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烈感动地看着苏裕，搞得苏裕莫名其妙。
他又在想什么。
“鱼鱼…你为了我守身如玉…”
苏裕哽住了，周承烈关注的角度每次都让他猝不及防。
“不对，整整五年，他怎么可能忍得住，他是不是欺负强迫你了，你有没有受伤？”
此时，在周承烈脑海中的画面是这个世界的周承烈绑住他的鱼鱼，用蘸了盐水的鞭子逼迫苏裕就范，但苏裕一心只有他，宁死不从，因此受到“周承烈”的毒打。
周承烈想什么，苏裕不知道，他就感觉周承烈看他的眼神让他渗得慌。
“没有，而且现在不是有你吗？”
“没错，既然我来了，我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谁也别想伤害你。”
苏裕笑了，发自内心的笑，这句话在他曾经受欺负的时候，周承烈的第一人格也对他说过，他记了十几年，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周承烈的第二人格很听苏裕的话，基本上是唯命是从，只有在一些特殊情况下，他才会忽视苏裕的话，甚至和苏裕对着来。
例如晚上运动时，苏裕让他节奏慢一点，周承烈就偏不，不但如此，他还会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加快节奏，苏裕因此很难跟上，和周承烈运动了几次后，苏裕吃不消，开始叫停。
周承烈当然不乐意，但是这个人格太好哄了，苏裕稍微一威胁或者许诺一点甜头，他也就停了。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是大忙人。放假的时候，苏裕已经帮助周承烈了解了周氏的业务、势力划分以及最大的对头陈氏。
周承烈记忆年龄虽然早几年，但脑子还是脑子，基本上一点就通，经过个把月的突击，他已经能够完全处理并伪装原样。
周庭已经让儿子接受业务好些年了，除了在必要时候出席外，基本不过问集团事务。
这段时间周父一反常态整时整点地上班，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猜测，一些势力蠢蠢欲动。
苏裕告诉周父这边暂时处理好时，周父松了一大口气。
周承烈去上班了。
苏裕有些疑惑需要解答，趁着周承烈不在，再次约了杨院长。
华城总医院——
杨院长听到敲门声后，停下写报告的笔，喊:“进。”
下午只约了一位，就算没见着苏裕，他也知道是谁，况且他对周承烈的症状很感兴趣，一直在关注着。
“院长。”苏裕礼貌称呼。
杨院长做了个请的手势，苏裕顺势坐下。
“你来是想问？”
“我一直没想明白，人格分裂症患者衍生出来的人格是由什么导致的，比如有些人格是残酷的，有些是敏感懦弱的，这些是什么作用生成的？”
“简单点就是说，你想问导致周先生第二人格的性格的原因？”
“是。”
“你说周先生曾经就出现过一次症状，时间距离你们结婚不远，接下来我要说的，仅限于我个人猜测，业界还没有专业理论支撑。你们的婚姻状况以及感情关系我都有所了解，周先生两个人格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对你的态度。”
“我？”苏裕不解。
“没错，你可能也发现了，周先生现在非常黏你，人格分裂症可能是遗传因素和环境因素相互作用造成的，简言之，你对周先生的影响很大，尤其是感情这一方面。”
怎么可能呢？周承烈那么讨厌他，会把他放在眼里吗？苏裕忍不住想。
“那这该怎么治？”
“对症xia药。既然周先生喜欢和你在一起，那你就尽量满足他，不要让他在第二人格期间受到情感打击，否则他的精神状态可能会崩溃。”
“那能预计他什么时候恢复吗？”
“暂时还不能，能够依靠的参照太少了。还有，我多嘴问一下，周先生的家族中真的没有先例吗？”
“没有。”那天当面提起，周父周母也没有告诉他，应该是没有的吧？
“不要在意，我只是随口一问。”
苏裕回家的路上想难道周承烈的身世有隐秘？可是看周父周母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对……
『在？帮我查件事。』
『说。』
『周承烈的身世。』
『了解。』
苏裕的手机屏幕光照在脸上，一双眼睛格外理智冷静。简单的两句话，已经决定了一件事，苏裕清楚信息记录后，按灭手机。
天色已暗，华城的夜灯前前后后亮起，俯视而下，整个城市繁华至极。
苏裕静静地看着外面，有些手痒。他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然后夹在手指间任其自燃，苏裕的脸庞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他在酒店，并没有回家。周承烈打来好几通电话，都被苏裕搪塞了过去。
苏裕需要静静想一下。
他和周承烈的婚姻关系近乎破裂，在这时候，周承烈的第二人格突然出现，用一种全然不同的态度对待他，他该怎么办？
他其实自始至终都很清楚，他喜欢的是婚前的那个周承烈，但不管婚前婚后他们都是同一个人，既然是同一个人，那他又怎么会将他们完全割裂？
现在也是一样，他们是同一个人，苏裕无法拒绝。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太复杂了，要是将来某一天第二人格悄无声息地消失，他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噔、噔、噔”规律的三声敲门声打断了苏裕的思索。
这么晚了，是谁？
敲门声加大，“鱼鱼，开门。”周承烈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
他怎么来了？
苏裕急步走到门口，开门。他还没来得及拉门，一个大大的身影就扑了上来，将他抱了个满怀。
“鱼鱼，你不要我了……”周承烈在苏裕耳边用细小的声音控诉。
苏裕站直身体，两条胳膊耷拉着，没有回拥。
僵持了几秒，苏裕感觉自己的脖子湿漉漉的，周承烈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你……哭了？”苏裕略微讶异，他从来没见过周承烈哭。
周承烈的声音闷闷的，固执地反驳:“我没有。”
唉……
算了，这辈子就栽周承烈身上了，躲不掉。
如果将来注定没有结果，那他也认了。
苏裕抬起胳臂抱住周承烈，一只手轻拍他的后背，温柔地哄道:
“我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