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带骗终于把赫连卿给放到了床上。
沈韵拿出一颗解酒的丹药递给宋静檀后,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银月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洗澡水。
他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全是酒味,是该洗洗了。
宋静檀准备给床上的人宽衣解带,没想到对方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
“出去。”
声音冷得可怕,根本不像是喝醉的人。
宋静檀知道他的脾气,把解酒药放在一旁,就离开了。
等房门被关上,他才浑身卸了力,瘫倒下来。
他是醉了,但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把解酒药捏在手里,想了想,还是吃了下去。
可能沈韵是对的,一直是他逾越了。
第二日,沈韵就把他昨天去紫云汀看到的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还特别提醒,张泉的人也来了这里。
这次他们倒是不再遮遮掩掩了。
很久都没有八魔楼的消息,谢庭翌猜测,张泉与八魔楼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矛盾。
毕竟为了帮张泉,八魔楼已经折损了两位大将。
血炼大法目前现世的已知有四卷,张泉手中有三卷,第四卷 ,赫连卿正让七雪追查中。
他们在房间里谈着事,侍卫来报,天剑派的人来了。
来人是章禾晚。
沈韵看到她,自觉站起来起身出去了。
不管是不是大哥的后宫,这样美艳的女子,他都应该避着点。
宋静檀心里有气,昨天赫连卿和章禾晚你一杯我一杯,她劝都劝不住。
今天这女人又来,她默默往赫连卿身边坐近,宣示主权。
章禾晚倒是大方,一点都不介意。
她今天来,是想约宋静檀一起出去逛街的。
这倒是让宋静檀吃了一惊。
“昨日我就见静檀妹妹穿着打扮不俗,我平日里除了练武,也喜欢买些首饰衣裳。宁城虽然不大,可也繁华,静檀妹妹第一次来,我想邀你一同出去逛逛,不知可否赏脸?”
宋静檀:糟了,冲我来的!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宋静檀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两个女的前脚走了,谢庭翌就不停地拍手叫好。
“这章禾晚高手啊!”
他又不瞎,昨天章禾晚看赫连卿的眼神,恨不得直接把他给活吞了,怎么可能会放弃!
女人最懂女人,她是想先拿下她认为唯一的威胁。
可章禾晚应该做梦也想不到,宋静檀并不是威胁,真正的对手,其实另有其人~
“唉,你说我长得也不错,怎么就没有美人儿能看的上我呢?”
谢庭翌语气有些酸。
说实话,他还是挺喜欢章禾晚的,主动且目的明确!
“药魔李蕴可能和周幽有牵扯。”
赫连卿没有理会谢庭翌的话,而是仔细看着手中七雪送来的信。
早在周书梵给他们说她被李蕴掳走的事时,他就注意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李蕴说周幽的女儿配他儿子足够了?
他本不在意这件事的,可据他观察,周书梵对沈韵有好感,他也就让七雪暗地里调查。
李蕴和周幽,竟然是同一个门派出来的!
尽管那个门派已经在十多年前解散了。
李蕴是周幽的师兄,当时他们两个共同喜欢他们的小师妹,但最后小师妹选择了李蕴,周幽就退了门派。
“没想到他们还有这层关系,看来李蕴是在报复周幽……”
谢庭翌点点头,“所以周幽出关知道这件事后,就马不停蹄让周书梵他们回去了?”
“嗯,并且他不仅在派人暗地里寻找凤凰巢地图下落,还在与其他门派商议,要一起出讨八魔楼。”
这是七雪送来的最新消息。
八魔楼作为最大的魔教,不出世还好,可它一旦参与江湖之事,武林盟必将讨伐!
“哈哈哈,讨伐八魔楼?明面上这周盟主一副为武林众生着想,暗地里,恐怕他想隐藏什么吧?”
谢庭翌笑着,拿起一旁的纸笔,“我得给我老爹去个信儿,让他多长个心眼儿,不仅要防张泉八魔楼,还得防着被周幽当刀使!”
赫连卿起身活动了一下肌肉,出门看到两个人下了楼。
是陆礼言和沈韵。
两个人一前一后,相谈甚欢,不知道在说什么。
转眼,简轲也随后跟了上去,银月在房门口,见到赫连卿,连忙退了回去。
陆礼言得到消息,宁城有一处卖酒的,闻名四方,他特地邀请沈韵去尝尝。
一说到酒,沈韵就来了精神。
三人没多久就来到了酒摊。
酒摊很小,但人很多。
两个人提了一壶酒找了个地儿随意一坐,就开始喝起来。
喝到美酒,沈韵双眼都开心得眯成了一条缝儿。
旁边有人在聊天,但可能是喝太多酒的原因,一句话不对付,就打了起来。
两人端着酒碗退到安全地带看戏,简轲在后面帮他们提着酒壶。
酒摊老板似乎见怪不怪了,淡定地在一旁报着受损金额。
突然,一匹马路过,那酒醉的人一剑刺了过去,马腿受伤,马儿疼得仰天嘶鸣一声,身子一仰,那马背上戴着斗笠的男子就栽了下来。
“哎哟哟!”
沈韵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去伸手一接,揽住对方的腰就闪到了一边。
碗里的酒洒了一地。
斗笠落下,一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出现在沈韵眼前。
沈韵放开对方,询问有没有伤到哪里。
男子眸色奇特,阳光之下,泛着微红,头发也呈现微卷状态,用一支简单的发钗随意挽在了脑后。
“多谢相助。”
男子给他道谢,陆礼言从后面噔噔噔跑过来,见到男子长相后也是一愣。
“不客气,只是兄台你的马跑了。”
沈韵把酒碗放在背后,后退一步,不想让人家闻到酒味。
男子微笑,“不碍事。”
他说着话,目光却不离沈韵。
沈韵被看得不自在,打了哈哈拉着陆礼言跑了。
见他们离开,男子扬起的唇角才落下。
他就是沈韵?长得还不错!
弯腰把斗笠捡起来,有人过来给他道歉。
他眼神如刀,径直离开了。
客栈里,赫连卿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那熙熙攘攘的行人,手指按压着太阳穴。
有些事,越不去想,可越要在脑袋里蹦哒,叫嚣,挑衅。
扰得他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