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
周一阳按住苏晓晓的肩膀,“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些吃的。”
苏晓晓:“?”
她停了下来,场面一下子得到了控制。
周一阳恢复了平静,望向穆伯翊的目光充满了冷漠。
穆伯翊心头一紧,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刚刚不知不觉中做了一件不可原谅、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
他张了张嘴,嘴唇翕动了两下,许久都没有发出声来。
“我不去。”
苏晓晓气呼呼道:“你就想支开我。眼下我在他们都敢这么放肆,我走了你岂不是要被他们欺负死。”
“晓晓,你误会了,我们没有欺负周一阳。”王巍将苏晓晓的手机关机收进自己的囗袋中。
苏晓晓冷哼道:“我有眼睛,我会看。我看都到了,你们还说没有。真是笑话。
你连我的手机都抢走了。”
“这……”
王巍一时哑言,第一次感觉兜里的手机有些烫手。
“哎……”
用纸巾擦去嘴角的血迹,周一阳拿起桌上的小面包吃了起来。
他是真的饿了。
看到纸巾上的血,苏晓晓担心道:“一阳,我们去医院。”
忽然间莫名其妙的就被气得了吐血,别憋出其他的内伤才好。
“不去,我哪都不去。”周一阳很倔强。
这里是他和苏晓晓的家,他哪也不去。他就要坐在这里跟穆三爷他们熬,看他们最后能拿他怎么样。
穆三爷皱了下眉,目光锐利地盯着周一阳。
周一阳冲他挑畔地笑了笑,一口面包夹着血水,被他嚼烂咽下。
王巍劝道:“周一阳,你这样和我们耗着没结果……”
“就你话多。”
周一阳双目一瞪,“轰……”一股劲风冲向王巍,王巍如同撞上一辆小车被撞飞了出去。
全场震惊。
苏晓晓则惊得张大了嘴巴,没想到周一阳还有这本事,目光在周一阳身上久久没有转移。
此时的他在她心中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穆三爷和穆伯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犹其是穆三爷,他的脸上的淡定在这一瞬被瓦解。
“啊……”
王巍重重摔倒在地,头脑一阵天眩地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周一阳才掏了掏耳朵,缓缓开口道:“真吵,跟只苍蝇似的,絮絮叨叨的。”
“现在安静多了,是不?”他再次望向穆三爷,反问。
他以同样强者的身份与他宣战:“我是受了伤,但是此时的我也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拿捏的。”
一时间,穆三爷拿捏不准周一阳的虚实。
他太神秘了,前二十几年人生如普通人一般,身土充满人性的弱点。不久前意外濒死被救活,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还拥有一身不俗的修为。
“咳咳咳……”
王巍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带血,周一阳的这一击把他伤得不轻。
穆伯翊扶住他,穆三爷把桌上原本给周一阳治内伤的丹药给了他,“把它吃了。”
王巍有些受宠若惊,不敢接。
这丹药可是他们拿来跟周一阳做交易的,他吃了,他们还拿什么和周一阳做交易?
穆伯翊没有迟疑取出丹药给王巍服下。
或许没了这东西,他们和周一阳的关系就能缓解了。
“周一阳,这是你自找的。”
穆三爷目光一凛,拿出一枚拳头大小的铜铃,对着周一阳晃了晃……
此铃为镇魂铃,若是周一阳是夺舍了这具身体或且是借尸还魂。那么,他的灵魂就会受铃铛声所影响,被抽出体内。
正常人则无法听不到此铃铛发出的声音。
周一阳也认出了这东西的作用,内心一惊。灵魂刚想作出抵抗,结果发现什么事也没发生。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穆三爷施法晃了三回,周一阳心里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没事?
发生了什么?
他在做什么?
众人齐齐望向穆三爷,场面有些尴尬。他不是要让周一阳好看吗?就这?
他这狠话放得有得让人脚趾头都感觉到了尴尬。
但处于尴尬中心的穆三爷却表现得十分镇定,丝毫不受众人的目光的影响。
只见他目光深邃地看了周一阳一眼,平静地将镇魂铃收起。
镇魂铃没有摄出周一阳的魂魄,这让他有些意外。
他想到了两个可能性。
要么是夺舍了周一阳的外来者神魂太过强大,镇魂铃无法撼动他。要么是前二十几年周一阳一直在藏拙。
藏拙二十多年隐于闹市,他到底是为了干什么?
到底是哪一方势力能培养出周一阳这样的怪物,不过二十来岁,修为堪比他们这些修炼了四五十年的人。
穆三爷目光隐晦不明。
气氛僵硬得很,周一阳刚才使用了术法又加重了伤势,此时全身都难受得要命,觉得自己就快要倒下了。
“叮咚……”
忽然有人按了门铃打破沉默,苏晓晓马上飞奔去开门。
她心里带着一丝期待,无论来的人是谁,都不会他们的处境变得更糟。
“警察,刚才是不是你报的警?”
两个人民警察警惕地关注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眼前之人报了警又马上被挂断,之后又一直打不通,他们怕她出了事马上出警来查看。
“是我。有一群人赖在我家里不肯走,还抢走了我的手机。”苏晓晓宛如见到了亲人,将他们请进门。
警察先生目光犀利地望向屋里的几个大男人,“是你们赖在人家小姑娘家里不走,在人家报警时抢了人家的手机不让她报警的?你们这是在犯罪。”
王巍眼中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解释,“这是个误会,我们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
苏晓晓气冲冲道。
如果朋友都如同王巍这般,她宁愿一生没有朋友。
“两位同志误会了。”
穆三爷给警察递了个证件,“我是民异调查科的科长,我正在办案,还请两位同志行个方便。”
警察看了眼证件,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拿不住主意。
“三叔,我们走吧!”
穆伯翊时刻关注着惨白着脸还坚持着的周一阳,终是不忍心再相逼,起身道。
穆三爷冷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