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微搂着苏憬澜脖子昂起头,吻她滚烫的唇面,怦然跳动的心脏储满了情愫,穿透呼吸渗透四肢百骸,肾上腺素激增,血脉贲张的身体快要融化。

  “只是这样吗?”从热忱的吻里停下来,苏憬澜喘着气温柔摩|挲宁久微耳鬓。

  她用了戴钻戒的手,宁久微敏感地察觉到了冰凉,光滑的戒环蹭过脸颊,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宁久微张口呼吸,按捺翻涌的念头,“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又觉得放在心里更好。”

  “说给我听吧,我想听。”苏憬澜手肘撑在宁久微身体两侧,没将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

  宁久微抱着苏憬澜滚了一圈,脸埋进她怀里,“说不出口。”

  “宁老师也有说不出口的时候?”苏憬澜笑着揶揄,“看来是很肉麻的情话。”

  情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宁久微忍俊不禁,在苏憬澜怀里闷闷地笑,“戒指戴着合适吗?”

  为了不让苏憬澜知道,宁久微没有用软尺精准地测量苏憬澜的手寸,完全靠目测和牵手时的感觉比对,按照自己的尺寸设计。

  苏憬澜随时随地撩逗宁久微,“我的手指多粗多细,宁设计师是世上最清楚的人,设计出来的戒指大小合适,不松不紧卡得正好。”

  不仅粗细,连长度也一清二楚,宁久微呼吸颤了颤,脑海里激荡起了许多记忆。

  “合适就好。”宁久微装作没听懂话里深层的意思,隔着衣服不着痕迹地亲了下苏憬澜,仰起头对她说:“如果戴着不舒|服,可以摘下来。”

  婚戒只是个形式,不戴戒指的已婚人士比比皆是。

  “舒不舒|服要问宁老师了。”苏憬澜挑起宁久微的睡衣,贴着腰线,“有没有硌到宁老师?”

  剔透纯净的钻石璀璨坚硬,能割破很多东西,但镶嵌在戒环上的钻石在手背一侧,不会轻易刮到身体,宁久微摇了摇头,回答她,“没有。”

  苏憬澜往下,“这样呢?”

  戒指上的钻石无可避免地碰到肌肤,宁久微打了个战|栗,推了把苏憬澜的手,“别乱来。”

  “怎么乱来了?我是在疼爱我的未婚妻。”仗着宁久微的纵容,苏憬澜肆意妄为,她贴到宁久微耳畔用轻佻的言语勾她,“分开些就不会弄疼你了。”

  宁久微推开苏憬澜拿被子裹住了她,情侣之间可以说些没有尺度的戏谑之言,但像苏憬澜这样得寸进尺的,宁久微平生第一次遇见。

  家里床小,经不起两个大人小孩般嬉戏闹腾,苏憬澜一个没注意被宁久微推到了边缘,快掉下去之际宁久微将她搂了回去。

  “真好。”苏憬澜圈紧了宁久微,埋首在她颈窝。

  宁久微深呼吸驱散脸上的热意,掌心顺着发丝从后脑勺抚到后背,“什么真好?”

  “有你在真好。万一磕伤了脸,明天就拍不了证件照了。”

  夜色模糊了视线,放大了听觉,苏憬澜字字句句漾着笑意,宁久微听得清清楚楚,她紧了紧双手,说:“结婚证上的照片可以自己准备,苏总不用担心,我会修图。”

  “有些人嘴上说不求婚,背地里偷偷的准备钻戒,连领证流程都了解了。”今晚苏憬澜特别喜欢逗宁久微,宁久微笑而不语,她上网搜索过领证的程序,要准备的东西以及着装要求。

  事实如此,不好否认。

  等了半天没等到宁久微开口,苏憬澜支起身问宁久微,“明天我们自己准备照片吗?”

  论拍照技术,自己找的摄影师肯定比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专业,不过只要长得好看,再普通的摄影师也能拍出好看的证件照,苏憬澜打开灯,含笑在宁久微身上打量。

  突然打开的灯光让宁久微闭上了眼,细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精致的五官在任何时候保持淡然,风姿绰约气质卓绝,美得不可方物。

  “去民政局拍吧。”适应了一会儿,宁久微慢慢睁开眼,她感觉得到上方专注炙热的目光,不惊讶对上一双温柔眼睛,苏憬澜低下头亲了亲她,“好,听宁老师的。”

  出自宁久微之手的钻戒耀眼夺目,苏憬澜的注意力从宁久微身上转到了钻石上,戴在手上的这枚钻戒明显不是通力协作的那枚,而是她在玻璃墙外看着宁久微单独完成的那枚。

  “还有一枚钻戒呢?”苏憬澜托起宁久微的左手,无名指上空空如也。

  宁久微侧过头笑,如瀑的青丝披散在枕头上,引得人喉咙干燥不自觉吞咽,“你猜一猜在哪里。”

  “不猜,我直接找。”苏憬澜腿分在两侧跪坐在宁久微身上,脱她的衣服,“先从上半身开始。”

  刚碰到纽扣,宁久微擒拿住了苏憬澜双手,坐起来靠在床头,“没在我身上。”

  握着手腕的力道并不重,只是限制住了苏憬澜的动作,稍作挣扎就能挣脱开,苏憬澜没挣扎,坐得更近了些,“我不信,除非宁老师让我找一遍。”

  又媚又柔,和苏憬澜平日里的清冷淡然截然不同。

  宁久微沉溺于美色里,目不转睛地凝视面前嬉闹的人,她们的相处每一天都有所变化,有种越活越年轻的感觉,再相处一阵子,恐怕岁数会回到十几岁。

  想起高中时候的苏憬澜,宁久微垂下了眼眸,暗自深笑,苏憬澜发现了,捧起她的脸问:“在笑什么呢宁老师?”

  “我从没想过,跟你在一起会这么开心。”宁久微按住脸上的手,目光落在苏憬澜身上,“憬澜,即使有一天我们离婚了,回想起此时此刻,我也依旧快乐。每个人都带着回忆走向生命的终点,路越长,留下的回忆越多,你永远是我人生路上最美好的风景,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苏憬澜微眯了眯眼睛,眼神危险。

  宁久微拿出钻戒给苏憬澜,“钻戒放在枕头底下,本来打算明早起来戴的。”

  苏憬澜没被她转移话题,拿走了戒指说:“宁老师好好解释解释,离婚是怎么回事。”

  她盯着宁久微,神色严厉宛若审查下属的工作。

  鲜少见苏憬澜上位者的气场,宁久微心口一动,压抑下去的火热骤然升腾,砰砰愈发剧烈的心跳声揭露出了隐藏的事实——她喜欢苏憬澜的每一个样子。

  宁久微不解释,捏着钻戒的苏憬澜胡乱猜测起来,“宁老师不会是在了解结婚流程的时候,顺便了解了离婚的流程吧?”

  “我没了解离婚流程。”宁久微拦腰抱住了苏憬澜,“谁都不能保证结了婚就一辈子,我爸妈前两年还想过离婚。”

  “那她们怎么没离?”宁爸爸宁妈妈看起来琴瑟和鸣伉俪情深,苏憬澜有些难以置信。

  “看我太小,不忍心离。”

  苏憬澜思忖了数秒,笑出了声,“宁老师为了转移话题,无所不用其极啊,连爸妈的婚姻都敢编排。”

  主卧里的宁爸爸宁妈妈没睡,正在聊女儿的婚姻,说的也是结婚和离婚的事。

  “你说苏憬澜和咱们家阿暮能在一起几年?”宁爸爸忧心忡忡,“不会半年就离婚吧?”

  “好好的说什么离婚。”宁妈妈皱起了眉头,“阿暮心思深,有她自己的考量,结婚与否肯定经过慎重的权衡。”

  苏憬澜托起宁久微的手,将钻戒戴到她无名指上,连着心脏搏动的爱意涓流不息周而复始延绵不竭,与生命同长。

  “这是水纹?”苏憬澜对比自己手上的和宁久微手上的戒指,细看之下水纹的形状和走势有细微的差异。

  光线经过棱面折射到戒环上,波光粼粼仿佛河水在缓缓流动,映照着天上的星辰。

  宁久微躺了下来,相同的左手交叠相扣,“是泫沄的波澜,浩渺壮阔,令人憧憬向往。”

  言为心声书为心画,构思与画图的速度快不意味着敷衍了事,宁久微每一件设计都有其意义,钻戒更是承载了她对苏憬澜的心意。

  苏憬澜支着脸颊侧卧,十指紧扣的双手放在宁久微的心口,“为什么两枚戒指设计得不一样?”

  “一样的。”宁久微笑得意味深长。

  面前的人是未婚妻不是客户,不需要把每一个设计元素和蕴含的深意讲解清楚,未言明的含蓄感情等待苏憬澜自己去解读领略。

  像宁久微很快读出了她设计图里的偏执热忱,才思敏捷的苏憬澜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她趴宁久微肩上,贴着耳畔轻声笑语,“宁老师的心意我明白了。”

  宁久微关掉灯,转过身搂着苏憬澜,“睡觉了苏总。”

  “睡不着。”被子底下的手十分不安分,苏憬澜揉|捏着敏感的软腰不停地撩拨宁久微,一想到马上要变成合法妻妻,情绪高昂身体兴奋。

  “家里隔音不好。”宁久微拿走苏憬澜的手笑意盎然地压到身后,“乖乖睡觉。”

  苏憬澜沉吟了一会儿,勾着宁久微的脖子附耳说悄悄话,“我可以忍着不出声。”

  美色太诱人了,尤其是心悦之人的诱引,宁久微招架不住,拉起被子盖过头顶将声音闷在底下,发起攻势。

  越是忍着不出声越让人亢奋,苏憬澜撑到中途没忍住,宁久微捂她的嘴反倒被咬了一口。

  “疼不疼?”平息下来,苏憬澜抚自己留下的齿印,宁久微回答她,“一点点,苏总还要吗?”

  “没力气了。”想起宁久微说的隔音效果不好,苏憬澜有些担忧明天的见面。

  虽然是即将合法的妻妻,但在女朋友的爸妈家里亲密被听见,多少有点尴尬。

  宁久微笑着扯被子,盖好,“睡吧。”

  “这个点岳父岳母睡了吧?”苏憬澜委婉地提醒宁久微。

  “没关系的。”听出话里的潜台词,宁久微清了清干哑的嗓子说,“家里墙壁的隔音效果其实很好。”

  骗人做受。

  苏憬澜听了,掀开被子翻身而起,“其实我还有力气。”

  累到精疲力竭才睡。

  睡梦中,手机响了起来,宁久微睡眼惺忪地接听电话,富有活力的年轻女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宁设计师,您快来公司一趟。”不知道宁久微今天要去领证,谭欲曙丝毫没有表示歉意,捡重点在电话里说:“有好多花送到了您办公室,不知道是哪个胆子这么大,要和苏总抢您。”

  宁久微瞬间清醒,她看了眼枕边人,“嗯”了一声,“我知道了。”挂掉了电话。

  “谁给你打电话?”苏憬澜模模糊糊听到了声音,没听清。

  “谭助理。”放眼公司,现在敢送花的只有一个人,宁久微不隐瞒,“她说有人往我办公室里送花,那个人是你吧?”

  大喜的日子,谁乱送花?苏憬澜睁开眼眸,“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