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干嘛呢?”阎君山扬着声音对正在争吵的众人喊,边往屋里走边说道,“欺负人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进门看到了摆满了了桌子,小山一样高的花名册,明晃晃地摆在议事厅的正中间,想不注意都难。
阎君山扫了一眼地上的花名册,这些人偏偏在军队内部情况不稳的时候过来,要求阎家军消减军队,看来是早有准备。
阎方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咳的脸红脖子粗,黄翠翠挺着大肚子一直给阎方顺气,见到阎君山来了,“君……咳咳……山……咳咳……”捂着嘴的手帕上带着明显血迹。
“快别说话了!”黄翠翠给阎方狠狠地拍打阎方的后背,看救兵来来了,一扫脸上谨小慎微,挺了挺腰板,瞪着眼睛扫了一圈在座的人,向阎君山告状。
“你快去管管他们吧!大帅被这些人气得吐了好几口血,”踢了一脚,脚边装着血水的铜盆,“大帅被这些人都气吐血了。”说着拿起手绢擦拭眼泪,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铜盆里的血水被黄翠翠带着怒气的这么一踢,溅出来的血水,瞬间染红了地上的黄地毯。
阎君山心下一凛,老爷子身体状况明显不太好,屈膝蹲在阎方面前,手搭在阎方膝盖上,面上带着真切的关心,“爸,您感觉怎么样?”
阎方定定地看着阎君山的眼睛,好像要说什么,刚开口就是一阵,“咳咳咳”的声音,边咳边朝阎君山摆手。
阎君山读懂了阎方的意思,“不用管我,做好你自己的事!”
看着自己的父亲病成这个样子,阎君山心里不是滋味,即便是现在有天大的事情,他又怎么能眼看着老爷子,忍受痛苦,干坐在这里。
阎君山瞥了一眼黄翠翠,他和黄翠翠一直都不对付,但今天这样的场面,黄翠翠能一直伺候在他家老爷子身边,也算是有情有义,心里对黄翠翠多少改观了一些。
阎君山对黄翠翠说道:“先带大帅去看医生!”
黄翠翠点点头,“嗯”了一声。
众人一听阎君山这话不干了,他们今天可是来找阎方要说法的,阎方走了算怎么回事。
“嘿!说你呢!老阎家那小子!”一个满脸横肉剃着光头,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人看着阎君山语气轻蔑地叫阎君山。
阎君山回头看他,“对,就是你,你算干嘛吃的,大人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就该干嘛干嘛去!”
老爷子病成这个样子,还不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进门一直都在关心老爷子的病情,还没腾出手来对付这些人。
这个人阎君山认得,此人名叫刁烨梁,手里有三四万的兵力,守着海阳城北边的一个小城,可以算得上是阎家军的老邻居了。
刁烨梁在一众手握重兵的将领里,算是实力较弱的,一直以来都和他们阎家军交好,依仗着阎家军的势力,才勉强能有一席之地。
今天站在这里居然然指着他的鼻子说,“小孩子该干嘛干嘛去?”明显是和阎家军撕破脸皮的势头。
这些人大多手握重兵,私底下的关系像蜘蛛网一样,兵荒马乱的年月,往往会牵一发儿动全身,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阎君山心里忍了又忍,克制住一枪崩了刁烨梁的冲动。
老爷子撕心裂肺的咳嗦一声接着一声,阎君山最近心情属实不太好,掏出枪,不由分说“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地上的花名册上,瞬间出现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跟随各家长官来的警卫兵,纷纷举起手中长枪,对着阎君山。阎君山守在门口的警卫兵听到枪声,纷纷端着枪冲进议事厅,议事厅的内的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刁烨梁身材有些微胖,绑在身上的枪套或许紧了一下,枪拔了两下没拔出来,呲牙咧嘴拔枪,怒道,“阎君山!你想干什么?造反嘛?”
“造反?”阎君山冷笑一声,染着怒意的眸子盯着刁烨梁“你特码不配和我说这两个字!”
在座的谁不知道刁烨梁是阎方的小弟,小弟上门找大哥的麻烦,这事摆在明面上,就是他办的不讲道义,能混出来的,最讲究的就是道义。
眼下这些人虽然是奔着分一杯羹的想法而来,但心里都认这么个理。
刁烨梁被阎君山呛的脸红脖子粗,恼羞成怒地指着阎君山,“你……”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一直坐在右侧首位上的宋江山出声道。
在座众军官将领最有实力当属这位宋江山,凭借暗夜杀手组织铲除异己,和宋江山本人在江城最近几年的运筹,其实力可比肩海阳城的阎方。
宋江山皱眉看向阎君山,冷着声音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座的都是你的长辈,”手掌指了一下阎方,“在你父亲面前舞刀弄枪的是不是,有失家教了!”
阎君山低头在枪口上吹了一口气,瞥向宋江山,“宋司令也知道家教啊,你也算是我爹的朋友了。”
“我爹病成这个样子,”枪管扫向众人,“你带着这么一堆人,荷枪实弹得直接闯进我家大门,扣着我爹不让他看医生,是不是也有点失了家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