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晚会的现场,前几排都是坐的一二线的大咖,夏凡以前在电视上就看过他们,但还是第一次和他们这么近的距离,于是他像个好奇的小仓鼠一样,东张西望的,偷看大明星。

  瑾叔穿着挺括的西装坐在凡凡的旁边,整个人气宇轩昂,优雅绅士,与凡凡形成鲜明的对比。

  瑾叔顺着凡凡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正在看一个女明星,叫什么名字忘了,但好像自己有投资过她主演的电影。

  凡凡看得津津有味,两眼放光,最后甚至拿出手机来偷拍了,因为这个人是华宣的女神啊啊啊!要是拍到她的照片,华宣一定会感谢自己的哈哈哈哈哈!

  因为华宣已经在私底下n+1次问他能不能拿到女神的签名了,凡凡不敢去要签名,只敢偷拍一张。

  正要拍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被另一只手拿走了,凡凡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瑾叔,你拿我手机干嘛?”

  “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哪个女的?”

  “你拍的这个。”

  “白月啊,你不认识吗?她是我室友的女神,然后我刚想拍张照片发给他呢,你怎么把我手机拿走了?”凡凡看到瑾叔尴尬的表情时,突然懂了,瑾叔这是在吃醋吗哈哈哈?

  瑾叔知道自己误会了,便摸了摸鼻子,把手机还了回去:“别看她了,马上要开始了。”

  “我知道,不过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领奖啊?我有点想上厕所了。”凡凡憋了很久了其实,委屈巴巴地看着瑾叔。

  瑾叔伸出手替凡凡扣好他精致的袖扣,然后说道:“现在去吧,应该还要一会儿。”

  “好。”凡凡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但谁知道一到卫生间门口,冤家路窄地遇上了阳千语。

  凡凡下意识地低着头就想绕过他,装作没看到,但阳千语却叫住了他:“夏凡。”

  夏凡身体立马一抖,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阳千语是你啊,好巧,你也来上厕所吗?”

  “怎么?见到前辈也不打一声招呼吗?”

  “那个,我,我有点近视。不好意思啊。”夏凡礼貌地在他面前鞠了一躬,若是抛去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还是很敬佩阳千语的。

  “没关系,你下次见到我不用这么避讳不及,我也不是什么会吃人的老虎,最多就是和你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罢了,”阳千语的脸上露出云淡风轻的笑容,“既然他选择了你,我祝福你们。”

  凡凡惊讶地张开了嘴巴:“你说什么?”

  阳千语看到他自然流露的可爱表情,不由得被他逗笑了,难怪薛瑾这么喜欢他,他确实是一个很真实的人啊,他身上有自己和薛瑾都没有的东西。

  “我说,我祝福你们。”

  “真的吗?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阳千语谨慎地看了看卫生间,还好,因为晚会要开始了,现在也没什么人,所以自己才和他说这个,没想到他倒是一点心眼也没有,讲话生怕别人听不见。

  “也不说放弃吧,就是想通了。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不像你,还能这么潇洒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凡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啦,你看起来很年轻,瑾叔才看起来比较老。”

  “哈哈是吗?谢谢你。”

  “对啊对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有二十多岁。哪像瑾叔,一看就是个老男人。”

  “我说你怎么还没回来,原来躲在这说我的坏话。”瑾叔突然走了进来,正好听见了这一句。

  凡凡和阳千语同时回过头,凡凡调皮地向他吐舌头:“说了又怎么样,我又没说错。”

  瑾叔宠溺地捏着他的鼻子说:“你啊,就是嘴硬。”

  阳千语看到他们轻松甜蜜的相处方式,心里难免羡慕,忍不住还是有一丝失落,于是说道:“颁奖马上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好,拜拜。”凡凡挥了挥手,这才想起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去上厕所,这会儿已经憋得不行了,他赶忙转身去了一个隔间,解手去了。

  瑾叔站在外面等了他几分钟,凡凡一脸畅快地出来了:“瑾叔你怎么还不走,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我只是来看看某人是不是迷路了。”

  “呸,我怎么会迷路!这里都有指示牌的,很清楚!”

  “那就好。”

  “那咱们现在回去吧。”

  瑾叔盯着凡凡的眼神突然开始变态,还咽了咽口水,吓得凡凡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说:“你想都别想,我等会要上台的,衣服不能乱的。”

  瑾叔没有动,依然用炙热的眼神望着凡凡。

  凡凡被看得脸都红了,只好踮起脚尖主动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羞涩地说:“好了,晚上回…回去再说。”

  “晚上回去有奖励吗?”

  “你是小朋友吗!总是要奖励!”

  “我不是小朋友,但你是我的小朋友。”

  “我我我才不是小朋友,我是大朋友了!”

  瑾叔噗嗤一声笑了,伸出双手抱住他:“宝贝你太可爱了,你再这样,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得忍住。”凡凡小声说道。

  “是,我忍住,但我晚上可以不忍了吗?嗯?”

  “不行,要是还像在度假村那样,我就要躺一个星期不能工作了。”

  “我会轻一点的。”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你哪次不是这样说的。”

  “晚上给我,嗯?”瑾叔用低沉的声音诱哄着说。

  凡凡受不了他的低音炮,豁出去了似的说道:“给给给,都给你。”

  他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颁奖晚会刚好开始了,凡凡乖乖地坐在那儿看着大屏幕,听着主持人讲话。

  当念到新晋男演员提名的时候,他激动地捂了捂胸口,这毕竟是第一次去领奖,心跳还是很快的。

  “我宣布,获得新晋男演员奖提名的有,陈飞凡,廖新鑫,张贺杰,夏凡!恭喜他们!”

  下面响起了掌声,夏凡噔噔噔地小跑着去领奖了。

  他们一个个地发表感言,都谦虚地说说提名即肯定,以后会继续加油,给大家带来更多好的作品之类的标准感谢词。

  轮到夏凡了,他完全忘记了还有台本这回事,兴奋地对着话筒说:“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提名奖,我特别开心,因为我以前在学校都是拿奖状的,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重的奖杯拿。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可能还配不上这个奖杯,但我以后会接更多的戏的,然后拍得更好更用心……最后还要谢谢我的工作室,以及我工作室的老板!”

  一片掌声,瑾叔坐在台下笑着看着他的凡凡,在他眼里光芒万丈。

  而凡凡也找到了人群中他最想看到的那个人。

  四目相对,一切都是刚刚好。

  049 完结篇

  凡凡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出了柜,没有一丝准备,比自己计划地早太多了,但结果还好,没有想象得那么恐怖,现在反而有一种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的轻松感觉。

  拿了奖以后,凡凡的代言又多了起来,不少品牌护肤品化妆品都找上门,希望他当代言人或者品牌挚友做推广。

  而凡凡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生活,到了快过年时才发现自己明年的行程表都排得满满的了。

  瑾叔到了年底更忙碌,一大堆事情都需要等他亲自处理,经常加班。今天又加到了一点。

  他输入密码推开门,依然是一片黑暗的屋子。仔细算来,凡凡已经整整两个礼拜没回来了,今天好像都没跟自己联系过。

  瑾叔一边摸着墙上的开关,一边换鞋,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手机,给凡凡打了个电话。

  “喂,瑾叔。”凡凡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瑾叔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都忘记时间了,这时候凡凡应该睡觉了才是。

  他温柔地说道:“嗯,没事,凡凡继续睡吧。”

  “瑾叔你回来了吗?”

  瑾叔愣了一下,立马站起身朝卧室走去,他把灯打开,一看,凡凡果然在床上呢。他的心里顿时感觉一股暖流。

  凡凡一只手抓着手机,一只手揉了揉眼睛,看到瑾叔进来了便坐了起来,把手机放在了被子上,然后撒娇地主动张开自己的双臂。

  瑾叔三两步快速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用双手把凡凡抱紧了,摸着他的后脑勺说:“乖,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啊,”凡凡的声音软软的,“我本来就在等你的,不小心睡过去了。你今天加班到这么晚。”

  “嗯,过几天就好了。”瑾叔怕冻到凡凡,抱了一会儿便把他塞进被子里,“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吧。”

  凡凡抿着嘴摇了摇头,可爱地说道:“我要瑾叔抱着我睡。”

  瑾叔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软的脑袋:“好。那我快点。”  十几分钟后,瑾叔洗好了,凡凡果然还没有睡,瑾叔一上床,他就黏了上去,抱着瑾叔,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还用手指抠着瑾叔的衣服领口。

  “凡凡你再这样,我真的忍不住。”瑾叔开玩笑地说。

  “那就不要忍。”凡凡小声地说,反正他也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半个月没和瑾叔亲热,他也想瑾叔了。

  瑾叔拍着他的背:“拍戏不累吗?”

  “累啊,可是做这种事又不累。”

  洗完澡的瑾叔已经把一天的疲惫去了一半,现在还能忍住怕是柳下惠了。他翻身把凡凡压住,双手撑在他的两侧,声音有点沙哑:“凡凡等会不要又哭哦。”

  “我才不——唔——”

  第二天上午,俩人醒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凡凡双手抱着瑾叔的腰,抬头望着他笑。

  瑾叔睁开眼睛,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今天不用去拍戏了?”

  “不用,已经拍完了。一直到过年都没什么事了。不过跨年的时候要去唱歌。”凡凡的心情很好,他一见到瑾叔就想笑。

  “过年我要是来你家,岳父岳母会把我赶出来吗?”

  “会吧!”凡凡笑着点点头,“不过你可以偷偷地来,不让他们知道。我过年还是很想看到你的,你会来吗?”

  “会。”

  瑾叔一诺千金,大年三十那天早早地吃完年夜饭,真跑到凡凡老家去了。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这是他和凡凡过的第一个年,他想亲自跟他说,新年快乐。

  晚上12点多,凡凡陪着爸妈看完春晚就打算回房间睡觉去了,还要给瑾叔打电话说新年快乐。他爸妈还在客厅和亲戚们聊天,还有一桌在打麻将,其乐融融。

  凡凡刚想打过去时,就接到了瑾叔的电话。

  “宝贝,我到你家楼下了。你能偷偷地下楼来接我吗?”瑾叔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凡凡的心跳顿时就加速了,这个惊喜也太大了,他激动地穿着家里的毛拖就开门噔噔噔地蹿下楼去了。

  当看到瑾叔穿着硬挺的风衣,双手插兜地站在那里的时候,凡凡的喜悦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说不出话来,拔腿就冲了过去,瑾叔同时笑着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凡凡的速度太快,撞过来的时候瑾叔的脚还有点打颤,但还是稳稳地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双手抱着他的腰原地转了一个圈。

  转完圈以后,凡凡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踮起脚就在瑾叔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瑾叔笑着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宝贝新年快乐。”

  “嗯!你也新年快乐!”

  俩人情不自禁地就要接吻了,这时突然被几声咳嗽声打断了。

  “咳咳……”

  凡凡忙转过身去,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地说:“妈……你怎么出来了?”  凡凡妈心想,刚刚看你冲出来就觉得不对劲,还以为你中了彩票这是。

  瑾叔非常礼貌地问好:“伯母新年好。”然后走过去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袋子交给了岳母。

  凡凡的妈妈一开始并没有要接的意思,但瑾叔的表情很诚恳:“伯母一点小东西而已,没别的意思。”

  凡凡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心想我妈不会又要棒打鸳鸯了吧,他刚要开口替瑾叔说话的时候,他妈妈突然先开了口。

  “大过年的,既然来了,就先进屋吧。”然后把瑾叔的袋子都接了过来。

  凡凡重新露出笑容,开心地说:“谢谢妈!”耶,他妈妈没有把瑾叔赶出家门,他第一次觉得“大过年的”这四个字是多么的美好。

  瑾叔和凡凡相视一笑,突然觉得这世界真的很温柔。

  进屋后,正在打着麻将的凡凡爸爸笑着招呼客人:“是凡凡的朋友吧,快进来坐。”凡凡的爸爸是过来人,刚刚进屋的那一眼,他就看出来了这位客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女婿了。

  “伯父新年好。”

  “呵呵你也新年好。”

  【正文完】

  050 番外

  一年后。

  沈忆锡再见到程枭是在国际机场。

  很巧,沈忆锡刚好要出国拍戏,这次的取景在美国佛罗里达州,他没有带助理,自己一个人推了行李箱去办理托运。

  托运的队伍不长,他等了几分钟就快排到了,前面只有一个人了,听那个人的声音竟然觉得有点耳熟。

  当那个人转过身时,沈忆锡瞬间愣住了,是程枭。无论过了多久,即使俩人再也没见过面,他还是下意识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四目相对,沈忆锡发现程枭眼里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看到自己似乎也不觉得惊讶,更没有原来的那种强势和霸道,有的只是平静。

  这一点都不像程枭。

  这时,突然有一个男生在不远处大叫着挥了挥手:“程枭,好了没?”

  沈忆锡随着声音望过去,是一个俊秀的青年,带着阳光的笑容,程枭看了看青年,直接忽略沈忆锡就朝他走了过去。

  沈忆锡看着程枭的背影,心头有说不出的滋味。工作人员第二次问他是否需要办理托运了,他只好收回目光,先去办理手续了。

  办好手续后,他忍不住地去寻找那个人的身影,但早已经看不见了。他苦笑了一声,拿着登机牌去登机口了。

  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原本以为自己和他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就像是那个晚上,一刀两断,再也不藕断丝连。

  但是沈忆锡却怎么都骗不了自己,任凭自己怎么忘记,都无法忘记,宛若早已刻在了身体的每一寸血液里。

  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登机口,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有意思吗?”

  沈忆锡抬起头来,发现是刚刚那个青年站在自己的眼前,他随便擦了擦眼睛和鼻子,笑呵呵地说道:“有点感冒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就是沈忆锡。”那个人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看着沈忆锡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情敌。

  “额,你好,请问你是?”

  “你还爱着他吗?”

  沈忆锡的笑容收了起来,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最后还是嬉皮笑脸地说:“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他要去美国复查了,如果顺利的话,他的病就能彻底治好了。”

  “病?什么病?”

  “所以我希……我求你,不要再来打扰他。”那个人并不打算告诉沈忆锡什么事,只是希望他不要去打扰程枭,说完后转身就想走,沈忆锡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下,你说清楚,是什么病?”

  那个人用力地甩开了沈忆锡的手,并没有转过头,只是背对着他说:“心理上的疾病,他已经一年多没发病了,刚刚差点发作,你别再来找他了。”  沈忆锡愣在原地,他似乎明白过来了。难道程枭一直以来都有心理疾病吗?所以对自己偏执得可怕。

  他早该想到的,因为程枭对他的占有欲几乎已经到了魔怔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避着程枭,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的原因。

  沈忆锡站了起来,往那个人刚刚的方向跑去,与此同时他的航班开始登机了。

  他一路跑过去,快速地看着候机的人群,一个一个地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怎么看都没有,怎么看都没有,他有点着急了,这里的登机口太多了,他跑了起来,边跑边找,眼看着就要跑到最后一个登机口了,依然没有发现他们。

  沈忆锡气喘吁吁地往回跑,这时候喇叭已经在广播他的名字了,提醒他快点登机。

  最后一分钟,他朝后望了一眼,认命般地登机了。这一次,俩人大概是真的海角天涯,再也不复相见了吧。

  他走向头等舱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双手掩面,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

  有的时候,他也搞不懂自己,明明是喜欢程枭的,却从来都不承认。他一边抗拒,一边迎合,最后程枭不来找他了,他没有解脱的感觉,只有心被挖空了的感觉。那一块地方,谁都无法填满。

  就连身体,也是一样。以前程枭会看着他,只要一发现他和哪个小明星走得近了,就会去警告那个小明星。有一次有个小明星不听话,他就打得那个人骨折,住了三个月的院不能拍戏。

  程枭不舍得打骂沈忆锡,只敢在床上让他乖乖听话。而对于其他人,他从来没有同情心。

  所以沈忆锡装得吊儿郎当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和程枭唱反调。

  后来程枭走了,沈忆锡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心情去和谁故意暧昧了,他提不起一点兴趣。

  有一次,他真的想程枭了,便和一个明星去开房,他想,这次程枭会出现吗?但他发现即使俩人都在床上脱光了,也没有电话打过来。最后他只能叫那个明星滚了。

  这听起来很蠢吧。

  真正了解他的人也许就只有薛瑾了。只是薛瑾那个人,也是淡漠的人,见沈忆锡自己要作,就让他自己作,作到死为止。

  现在好了,真的作死了。

  乘务员提醒手机要开飞行模式了,沈忆锡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拿起自己的手机就给程枭发了一条短信:你好吗?发完以后就开了飞行模式。

  飞机着陆以后,他的心跳突然加速起来,打开手机,关了飞行模式,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并没有收到短信的回复。

  他心想,也许是对方也正在飞机上,便想着到了酒店再等等。

  但一等就是等到了凌晨一点,他的手机也没有进来过人任何消息,他甚至怀疑程枭是不是换了手机号。

  沈忆锡躺在床上,在心里骂着自己,自己可真tm贱,以前要用刀捅他,现在又舔着脸去找他。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紧张地顿了几秒钟接了起来。  “沈忆锡,我求你了,别再来找他了。你还嫌折磨他折磨得不够吗?”

  是那个青年的声音。

  “他,他的手机为什么……”

  “他去洗澡了。”

  “你说什么?”沈忆锡的心突然就像沉到了海底,原来他们真是那种关系。

  “说得再难听一点,你别舔着脸来当小三了。”

  还没等那个人说完,沈忆锡匆匆地挂了电话。他狼狈地把手机扔在床上,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个傻逼,还以为程枭没了自己就真的不找人了吗。

  程枭在旁边听着青年打电话,手指一直克制地抓着被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地问:“他,他怎么样?”

  青年把手机还给他:“他挂了我的电话。明天就要去见医生了,别想那么多了。早点睡吧。”

  “他情绪还好吗?”

  “程枭,别再问他了,你现在不能发作,现在是很关键的时期,明天你一定要配合医生,我再给医生打个电话。”

  “我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重的话。”

  青年愣住了,看着程枭失神的样子,他知道,也许这个病是真的再也治不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从来没奢望过和程枭在一起,只是没想到程枭的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第二天早上,青年从自己房间过来,发现程枭已经不在床上了。

  糟了。他立马给程枭打电话,问他去哪儿了。

  “我去找他了。我查到了地址,他也在这。”

  “程枭!你治了这么久,难道要半途而废吗!你回来好吗?别再去找他了。”

  “我看他一眼就回来。我能控制住自己的,一定能,一定能……”他默默地念着。

  沈忆锡起床打算去吃个早点,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了程枭。他吓了一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程枭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在看了一眼沈忆锡以后真的转身就要走。

  沈忆锡连忙叫住了他:“程枭!”

  程枭定在了原地,沈忆锡走了过去,对他说:“你是有话要对我说吗?”他内心还是希望,程枭是来跟他解释的,其实他没有和那个青年在一起。

  程枭什么话也没说,突然就往楼下走了。

  沈忆锡没有再叫他,只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忘记自己是要去吃早点了。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程枭又返回来了。他一把拉住沈忆锡的手,进了房间,用力地把房间门关上了。

  他一路把沈忆锡拉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他气喘吁吁,胸膛上下起伏,盯着沈忆锡问:“不去治病行吗?”

  沈忆锡还有点蒙:“为,为什么?”

  “他说的话我不爱听,他说你的坏话。”

  “什,什么?”

  “他说忘记你了,我的病就好了。”

  沈忆锡知道他说的是心理医生,但还是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躺着一动不动。

  “我忘不了,你的名字我已经刻在了骨肉里,怎么忘?”他说着说着突然又低下了头,“但是,我知道自己有病,我不敢告诉你,也不敢承认,这样你会更讨厌我。”

  沈忆锡的眼泪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程枭立即手忙脚乱地帮他擦眼泪:“你别哭,你别哭,我,我等会就去治病。”

  沈忆锡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膛里摇了摇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生病吗?认识你不久后就生病了,我中途去看过一次心理医生,他说不是很严重,只要减少和你的接触就能慢慢好起来。但我做不到,我把他骂了一顿就走了,后来,病就越来越严重了。只要一想到你会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忍不住,最严重的一次,我差点打算把你绑架了,然后关在一个小屋里,谁也不能靠近你,只有我可以。”

  沈忆锡并不觉得惊讶,因为这确实像程枭能做出的事。

  “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所以我更不敢让你知道,不敢让你知道我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

  沈忆锡心想,如果程枭能早点告诉他,他是生病了,也许俩人不至于耽误这么多年,他一定愿意陪着他去看心理医生,直到把病看好为止。

  “每一次,你说我有病的时候,我都很害怕,害怕你知道了我的想法。”

  沈忆锡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抬起头来,主动寻到程枭的嘴唇吻了上去。

  程枭瞬间呆滞了,沈忆锡将两只手转而圈住他的脖子,更投入地去吻他。

  “程枭,我是喜欢你的,不,爱你的。要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真会让你为所欲为?”

  “不是因为打不过我吗?”程枭是真这么以为的。

  “太天真了吧。我还没这么蠢。谁也强迫不了我沈忆锡做什么。”

  程枭抱着他说:“我活了这么久,今天最幸福。”

  一个痛苦的人需要多少甜头才能填满?仅仅需要一丝甜。就像是沈忆锡的那句喜欢,已经让程枭整个黑暗的心田都感受到了阳光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