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不能死,无论如何他都得活着。

  他还没有成为真正的主角,他还没有把桑肆踩下去,他不能死。

  沈岩目光往上移,他们距离洞口的位置大概两米左右,只要他往上爬一段,他就能够到洞口,他就安全了。

  这个想法一出,沈岩看着灵溪,脸上闪过了一抹阴狠。

  不要怪我,生死关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四个无人机里有两个镜头齐齐对准洞穴,沈岩完全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被观众们看在了眼里。

  【尼玛的,这个小白莲想要干什么?】

  【他在往上爬,神经病吧,这藤蔓根本就支撑不住两人的重量,他是想拖着我们溪神死吗?】

  【这人心怎么就这么歹毒,亏得溪神救他。】

  【玛德,特想顺着网络去杀了他,要是我家溪神有什么意外,老子跟他同归于尽。】

  直播间场面一度陷入混乱,节目组都不得不出来控评。

  灵溪也发现了沈岩的意图,手臂长时间的支撑已经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没有办法阻止沈岩渐渐垫着他往上爬的动作。

  沈岩已经爬到了灵溪的头上,再有一个手臂他就可以够到洞口了。

  就在这时,藤蔓裂开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来。

  两人眼眸皆是一震。

  灵溪忍不住爆出一句粗话:“靠。”

  他的大好年华就要毁在这里了......

  特么的不甘心啊......

  灵溪望着头顶,眼眶不争气的红了.....

  然而,就在这时,几条藤蔓从上而下,桑肆和顾清放的身影同时出现。

  桑肆腰间绑着结实的藤蔓,他伸出双臂揽住灵溪即将下坠的身子。

  上面,迟逾白大声道:“快,大家用力,把他们拉上来。”

  顾清放拳脚功夫好,力气又大,他一手提着沈岩的衣领,一手拉着藤蔓,双脚在洞壁上借力蹬了几下,几秒的功夫就爬到洞口了,他站定身子,颇为嫌弃地把手中的沈岩一丢。

  惊魂未定,沈岩被他丢在地上,脚踏实地,思绪才慢慢回归。

  直播间的观众们更是看的心一上一下的。

  【妈耶,吓死我了,幸好接住了。】

  【差点就看不到溪神活蹦乱跳的身影了,感谢肆宝,从阎王手里抢回溪神。】

  【那纵身一跃真的好酷啊,肆宝跳的不是洞穴,是我的心啊。】

  【幸好我录了视频,现在回看一下,感觉肆宝就好像会飞一样,身手太敏捷了,绝对是学过拳脚功夫的。】

  ……

  “没事吧。”顾清放解开腰间的藤蔓,双眸仔细地扫了扫桑肆全身上下。

  桑肆摇了摇头,看向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灵溪:“我们得赶紧过去扎好营地,灵溪应该是伤到腰了。”

  闻言,邵文辞走到灵溪面前,蹲下身:“我背他过去。”

  迟逾白和江暮寒先一步去搭帐篷。

  灵溪看着眼前宽大的后背,还有些懵懵的:“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手却已经环住邵文辞的肩膀了。

  邵文辞背起他往前走:“你不说这话会更好。”

  “哎呀。”灵溪说,“这不是咱俩是队友嘛,我就客气一下。”

  “我看你是腰伤不重。”伤疤还没好就开始皮了,桑肆伸手去捡起地上的背包,一只大手直接越过他拿起背包。

  头顶传来一道温柔地不像话的声音:“我来。”

  顾清放走在桑肆后面,宽敞的肩膀上背着两个背包,一双漆黑的眼眸时不时扫下前方身影的脚下。

  谁都没有去管地上瘫着的沈岩一下。

  沈岩愣愣地看着前方走过一群嘉宾竟丝毫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

  心里顿时忿忿不平起来。

  同样是掉入洞穴。

  凭什么待遇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时,苏钰来到沈岩面前。

  沈岩眼里闪过一抹窃喜,他就知道苏钰还是喜欢他的。

  他故作害羞地抬起自己轮廓姣好的侧脸,“苏哥哥~”

  他不知道,由于在洞穴走了一遭,此刻的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沾上了些许泥巴,身上的高奢品牌白色运动服更是满身污渍,就好像乞丐一样。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嘛。”

  苏钰冷漠地话语让沈岩一怔,他忍不住问:“苏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为了让自己活下来,不择手段也要踩着同伴的身体往上爬。”苏钰满眼都是嫌弃和厌恶:“你真令人感到恶心。”

  语气很重,沈岩还是第一次见苏钰这样对他说话。

  沈岩眼眶顿时红了,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哽咽着嗓音道:“我怎么不择手段了,我只是想活下来,这也有错吗?”

  如果换做是其他嘉宾,他不认为别人不会做出跟他一样的选择。

  生死关头,他只是尊崇本能罢了。

  “大家都在想办法救你们,只有你在想着踩着同伴的身体上来。”苏钰说。

  “那又怎么样,灵溪不是没事吗?”沈岩不明白他只是做了对自己有利的事,怎么就成为他不择手段了。

  苏钰震惊地看着沈岩,眼前的沈岩真的还是以前的沈岩吗?缓了好久:“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们解释吧。”

  这话瞬间让沈岩眼睛瞪大。

  他们?

  不就是观众吗。

  沈岩这才想起无人机从未间断过对他们的拍摄,所以全网都看见了?

  都看见他踩着灵溪的身体往上爬了?

  这个发现顿时让沈岩冷汗直冒。

  “啊!”

  “疼!”

  新搭建好的帐篷里连连曝出喊声。

  外面的人听到却无动于衷,继续做着手中的事。

  帐篷里桑肆无语地往灵溪肩膀一拍:“你个大男人,能不能忍忍。”

  “不能。”灵溪苦着脸控诉:“我以后都不能跳舞了,我下半辈子就只能瘫在床上当个瘫子了,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对我温柔点,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桑肆冷漠脸:“......”

  眼神直接看向外面,主打一个视若无睹。

  迟逾白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忍不住失笑:“没多大事,就闪着腰了,我给你推拿一下就好。”

  “真的?”灵溪不敢相信,他现在光是动一下,腰间就痛的直不起来。

  结果,只是闪着腰了?

  “对。”迟逾白收起笑,正经道:“你真没事,想跳舞、蹦迪都行,不过,你要是想当个只能在床上躺着的瘫子我也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