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屋子隐秘,就算有人发现也不会进来,更何况看样子这人还在这逗留了一会。”安歌观察到除了桌子边的手印,其他地方并没有留下其他痕迹,这样更让人生疑。
手印上也积了一层灰尘,但和旁边的相比淡了不少,很容易就能发现。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印。兵部和太仆寺那么多人,有人进来也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且我们不能确定这到底和施良杜的事情有关。”安怀时从窗户看见纪泽的身影,只不过在纪泽身边还跟着那位新任侍郎。
屋子的门安歌就没有关上,所以经过屋子的时候纪泽也就看见了安怀时。
“安大人,您怎么呆在那屋子里,”纪泽也知道有这个荒废的屋子,见安怀时呆在里面,急忙让他出来,那屋子都是灰尘,怎么能呆人呢。
“安御史没想到能在这看到你。”宴侍郎眼带笑意的看着安怀时,看上去倒是却像是挺惊喜的样子。
本来晏顾予和纪泽也就交谈了几句,安怀时来了,宴侍郎也是观察细致之人,识趣的回了兵部。
纪泽让在屋里打扫的人都退了下去,请安怀时进去坐着。
“安大人今早没去上朝,我还听闻您和都察院的佥都御史失踪有关。本来还想晚些时候去亲自拜访一下大人您是怎么回事。”纪泽神色忧虑,确实是在担心安怀时。
“嗯,是真的,不过让左都御史拦住了上奏的奏折,我这次来太仆寺,也是想问你可否知道最后一次施良杜来兵部干什么的?”那日纪泽不在,但毕竟太仆寺和兵部挨在一起总免不了会走漏风声。
纪泽思索了片刻,无奈的摇头:“那日,范副将说是狩猎场的马出了些问题,让我带着兽医过去了,有几匹马受惊,耗费了不少时间,离开狩猎场,我并没有回太仆寺,所以也一无所知。”
听了纪泽的话,马匹受惊?还是范蒯说的,这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支走纪泽似的。
纪泽这是打听不到什么了,安怀时只好把希望放在黎峤池那,不过那日见他十分繁忙,也许也会无功而返。
“少爷,范蒯是三皇子的人,会不会是……”安歌怀疑是三皇子指使的。
安怀时摇头:“不是他,我昨日才和他撕破脸,不可能之前就想向我下手,说是范蒯瞒着楚轲冗想除掉我倒是比较可信的。”
“少爷,会不会是三皇子那边的人故意要除掉你?”安歌陪着安怀时边往兵部那走边思考。
这个可能信也是有的,一主一仆,就这么沉思的走到了黎峤池那,见到这么一个状态安怀时和安歌,黎峤池皱眉:“怎么无精打采的?”
安怀时把那日的事情又问了一边,不凑巧黎峤池那日也被人支开了。
总总迹象表明这是明显就是有计谋的想要陷害他,安怀时和安歌离开了兵部,莫竹也正好送走楚轲霖后回来。
坐在马车上,安怀时分析,黎峤池实际上是天泽帝的人,连陛下的人都能支开,那么便只有黎峤池的上级,兵部尚书栾航,但栾航是楚轲浔的人,楚轲浔不会害他。
那么还有各位将军,以及,长孙宰相。
“安歌,你说会不会是长孙宏和范蒯联合起来在陷害我?”
安歌点点头:“有可能,但是少爷你什么时候和长孙宰相结仇的?”
“长孙宏现在站在楚轲冗那,对我出手也很正常。”安怀时忘记安歌并不知道他那日在宰相府发生的事情了。
与此同时楚轲浔也开始着手派人去调查长孙宏和范蒯,这次他势必要还怀时一个清白,顺便和范蒯还有那三弟好好的算一算以前拖着的账了。
既然事情要查,那就要速度,不过这事情和楚轲浔脱不了关系,安怀时也总不能让安歌一个人查两家吧,于是干脆就让安歌去找楚轲浔帮忙,再说拿了他的匕首帮帮忙总行的吧。
一时间,安怀时发现自己倒是闲下来了,干脆就回府去瞧瞧玉瑱练剑如何,祖父在家也有人下人注意着玉瑱,这孩子天天勤勉读书练武,又早晚给祖父请安,有时还扶着祖父走走,这些事情父亲也是看在眼里的,于是便打算找个日子宴请其他大人把玉瑱正式介绍出去。
但现在他身上缠着这么一件事情,安怀时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再宴请其他大臣。
一回府,自己院子里冷冷清清,玉瑱也不知去哪了。
“二少爷呢?”安怀时向家仆问道。
“回禀少爷,练武师傅带着二少爷出去了。说是晚饭前一定回来,这件事夫人也是知道的。”
人都没了,就剩下他一人没事,安怀时索性去问了母亲,得知玉瑱去了大牛家里去了,安怀时便问了住址去找吴大牛和玉瑱了。
吴大牛家在南街,有些远,安怀时也没让莫竹送他,就这么一步一步准备走过去,走过一条街,安怀时见有家酒馆,买了两壶酒准备带去给吴大牛,听闻武林人士都爱饮酒。
谁知出了酒馆,安怀时便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于是他故意走进一条小巷子里,使出轻功飞上了一旁的屋顶暗中观察是谁在跟踪他。
居然是个醉鬼,手上拿着一壶酒,一边大口饮酒,一边晃晃悠悠的扶着墙走了进来,醉鬼瞧见箱子里没人,生气的摔了酒杯咒骂了几句,安怀时一看这不是文煊祎吗。
原来那次贪污案之后,虽然文煊祎没有受到牵连,但是可以依靠的官员没了,别人都知道他原先和那些官员走得镜,自然远离他,后来他负责的事情出错了,就被人赶了去做了个巡检的小官,平时就巡视巡视街上的百姓有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文煊祎完全没有想过他居然过着如此颓废的生活,明明是榜眼却只是个小官,这么一想,文煊祎干脆自暴自弃白日就在酒馆里喝酒,谁知今儿居然瞧见了安怀时,一时间内心嫉妒不甘的心情涌了出来,不受控制的就跟了出来。
原来是文煊祎,安怀时这下就放心了,他可不相信哪个派来跟踪的人,踪迹这么容易就被他给发现了。
安怀时无意追究文煊祎,等对方走了之后,和他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待到了吴大牛的家时,也到了午饭时候,吴大牛的家比平常的百姓要大上那么一点,而且还带着院子,院子里种着些蔬菜,屋前还种着花,这吴大牛的妻子应该是个贤惠之人。
“公子在我家门口徘徊许久是有什么事吗?”安怀时观察这屋子一时间有些长了,吴大牛的妻子落月察觉出来询问。
走路无声轻巧,吴大牛的妻子也是个高手,安怀时一瞧樱桃嘴,高鼻梁,杏花眼,走路顾盼生姿,吴大牛说的没错他家娘子确实是个大美人。
“在下乃是安玉瑱的哥哥,安怀时,听家母说到玉瑱在练武,所以来看看。”
“原来是玉瑱的哥哥,吴大牛!别练了,玉瑱的哥哥来了。”落月为武林人安怀时却没想到落月的嗓门会如此有威力,喊得安怀时耳膜有些发疼。
吴大牛早就习惯了,带着玉瑱出来了。
“安大人不用去做事吗?怎有空来寒舍的?”吴大牛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道。但是可能是因为在家,所以瓜子壳没敢乱吐。
玉瑱倒是高兴,开心的去抱着自家哥哥。
“这几日比较空。”
“娘子,你买酒了?”吴大牛用劲在空气中嗅了嗅,问道一股酒香味,脸上浮现出向往的神色。
落月一脚踢了过去:“有客人呢,注意点。”
安怀时笑笑:“无碍,这是在下带的见面礼希望二位不要嫌弃。”
“好酒啊!”吴大牛见到这酒瓶就上去抱了过来,心想虽然这弟子家的身份有些麻烦,但是这安公子却是个大方之人,这徒弟没收错。
落月已经做好了饭,干脆叫上安怀时一起去吃饭,吃饭间,安怀时问起吴大牛玉瑱练得怎么样。
“你这弟弟,虽然比较瘦小,但是天资不错又刻苦,我这个做师傅的还是挺满意的,但是如果这酒要多点就更好了!”吴大牛喝着酒美滋滋的说道,话音刚落就被自家娘子在桌子低下踹了一脚。
太伯君侯府上出两瓶酒的钱还是不成问题的,于是安怀时以后让玉瑱每次去练武的时候都带着两壶酒去,而且这吴大牛的娘子也是个能喝酒的女子。
在吴大牛家吃了顿便饭,下午安怀时看着玉瑱习武,顺便和吴大牛过了几招,他的武功不及安歌,自然打不过吴大牛,但是在他手上走几招还是可以的。
“安大人你这武功也不错,可惜没有勤加锻炼,练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吴大牛一眼就看出安怀时出招虽快,但是因为缺少练习,有些招式的连贯性不够。
安怀时的武功对付一般的高手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对上吴大牛这种武林人士还是缺了些惊讶,而以前上阵杀敌时,使用的技巧和武林人士的技巧还是有所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