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Fiona抖抖手上的企划书,“白长青,这是你写的吗?”
白长青脸不红心不跳,“当然啊,不是我写的还能是谁写的?郭高轩比我还不识字呢。”
“你还挺敢认。”
白长青没在Fiona那里呆太久,喝了两杯茶,助理来敲了三次门,要不就电话找,要不就客人来访。Fiona穿着高跟鞋在办公室进进出出,忙的不可开交。白长青看着样子,也不好意思多待,把杯底的茶喝完就走了。
从公司出来,旁边的奶茶店开了门,白长青原本停在他们门口的自行车没了踪影。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奶茶店?他环顾四周,看不到自己的自行车被牵到哪里去了。
他走到奶茶店门口,伸手敲了敲点餐口的玻璃窗。
店里就一个女生,围着可爱的围裙,坐在收银台的后面玩手机。她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见客人后马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你好,喝点什么呢?我推荐我们家冬日限定,暖心姜撞奶和红糖姜汁牛奶哦~”
白长青说:“自行车。”
女生买听清,“啊?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这款哦。可以试试我们的姜撞奶,我们开店这么久了,这款一直是我们的畅销款哦。”
开店这么久来的畅销款?白长青听后忍不住心里忍不住犯嘀咕,且不说三天前你们店都还没开呢,我看你们这里这么冷清,也不像有畅销款这种东西啊。
他指指门口原本停自行车的地方,“请问你们门口原本停的那辆自行车哪里去了?那自行车是我的,停你们门口不好意思啊,我一直以为这里的店面没开门。能,把自行车还我吗?”
“哦,自行车啊!”女生这才反应过来,冲后厨的方向喊道:“阿金,自行车主人找来了。”
后厨走出来一个围着同样可爱围裙的男生,“哈?自行车不是楼上阿嫲的吗?”
看见前台站了一个穿着还算时尚的男人,阿金有些怀疑,这样的人会在冬天骑那种老旧自行车出门,但是这种人更不可能是偷车贼吧!
阿金把白长青带到了店面后面的楼道,自行车安静的停在楼道里。
男生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以为这是楼上阿嫲的车,所以就给她牵进来喽。”
白长青看了男生几秒,“你是台湾的?”
阿金听到这话突然大笑,“哈哈哈哈,真的是,怎么随便遇见一个人都以为我是台湾人啊!我系胡建的啦,厦门人啦!”
白长青也笑了,“但是你说话比厦门人机车啊。”
两个半老乡突然就这个话题聊起了家常,阿金是附近大学的学生,跟同学合开的奶茶店。白长青调侃他们奶茶店生意好像很一般,这么久都没有客人。
阿金一声哀嚎,“是啊,就前几天刚开业的时候做活动来了点人,这几天寥寥无几,只有隔壁公司的那个女老板每天都会买我们的姜撞奶呢。”
Fiona啊,没想到她居然喜欢姜撞奶,这就是你们说畅销款的原因吧!
白长青在店里坐了一会儿,想着要不给他们光顾一下生意吧,就拿了他们的菜单看了看。吃姜驱寒,家里还有一个感冒没好的病号,白长青就让阿金做了两杯碗热乎的姜撞奶,还套了保温袋。
袋子的保温效果很好,回到家,小碗还有点烫手。书房的门关着,白长青趴在门口听了一下,只听见噼噼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忙着呢,他提着保温袋准备离开,房里的人却说话了。
谢古樊:“青哥,你怎么不进来?”
白长青开门进去,把甜品放在了桌上,“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
“听见你脚步声了。”谢古樊停下工作,看他开姜撞奶的盖子,“你去买东西给我吃啊。”
“不是,公司隔壁一老乡开的奶茶店,照顾他生意。”
“……”谢古樊不满,说句是不行吗,怎么这么实诚。
白长青放上勺子,把姜撞奶放到谢古樊手边,“姜撞奶,驱寒,你感冒不还没好透吗,吃这个好得快。来,两碗都给你吃。”
谢古樊一听,又开心了,这不还是特意给我买的吗!他把另一碗也打开,“我吃不完两碗,你也吃一碗吧。”
白长青拗不过他,尝了一口。他眉头一皱,把小碗推开了,“我觉得吧,还是两碗都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
觉得他的表情不对劲,谢古樊也吃了一口,一股浓郁的姜味直冲他的天灵盖,辣得他鼻子瞬间通畅。他艰难地咽了下去,“这个姜撞奶和我以前吃过的好像不大一样,药效很猛啊。这不是姜撞奶,是奶撞姜吧。”
“鼻子痛了吧,我听你说话都不闷了。”白长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谢古樊:“是的,通了。”
白长青:“人家这是独家秘方,当然不一样了。你看,这效果不是杠杠的吗。来,你把两碗都吃了了,不要浪费。”
“……”
阿金做的姜撞奶姜味真的太重了,白长青这种吃姜的人都觉得有点重,谢古樊吃着就更上头了。难怪店里生意不好,客人吃一次就不会再吃第二次了吧,也就Fiona每天光顾他们生意带给他们继续开下去的信心吧。
谢古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半碗,实在吃不下去了。剩下的全喂给了垃圾桶,下次再去阿金的奶茶店,一定要给他提提建议。
中午,陈妈买菜回来,把冰箱都填满了。原本,她还打算包点饺子汤圆放在冰箱里面,但是时间着急就作罢了。谢古樊还准备了一些给小朋友的礼物,趁着陈妈做午饭的时候,偷偷放进了她的行李箱。
下午,吴老的战友过来把他接走了,陈妈也去赶动车了,家里就剩了两大小伙。
白长青厨艺一般,虽然他有心接管厨房大任,但是谢古樊不同意,快速搞定工作后就出来做晚饭。
围着围裙的男人总是赏心悦目的,白长青很乐意站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我想吃炸茄盒。”白长青举着冰箱里拿出来的茄子就开始点菜。
谢古樊挑眼看他,“青哥,你就不想想我会不会做吗?”
“你不会?”白长青皱眉,他心里自然而然就把谢古樊当成全能的了,还真没想到他不会这种可能。
“暂时不会,等等就会了。”谢古樊擦干净手后去客厅拿手机,“锅里的菜闷五分钟,你注意时间到了喊我。”
“那你干嘛去?”
“学做茄盒。”
五分钟不到,谢古樊自己回来了,“会了,简单。”
聪明人就是不一样!白长青的敬佩之情再次油然而生,竖着大拇指夸奖他,“小樊啊,你真厉害,脑子好就是不一样。”
这段时间被连名带姓的叫习惯了的谢古樊听到这句赞美,手上一顿,在配料碗里倒了半瓶酱油。这碗配料作废了,只能重新再做。
到了后半程,谢古樊油溅到白长青的身上,就把人赶出了厨房。
白长青没事干,把吴老珍藏的碟子拿出来看,居然看到了自己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大武生的剧。他把碟子翻到背面,看到了熟悉的记号,还真是自己当初送给吴老的。时间过去太久,都有点不确定了。
他兴致上来了,决定再看看这个当年偶像的戏。
谢古樊在厨房喊了两声,都被客厅里咿咿呀呀的京剧声给盖了过去。没听见白长青的回应,他自己把菜端上了桌。
他走出来时,电视上的大武生刚还打了个漂亮的跟斗。
白长青连连鼓掌,“好!”
谢古樊:“……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喊你都没听到。”
白长青这次听到了,指着电视,“一部老戏了,这碟子还是我送给吴老的呢,上面这个大武生,我当年喜欢了好久。”
“喜欢了好久。”谢古樊敏锐地抓到了关键字,盯着台上那个大武生看了一会儿,随即不屑地说:“啧,脸上画那么厚的妆也不比我帅。”
白长青嘴角没控制住,笑出了声,“现在一看,确实是比不上你。几眼就腻了,比不上你耐看。”
谢古樊难得红了耳朵,“端菜端菜,吃饭了。”
盘子里的茄盒炸的金黄诱人,谢古樊第一次尝试似乎取得了大成功。
“好吃啊!”白长青再次竖起了大拇指,但是吃的急了,烫到了舌头,“嘶嘶嘶,烫嘴烫嘴!”
谢古樊赶紧起身去给他倒水,结果客厅里的水壶全是空的,厨房烧的水也还烫的。他找了个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一瓶冰红茶饮料。
“喝点凉的。”谢古樊拧开瓶盖,把水递给了白长青。
他看也没看就是一大口。
好家伙,这下不止烫嘴了,还辣嗓子!这哪是冰红茶啊,这明明就是酒。这么大一口下去,酒劲直接冲脑门上了。
白长青拍拍脑门,拿起瓶子一看,这不是自己带过来的女儿红吗!他把剩下的酒倒进了饮料瓶里,想着拿过来吴老这边给老人尝尝嘴,昨天随手放厨房后就忘了。得亏陈妈没把瓶子扔了,这会儿让他一口喝掉小半瓶。
谢古樊看他表情不对,拿过瓶子闻了闻,一股酒香扑鼻而来。
“青哥,你没事吧!”谢古樊看他闭着眼,懊恼自己没看清,把酒当冰红茶给白长青喝了。
白长青摆摆手,“没事,缓缓就好了。”
等缓过劲来,他就开始心疼这个酒了,自己对着瓶子喝了这么大一口,酒铁定是存不了太久了。
他起身去拿了酒杯,“我再喝一杯,保不齐这酒明天就变味了。”
好好的女儿红,一半被妹妹招待男朋友了,一半被自己男……想什么呢。
谢古樊看白长青愁眉苦脸地喝着酒,突然红了脸,又拍了拍脑门,“唉,青哥,喝不完就别喝了,我有一个朋友,是搞藏酒的,下次我带你去他酒窖里挑。”
白长青摇摇头,哭丧着脸说:“你不懂,这是藏着做婚酒的,本来是思雨结婚时候才能开的。”
“婚酒?”
谢古樊也红了脸,用筷子沾酒尝了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