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
“哥,你进来吧,我想要你。”身下人轻轻拉住季顷贺的手往下体伸去。
季顷贺颤抖着嘴唇,摇头说道:“小荷,我们不能这样。”
季荷伸出食指按在他的唇上,眼睛里是迷蒙的情欲,他轻喘道:“我不想管能不能,我只想知道你想不想?”
“我……想。”
“那就够了。”
季荷拽住他的领口,一口咬住他的唇。舌尖和舌尖相互触碰纠缠,柔软的臀部一下一下蹭在他的愈发坚硬的分身上,眼看着季荷就要坐上去……
突然,季顷贺猛地睁开眼,他坐起来大口喘息,一低头,他的老二果然翘得高高的。
又是梦!
自从上次他做了那种事情以后,季荷就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还总是以赤身裸体的样子。
看着内裤里干涸的精斑,季顷贺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畜生……”
窗外天还没亮,凌晨四点,季顷贺蹑手蹑脚地跑到厕所冲冷水澡。
冬天的冰水刺骨,季顷贺的额头贴在瓷砖上,任由冷水打在他得脊骨上。
他不敢想这件事情如果被发现了,季家人会怎么看他。
傅琴把他从小山村里带出来,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却以爱上季荷作为回报吗?如果被人发现他龌龊的心思,他还如何在这个家里待下去?
季顷贺躺在床上睁着眼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闹钟响起的时候他正干瞪着眼盯着天花板。
算了,下周还是搬回学校宿舍住吧。既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想法,那就只能离季荷远一点了。
“哥,等我一起坐车吧。”季荷刚睡醒,顶个鸡窝头,倚在卫生间门框上揉眼。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露出一大片胸口。
“我要骑车。”季顷贺戴上帽子,控制视线不往其他地方瞟。
“大冷天的,也不怕冻……”季荷转头去了厕所,一边碎碎念一边挤牙膏。
季顷贺盯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小荷。”
“干嘛,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不跟你去自行车上吹风。”
“没,快刷牙吧,别迟到了。”
“你好奇怪。”
季家是独栋别墅,从居住区到主路上有一条十分钟左右的小路。
夏天的时候,季荷有时候会坐在他的后座,让他松开点刹车,风凉凉地吹,季荷的手抱在他的腰上,两条腿不老实地晃来晃去,嘴里乱哼的小曲都带着点夕阳味。
现在真是干什么都会想到季荷,季顷贺自嘲地笑笑。
六点的清晨路上还有些散不开的雾气,不远处隐隐约约驶来一辆车,黄色的车灯穿过白雾闪烁了两下。
前面是很长地一段下坡,而且道路很窄,通过两辆车都是很勉强的事情。季顷贺按着刹车想控制速度,但不管他怎么用力,车速都没有任何减慢的迹象。
山地车的轮胎很大,下坡俯冲的速度本来就快,加上昨晚下过雨地面潮湿,阻力减小,季顷贺几乎一路冲下去,速度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甚至连左右都有点难控制。
季顷贺的脑袋一片空。
对面的车离他越来越近,喇叭声疯狂地响起,眼看着货车车头从雾气里闯出,灯光直直地射在季顷贺脸上。
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和尖锐的耳鸣声,季顷贺狠狠地滚到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痛痛痛,全身上下像有一千根针在扎,太阳穴也要炸开了一样酸痛。
季顷贺痛苦地皱起眉头,想伸手揉一揉脑袋,但这一抬手才发现,骨头如有千斤重般拾不起来,青紫的皮肤上面还插满了管子。
眼前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
有人尖叫起来,接着一群白大褂围了过来,用手电筒照他的眼球。他们走来走去,在他身上安装又拆卸了一些仪器。
滴滴滴,呼吸机好吵。
“顷贺!”是傅琴和季付谦的声音。
季顷贺感觉有人紧紧握着他的手。
往上看,季荷一张小脸哭得满脸通红。一群人抓着他想把他带出房间,季荷扒着床沿不肯走。
花猫,别哭了。
季顷贺很想帮他擦眼泪,但实在没有力气,挣扎地抬起手,在几厘米高的地方又垂了下去,在季荷被拉到门外的时候,他又彻底陷入昏迷。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少天,等季顷贺再睁开眼的时候季荷正拿毛巾在给他擦脸。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季荷,清润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下巴颌尖了一圈,婴儿肥都没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季荷拿毛巾的手颤了颤,愣愣地说了一句:“哥,你醒了?”
太久没说话,季顷贺努力了半天,嗓子里发出了个模糊的“嗯”。
“妈,哥醒了!”季荷缓过神来,一溜烟跑到门外,巨大的嗓门在走廊里回响,不一会傅琴就拉着季付谦赶来了。
“感觉怎么样?脑袋疼不疼?”傅琴捂着嘴问,声音充满哭腔。季付谦半抱着她,原本一头利落的黑发竟也长出了几根白丝。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季荷趴在他的脸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见季顷贺没反应,季荷着急地指了指自己忙说道:“我呀,我是你弟弟,你再想想,我叫什么?”
季顷贺盯着他,张开干涸的嘴唇,磨出几个字,“你是……”
“我是?”季荷紧张地越来越近。
“爱哭鬼。”季顷贺的食指撑在他的额头上戳了戳。
季荷怔住了,等他反应过来,气得掐了一下季顷贺的手臂,无语道:“哇,亏我还担心你,我真的是!撞死你算了!”
“嘶……”季顷贺皱着眉,嘴里发出忍耐的吸气声。
“对不起,对不起。”
季荷按摩了半天,抬头一看季顷贺嘴角的笑,他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他转头向傅琴告状:“妈!这个人真的活该,就该让老天收了他。”
“好了,顷贺你别逗你弟弟了,我先送他去回家休息,你先好好睡一觉。”
季荷摇摇头,说道:“妈,我想陪陪我哥。”
傅琴握住他的肩,把他往外推劝道:“你已经陪了很多天了,你也得休息一下,我可不想两个儿子都躺在病床上。”
季荷瞥着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回望,季顷贺朝他扬扬手,让他安心回家。
季荷走后没多久医生又来检查了一遍他的情况,和季付谦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听了他们的对话季顷贺才知道原来当时自己被汽车整个撞飞出去。幸亏司机没有逃逸,立马打了急救电话,他才捡回一条命。三天进了两次手术室,短暂醒过来以后又因为脑出血昏迷,回到ICU住了一周才脱离危险。
而后的几天病房里陆陆续续来了好多人,水果和花篮摆满了床头。有和季顷贺同班的同学,也有一些人他甚至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比如,眼前这位女生就是其中一个。她扎着麻花辫,手里拿着一束花,低头看着鞋面迟迟不说话,校服袖子被她捏得皱皱巴巴的。
季顷贺等了半天没等到她说话,还是忍不住问道:“对不起,我记性不太好,请问你是?”
女孩抬起头,她的脸唰地红了起来,答道:“蒋文文,叫我文文就行,我和季荷一个班的。”
“好的,文文,请问有什么事情吗?季顷贺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听季荷说学长你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心,我就来看看你。”女孩抿着嘴,越讲声音越低,看上去对自己的理由也不太自信。
季顷贺接过她的花,“谢谢你,文文,我已经好多了。”
“学长,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好的,谢谢你今天来看我。季荷平时在学校麻烦你多照顾。”
“好……好的。”蒋文文点点头,小跑着就离开了。不一会,门外就响起几个女生嬉闹调笑的声音。
听着她们充满青春气的声音,季顷贺又开始想念季荷,不知道季荷在学校里有没有好好学习,不知道季荷有没有好好吃饭。这样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
休养期间,季顷贺精神很差,一天一半时间都在睡觉,即使睁着眼头脑也常常是昏沉的。
等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病房里昏暗一片,没有人开灯,床前坐了一团黑影,一动不动。
看到季顷贺睁眼,黑影开心地眨眨眼,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张口问道:
“喜欢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