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蔺臣川的回答，纪燃捏着自己的手指，闷闷地应了声：“哦。”
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应该回答点什么。
只觉得旁边的蔺臣川貌似看起来冷冰冰的，嘴里咬着烟，却没有拿出打火机。
对方抽烟的侧脸跟记忆中的相重合。
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纪燃不用猜就知道蔺臣川现在肯定不高兴。
因为对方平生最讨厌的大概就是被欺骗，刚好他不仅以前骗人，在不久之前也撒了谎。
他用余光偷偷斜睨对方一眼，现在的蔺臣川看起来跟昨晚视频里的还是有些不同。
沉默好几分钟。
蔺臣川手搭在方向盘，手指轻轻叩着，“你加余舟微信了吗？”
“.....你怎么知道？”纪燃皱眉。
原来对方突然跑来酒吧是因为这个。
想到蔺臣川在看到他跟顾霜待一块就要吃醋发疯，更何况跟余舟。
只是想不到临城的酒吧还有对方认识的人。
能够这么精准地抓到他。
蔺臣川没有回答他的话，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夹在手上，说：“你知道找余舟办事的人都是什么条件吗？”
纪燃下意识地反问：“什么条件？”
“他有性瘾。”
陌生的名词出现，让纪燃一时讶然，“什么？”
这个....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蔺臣川斜睨坐在副驾驶上的纪燃一眼，“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加你微信？”
“.....”纪燃轻啧一声。
对方手指继续轻轻叩着方向盘，沉闷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响起，语气淡漠地说道：“他不缺钱，你觉得为什么他会想跟你交易。”
“据我所知，纪明德他们也联系过余舟。”
原本就处于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地步，好不容易见到了转机，可现在被告知这其中涉水太深，或许还极有可能是陷阱。
本来就很郁闷，却还要被蔺臣川教育。
“那我能怎么办？”纪燃胸膛起伏几下，“难道就坐以待毙什么都不干吗？”
“况且我还没跟余舟联系过，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就是图谋不轨呢。”
“...再说了，除了余舟我想不到还能有谁能够帮我。”
他的身边除了小何之外差不多都是眼线，倘若自己出手的话估计会被纪明德所察觉。
以前纪鸣远把他保护得太好，很多事情都不让他掺和。
身边的朋友很少有能比纪氏强多少的。
除了蔺臣川。
蔺臣川抿唇说道：“你心里有答案。”
简短的六个字让纪燃嘴唇翕动又慢慢地合上。
确实。
最好的办法跟人脉就在他的身边。
可是蔺臣川跟余舟的区别是什么？
不一样都是图他的身体吗？
有时候纪燃真的觉得自己太蠢，可没人清楚他的内心，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可是他不敢欠太多蔺臣川的，怕还不清的同时又沦陷进去。
但现在面对这个情况，根本就没办法。
就如同幼小的雄狮误入成年熊类的地盘，尽管未来可期可始终手段相较于稚嫩。
有时候真的会羡慕蔺臣川明明同他一般年纪却手段决然利落，处理事情方面更是不存在拖泥带水。
可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纪燃是在父母陪伴关怀下成长，而蔺臣川则是从小就当成豪门继承人培养。
在纪燃跟着父母去游乐园、公园等地方游玩时，后者则是被几个家教轮番上阵的教学。
在纪燃开始接触电子游戏被父母发现也不过是被责骂两句，可蔺臣川若是在小事情上犯错很有可能会被罚在那祠堂里跪上一整天。
他们是不同的。
从很早之前，纪燃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一样。
“你的意思，让我求你帮忙？”纪燃闭上眼睛问。
蔺臣川说：“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调查这件事，包括纪叔叔陈阿姨出事的事情。”
纪燃睁开眼睛：“为什么？”
帮助纪氏用协议羞辱他，他觉得貌似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可为什么除了帮助纪氏还要帮他调查那些事情呢？
蔺臣川避重就轻地回答：“纪叔叔陈阿姨人很好，当初他们对我也很不错。”
读书时期，他跟纪燃玩在一块开始就偶尔会去纪燃家里做客。
陈阿姨也就是纪燃的妈妈，每次对他就如同对待纪燃般，好几次还想认他当干儿子。
可惜那时的蔺臣川和纪燃在交往，认了干儿子这日后若是出柜如何交代。
只要妈妈提起就会被纪燃含糊掠过。
“知道了。”纪燃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这个话题也算是就此结束。
他知道蔺臣川会出手帮忙这件事，顿时也就安心了不少。
不过令他诧异的事情还得是这回对方居然没有发疯。
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沉着冷静。
纪燃思忖须臾，开口试探性地问道：“所以你这么快的回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是。”
“那边的项目提前完成。”
蔺臣川把手上的烟丢在前方，说：“我去的是莞城，回来坐飞机需要三个小时。”
“问你在哪里的时候刚下飞机。”
这也就意味着，其实对方在他去酒吧的时候还在回来的飞机上。
然后下飞机后收到朋友的消息，就一路狂奔过来。
难道就是为了提醒他余舟的事情？
纪燃知道蔺臣川那偏执的占有欲，绝对不可能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结束这个话题。
“.....知道了。”
接着，他明知故问：“那我今晚还要去你那里吗？”
周一的时候蔺臣川就说可能要周六才回来，结果最后还提前回来。
给他一个措手不及。
蔺臣川将车窗打开透透风，余光瞥了眼他，“你觉得呢？”
纪燃没敢说话。
各种buff叠满，总觉得今晚在劫难逃。
怪不得今天出门眼皮一个劲地在跳，原来合计着是在这里等着他。
真的是出门没看黄历。
蔺臣川又把车窗关上，“我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这次提前回来的原因不仅仅是项目提前完成，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告知纪燃。
“什么事情？”
蔺臣川沉默片刻，注视着纪燃说，“我前段时间让陈轩去调查纪叔叔的事情，发现了一条比较重要的线索。”
听到这话，纪燃心脏猛地跳动。
线索？
他没考虑为何对方会主动去调查这件事，按捺住内心的急切，问：“是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