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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那些年,无尘不太能适应冥府的生活,经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不知所措,所幸白瞑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慢慢来,一步一步来将每一件事都做好。
慢慢地无尘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能把一切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有些白瞑手下一些琐碎的事她都会负责处理。
只是也有些事是她处理不了的,比如说闵轲樊时不时就喜欢往白瞑的院子里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院子太不舒适还是怎么着,就不喜欢在自己那里待着,这个人无尘拦不住。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就算了,偏偏他来这里的时候还喜欢使唤无尘,指使她离开办各种各样奇怪的任务。
对此,无尘只想说她只是看起来年纪小,好歹也活了几万年了,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鬼师大人那点事其实很容易就看出来了好吧。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她也不好忤逆这两个人,所以闵轲樊让她去办事的时候她还是会去办。
闵轲樊对无尘这明事理的性子非常满意,白瞑懒得搭理他,对闵轲樊让无尘去办那些浪费时间的事,也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
某一天--
“给你带了壶好酒。”闵轲樊扬了扬手里的酒壶“这可是有钱的买不到的佳酿。”
白瞑坐在窗边看书,听到他说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酒壶,什么都没有说。
闵轲樊朝正在看符文的无尘招了招手:“小鬼,你去帮我看看阎君殿内所有卖酒的人家,有多少家里的有秘方的,有的话问问能不能给我弄回来。”
无尘蹙眉:“全都要吗?”
闵轲樊状似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笑道:“其实也不用全部,你自己看着来就行。”
“好。”无尘应下,转身离开。
白瞑看着她走出院子,然后转头看向闵轲樊:“你要酿酒的秘方做什么?”
闵轲樊跳进屋内,轻车熟路地翻出了杯具:“看看哪家店的酒好喝,以后可以让那些送酒的人照着那个秘方酿造。”
白瞑:“……”
闵轲樊给他倒了一杯酒:“尝尝,味道如何?”
白瞑端起酒杯默默喝了下去,放下酒杯后道:“好酒。”
“我就说不错吧。”闵轲樊眼睛弯了弯,给对方自己都倒了一杯“好好尝尝,我可只有这一壶而已。”
白瞑拿起杯子,盯着酒水看了一会儿:“哪来的?”
闵轲樊无所谓的开口:“一位魂官送过来的,好像他给审判官夫妇也送了,只是审判官大人没收。”
白瞑微顿,将酒杯放下,问道:“你就这样承了别人的情?”
闵轲樊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白瞑无语片刻“你就不怕对方会让你帮忙办一些不应该办的事么?”
闵轲樊勾起嘴角:“不过是一壶酒而已,他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为这一壶酒去办事?”
白瞑:“……”怎么说呢!脸皮厚也是一种天生的能力。
闵轲樊朝他摆了摆手:“安啦,我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不会有问题的,你别担心。”
白瞑不满:“……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担心?”
闵轲樊耸了耸肩膀,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
白齐难得手上没什么公文要处理,便想到街上去巡一巡,陈晁自然也跟着一块出来。
不巧的是他们才刚离开殿中没半个时辰,就遇上了出来办事的无尘。
虽说白齐原本对无尘就不算太满意,但是几万年过去,无尘在阎君殿好好地活了下来,审判官那边都换人了,无尘也还在,并且修为也越来越好了,白齐自然没有理由再对她不满。
无尘一个转身,看见白齐就在不远处盯着他看,赶紧朝他行礼:“君上。”
陈晁朝无尘作揖:“无尘大人。”
白齐朝她摆了摆手,有些好奇地看着她手里的纸笔:“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收集一些酿酒用的秘方。”无尘如实回答。
“酿酒的秘方?”白齐微微蹙眉,很是不解“收集这东西做什么?”
“不知道。”无尘依旧实话实说。
白齐觉得疑惑,又问:“谁让你出来办事的?”
无尘道:“是黑无常大人。”
“怎么是他?”白齐拧起双眉,无尘明明是白瞑的麾下,什么时候轮到闵轲樊来使唤了?
“我去找白瞑,你呢?还要继续去找这……秘方吗?还是跟我一块回去?”
无尘:“……”
白齐也没管她答不答应,等了三秒钟之后转身离开,无尘犹豫几秒后赶紧跟上去。
陈晁稍后一点,看见无尘跑上来,朝无尘微微一笑,让开了路,无尘朝他点点头以示感谢。
“君上,稍等一下。”无尘追上来拦住他“君上,为何突然要找少主?”
白齐回头瞧着她,有些疑惑:“什么时候我找他需要有原因了?”
无尘:“……”
白齐:“还有事么?既然已经跟上来了,那就一起走吧。”
无尘:“君上,我……”
白齐并不愿意听她说话,无尘越是想阻止,他就越觉得奇怪,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来越接近鬼师的院子,无尘的心吊了起来,她几次想跟白齐说话,可那人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松手。”
白瞑的声音从院内传过来,院墙边的白齐和无尘听得清楚,他们对视了一眼。
无尘默默偏开头,早知道就不跟回来了,现在又不能原地消失,真是个麻烦。
白齐目光微黯,加快脚步踏入院子。
白瞑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院子,柳枝飘扬,闵轲樊一只手捏着白瞑的手腕,亲吻他的脖子。
无尘在院门外探出双眼看了一眼,然后又默默地缩回去,假装自己没出现过。
白瞑也就像征性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手,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动手动脚,并不是很在意。
白齐的气场太过强烈,他在踏入院门的瞬间,两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白瞑才刚有动作,闵轲樊便抬手用掌风将窗户关上。
白齐:“……”
白瞑下意识地转头看出去,又回头看向闵轲樊:“……你在做什么?”
闵轲樊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我怎么也不可能放过你。”
白瞑被推倒在榻上,闵轲樊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怎么?这么怕让他知道么?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你呢?”
白瞑没搭理他,闭上了眼睛。
白齐站在院门口没再踏进去一步,刚才的场景仿佛给了他当头一棒,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看到自己兄长和别的男人亲热的场面。
无尘有些怯生生看了白齐一眼,转过身准备悄咪咪地逃走。
白齐突然把目光放到她身上:“你要去哪?”
无尘顿住,有些无助地回头:“我想起自己要办的事还没办完,可能需要先离开一阵。”
白齐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她走:“黑无常让你办的事不过是想把你支开而已,做不做都无所谓。”他已经看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无尘无奈:“……”所以呢?她现在能做什么?走又不能走,她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白齐:“他们这种情况多久了?”
无尘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事呢,从她第一天见到闵轲樊开始,他们那两人就一直是这种情况,大概率在无尘还没在这里之前就已经有那层关系在了,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会知道!
大概是从无尘脸上的表情看出了什么,白齐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无尘后退了几步,有些畏惧地看着他--就算修炼了几万年,身为阎君的白齐依旧可以一只手就能让她灰飞烟灭,所以她做不到冷静以对。
幸好白齐没有要拿她出气的意思,好一会儿后将自己的心绪平复了下来:“告诉鬼师,我在阎君殿等他。”
无尘点点头:“好的。”
白齐甩了甩衣袖 ,看不出脸上的情绪,转身离开。
无尘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无尘才松了口气。
白齐的出现给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而白瞑和闵轲樊又直接将这口锅丟给了她,她怎么可能扛得住阎君的威压。
等身上那股恐惧感慢慢消散,无尘才转过头去瞟那边窗户。
那两人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无尘悄悄地缩回墙边,拢着自己的袖子看向远处发呆。
冥府常年被黑暗包围,即便城墙上挂满了灯,将整座阎君城都照亮,那种无处不在的灰暗还是一样挥之不散。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灰暗可以让她心安。
还在神都那片森林里的时候,无尘也无时无刻处于黑暗之中,那时候种黑暗感觉好像随时都能将她吞没,她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在天地之间一样,阎君城的黑暗却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大概是因为在这里,有人能够一直护着她,不让她出事吧,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少主给的,她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
“在想什么?”白瞑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那人抬手压在她后脑勺上“刚才白齐吓到你了吧!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无尘下意识地摇摇头。
白瞑揉了揉她的头发:“对不起,不应该让你去面对他的。”
“阎君又不可能真的会伤她,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她,再警告一下我而已。”闵轲樊勾起嘴角,声音里带着几分混不吝的味道“我很好奇,阎君为什么对你这么关心?”
无尘抬头,看见闵轲樊蹲在院墙上,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一身放荡不羁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闵轲樊其实还不知道白瞑和白齐的关系,因为白齐和白瞑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闵轲樊还曾经郁闷过很久。
白瞑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回去休息吧,别在外面蹲着了。”
无尘点点头,忽然又想起白齐交待的话,又说:“君上说他要见你们。”
“见我们?”闵轲樊喝了一口酒“好啊,见就见。”
白瞑朝她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少主。”
等无尘离开,闵轲樊从墙上跳下来,跟白瞑一块往阎君殿的方向走。
……
白齐背对着他们站在殿中,两人走进来朝他行礼:“君上。”
白齐回过身,盯着闵轲樊看:“什么时候开始的?”
闵轲樊耸耸肩:“重要么?我也不太记得了,大概他是从我那里搬出去之后没多久吧。”
那不就是白瞑醒过来没多久么?白齐感觉自己额头青筋暴起:“你找死。”
阎君威压骤然降下,白齐掐住了闵轲樊的脖子:“你怎么敢对他做这样的事,你怎么敢?”
闵轲樊能够感觉得到这人能轻而易举地要自己的命,但是他也清楚白齐不可能真的要自己的命。
闵轲樊有些艰难地扯起自己的嘴角:“那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他,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与你何干?君上,你是不是管得有些太多了?”
白齐睁开眼睛,心里的火更加浓郁了:“你想表达什么?把话给我说清楚。”
“够了。”白瞑抓住白齐的手腕,拧起双眉“他要是死了,你去哪再找一个人顶上他的位置,打算把工作都丢给我吗?”
白齐顿住,白瞑的话唤回他的神智,他终于还是松开了闵轲樊。
闵轲樊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平时在白齐面前,他虽然没有多讲君臣之礼,但也从来没有这样无礼过,这才是他真实的那一面么?
白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心里的火给压下去,瞪着闵轲樊:“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闵轲樊冷笑着拱手:“属下告退。”
等闵轲樊离开,白齐才把目光放到白瞑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瞑:“就如你看到的那样。”
白齐拉起他的衣袖,看到了他胳膊上满是暧昧的红痕,怒气蹭蹭蹭地往上涨:“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怎么了吗?”白瞑歪了歪脑袋“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白齐气结,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可以跟他厮混在一起。”
“那又如何?”
白齐:“你应该跟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在一起,以你的身份想要什么人没有?”
“温柔贤淑的女子?”白瞑扯了扯嘴角“有什么意义呢?传宗接代?可是我早已经死了,这些事早已经跟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为活着是为了什么,现在也只是跟是自己相处得舒服的人待在一块而已。”他只是下意识依赖自己醒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人。
白齐看着他愣了许久:“你喜欢他?”
白瞑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齐:“那你为什么……”
白瞑呼了口气:“大约是他能给我在这无边的寂寞了唯一的陪伴吧。”
冥府太冷太孤单了,白齐是阎君,他们虽然是兄弟,但是他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说不清的事,已经没办法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相处。
在这偌大的阎君殿里,他甚至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白齐不知道该说什么,后退几步坐到椅子上,捏着自己的额头朝他挥挥手,眉眼间透露着疲倦:“你走吧,我需要缓缓。”
“等一下。”白齐突然拉住他,沉声道“你跟他断了,以后我会分散你们的工作,别再跟他纠缠在一起。”
白瞑侧了一下脑袋,疑惑道:“为什么?”
为什么?他该怎么解释?白齐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是个男人。”
白瞑无所谓地摊摊手:“那又怎么样?说难听点我们现在是孤魂野鬼,都不受人间条例的约束,不管是男是女,都不会有传宗接代的可能性,所以他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白齐只觉得自己脑壳一阵一阵地痛,简直快要被这人气死,为什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这一回轮到白瞑不说话了。
白齐明白了似地点点头,继而问道:“那他呢?他喜欢你吗?”
白瞑还是没有开口。
白齐头更疼了:“所以你们就只是觉得地府太寂寞了,然后要抱团取暖吗?”
白瞑不打算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本来就是因为无尘的带话他才过来的,现在看起来白齐也没什么正事要找他,正打算转身离开。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白齐听到陈晁是声音传进来。
“大人,你不能进去……”
“大人、大人……”
转眼间,黑无常已经闪进殿里,看到站在高台上的人眼神一黯,他朝白齐作了一揖,随后闪身到两人身边,将白瞑拉回自己身边,语调迅速:“君上,我和白无常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下。”白齐拦住他,目光在闵轲樊捏着的白无常的手腕上停留,冷冷的看着闵轲樊“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阎君的存在?”
“自然是有的。”闵轲樊轻笑“但是这并不代表君上就什么都管得了不是吗?我们都有各自独立的人格,我和阿瞑的事你也管不着?”
阿瞑?
这人就是来给他火上浇油的。
白瞑微微蹙眉,他没想到这人离开后会再闯进阎君殿,也没想过这两人对峙的模样。
真心有点儿烦了。
“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白齐微微眯上眼睛,朝黑无常施压“识相就自己滚远一点,离你不该靠近的人远一些,明白么?”
白齐不认为他们有多难拆散,况且这两人之间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稍加阻难估计就不会再有牵扯。
然而事实却是他想得太过轻易,阎君的威压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黑无常也顶着巨额的压力,脸色煞白。
“你不过是他上司而已,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多了呢?”
“最起码我跟他认识得够久,我管得太多?那你算什么?”白齐冷哼了一声“你却什么都不是。”
“闹够了没有?”白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在闹,有些不耐烦。
两人都偏过头看他。
白瞑看着白齐:“你很闲吗?”
白齐:“……”不,他一点都不闲,每天都有那么多文书要处理,怎么可能会闲!
可是让他放任这两个乱来的不管,他也做不到,心里莫名的有一种好不容易留在自己身边的人要被抢走了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白瞑眯眼:“把你魂力收回去。”
白齐额头一抽,瞪着白瞑:“……你在命令我?”
“你是在给我增加工作难度。”白瞑微微偏开头看着快要支撑不住却不甘示弱的闵轲樊“要是他残了废了,你打算把两人份的工作都丢给我?”
好吧。
白瞑说的话的确没毛病,虽然很不爽,白齐还是收回了自己威压。
白瞑转身离开,也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这两个人的面子他都不是很想给。
只不过还没有走到住所,闵轲樊就将他堵到了墙边。
“有事?”白瞑不甚认真地挣扎了一下,没有动用自己地魂力,因为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白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闵轲樊猛的逼近“他是不是有些太关心你了?”
他先前就有问过这个问题,但是白瞑却避而不答,上一次让白瞑混了过去,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非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闵轲樊被气笑了,拉起白瞑半边面具,往那处柔软吻了下去,他说“白无常?大概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敢这样对你吧?嗯?”
反正也不是没吻过,所以白瞑的反应并不是很激烈,只是他现在没这个心情,说出来的话也非常尖锐:“你给我滚开,别碰我。”
闵轲樊轻笑,就当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还很恶劣地在他唇缝间舔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向清冷的人现在正任由他为所欲为,闵轲樊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恶劣的满足感。
白瞑闭上眼睛,不想搭理他,也压制着自己身体的欲望:“没感觉,放开我。”
“如果我非不放呢?”闵轲樊靠得更近了,在他的脖子间闻了闻,伸出舌头细细舔过“你跟白齐到底什么关系,啊?他这么关心你做什么?你们生前到底是彼此的什么人?”
“……嘶~别咬,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瞑手指拽紧后又松开“我跟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管得有点太多了?”
闵轲樊:“……”
这跟他刚才跟白齐说过的话几乎是一样的,这叫不叫另类的风水轮流转?
“我管得太多?”闵轲樊轻轻笑了笑,伸手探进他的衣摆“我还觉得我管得太少了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在意吧?你觉得我不在乎你跟其他人有什么不该有的关系?”
“什么叫做不该有的关系。”白瞑也怒了,推了他一把“我们才是真正不该有的关系,你以为……”
话音再一次被截断含进喉咙,在他还没从这种状态里摆脱出来的时候,闵轲樊迅速拖着他进了院子压在窗台边上,开始上手扒他的衣服。
“你疯了?”
“嗯,我一直都是个疯子。”闵轲樊手上动作不停,面具已经被拿下来放到一边,看到他微怒的表情,由得叹了口气“别担心,我设了结界,没谁能靠近你的院子。”
“滚……”
“乖乖听话才不会受苦,好么。”
“给我滚……”
“我可不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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