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刘小天费好大劲终于说出口了,“我喜欢你。”
怕什么来什么,徐长明叹了口气,“你才多大?别整天把喜欢不喜欢的挂嘴边。”
“我不小了,哥,等我高考完上了大学…”刘小天想说上了大学,就没人能干涉他了,但他不知道,在他和徐长明之间,年龄问题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项。
成年男人之的事,很多时候只能靠荷尔蒙来解释,两情相悦远比不上身体契合来得重要。
“等你上了大学,什么人没有,”徐长明耐着性说:“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刘小天要是听的进去,此刻也就不会站在了,他恨不能把自己的心剖出来,“可我喜欢的是你啊。”
“喜欢我什么?啊?”
徐长明自己都好奇,他这个样子,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你了解我吗?我什么人你知道吗?”
刘小天无比认真,“哥是好人,对我好,别人瞧不起我,只有你、不一样。”
“好人?”徐长明就像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他把烟点上说:“小天儿,别犯傻了。”
“不管你怎么想,”刘小天不依不饶,“我就是喜…”
“刘小天!”徐长明厉声将人打断。
“哥。”刘小天委屈。
他要不起这孩子的真心,但也不想跟个小孩置气,“你小子再说所少次,我都这一个答案,赶紧回吧,你爸该着急了。”
白萧何靠着墙,听的一清二楚,不说徐老板人格魅力有多强,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轴,怪气人的。
影帝最受不了的就是墨迹,拖拖拉拉,唱戏吗?然后就听刘小天车轱辘话又来了。
“哥,我不是小孩儿了。”
“咱俩不可能,以后别来了。”徐长明已经疲了,他扔了烟头,转身要走,被刘小天扯住了袖子。
“为什么啊?”刘小天急着、求着,“哥,我很乖的,我会对你好,你明明没有人,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不能!”有人替徐长明开了口,话音犀利的能把这夜色劈开一道口子。
白萧何从暗处走了出来,他嘴里叼着根烟,眼看就要烧完了,整个人阴森森的。
徐长明微怔,别是听了全程吧?
刘小天同样窘迫,强作镇定,“这是我和我哥的事,你个外人管不着。”
白萧何太知道怎么让人难受了,他压根不看刘小天,全当人是空气,单就委屈的问旁边的人: “明哥,你说我管不管的着?”
徐长明太阳穴一抽,跟着反应过来这人像是在帮他解围,于是没否认,“能管。”
成,只要不是独角戏,他就有本事让人再也不敢来他面前晃悠,白萧何气势更张扬了些,刘小天则红着眼看着怪可怜的。
“这位小同学,我听半天了,”白萧何笑咪咪的嘴巴却带了刀子一般,“你连人家是不是单身都没搞清楚,就在这掏心掏肺的,我是应该说你天真还是说你可爱啊?”
“…你!”气势上刘小天一下就落下风。
白萧何吸了最后一口烟,耐心也跟着化成了灰,他把烟头往墙上捻了捻,顺势就握住了徐长明的手,紧紧扣着摆到了刘小天面前。
好像在问:你说我是外人还是内人?
白萧何的手干凛、白皙,有些凉但足够的大。徐长明不可思议的看着白萧何,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你们,”刘小天哭腔对上徐长明,“哥。”
“别哥、哥的叫了,我听着不舒服,”白萧何握得更紧了些,胳膊一拽便搂上了徐长明的腰,也一口一个哥的叫着,“哥,你说句话。”
白萧何的“哥”可不比刘小天的纯情,这一声,明里暗里都是撩拨,不正经的很。
“你走吧,回去好好学习,别再来了。”徐长明僵直着身体,面如止水,殊不知心跳早就乱了,腰侧被搂着的位置像是糊上了烙铁,烫着他。
“我不信,”刘小天拳头紧握,绷着眼泪,“你少骗我!”
不撞南墙不回头,可不是什么好品质,徐长明已是疲于应付,骗?索性骗的像点。
下一秒,徐长明便毫无征兆的吻了白萧何。
白萧何可没设想过这番局面,他就是玩心大,至多想过个嘴瘾,但绝不是这种过法。
夜色晃着人视线不清,白萧何瞳孔不自然的扩散又收缩,只觉唇瓣触碰的地方,迅速升温,甚至来不及回味就要结束。
骗人玩的吻,敷衍极了。偏偏白萧何最不喜欢落人下风,任何时候都是,更不喜欢有人不经他同意就敢对他耍流氓。
于是在徐长明退开的前一刻,白萧何掌握了主动权。徐长明瞪大双眸,写满了震惊。
白萧何扣着徐长明的后颈,惹的一道凉意顺着脊椎骨一路向下,游走全身,徐长明心脏砰砰的重扣了几下。
白萧何强势极了,并在徐长明的微弱挣扎中撬开了对方的牙关,舌头划过上颌,又开始往深处作乱。
足以激荡夜色的一吻,杀伤力十足,刘小天是哭着跑的。唯一的观众离场了,剩下的俩人却还未出戏。
这算是足够亲密的纠缠了,呼吸混着凛冽的空气,更加的令人不由自主。
待焦灼逐渐趋于缓和,四片唇分离,周遭陷入肃寂,唯有呼吸在看不见的地方起伏跌宕,直到两道目光狭路相逢,尴尬倏地扩散开来。
徐长明尴尬着、声音有点哑,“可以松开了吗?”
白萧何不答,就这么看着,看着人脸红、看着人无措,手始终没松,甚至还他把人搂到胸前对峙。
“明哥这是占了我好大一便宜啊。”
“……”徐长明脸烧红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说声谢谢吗?”白萧何气息微喘,嗓子发沉,像是还未从刚才的激吻中恢复完全。
呼吸近在迟尺,徐长明根本无法直视白萧何的眼睛,那眼睛不见任何颜色,像是蛰伏在黑夜中野兽的眼睛,惹人颤栗。
徐长明视线刚好与白萧何的嘴唇持平,不尴不尬的身高差,总之怎么着都是别扭。
白萧何嘴上噙着似有似无的笑,又问:“傻了?”
徐长明呼吸不稳、强作镇定,“谢谢、可以了吗?”
“不、可、以、”白萧何轻声顿挫,霸道的不可一世,“我牺牲可不小,要是传出去,我怕是不用在娱乐圈混了。”
很明显,白萧何是故意说的严重了些,他虽然从未人前出柜,但不代表他怕这个。
徐长明心头咯噔一声,“你放心,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面对刘小天的时候,还是强硬的哥哥做派,到他这却是低眉垂目大气不出,额头就像上贴了四个大字:随便欺负。
有便宜不占,岂不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白萧何将人推着向后,两个人靠着墙完全倒进了阴影里。
“明哥知道我这一吻,值多少钱吗?”白萧何压着徐长明,凑得极近,声音酥酥麻麻烫人耳朵。
太近了,两个人几乎是脸贴脸,徐长明对上那双危险的眸子,半软半硬挤出了半句话:“我没求着你帮我。”
白萧何轻笑,“那小子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病的不轻,我不帮忙,明哥搞得定?”
“……”徐长明又失语了。
白萧何则越说越来劲,“翻脸不认人可不行,明哥,你得对我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徐长明脑子木的不好使了。
白萧何捏上徐长明的下巴,审视一般,时间静止,他在徐长明雪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赤裸的欲望,也看到了自己,像只饥饿的非人类。
即使这样,他也无法将视线从人脸上移开…泛红的鼻尖,泛涩紧闭的唇,白萧何呼吸越发不稳起来。
近似沉默的对峙,一个不想把人松开,一个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到底是谁的心跳,鼓动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