狂,一周未见的思念和千里迢迢奔来的感动彻底点燃郁兰汀。久别重逢让她失控。

  虽然没脸面对这样的场面,但横竖也不能让盛菏这样睡。

  郁兰汀无奈,重新回到床边,边观察着盛菏的反应,边从盛菏身下慢慢抽出被角。

  盛菏的脑袋蹭蹭枕头,发出一个浓重的鼻音。

  “别闹我了。”撒娇一般的语气,她这样求饶。

  郁兰汀心里空了一瞬,想到昨天晚上的某个片段,在盛菏抓着她那根蓝绿色的手绳,把她拉下来,用手勾着她的脖子,轻咬她的嘴角时。

  没闹你。郁兰汀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盛菏在郁兰汀发出声音之前先睁开眼睛。

  “你怎么起这么早。”盛菏嘟嘟囔囔说,好像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早上跟韩松还有点工作。吵醒你了?”郁兰汀将剩余的被角抽出来,盖住盛菏露了有一阵子的肩膀,抽回手前还探了探温度,已经有点凉意了。

  盛菏摇头,发丝在枕头上蹭来蹭去:“不是你吵醒的。”她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吃早餐了吗?”

  “还没有,等等去餐厅吃。”

  盛菏似乎极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现在时间太早,她实在太困了,连眼睛都睁不太开。

  郁兰汀蹲在床边帮忙把被角掖好,盛菏便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半张脸都塞回进被子里。

  郁兰汀笑了一下:“继续睡吧,我会在午饭前回来的。”

  盛菏用鼻音“嗯”了一声,在意识消散前,郁兰汀凑过来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祝我工作顺利?”郁兰汀的双眼带着笑,那么近凑过来,连盛菏都被传染了笑意。

  盛菏努力让自己困到打颤的眼皮睁开,给了郁兰汀一个十分勉强才撑起来的笑:“工作顺利。”

  看见瞌睡虫又敷衍又真诚,于是郁兰汀又笑:“也祝你好梦。”

  ·

  郁兰汀再回来时,盛菏已经睡饱八小时,正活力满满窝在沙发里看手机。

  听见门口的动响后,盛菏连忙收起手机,热情地跑到门边,又是帮郁兰汀拿包,又是帮她接大衣的,活像只在吐舌头的小狗。

  “怎么忽然这么热情?”郁兰汀一时间有点不适应,直觉盛菏又不打算干什么好事。

  “你工作那么辛苦,我作为贤内助理应迎接一下你。”盛菏边说边把郁兰汀往沙发上拉,到了沙发跟前后,按着郁兰汀坐下。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盛菏扁了扁嘴,绕过沙发站到郁兰汀身后,“枉费我一片好心。”

  盛菏倒打一耙的能力向来让郁兰汀佩服,但她又无法拒绝盛菏。

  “我就姑且当你是真的想心疼我。”郁兰汀靠着沙发向后看,“说吧,想做什么。”

  “嘿嘿。”盛菏笑,“那你坐着别动。”

  她在挽袖子。

  郁兰汀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别动,让我来帮你马杀鸡!”一双手敲在郁兰汀肩膀上,后面的人张牙舞爪。

  “诶诶诶,别缩脖子。”

  “肩膀打开别缩。”

  “配合点啊这位小姐,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像根木头。”

  “……”

  后边的人碎碎念,不知道是从哪里抄来的拗口台词,说到后面连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跟盛菏带在一起确实很快乐,疯也是真的会疯。郁兰汀倒是情愿自己现在是根木头,这样就不用再忍受盛菏的精神污染。

  更遑论这位小朋友的技术还不过关,让她原本不酸疼的肩膀都开始作痛。

  郁兰汀叹口气,抓住盛菏的胳膊,“过来。”

  盛菏立刻住手,好像现在才发现气氛不对劲“我弄疼你了?”

  “没有。我想你陪我坐一会儿。”

  “哦。”盛菏观望一下,拖了张椅子过来,乖乖坐在郁兰汀对面。

  盛菏试探着问:“工作很累吗?”

  她说完后不满意地“啧”,揉揉后颈皮,尴尬地一笑:“好像说了句废话。”

  工作怎么可能不累。

  盛菏没再说话,让她乖乖坐着,她好像就真的打算像座不惊扰却能陪伴的雕像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郁兰汀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在缓自己的状态。过了好一阵子,她忽然开口问:“早上吃了吗?”

  盛菏立刻点头:“吃了。”她一一把自己早上吃过的东西例出来。酒店提供提供早餐,盛菏早上睡醒后就叫了客房送餐。

  听见盛菏吃得很好,郁兰汀便点点头,也算是放心了。

  两个人又安静了一阵子,盛菏打量着郁兰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疲倦到连一句话的精力都没有。

  “去睡一会吧。”盛菏忽然站起来,冲着郁兰汀伸出一只手,语速照顾着郁兰汀看上去已经不想再转动的脑子而放慢了,声音平和说,“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点餐,饭来了再叫你。”

  “酒店有行政餐厅。”郁兰汀客观地介绍了一句。

  盛菏:“你想去我就去买。”

  她的脚尖动了动,朝着门口,只等郁兰汀一声令下就能拿外套出门。

  郁兰汀摇摇头,后脑勺蹭在沙发上,感受到一种回到家里的舒适感。

  在盛菏以为她要点餐时,她忽然突兀地说:“确实有点累,我已经连续加班一周了。”

  盛菏看过去,郁兰汀敛着眼皮也正在看她。盛菏意识到郁兰汀是在回答她前面问过的那个“工作累不累”的问题。

  在发现自己又一次将抱怨脱口而出之后,郁兰汀不禁思索了一下自己埋藏心理事的能力。上一次她冲着盛菏抱怨生活,这一次她对盛菏抱怨工作,每次一碰到盛菏,好像从小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就会失控。

  恋人当然可以彼此抱怨,再彼此安慰,成为支撑住这狗屎一般的生活和工作的那座塔。诚然打拼到现在,郁兰汀所拥有的的确比所失去的多的多,但优渥与体面的生活是要靠着不断锉平棱角和消耗青春为代价。

  而以盛菏现在仅仅二十几岁的年纪和目前遇到的最大困难是高考这样的经历来讲,郁兰汀并不希望她提前知道这些。象牙塔在郁兰汀这里并不是贬义词,能够保有这个年纪对世界的单纯善良和热情更是难能可贵。

  或许有一天这些东西都会随着成长逐渐被压在心底不轻易表达,生而在世,总要入世,毕业后遭到社会毒打这一现实不会被轻易逃开。但郁兰汀总是希望能将糟糕的事情推地离盛菏再远一些,让这一份纯粹的热情保留地再久一些。

  于是郁兰汀看着盛菏笑了一下,在对方一头雾水时及时改口:“不过还好,这是我自己喜欢的职业。”

  她想到高中时放弃保送从而选择自己高考读这一专业,在英国努力打拼希望从事相关职业,在拿下offer、完成一个又一个项目时。有些话不用多加思考,便自然而然流露。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求而不得毫无价值,但——

  “能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这种经历很难得,所以想尽全力做好。”

  盛菏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郁兰汀常常会跟自己谈论起这些类似的大道理。

  格局打开一点,是郁兰汀要她明理、正德、坦诚;更多的则是一些身边的小事,教她怎样辩证思考,教她怎样修身养性。她们也谈论过梦想、现实,金钱、消费,更多的都是郁兰汀在说她在听,偶尔盛菏会问“这些都是你想让我做的吗”,郁兰汀笑笑,说:“我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但我不会强迫你。”

  郁兰汀实在是一个风格颇为自在又极其不负责任的老师。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盛菏还是自愿长成了这样的人。因为她知道郁兰汀说的话都对。

  “记住啦。”盛菏若有所悟,随即笑眯眯地对上郁兰汀投视过来的视线,嘴边一贯地露出她那感到愉悦时就会出现的梨涡,“我也会好好坚持我的梦想的。”

  “那很好。”郁兰汀这样回复,一如既往地,她不会强求盛菏。

  “去收拾一下吧,等会儿我带你出去吃。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怎能让你整天窝在酒店里。”郁兰汀站起身,结束了上一个话题,这会儿眼睛里又露出笑意,似乎在等盛菏的浮夸反应,“我的工作到此结束,剩下的时间都可以陪你。”

  盛菏不负所望,在郁兰汀的无声期待中,振臂高呼,接着一溜小碎步贴过来,仰起头望着郁兰汀,崇拜者一样的凑上去吻郁兰汀的下巴,一连声的“爱你爱你”。

  然后在郁兰汀带她去西餐厅点牛排时,又弯着眼睛一连串的撒娇。

  郁兰汀表情不变:“爱谁?”

  盛菏仰着笑脸,笑意不变,梨涡也不变:“爱我现在的金主大人和未来的职场大腿。”

  又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郁兰汀已经放弃争辩了,但是脸皮薄地看了一眼周围,还是凑近身小声说:“在外边好歹注意一点。”

  社牛盛菏:“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结束前,盛菏坦诚道:“这是我过的最好的元旦。”

  郁兰汀本来要刷卡开门,闻言干脆调转身体,顺势抱起手臂靠在门上:“那以前那些呢?”

  盛菏脸不红心不跳,一双眼睛在酒店走道的昏黄暖色灯光下显得更加浅。

  “以前那些都没有你。”她直白道。

  “小朋友,很会啊。”郁兰汀直起身体,嘴角带了点若有若无的笑,随手揉了揉盛菏的后颈,“越来越会说话了。”

  盛菏弯起眼睛谄媚地笑:“是郁总给机会。”

  郁兰汀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无奈的笑,刷卡进门,后面的小尾巴连忙踩着她的步调跟进来。

  “郁兰汀郁兰汀。”盛菏揪住她的衣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紧急的事情,连换鞋的时间都成为耽误。

  郁兰汀干脆解开外套,任由衣角被对方抓着,在空中扯开一条紧绷的弧线。她蹬掉鞋,扶着柜子换拖鞋。

  “昨天晚上我忘记问你了。”说到这里,盛菏有一个微妙的停顿,正巧郁兰汀也在转身去看她到底想搞什么小动作。

  于是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在两个人的抬眼对视中,都双双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盛菏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下飘,定格在郁兰汀手腕间那根蓝绿色手绳上。

  那根手绳,昨晚先是搭在郁兰汀自己的眼睛上,后来埋进盛菏的乱发中。

  “咳。”盛菏掩耳盗铃地干咳一声,把视线移到别处,无措地舔舔嘴唇。

  她不知道这个动作发生在她身上时,像是一个邀请。

  郁兰汀敛下眼睑,问:“昨晚想问我什么?”

  “啊!昨天晚上想问你——”盛菏猛地抬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放大了,“你昨天晚上过得开心吗?”

  盛菏抬起头,又露出一个她标志性的傻兮兮、没心没肺的大大笑容:“听说只要在跨年夜开心,那么接下来的一整年里都会过得开心的。”

  一般来说,凡是听说,十有八九都是歪理。郁兰汀原本并不相信这种哄小孩的话,但她要是说出来,盛菏一定会嫌弃她浪漫过敏。

  “嗯。”郁兰汀顺着盛菏的话点头,一低一抬之间,忽然想到了盛菏为什么会在昨天翘课赶来。

  你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想确认我今晚过得开不开心。郁兰汀没问出这句话。

  她靠在玄关口的衣柜上,说:“昨晚很开心。”

  盛菏没有多想,也没有把很开心三个字和昨天晚上的事情联系起来。她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自己,轻松地吐出一口气说:“开心就好,那你今年一定会过得很顺的。”

  郁兰汀原本应该回复一些例如“承你吉言”之类的话,但她又没有说。

  她只是拉着盛菏的双手,让盛菏自己送进自己怀里。

  盛菏眯着眼笑,还放肆地挑起眉:“郁总又想吻我啊。”

  郁兰汀:“嗯。”

  她捧着盛菏的头轻柔地吻过去,声音很小说:“是新年礼物。”

  ·

  元旦假期的第二天,盛菏跟在聊正事的郁兰汀和韩松身后,被郁兰汀牵着手一起出了机场。

  门口停着来接的车,郁兰汀回头对盛菏解释:“公司里还有一点事情,我们先去一趟公司再回家。”

  盛菏在外乖乖巧巧从来不闹:“好的。”

  韩松闻言也回头,隔着郁兰汀伸手想揉盛菏的头:“小朋友真乖。”

  她的手被郁兰汀挡住了。

  韩松:“郁总真小气。”

  郁兰汀冷笑,先把盛菏送上车。

  到了公司后郁兰汀让盛菏去办公室里休息一会儿,她说一会儿就真的是一会儿,盛菏第二局游戏都没打完,郁兰汀就回来了。

  “结束了?”

  “嗯,走吧。”郁兰汀没进来,站在办公室门口遥遥冲盛菏抬抬下巴。

  盛菏小跑出去,注意到郁兰汀手中还拿着一封白色信封。

  尽管好奇,但盛菏没有在外面问。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先去吃了个饭后才回到家里。

  郁兰汀换完鞋,顺手把信封递给盛菏。

  盛菏:“?”

  “憋了一路都不问,这么贴心啊。”郁兰汀往客厅里去,背影慢慢悠悠的,像是在等谁追上来,“拆开看吧,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情书。”

  盛菏:“我就是单纯好奇!”

  回答她的是郁兰汀发出的一声笑。

  盛菏想了想,跑过去拽住还没坐下的郁兰汀:“这是什么?”

  她翻过信封看正面,上面用蓝色墨水写着郁兰汀公司的地址,那墨水不像是什么好墨水,钢笔也不像好钢笔,但胜在字迹很规整。

  “是一些感谢信和贺卡吧。”郁兰汀轻描淡写地说,“之前捐助过国内贫困地区女童的学费和生活费,听说我回国了,志愿者那边说孩子们想感谢我,有一个今年高考,我就没拒绝。”

  她没有半点要伸手拿的意思,视线落在信封上,指使盛菏:“拆开看看吧。”

  在郁兰汀解释前,盛菏从来没有想过这封信的背后居然是这个原因。

  她:“这是好事啊!你藏着掖着干嘛。”

  郁兰汀偏头盯着她。

  盛菏讪笑:“我就知道我们郁总人好还低调。”

  郁兰汀:“盛明明。”

  盛菏总感觉这个人一定是害羞了。

  因为是孩子们的一片心意,盛菏跑去取了小刀,慢慢地裁开信封。厚厚一包,里面果然塞满了贺卡和信纸。

  盛菏拉着郁兰汀坐下,两个人花了一晚上时间,一字一字把这些来信看完。

  “真好啊。”盛菏发出一声感叹,抬头活动着自己低垂了好长时间的颈椎。

  郁兰汀偏头看她。

  盛菏嘿嘿笑:“你很好,你捐助的孩子们也很好。”

  郁兰汀说:“我并不是因为她们懂得感恩才捐助她们的。”

  是因为不希望她们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是因为希望她们能够靠着读书改变命运,从而逃离大山中会吸血的原生家庭。

  “但是她们用你的钱得到教育,然后成长为一个很好的人,这样的体验也很好吧。”

  盛菏偏过头,渴望得到一个同意的回答。

  郁兰汀对上她的视线,眼睛里聚着笑意。

  盛菏也笑了笑,自顾自地说:“啊,说到这些,我忽然想起来我第一次高考结束之后的事,我肯定没有跟你说过。”

  “没说过。”

  盛菏确实没提起过,郁兰汀也很少听盛菏提到两次高考的那两年时间。

  盛菏说:“那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成绩可能上不了帛大,我爸妈见我太累,就说刚好趁着成绩出来之前去旅游散心。我们去了东南亚,有一个景点是在和我国接壤的边境。那里街边兜售东西的小朋友们全都自学了汉语。

  “我妈妈说,她们是为了生活,而不是像我们这样是因为教育必须,是因为兴趣爱好、专业要求。

  “但是我觉得,既然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于追求这两个字,都会有各自不同的理解吧,谁又能避免被强行按上一两点追求呢。她们是为了生活去学习,我也有我自己的追逐。”

  说到这里,盛菏问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的。”

  郁兰汀思索一会儿,她现在仿佛回到盛菏小时候,她一笔一划教盛明明《论语》《孟子》那会儿。

  “我觉得,谁也没有资格去评论谁吧。说是羡慕她们掌握双语、三语也好,说是可怜她们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出去讨生活也罢。你信不信,甚至还会有人羡慕她们的生活,觉得那样自在。”她看着盛菏,后者也带笑看她。

  “这些都太主观了,全是一己之言。谁又有资格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居高临下去同情别人的生活呢。”

  郁兰汀把被风吹起的一缕头发重新别到耳后,她知道盛菏想听什么,那也正是她想说的。

  “我们只是比别人更加幸运一些,有一个和平、安稳的环境,来让我们追逐更高的需求。”

  盛菏点头,说:“所以从那天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如果录不到帛大中文系,我就去复读。”

  她已经在郁兰汀看不见的地方,默默长成了当年郁兰汀所希望的那样。拥有纯粹的快乐、乐观、善良,永远保持希望,永远不懈追求,并能为之付出实践。

  郁兰汀曾经以为这是偶然,但实际都是必然。

  “因为在我小的时候,你也正是这样教导我的啊。”盛菏在她身边笑着说。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

  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朋友们,感谢大家在连载期的陪伴和评论鼓励,以及对我因为失去自信、卡章、大纲潦草等各种各样原因导致的拖更的容忍。这些也是我能最终写完的原因之一。

  之后还会有一两章的番外吧,想要尽量在章节数上凑个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