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麒麟可能是被魔主将肃的这条烤鱼给深深勾引了灵魂,等到结束的时候,魔主将肃跟容怀瑾准备回去了,它不愿意走,还一步一步的跟在它们的身后,想跟他们一起回去。
容怀瑾没动恻隐之心。
这人呐,恻隐之心偶尔动一动是可以的,但如果总是都什么动恻隐之心,那就不叫心软,而是神经病。
魔主将肃这个人生来就是冷心冷情的,心肠非常的硬,很少会为别的人或事情心软,更别提眼前这个本来就不讨他喜欢的雪麒麟。
所以等到最后,见实在是赶不走这只雪麒麟的时候,魔主将肃直接将容怀瑾打横抱起来,说:“正好恰逢夕阳,带你去看看海边的夕阳吧。”
天边的落日已经逐渐往西边沉去,那两颗看起来金灿灿的像大鸡蛋一样的太阳也开始陷入沉睡,而这个时候的海边是最漂亮的。
容怀瑾笑得伸手去抱魔主将肃的脖子,点点头。
魔主将肃脚下一阵狂风,随即便消失在雪麒麟眼前。雪麒麟慌慌张张的左看看右看看,怎么还是没有发现刚刚那两个给他好吃东西的人类?
他们去哪了,难道是被这土地给吃掉了吗。
还以为那两个人类就像是人参娃娃一样会遁地的雪麒麟开开心心的用爪子刨地,结果刨着刨着,它就忘记自己原先要干什么的,最后兴奋又茫然的趴在泥地里睡觉。
海边。
容怀瑾跟魔主将肃刚刚抵达海边的时候,正巧看到那两轮金灿灿的落日一面在海平面的这一端,一面被隐藏在另一端。
只可惜的是,这超乎寻常的美丽的一幕却被另一幕给打乱了美好。
再次被烧成一坨碳的黑乌鸦疯狂的追击着重明鸟跟不乱。
黑乌鸦左爪是石刀,右爪是铁锥,丧心病狂的绕着整个海平面追击围堵重明鸟。
嗷嗷嗷。这是被铁锥子戳中屁股而导致嗷嗷大叫的不乱。
嗷嗷嗷。这是被石刀险些砍到脖子的重明鸟。
重明鸟一边疯狂地挥舞着翅膀,一边疯狂的大叫:“老黑你太不公平了,明明是它烧你,结果却拿刀砍我,你看你,你差点把我给砍死,这什么鬼东西,我情愿你拿铁锥子戳我屁股。”
黑乌鸦阴森森的语气带着视死如归的愤怒:“你的屁股有我的毛重要吗,拿命来吧!!如果不是你怂恿它的话,它根本就不会这样做!!!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的儿子蠢的像个猪吗!”
不乱觉得非常委屈,被骂还要被东西戳屁股,还不能反抗,只能捂着屁股哭丧着脸求饶道:“不要再戳我屁股了,你还是拿刀戳我脑袋吧,哎呀太疼了。”
容怀瑾,魔主将肃:“……”
魔主将肃看着眼前的一幕,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我原本还以为你带着它们能够教导出什么好鸟,结果现在看来都是一群……”
蠢货。
容怀瑾讪讪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它们之前相处非常好的,虽然说现在有些尴尬?”
噗。
重明鸟看到容怀瑾跟魔主将肃的时候,第一次用一种再生父母的眼神看他们,然后疯狂地朝着他们这边飞过来:“终于有救了!”
天知道它已经被追杀了一个多时辰,要是再这么狂奔着逃命,就算它最特殊的神鸟,就按照老黑鸦这追杀的法子……就算是十只神鸟也受不了啊,太他妈吓人了。
重明鸟呲溜一下钻到容怀瑾的衣服下面瑟瑟发抖。
魔主将肃沉着脸,毫不客气地伸手,直接将躲好的重明鸟揪着屁股,无视它的求饶,直接将它给丢出去。
吧唧
重明鸟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头朝下,背朝天。
一股带着必死的杀气朝它袭来,重明鸟抬起头,朝后一看,没错,就是眼前这只乌鸦了。
它的斗鸡眼跟黑乌鸦的翻白眼对上,前者麻溜的朝着旁边一躲,下一秒,一个锋利的石刀就被砸在了重明鸟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个位置。
不乱嘎嘎嘎:!!!
黑乌鸦狰狞看不乱:“你最好不要给它求饶,否则待会儿我就把你摁在海里,把你给活淹死。”
不乱惊悚地用翅膀捂着嘴巴,格外用力的摇摆着脑袋。
重明鸟唧唧:叛徒!
不乱权当没看到,小心翼翼地趴在容怀瑾的脚底,在寻求能够保护它的净土:嘎嘎嘎!有瑾瑾保护它,它很放心。
魔主将肃眼神阴冷地看着碍眼的小凤凰,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要将这只小凤凰给丢到天边去,总是来参和他跟容怀瑾之间的好事。
容怀瑾干咳一声,阻止黑乌鸦跟重明鸟之间的生死决斗:“天都黑了,你们还要打下去吗。”
两个太阳已经彻底地落山了,夕阳现在是看不到了,夜幕逐渐降临,海边的冷风开始变得冷冽。
黑乌鸦悲愤欲绝:“它们合伙烧我的毛!!!”
它之前就被不乱这只傻凤凰给用凤凰焚烧之火给烧了一干二净的黑毛,它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一年多,现在终于好不容易将自己这一身乌黑亮丽的黑毛给盼回来了,结果这两个贱人却又给它烧了!
被凤凰焚烧之火给再次烧成黑炭的黑乌鸦恨不得杀了这两个鸟。
重明鸟垂头丧气地不敢说话:“我也是好心好意地为它着想,它到现在都没有浴火重生修炼成凤凰。唔,儿子都已经长凤凰了,自己还是一只丑了吧唧的小乌鸦,这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呀。”
不乱补充道:“所以我们觉得如果用凤凰焚烧火来烧一烧父亲的话,唔,它可能就会提前……好嘛好嘛我错啦。”
再次被敲脑袋的不乱连忙道:“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做了。”
魔主将肃冷冰冰:“这属于你们的私人恩怨,明日一早谁都不许再提起这件事。”
说着,魔主将肃便将重明鸟跟不乱用海里的水化形而成的水绳给捆着不乱跟重明鸟,然后将它们丢在黑乌鸦的跟前。
黑乌鸦看看魔主将肃,又看看被丢在眼前的重明鸟跟小凤凰,扑通一声,居然给魔主将肃跪了。
“多谢主子!”
魔主将肃莫名其妙地拉着容怀瑾离开,他这个人头脑比较简单,根本不懂黑乌鸦为什么会当面自己给自己跪下:“它为什么要跪着?”
唔。
容怀瑾披着魔主将肃的黑袍,说:“可能是觉得自己有人撑腰了,不过,重明鸟这段时间做的确实该好好管一管了,否则我们家黑乌鸦的鸦长使的脸面,都要被丢到街上任人践踏了。”
魔主将肃随意地颔首,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黑乌鸦的尊严被人踩在地面上任人践踏后,它的报复欲望是空前绝无仅有的强烈――第二天大家一起启程离开海边的时候,魔兽的队伍里面就出现了三个异类。
被烧成黑炭的鸦长使。
被扒光毛的一只鸡。
被用刀剃掉毛的小凤凰。
这三只怪异的神鸟简直是魔兽队伍中的三大奇异的风景线。
小凤凰委屈巴巴地用同样光秃秃地翅膀捂着下半身,它都看到了,那边有几十只在得知百鸟之王被剃毛的消息后特意来围观的鸟。太丢人了。
重明鸟是最不要脸的,除去最初的伤心,它很快就沉浸在自己的新身份中不可自拔――白水煮鸡。
容怀瑾看到给自己下半身围着一圈树叶的重明鸟时,差点被没吞进去的灵茶给呛死。
这重明的心可真大。
但非常明显的是,人类跟魔兽的审美有着极大的差异。这一点就单单表现在,容怀瑾在看到搔首弄姿的重明鸟围着树叶出现时只顾着咳嗽跟躲闪,而魔兽们却纷纷眼睛大亮,小心脏砰砰砰跳。
被关在海藻牢笼里面的圣女驳岸一脸满足的舔了舔嘴角,昨晚单方面的为所欲为,让她觉得很欢喜心爱的姑娘终于能陪在自己身边。
“公主,您的身体若是真的不舒服的话就跟我休息吧。”
纸瑶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烦躁的看向驳岸:“滚一边去,本公主怎么可能会身体不舒服呢。”
驳岸没再说,但一边玩着自己的卷发,一边总是时不时地将眼神投射在对方的身上。
纸瑶皱着眉,心道:难道我真的是身体出了毛病了吗,为何一觉睡醒总觉得昨晚都没怎么休息,往常睡醒后,不该都是舒服很多吗。
而在纸瑶没有看到道地方,驳岸指尖的魔力缠绕着。
等回到魔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当晚,迟迟没有等到魔主将肃的容怀瑾干脆披着外衣出来找人,结果当他推开门后,却发现大殿内不仅有魔主将肃,居然还多了一个……纸瑶。
纸瑶手指勾着魔主将肃的衣服,眉宇似水含春,看样子是想献身。
所以当大殿打开门后,三个人全部都懵在原地。
容怀瑾碰的一声用力地甩上店门,走过去宣誓主权道:“大半夜的不睡觉,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被打破好事的纸瑶满脸尴尬。
真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