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戈小说网>古代言情>真纨绔娶了假公主【完结番外】>第42章 两章在一起

  皇帝寝殿, 烛火幽燃。

  往日里成群服侍皇帝的人此刻全然不在,唯有熙成帝和他最信任的大太监夏德全。

  熙成帝面前正摆着装了顾景懿血的白色玉碗。

  红白相映,竟衬得暖光都冷了几分。

  “开始吧。”熙成帝随意说着,语气中却含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疲倦厌恶。

  夏德全回了声是, 挽开皇帝左手边的衣袖, 显露出他与寻常人别无二致的手臂。

  但也只是远看着如此罢了。

  皇帝左臂内侧略显松弛的皮肤之下, 一道道血管不正常地涨起, 斑驳横杂, 有种几欲撑破的可怖感。若是细看, 还会发现一鼓一鼓的起伏,像是有什么活物寄居其内。

  夏德全小心翼翼用银刃划开皇帝的皮肤,那鼓胀之处竟有所感召,慢慢游移到了伤口边缘。

  一只微红的蚕虫渐渐从伤口出探出头来, 脑袋直直朝向玉碗中的血液。

  夏德全即刻端起玉碗, 将沿口往蚕虫的口器边停放。

  蚕虫贪婪地吮起血来,直至变得鲜红才停下,而后退回皮肤之内, 睡着了般不再动弹。

  熙成帝的手臂在不久后恢复如常, 除了那道伤口再看不出其他异样。

  而自始至终, 那只蚕虫都未将完整的身子露于伤口之外。

  夏德全则迅速包扎好伤口, 熟练地挽下熙成帝的袖子, 将一切收拾妥当。

  熙成帝右手捻动着圆润油亮的大颗菩提珠,神色很淡, 似乎感知不到痛一般, 夏德全却知道, 这是他心情很不好的体现。

  “派去南境的人有消息了吗?”他问。

  “……未曾。”

  “废物。”

  “陛下息怒……”夏德全赶忙道。

  “传令过去, 再寻再找, 不许懈怠。”熙成帝拨动串珠,“若有所疏忽,小心他们全家的脑袋。”

  “是。”

  殿内再度寂静下来,不多时,内侍们鱼贯而入,端着每日例行的药膳与补汤,伺候熙成帝服用。

  有人向着夏德全说了什么,夏德全听完,快步走向熙成帝,小声回禀:“陛下,宸月公主那边,有事发生。”

  “什么事?”熙成帝一口口喝着补汤,并不怎么感兴趣。

  “宁少爷今晚去了公主的住所。”

  “哦?”

  “两人本一同在后院里说话,结果后来,公主忽然唤了您挑的公子们前去,公然给宁少爷赏看挑选。”

  “太不懂事。”熙成帝将勺子随意掷于汤碗间。

  今日才与宸月说了选驸马的事,他就明晃晃地召男宠前来,岂不是在给宁元昭下马威。

  “然后呢?”

  “然后公主问宁少爷是否有心仪的人选。”夏德全罕见犹豫了一下,“结果宁少爷在众人面前……亲了公主,还扬言要把公子们全部杀掉,公主见状,好似气极,还咬了宁少爷……并将公子们都遣退了回去。”

  听完,熙成帝反而消了怒气,他重新执起汤勺,说:“看来元昭对宸月用情至深,不错。为保万一,今后不必给宸月送人了。”

  “是。”

  熙成帝见夏德全面有迟疑,直接道:“想说什么?”

  “宁少爷的脾性,是否过于暴躁了些,奴才担心若公主再激他,他会厌恶公主……”

  “未曾得到,如何厌恶。”熙成帝并不担心,“况且,宸月如他娘亲一般,生来便是惹人注目的珍宝,元昭不会放弃。”

  夏德全未敢说话。

  熙成帝忽地又嗤笑了一声,“暴躁?暴躁总比看不出心思要强。是朕高估他了,只懂武艺的孩童,远远比不上他爹,轻易为美色所困,不堪大用。”

  -

  顾景懿这边,所有待选的男宠们通通被轰出堂楼。侍女们也极有眼色地离开了泉池畔,只剩三喜与梨鸢仍留原地。

  见此情形,宁元昭贴了贴顾景懿,稍稍退开两步。

  方才做了堪称冲动至极的举动,他也有点想离开冷静一下了。

  顾景懿看出他的意图,直接拉住他的手,拽着他进屋,一副决计不让他走的架势。

  “阿昭不是给我做了甜汤么?我还没有喝呢……”

  宁元昭挑眉横了顾景懿一眼,把顾景懿横得心痒,含住他的耳垂解瘾一般碾磨。

  “阿昭别走。”她将脸埋在宁元昭脖颈间,似是祈求讨好,又似理所当然。

  “我去给殿下取甜汤。”宁元昭倒是很淡然。

  “我叫人去。”顾景懿拥紧他,仿佛他走了就不回来了一样。

  梨鸢十分能体悟主子的意思,不需命令便主动离开去取甜汤。

  三喜在一旁笑着看两人,眼神慈祥极了,简直像看闹小别扭的儿子儿媳。

  宁元昭的羞耻尴尬之情迟钝地涌了上来。

  屋内一时静默。

  梨鸢脚程很快,片刻就送了甜汤回来,还细心地乘于白瓷碗中,放于宁元昭手边。

  三喜则与她一道退出屋内,给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宁元昭担心汤凉,主动端着汤碗递给她。

  “阿昭喂我,好不好?”顾景懿缠人得要命,趁宁元昭手上有东西不好动弹,故意亲着他耍无赖。

  宁元昭实在无法,只好回亲了一下表示同意。

  他舀起一勺汤来,吹过后喂到顾景懿嘴边,顾景懿这才肯含住勺子乖乖地喝。

  “殿下就是想故意看我生气,是不是?”宁元昭一边喂她一边问。

  事到如今,他还没回过味来就是傻子。

  顾景懿其实一直不满于他那天的回答。

  之后种种,不过都是激怒他试探他的手段罢了。

  可惜他太迟钝了。

  好在这次,他终于看出了顾景懿设下的圈套。

  “阿昭生气的样子,好威风呢。”顾景懿理直气壮地承认,“我喜欢看。”

  岂止是喜欢。

  根本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宁元昭独占般的话语和行为,让他快意到止不住颤栗,几乎当即就想按着宁元昭饯行诺言。

  “我都已经想到阿昭的雄姿了……”他在宁元昭耳畔低语。

  宁元昭倏尔吻住顾景懿,温柔地吮了吮后很快放开,管教一般说:“不许乱说话。”

  “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阿昭……”顾景懿面上委屈,眼神却犹如惑乱人心的妖魅,“难不成阿昭帮我的时候,也要堵着我不许我出声吗?那我可真要憋死了。”

  “真到了那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宁元昭好笑地看着她的做作,“我不食言。”语气间竟是十分的纵容。

  顾景懿显然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她微含叹息着说:“怎么这样好啊,我的阿昭。”

  听不出具体的意味。

  “只是以后再也不许故意气我了。”宁元昭认真地提出附加条件。

  “我发誓。”顾景懿小孩子一样竖起手指,“再也不会。”

  “也不可以再有任何男宠。”

  “我只会有阿昭啊。”

  宁元昭亲亲她的额头,心情总算回转到还不错的地步,继续给他娇气的公主喂汤。

  不过一碗甜汤没喝完,顾景懿就假借也让宁元昭尝尝汤的烂理由,张嘴吻住了他。

  汤碗在拥吻间散落,骨碌碌地在地面上翻滚。

  但二人都无心再管。

  顾景懿同样潜藏的愠恼与不安终于得以肆意地宣泄出来。

  他极重极狠地吻着宁元昭,将宁元昭衣襟都扯开大半,似矜贵又野蛮的冷血兽类,不住地吮他咬他。

  宁元昭顾念她月信在身,担心她敏感多疑,于是并不多加制止,倒是方便了顾景懿满足口舌之欲。

  喉结,胸膛,以及后背的伤痕被屡次光顾,宁元昭抓紧顾景懿的头发,再次确认公主在此道上的天赋与热情,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能完成夸下的海口。

  应当没问题吧……

  他又不是那般体弱无能的男人,再者说,他的精力本身就比旁人旺一些,应是足够招架。

  思绪恍然间,他居然闻到了不小的血腥气,不知是不是公主太过激动,引了月信旺盛。

  顾景懿慢吞吞放过他的喉结,沾了沾上面湿漉漉的水痕抹在他唇上,轻笑着问:“脸怎么这样红?在想什么?”

  “殿下身上的血腥气变重了。”宁元昭说。

  “嗯。”顾景懿懒懒地倚在他身上,“有点开心,许是它感应到了。”

  怪不得今日殿下与他亲近时有种异样的克制,宁元昭想。

  “与阿昭在一起的时候,它总是容易开心。”顾景懿轻声说,“阿昭可不许嫌弃。”

  “怎么会。”宁元昭不明所以,这是女子天然就有的,不能控制的事情,他怎么会嫌弃呢。

  顾景懿笑眼弯弯,亲亲他疑惑的眼睛,不再多言。

  -

  两人贴贴亲亲许久,不觉间夜色已深,到了宁元昭回去的最后时间。

  “要走了吗?阿昭。”顾景懿为他理好衣衫。

  “嗯。”宁元昭点头,“我明晚再来看殿下。”

  “好。”顾景懿捏了捏他的手指,“与我一同用晚膳。”

  宁元昭牵起她手偷偷亲了一下,笑着说好。

  顾景懿凝视着宁元昭的身影,在他没入夜色再也看不见之时才转身回屋。

  三喜适时走来,身后跟着梨鸢,她手上正端着一碗补汤。

  顾景懿面不改色地喝净,梨鸢带着空碗悄然退了下去。

  “殿下的心情还不错。”三喜是张天生带着笑的脸,即便不笑也给人种讨喜的错觉,“就是衣裳湿了,该换身新的。”

  顾景懿今日仍穿了宁元昭喜欢的那身黑衣裳。

  许是因为太黑,许多脏污便不易被察觉。

  顾景懿看了眼三喜说的地方,不甚在意地撩开了广袖。

  白日里被夏德全割开的伤口本该已经有所愈合,现下却变得愈发狰狞,鲜血淋漓。

  他自己弄的。

  在宁元昭同意他选男宠之时。

  没能忍住。

  泉水散开了血迹也冲淡了血味,故而无人发觉。

  之后他与宁元昭亲昵,血没了水的冲刷,自然渗了出来而已。

  三喜看着,并不多问,拿出伤药仔细给顾景懿涂抹包扎。

  “奴才听说,陛下又往南境那边加派了人手。”他开口道。

  “这么多年都未寻到要的东西,如今需得靠丹药维持精力,想来他也急了。”顾景懿波澜不惊。

  “若有朝一日,陛下寻到了呢?”

  “寻到了,便抢过来。”顾景懿神色很淡,“不过,那女人说的东西,世上当真还有么。”

  三喜叹了口气:“殿下,她是您母妃,您怎可如此轻蔑。”

  “罢了。”顾景懿敛下眼眸,“今日,顾昱衡说,想要让阿昭主动求娶我。”

  “奴才看小侯爷正有此意。”三喜顺着他的意思换了话题,“殿下不是也看中了小侯爷吗。这样来,也算一举两得的好事。”

  顾景懿没有否认他的话。

  “我的前两个驸马,都没活多久。”他说。

  “殿下是担心,陛下想以小侯爷开刀,继而瓦解宣正侯的势力。”

  “阿昭在秋狝之时的表现,让他忌惮了。”

  “帝王多疑,宣正侯府一直以来都是陛下的心头患。既如此,殿下想个法子,不让小侯爷求娶也就是了,小侯爷不开口,陛下顾忌着宣正侯,定不会主动赐婚。”

  顾景懿摇了摇头。

  无用之举,顾昱衡迟早要把这根眼中钉拔除。

  “殿下的意思是?”

  “他老了。”

  除旧更新,天经地义。

  三喜顿了下,“殿下此前,从未有过此心。”

  “现在有了。”顾景懿极度平静地说。

  -

  宁元昭静悄悄回到自己的住所,看到里面一片漆黑,不由得松了口气。

  既然未能明灯,想必是他爹还在行宫内巡查,没有回来。

  他走进屋门,一道灯盏啪地亮起,宁云霄静坐于灯侧,正在等他。

  “爹,你为何不点灯,坐在这里吓人。”

  宁云霄内息胜于他,他进来时没能发觉,险些掷出袖中的暗刃。

  说着,他慌忙地又点了两盏灯,将屋内映得明亮,明亮到能看清人的每个表情,才佯装自然地坐到他爹对面。

  “怎么这样晚才回来?”

  宁元昭心下一紧,并未立即言语,他垂眸思虑半晌,终是说:“儿子去了……宸月公主那里……”

  宁云霄抬眸看他,他即刻心虚地低下了头。

  “这也是从宸月那带回来的?”一点冰凉点上了他的侧颈,宁云霄却是早有所觉的平静。

  宁元昭低头,抵着他脖颈的是一束折扇的扇尾。

  他爹九月里竟还随身携带折扇么?如此风雅。这?这又是什么?

  忽地,宁元昭僵在了原地。

  他知道扇子指的是哪了……是方才亲昵时,公主殿下给他留的吻痕……明晃晃地印在那,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今日里他的情绪大为波动,又在回屋前失了警惕,竟把这事给忘了……

  九月里有蚊虫么?应是没有吧……

  宁元昭登时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宁云霄见他这样,心中有了答案,轻飘飘地收回扇子,又问:“你与宸月,已有夫妻之实?”

  “没有!”宁元昭看着他爹,又答了遍,“没有的……”

  “嗯,如此就好。”说完,宁云霄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爹?”

  “睡觉。”

  “哦……”

  “元宝也早些睡吧,不要多想。”

  “……好。”

  宁云霄淡然平和的态度反而叫宁元昭摸不到头脑,但宁云霄并无责怪之意,于是他也失了忐忑,一觉好梦睡到天亮。

  第二日晨起,他旁敲侧击问他爹对于此事的想法,并暗戳戳点了点自己想求娶公主的事,他爹没同意,却也没反对,说他年岁未到,不必急切,一切等回京后再说。

  宁元昭觉得这事有谱,心底很是欢喜,傍晚时安安心心地去了顾景懿那与她一同吃饭。

  顾景懿的脸色仍然冷白。

  不是平日里臭着脸的冷,而是一种虚弱的冷,平白给她添了几分西子捧心的脆弱感。

  三喜专门炖了补汤。

  他第一次夜闯公主府时见过的那种补汤。

  他记得很难喝,顾景懿应该不喜欢。

  果不其然,顾景懿一见那汤就皱眉头,说要让宁元昭喂才能喝得下去。宁元昭本就心疼得不行,这种小要求根本不会拒绝。

  就是过程实属艰难了些。

  ——顾景懿喝一口汤就得亲他两口作为补偿,一顿汤喂完,宁元昭的嘴巴也肿了。

  用过膳后,顾景懿牵他去看宁悦月。

  巴掌大的一只小兔,顾景懿竟给它设了个比寻常人家院子还要大的草地。

  宁悦月正仰躺着卧在草丛间嚼草叶,看上去惬意极了。

  宁元昭摸了摸兔子柔软的耳朵,突然思念一般说:“好长时间不见玄霓了。”

  “阿昭想它了吗?”

  “想去看看它。”

  “阿昭怕蛇,也会对蛇产生思念吗?”

  “因为它是陪伴着殿下的蛇。”

  顾景懿抿抿他的脸颊肉,愉悦地说:“那我带阿昭去看它。”

  -

  玄霓的精神不太好。

  这是宁元昭见到玄霓的第一感受。

  它恹恹地窝在一只平滑的木盒子中,连鳞片都有些暗淡,就连伏在宁元昭手心里时也是乖乖的,完全不复平日里的张牙舞爪。

  “殿下,玄霓生病了吗?”

  “没有。”顾景懿覆上宁元昭的手背,牵引着他一同摩挲光滑的蛇身。有点怪异的动作,让宁元昭莫名多了某种压迫之感。

  “它马上要到发-情期了,有些阴晴不定。”顾景懿继续说,“过几个时辰,或许它就又换上一副火躁面孔来,阿昭别被它骗了。”

  原来如此。

  宁元昭没感到太惊讶,动物就是如此,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要给它找母蛇吗?”他随口问。

  “不用。”

  “那它岂不是会很难受。”宁元昭想起开春时,找不到伴的猫咪高昂的叫声,里面总是含了几分凄惨。

  “它不愿意。”顾景懿浅笑着说,“它很挑剔。”

  这样吗?

  因为自身的意愿而违背天性的本能,是一件很难的事,玄霓真是一条值得敬佩的蛇。

  宁元昭想着,一点似曾相识之感浮上他的心头。

  是什么呢?

  他很快想起来熟悉的源头。

  就在上个月,公主由于月信不适,将玄霓托给了他照顾。那几日玄霓时低落时高昂的表现,与现在何其相像。

  蛇会每个月都定时发-情吗?

  他记得不是。

  ……蛇发-情的日子,为何与公主月信的轨迹这般相像?

  “阿昭。”

  宁元昭的想法一下被打断。

  “嗯?”

  “我还需要在行宫待几日,这里有热泉,方便我调养身子。”

  “我知道的。”公主已和他说过了。

  “我回去后,会去菩提寺小住,阿昭来找我好吗?”

  “好。”宁元昭拖长调子撒娇一样回答,同时吻上顾景懿唇,与她交换分别前最后一个亲吻。

  -

  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皇帝与他的臣子们浩浩荡荡离开行宫,驶向皇城。

  热闹喧哗的行宫一夕间空寂非常。

  顾景懿成为被留下的唯一客人。

  他慵懒地坐于放养着黑兔的院中,一手执着一块上好的紫檀木,另一手则执着刻刀,不疾不徐地雕刻,隐约可见形状。

  仍是一只虎头虎脑的小狗崽。

  别的地方都还粗糙,唯独那双眼明亮非常,即便是木头雕刻依然能看出无比纯稚的爱意来。

  不远处的屋内,玄霓已然进入了顾景懿所说的状态。它柔软细长的身子开始扭曲蜷缩,焦躁地蹭着盒子内壁,借以缓解难以忍受的不适。

  顾景懿额头上骤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来,面容狰狞,青筋涨鼓,似是在承受某种极致的痛苦。

  饶是如此,他执着刻刀的手也只顿了下,半分没抖。

  他珍爱地摸了摸木雕,眼中欲色沉沉。

  汗珠缓慢地自他额间落下,洇入木中,落下极明显的白痕。

  “……阿昭。”

  你说过的,我只能是你的。

  所以……

  就算是丑陋的怪物也不能放弃……

  别害怕。

  别食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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