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欢颜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白思雨,“思雨,思雨,你看那边那个男的,怎么那么像长青哥呢?”

  “哪儿呢?”白思雨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不是像,那就是我哥。他旁边那人好像也有点眼熟啊。”

  “不是好像,那个就是谢古樊。”陶欢颜看清了转过身来的另一个男人的脸。

  白思雨恍然大悟,“好你个白长青,不跟我出来玩,原来是偷偷约会啊。”

  Bernie有点近视,看不清陶欢颜手指的人山人海里哪个是白长青,他眯着眼睛认真辨认,“格格没说,系不想我们打扰,窝们别去找……诶,人呢?”

  他一转头,两个女生也不见了。白雪地晃眼,他现在不止看不到白长青,白思雨也看不到了。

  “哥哥~”

  低头捡东西的白长青好像出现了幻听,居然听见了白思雨的声音,他拍拍耳朵,对谢古樊说:“不行,我耳朵好像有点高原反应,都出现我那在上海的妹妹的声音了。”

  “不是幻听,”谢古樊抓着他的肩膀,给他转了个向,“你背后站着呢。”

  白长青受到了惊吓,“不得了了,不止是我的耳朵,我的眼睛也出现幻觉了。”

  “哥,你怎么在这里。”白思雨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她哥。

  白长青,“你又怎么会在这?”

  “你别管我怎么在这里,你先交代!”

  兄妹两人你来我往地争论起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古樊好不容易插上嘴,解释是自己临时起意,把人拉过来的。

  陶欢颜也解释说,是因为迪士尼跨年烟花临时取消了,他们也才变了道。

  白思雨挽着她哥,“你们也是来看激光的吗?”

  白长青长叹一口气,“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昨天等老久也没见着啊。”

  “哪有那么容易啊,我们来两个晚上了也没见到啊。”

  陶欢颜安慰说:“今晚跨年,极光一定会出现的。”

  三个人聊的起劲,还主动远离滑雪道,给人让出位置。

  谢古樊心里不爽,脸上礼貌的微笑快要挂不住了,偷偷给陶欢颜发微信。

  陶欢颜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谢古樊,比了个LV的手势,谢古樊马上回了一个OK。

  “思雨,Bernie呢,他没有跟上来啊。”陶欢颜好像突然发现一样,四处张望着找人。

  白思雨这才发现她男朋友丢了。

  “糟了,他可是路痴啊,赶紧回去找他。”

  在陶欢颜的帮助下,成功把兄妹两人分开了。

  白长青一开始还想跟上去,被谢古樊拦了下来。

  “你妹妹找她男朋友你去干嘛?你好好陪你的男朋友就好了。”

  “……闭嘴,还不是。”

  谢古樊摁着他的后脑勺,在大庭广众下就来了个湿吻。直接被白长青一巴掌拍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他委屈地说:“我生着病呢,你还打我。”

  白长青:“……不是好了吗?”

  谢古樊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好像有点流鼻涕。”

  “真的假的?”

  “不行,还有点头晕。你得守着我,我怕我等会儿晕倒了。”

  他装的真像那么一回事,白长青赶紧扶着他,一步也不敢离开。

  开始滑雪,这小子病又全好了,在滑雪道上疯狂炫技,活脱脱就是一只花孔雀,对着白长青开屏呢。

  看见白长青拍他,谢古樊停下来,对着他的镜头比了一个土土的手指爱心的手势,“怎么样,我帅不。”

  白长青把手机收了起来,“也就那样吧。”

  谢古樊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又拉着他来了几张自拍。好看,图都不用修,他随便写了几个字的文案就发了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一发,全体炸锅。

  苏成拿着手机咬牙切齿,黑心资本家,我以为你生病呢,原来跟对象去看雪了!

  吴老跟老战友炫耀,“你看,这个就是我常说的小白,就像我弟弟一样。哎,就快要变成我半个孙子了。”

  白思雨本来还想跟他哥约个饭,但是谢古樊早早就订好了餐厅,两个吃饭的地方南辕北辙,就是休息的酒店也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拨人在滑雪场出口碰了个面就分道扬镳了。

  谢古樊订的餐厅是玻璃顶的,可以看到星空。因为极光预测就在这几天,又赶上跨年,漠河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人。餐厅里也是早早就坐满了,门口的椅子还坐了一排人等着。

  吃饭的时候,谢古樊一直欲言又止,椅子上坐不住,不自然地动来动去。

  “怎么了,不舒服啊?”

  白长青以为那半碗姜撞奶已经把他的感冒治愈了,但是今天他又说不舒服,这时候难免有些担心了。他伸手摸摸谢古樊的额头,也没发烧。

  “没事,椅子有点硌。”谢古樊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白长青:“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矫情了。”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把自己这侧的沙发椅让出一个位置,让他坐到旁边来了。

  坐到白长青旁边后,谢古樊的身体是老实了,但是手却不老实。在桌子底下摸来摸去,然后就抓着白长青的手不放了。

  “你手心是不是冒汗呢?”白长青被他抓着的手手心一片湿润。

  “有点吧,热。”

  “热你就把外套脱了。”

  “不脱。”

  “毛病啊。”

  谢古樊的偶尔抽风已经让白长青见惯不惯了,也懒得管他了,任他握着自己的手,他握他的,他吃他的。

  突然,周围开始喧哗吵闹。

  白长青还不知道发生什么呢,旁边那小子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了。

  谢古樊颤抖着手在他怎么也不脱的外套里好一顿摸索,才摸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他抖着手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银色的戒指,背后渐渐起来的红绿色极光倒映在戒指上。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长青:“长青,可以做我的男朋友吗?”

  白长青紧张地站起来,半晌不吱声。

  极光和男孩子之间的恋爱同时出现,周围的人都被吸引了目光,又是拍照又是起哄,把白长青闹成了大红脸。

  难怪谢古樊刚刚手心那么湿呢,白长青觉得现在自己不仅手心是湿的,脚底都要滴水了。

  “怎么整这出呢,你说。”白长青紧张地挠头,“哎呀。”

  他突然后退了一步,谢古樊瞬间垮了脸,一副受伤的表情。

  白长青支支吾吾地说:“等会儿,我先去个厕所。”一旁看热闹的服务生热情地带着他去了厕所。

  他站在镜子前,心想:我等等答应的时候是不是该说点什么?白长青努力回忆当初自己想跟谢古樊表白时候准备的那些话,但此时脑子里一片浆糊,费老大劲才回想起零星几句,又用他那没读过几年书的语文功底酝酿酝酿,才凑成连贯的几句话。

  深呼吸,深呼吸。白长青对着镜子给自己打了气,又整理了下衣服才走出去。

  离开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有不少人在他们的座位边围着,看白长青出来,自动让出一条道。

  看见这么多人,和还在地上单膝跪着的谢古樊。白长青刚在厕所酝酿半天的稿子又丢脑后去了,半个字也想不起来。

  他作势又要往外面走,“不行不行,我再去趟厕所。”

  围观的人却不打算放道了,把白长青牢牢地围住,圈子还越缩越小,起哄声越闹越大。

  白长青转过身,看着谢古樊,脖子一梗,张着手往谢古樊面前一伸,“给吧,你自己挑一只。”

  其他人爆笑,谢古樊也笑,真拉过白长青的手,一根一根手指的研究。

  他的戒指虚虚落在无名指上,“这只可以吗?”

  白长青低头看,“行吧。”

  谢古樊带上戒指,一把抱住白长青。

  “长青,我爱你!你呢。”

  白长青拍拍他的背,“我也是我也是,我也爱你。”

  谢古樊还想说什么,白长青在他耳边煞风景地叮嘱,“别在这里亲我,回去再说。”

  “……”

  这句话一出,谢古樊可就忍不住了,给周围的人挨个发名片,“这是我的名片,麻烦各位把拍的照片发给我,先谢谢各位了。有机会请各位好心人吃饭,我们先走了。”

  白长青被拉走,还心疼剩下的半锅炖大鹅,“打包呀,没吃完呢。”

  “回去吃,酒店还有更好吃的。”

  一进房间,白长青就被摁床上了,外套还没脱呢,谢古樊就抱着人啃。

  白长青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提溜起来,“这就是你说的回酒店再吃?我以为你是害羞呢,没想到是耍流氓!”

  谢古樊笑眯眯地撒娇:“长青,我喜欢你,我爱你!亲一个嘛~”

  白长青确实吃这套,原本绷着脾气就软了,松开了抓着谢古樊头发的手,“你的戒指我可没准备。”

  “你之前要跟我表白的时候,没有准备戒指吗?”谢古樊黏糊糊的吻着他的嘴角。

  “扔了。”

  谢古樊一听,撑起身子,“扔了,扔哪了?”

  “小区垃圾桶了。”

  谢古樊哑然,“为什么扔了。”

  白长青:“你当时都骂我了,我不扔留着干嘛呀,背后刻的你名字,我又不能送下一任。”

  “长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嘛。”谢古樊在心里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下一任,那不还是我嘛。”

  他把头埋在白长青的胸口,没羞没臊地撒娇,就像一只大金毛在讨好它的主人。

  谢古樊去行李箱把另一只戒指找了出来,他一开始没带这只戒指,心里头有个侥幸的想法,没准白长青也带了戒指。

  白长青看他拿出了另一个戒指盒,起身盘腿坐好。刚刚才干了的手心,这会儿又出汗了。

  谢古樊给他带戒指的时候没看清,拿出了这一只,白长青就看清了戒指内刻着自己的名字缩写。突然间,无名指上戒指的位置发烫,那种感觉很奇妙,好像跟什么连在一起。

  “手伸出来。”

  白长青捏住谢古樊的手,也是湿的,“你这汗手啊,半天都不干。”

  谢古樊只笑,乖乖让他带戒指。

  两人对视几秒,白长青眼底的光挠得他心痒难耐,反复地亲吻白长青带戒指的手指。

  白长青也心痒,握在一起的手在谢古樊的手心反复摩挲。

  他又一次被谢古樊压在了床上,或重或轻的吻落在他的嘴上。谢古樊急促的心跳像烟花一样在他脑子里炸开,底下的小兄弟还直挺挺地顶着他。

  要命,他也有反应了。两人的身体像两块大烙铁,碰到哪,哪就滋滋的冒火花。

  谢古樊热的冒气,还坚持要寻求白长青的同意:“长青,可以吗?”

  “……”白长青脸皮子薄,哪里说得出口。

  “先亲一个,可以吗?”

  “……亲吧。”

  “衣服,可以脱吗?”

  “……脱吧。”

  “青哥,那接下来,你喜欢什么味的,我手上拿的有苹果味,蜜桃味……”

  “闭嘴吧你!话怎么那么多!关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