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徐知乐问完之后，纪燃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旁边的蔺臣川望向他。
那眼神貌似是对他的回答十分的感兴趣。
“......”纪燃觉得徐知乐当真就是精准的踩雷。
从一开始分享自身感情到现在的每个问题就像是要把他们封存的关系揭开。
如果不是清楚徐知乐并不知情，他都快怀疑对方是否是故意的。
也可能就是单纯比较好奇。
男人们堆积在一块无非就是聊生意上、感情上以及其他领域上面的问题。
关注兄弟的情感问题更是他们无限崇高的品质，能够用来给生活添上几分愉悦的笑点。
特别是面对蔺臣川这种无论从哪儿看都完美无可挑剔的男人，更是他们试图攀比的对象。
如果能够知道对方的‘丑闻’至少可以给自身心灵上的获得些慰藉。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平衡点。
“应该是，”纪燃硬着头皮又夹着不确定地说道，“至于女生...有吧。”
他可没忘记当初还没上大学，在临城中学最后一个学期，一帮人私底下还有个叫做什么“蔺臣川后援粉丝团”的群，群里人数高达两千人。
大学时更别说，学校的论坛里还有为对方单独开的帖子，用照片盖了万层楼。
至于大学毕业后，纪燃就不清楚蔺臣川身边有过人。
蔺臣川接话问，“都有谁？”
“我怎么不记得当初我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言罢，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似是想要一探究竟得到答案。
纪燃：“......”
这话当真的令人无法反驳。
徐知乐捕捉到重点消息：“你们两个以前还是同学啊？”
“...高中是同班同学。”纪燃回答。
对方又问：“那当初的蔺总是什么样子的人啊？”
“以前我们还问过他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呢，但次次他都说没有。”
徐知乐这是显然觉得不科学才会想问知情人士。
这么好的硬性条件不谈女朋友怎么可能呢？
曾经他们的共同好友还当着蔺臣川的面开玩笑过，如果他们有对方的身材、颜值、条件，绝对会玩得特别疯，交一堆的女朋友把嘴都亲烂。
可惜蔺臣川洁身自好。
他们也不会长成对方那样。
徐知乐的话让纪燃内心忍不住暗自说：蔺臣川读书时期确实没谈过女朋友，可谈过男朋友啊....
但这句话他没打算说出来，不然的话就是当场帮人出柜。
而且看样子蔺臣川应该是从未告知其他人自己的性取向。
也难怪徐知乐会好奇这些东西。
毕竟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没有谈过恋爱那么生理问题是如何解决。
纪燃这次也没过多的纠结，手指扣着杯壁，说：“挺高冷的，女朋友的话....”
余光快速地瞥了眼蔺臣川，“高中、大学都没谈过。”
至于毕业后他就不知道了。
话落，蔺臣川就补充地说：“毕业后也没谈过。”
说完这话还瞥了眼纪燃，就像是刻意说给他听。
真不是纪燃想要自作多情去认为对方这句话是说给他，实在是蔺臣川各个方面表现得过分的奇怪。
从一开始两人的争论主语变化，再到现在对方说那句话之前是先看了他一眼。
“.....”
纪燃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漏了半拍。
“没谈过.....”徐知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那就是没有过性生活。”
他脑回路一向清奇，抬起眼眸小心翼翼地望向蔺臣川，“蔺总，如果有这个方面的隐疾的话不要忌讳医嘱。”
果然优秀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缺点。
一个二十六岁即将二十七岁的男人没有过性生活，很显然是有那个方面的问题。
“谁告诉你没有过？”蔺臣川掀起眼眸说道。
“啊.....”徐知乐呆滞半晌。
没谈过也能有吗？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所以其实禁欲系是假的？
纪燃本来拿着水杯送到唇边，听到徐知乐的话差点没把水喷出来。
不知为何，有点幸灾乐祸。
但他真的不太敢把水喷出来，要知道蔺臣川这个人人十分的小心眼又记仇。
如果他真的喷出来，改天可能会换个方式喷。
“咳咳....”纪燃强忍着喉咙不适把轻咳两声。
惹得旁边的蔺臣川那双淡然地眼眸偏向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生气。
但纪燃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到蔺臣川不疾不徐地又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纪总。”
徐知乐视线望向纪燃。
“......”
话题为什么会聊到这种跟公事没关系的内容上呢。
好兄弟也不知道他猛不猛。
纪燃做贼心虚地拿起水杯，眼睛乱瞟，含糊地说：“这个我怎么知道.”
“怎么不知道？”蔺臣川反问，“难道你忘记当时我们.....”
停顿下来，他的心脏都快蹦跶到嗓子眼。
很害怕蔺臣川会说‘你忘记我让你欲生欲死’的时候了？
说这些其实倒也无所谓，可问题是徐知乐还是他潜在客户。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男人跟男人，特别是直男，对男同会下意识地排斥。
纪燃紧张的情绪就仿佛到达了阈值，就如同看恐怖片，等待着炸弹的来临。
反倒是蔺臣川好整以暇地睨了他一眼，在两人注视下说：“宿舍聚集看片。”
“......”
“......”
纪燃松了口气。
幸好蔺臣川没恶劣到要在徐知乐面前公布他们的关系。
“看片？”徐知乐还以为会是更加劲爆的消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东西。
在男生宿舍很常见，基本上他们有什么资源的话还好慷慨得分享给舍友。
偶尔也是会在深更半夜时聚众看。
“嗯。”
这件事纪燃倒是还记得，当时他跟蔺臣川刚在一块。
除了有早课两人会住在宿舍，平时他们都是住在学校外面。
那天在宿舍刚好舍友说有人给他新的资源，纪燃还以为是什么国外的热血沸腾尚未上映的科幻片电影。
没想到......
确实热血沸腾。
画面里是男女纠缠，可却走后门。
那还是纪燃第一次打开新世界。
他从来没跟男的在一起过也没想过除了用手、嘴以外的工具，以为两个男生之间做就是这么的简简单单。
还记得那时纪燃震惊地偏过头望向跟他并排坐在床上的蔺臣川。
漆黑昏暗的环境下伴随着电影里略显粘稠激昂的音调。
对方神情恹恹，察觉旁边的人望向他，才缓慢地偏过脑袋。
迄今为止，纪燃还记得当时蔺臣川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半个身子遮挡住他的视线。
凑到他的耳边，说出让他如同紧绷线的理智彻底断掉的话。
“———回家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