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但如果有事牵扯,还是要配合一下的。
几人刚从衙门出来,就有马车在外面等候。
少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刚才在公堂上,他也没说一句话。
春月从里面跑出来,拉着少年就要走。
“快跟我回去,晚上秦公子还等着呢!”
鸢歌紧咬着下唇,拼命往谢庭翌那边躲,但女人力气太大,他身子瘦弱,一时间竟然落了下风。
“干什么呢!”
谢庭翌面露愠色,走过来把鸢歌一把拉到了身后。
“哎哟这位公子,鸢歌可是我花了钱买来的,当然要跟我回去啦~”
女人陪着笑,她可不敢惹这些江湖人士。
赫连卿早已在马车上坐着,陆礼言乖乖蹲在一个角落里,沈韵伸出头来,瞧着少年那瑟缩可怜样,伸手把人给拉了上来。
“哎哎哎,干什么呢?抢人啊你们?!”
女人急了,但谢庭翌挡在面前,她一跺脚,“我要去告你们!”
“这人我买了!”
谢庭翌扔了一张银票过去。
银票缓缓落地,女人赶紧捡起来一看,脸上乐开了花。
一百两!
打发走了女人,谢庭翌也上来了。
少年正紧紧挽着沈韵的胳膊贴着他,赫连卿整张脸都黑了。
谢庭翌看着他们那样,心里直乐。
哎呀,看起来,他可能是做了一件好事~
马车到客栈门口停下,沈韵先下,然后把鸢歌接了下来。
正当鸢歌还要去贴着沈韵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把他的衣领揪住了。
男人阴沉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压迫力十足,让他心里一个哆嗦,转而去贴着谢庭翌了。
谢庭翌刚乐没一秒,脸就垮了下来。
把人扔给侍卫,让他们带去洗洗,他嫌弃地上楼了。
宗狩先知目前还没公布第三处位置,他们也不着急离开。
夜晚,沈韵去给鸢歌换药。
这少年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并且也不说话,一进房间就躲在角落里,小纯和银月过来找他说话也理会。
沈韵提着药箱进去,少年裹着披风蹲在角落里发呆,见有人进来了,一下子就警惕起来,模样看着令人心疼。
但见到是沈韵,他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不知为何,这个青年给人一种很值得信任的感觉。
不自觉的想与他亲近。
脱下披风,沈韵看着那凸起的骨头,叹了口气。
上药期间,鸢歌始终紧抿着唇,双手揪着衣服,实在忍不住时才闷哼一声。
等上半身上完,鸢歌起身,脱下了裤子。
只一眼,沈韵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那是不能用语言形容的惨。
他想了想,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一瓶药膏来。
“我轻轻的。”
他朝鸢歌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把药膏涂抹在受伤的位置。
一切都已妥当,要出门时,鸢歌拉住了他的手。
他低头,少年黑黝黝的眼睛里带着盈盈雾气。
“睡个好觉,明天会好的。”
摸了摸他的头,沈韵转身离开了。
直到门彻底关上,少年的眼神才变了,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把披风裹上,他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灯光,消失在了房间里。
深夜的城市,万籁俱寂。
但高官府邸,却歌舞升平。
男人左拥右抱,少年们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着他。
一杯接着一杯,财宝也毫不吝啬地洒落在地。
大门被打开,寒风灌入,男人不悦,叫嚣着要揍人。
一个消瘦的身影在寒风中走了进来,取下头顶的帽子,露出一张妖媚的脸来。
男人看得呆了,把身旁的人推开,因为醉酒,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没一刻钟,门再次打开,少年走了出来,戴帽子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身后。
“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他们那一群人,都不是蠢货。”
卷曲的长发随风飞舞,异域的五官带着独特的俊美。
他走出黑暗,来到少年身边。
“是你太弱了。”
少年淡淡开口,发现披风上有一滴血迹,他不悦地皱眉。
“赫连卿已经突破大帝玄功第七层,就算是周幽,也可能只与他打成平手,我这是在好心提醒你。”
浮乐丝毫不介意对方的嘲讽。
“别把我们八魔楼和你们拿来比较。”
“八魔楼?哈哈哈哈!”
浮乐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夜魔就不说了,风魔和药魔他们还不是栽到了赫连卿手中,你……呃!”
脖子被猛地扼住,浮乐脸色一白,抬手与对方过了几招,脱险后闪到一边咳嗽了几声。
“那两个废物是活该!”
说完,少年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一早,小纯就来找鸢歌。
但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应,于是直接打开进去了。
鸢歌躺在床上,脸色绯红,小纯吓了一跳,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事不宜迟,她连忙去找沈韵。
等沈韵来到房间,就看到鸢歌正趴在床边呕吐。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沈韵,身后,宋静檀也跟了过来。
她学过一些医术,昨日听说带回来一个可怜的少年,今日她也来瞧瞧。
把了脉,是风寒入体,加上太过虚弱,所以才发烧了。
喂了药要走,沈韵又被拉住了。
鸢歌眼巴巴看着他,“可以陪我一下吗?”
咦?他会说话啊?还以为是哑巴呢!
“呃,这个……”
“姐姐陪你好吗?”
宋静檀看着少年实在可怜,主动提出要陪陪他。
然后,沈韵出来了,宋静檀留在了房间里。
路过赫连卿房间时,听到里面他在跟谢庭翌说着什么黑盒子的事,他想了想,敲门进去了。
他把自己身上的那个盒子取出来拿给他们看,还真是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们用了各种方法,怎么也打不开。
明明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木盒子啊?
“里面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装进去的?”
谢庭翌把盒子拿到阳光下仔细观察,掌中再次运起真气,但还是徒劳。
难道是这个世界还没开发的道具?
沈韵翻看着手中的盒子,里面的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在翻滚。
正发愁时,从谢庭翌忽然“咦”了一声,貌似有发现。
他把盒子在阳光下各种角度都看了一遍,终于在一处看到了个奇特的符文。
它非常非常的淡,要以特殊的角度对着光照才能发现。
他连忙把这个符文给画在了纸上。
当最后一笔落下时,赫连卿和沈韵当即就愣了。
这竟然和沈韵后颈的符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