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替嫁将军【完结】>第71章 洞房花烛

  “泽安?”

  惊鸿一瞥间,赵泽安觉得那人有几分眼熟,但一时也想不出是谁,他随手扔掉花球,执起华怜右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莫怕。”

  华怜摇了摇头,低头看着他的靴子,她并不怕,她快活极了,活了十几年,便数今天最快活,她微微福身道,“妾且等你。”

  赵泽安看着华怜被丫鬟婆子们簇拥着扶出去,盯着门口出了好一会儿神,直到凌战野喊他才回过神来,“来了!”

  他笑了一笑,端起主人家做派开始推杯换盏,“来来来,我先敬李大人一杯!”

  所幸在座众人都尚有几分胆识,虽有个别脸上尚余惊色,却无人多生事端说些做些惹人不快的。一时间宾主尽欢,倒也算喜气融融。

  稳住宾客后,由赵泽安与凌海作陪,凌战野稍待了片刻便急急回了自己院子,今日府里人员杂乱,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了这种变故,他着实担心顾出云。

  凌战野一路上心都提着,有十三影兼王府众多亲卫护着,虽知顾出云再安全不过了,却还是免不得牵挂几分。

  他脚步匆匆,推开厢房门便见顾出云坐在榻上,手里正捏着那三根银针打量。

  紫芸站在他身前不远,不知在思索什么,看见凌战野赶忙行礼,“爷回来了!”

  “嗯,”凌战野松了口气,过去挨着顾出云坐下,将人搂进怀里置着,“可看出什么?”

  顾出云脸色凝重,将三根银针翻来覆去的瞧着,怕错漏过什么线索。

  凌战野观他神色,心里一惊下意识便坐直了几分,凑过去同他一起看,“怎么?”

  顾出云摇了摇头,“这针是三根齐发?”

  凌战野道,“应当是,我晃眼看见两根朝着华怜去,现在想来应是声东击西,那人目的一开始便在花球。”

  顾出云神情专注,未置可否。

  凌战野看了眼房檐上的第五傲天,心下有几分不可思议,“傲天也一无所获?”

  第五傲天愣了一下,悄然落地便沉声请罪,“属下无用。”他虽眼盲了,但方向依旧辩的极准,正对着塌前单膝跪地,“那人轻功极好,属下追出去便立刻失了踪迹。”

  凌战野赏识看重他,也可惜他的眼睛,对他比别人总是多出两分信任的,并未作他想,摆了摆手,“起来吧。”

  他尝了口顾出云的茶,对紫芸道,“凉了,重斟一杯吧。说来也蹊跷,不知泽安是得罪了何方神圣,闹这么一出?”

  “只怕来者不善。”顾出云拦了紫芸,同凌战野解释道,“我胸闷的很,且喝口凉的压压。”

  凌战野握着杯子内力转了一圈,将茶稍微温了些才递给顾出云,“我倒不这么认为,恐是感情债!”

  顾出云表情空白了一瞬,“什么?”

  凌战野被他逗笑了,“我瞧得清楚,那人不为伤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无非是给泽安找不痛快。”

  顾出云就着他手喝了一口,闻言拧眉道,“这有何意义?”

  凌战野看他神态可爱,心里喜欢的不行,想捏捏他脸又不敢,随口道,“或为泄愤?”

  顾出云大不赞同,撇了撇嘴,“若有一日你要另娶他人,我才不会……”

  “呸呸呸,”凌战野面露无奈,“瞎说什么呢?”

  顾出云面色悻悻,也知不妥,摸了摸鼻子辩解道,“打个比方罢了。”

  凌战野瞪他一眼,见他不说了又心下好奇,粗声粗气道,“……你且说说你将如何?”

  顾出云却说不出口那些狠话了,将温茶一饮而尽后随意敷衍道,“我知你不会便是。”他说话时一摆手,便打在了凌战野胸前,自己却倒吸一口凉气。

  凌战野顾不得其他,忙拿过他手来细看,“可疼着了?”

  “噗嗤。”紫芸捂着嘴,却还是泄了声音出来,越发没规矩的打趣道,“夫人这便是恃宠而骄么?”

  “胡说什么?”凌战野同顾出云对视一眼,将那人羞赫神色尽收眼底,到底忍不住飞快地捏了捏他脸,“分明是恃爱行凶!”

  顾出云拿眼瞪他,凌战野捏完就跑,“我且再去前厅瞧瞧。”

  他们你来我往,倒是没人注意到第五傲天竟从头到尾紧握着拳,指缝竟已渗出鲜红一片。

  大喜之日,赵泽安虽克制着也被灌了不少酒下去,还有几个兄弟闹着要闹洞房,多亏凌海仗义帮他拦下了。

  赵泽安背对着他们摇了摇手,哈哈大笑,“兄弟且不奉陪了,醉了惹佳人不喜!”

  那几人“嘁”了他几声,本也只是图个热闹,起过哄便罢了,“泽安你且快去!兄弟们,咱们不醉不归!”

  凌海遥遥看着赵泽安,眼底有几分羡慕,豪情上头,放声大笑,“那便不醉不归!”

  穿过长廊走到新房外,本该候在门前的丫鬟婆子都不知去了哪里,想必是占着喜气儿躲懒去了。

  赵泽安说醉不至于,三分微醺却是有的,他站在门前深吸口气,整理好自己才推开房门,“怜儿?”

  竟没人应声,难不成是累着了睡了?

  赵泽安迅速走进内室,看见人好好坐在屏风后才松了口气,露出几分笑意,“怜儿?可是等急了?”

  华怜依旧不声不响,却猛地晃动了两下,似是在使劲挣扎。

  “怜儿?”赵泽安心里一激灵,酒已是醒了大半,一把扯下新娘子头上的盖头,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哪是什么华怜,竟是喜婆被绑在了这里!

  赵泽安扯掉她嘴上绑的布条,人已是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这荒唐一幕,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解开缚住喜婆的绳子,半响才冷笑着沉声问道,“华怜呢?”

  喜婆吓得涕泪横流,终于得了自由,一下瘫软在地,啜泣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赵泽安扶额,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可疑人员,却怎么也想不出到底是谁有这个能耐潜进镇北王府无声无息掳走了他的新娘子。

  “好啊,”赵泽安气极反笑,一掌拍散了桌子,莲子,花生飞的到处都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