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世子……”
高夫人当即朝扒拉着顾楼月衣衫的小孩望去,却不曾想到,这个孩子竟是那京城谁都不敢得罪的纨绔公子——谢阳。
“你真是个好计谋,让一个男妓子去勾引世家贵族,信王大人,你究竟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高夫人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生吞活人的模样!
信王依旧表现的风淡云轻,可神情突然有些高深莫测了起来,提醒也是警告道:“若多说一句,本王便不保证之前与高家的约定是否还要继续履行。”
高夫人心里自然明白,纵然她有再大的怒气,也不敢在这里撒出来,只能起身,带上自己的家伙和人,灰溜溜地离开了这里。
顾楼月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高夫人与信王之间的对话他都还没弄明白,高夫人就气鼓鼓地走了。
“你答应她什么了?”谢阳直言道。
信王想了想,又看了看门外还未走远的人,便提议道:“你若是想知道,不妨先点些东西,要不然让你身边的人等急了怎么办?”
谢阳点头,“那行,我要你们这里最好的包间和点心,还有你,我这次可是花钱来的,承叔今儿可是我带来的人,你别想跑!”
顾楼月连忙拒绝:“公子,我们今天不营业,而且您也不能这个点就来啊……”
谢阳冷笑一声,不讲道理地说道:“天下酒楼哪里有拒客不接的道理,我来了,就是开业了!”
几句话,活脱脱地将纨绔公子的性格展现地淋漓尽致!
“开开开,来人就是开业,几位公子,里面请吧。”
秋姿笑脸相迎,直接招呼这几位上楼了,说的话还颇有几分陈妈妈的味道。
顾楼月没接过客,几乎是被人推着上楼的,甚至心有余悸的问了李承一声:
“你家这孩子,究竟知道什么是青楼吗?还点我的名儿,传出去那就是断袖啊。”
信王翻了个白眼,“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啊,他无非就是觉得青楼是好玩一些的酒楼而已,你就陪陪他,他叨念你一个晚上了。”
顾楼月无言,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魅力这么大?还勾引了个男的?关键还是个小屁孩。
……
厢房雅座之上,介于谢阳还未满十四岁,便叫人上了几壶好茶和糕点,醉生楼人差不多走的七七八八,留下的倒也希望这几个人能多点些东西,好赚这最后一份买卖钱。
谢阳虽然小,可人不太老实,听说青楼能做些寻常酒楼做不得的事情后,便对顾楼月打起了歪心思。
人倒也没动手动脚,就是耍流氓似的靠在顾楼月的颈窝处,还张口闭口地叫顾楼月给他喂东西吃。
顾楼月在青楼六年,穿女装时都没这般的难受,如今被一小屁孩弄得浑身上下不自在,若不是谢阳给了钱了,他都想把手上的糕点塞到谢阳的鼻孔里面去!
谢阳倒很是自在,仿佛昨天在顾楼月身上吃到的亏,如今都讨回来似的。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
“阿月。”顾楼月没好气地回答道。
“全名呢?”谢阳追问:“你都不告诉我全名,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全名就叫阿月。”顾楼月一副臭脸。
怎么想都知道绝不可能是这个名字,谢阳便看向了信王。
信王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这儿的花魁都是有自己的艺名的,自然不可能告诉你全名。”
谢阳不服气,想了想道:“你是这儿的花魁,要不叫你花公子?”
花、花公子!?
这小子这么自来熟吗?
顾楼月还没答应,谢阳就这样叫了,且看到顾楼月那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心里更是高兴坏了。
谢阳坐了起来,对顾楼月挑了挑眉,撑起身子,手勾起了他皙白的下巴,说道:“花公子,弹琵琶给我听吧。”
这,这还是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吗?一般逛青楼的老手都没这般熟练,简直就是无师自通啊!
顾楼月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起了个遍,心里都要骂娘了,可这小子愣是不知道进退为何物,还挑逗道:
“花公子,怎么还不愿意了?”
“我去拿琵琶!”
“哎呦!”
顾楼月坐不住,一个猛然起身,差点把谢阳给摔了下去,也幸好雅座够宽,才让他没脑袋撞地。
顾楼月头也不回地直接走了,脚下生风,如逃走一般离开了厢房。
谢阳揉了揉肩膀,老实地坐好,嘴里嘟囔道:“走就走,搞这么突然干什么!”
李承喝口茶,憋着笑,“都说了他带刺,你倒好,赶紧凑上去,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昨天就是这么干的,我以牙还牙,不行吗?”
李承挑了挑眉,突然之间来了兴趣,带着一双八卦的眼神问道,“哦~,那他昨天是怎么干的?”
“他就是……”
谢阳的脑中呈现出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口中才冒出三个字,脸都已经红了大半,根本不好意思接着往下说了。
李承笑地更加奸诈了,即便如此,也不打算放过他,紧接着说道:
“就是什么?小世子怎么不说了,青楼来都来了,这么就不好意思了?当初求皇上驾马游街可没见你这般不好意思啊。”
谢阳别过脸去,死咬着嘴唇,这都怪花公子,好好的,招惹他干什么,还撩了就跑,若是昨天能要下他,现在就不会被承叔调侃了……
“别脸红啊,叔叔我也是过来人……”
“够了!”
哐当——
谢阳大喊的同时,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顾楼月一脸无辜地抱着琵琶地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顾楼月才离开一小会儿,也不知这么短的时间,里面这二人发生了什么,咽了咽嗓子,问道:
“那我走?”
谢阳苦苦地挖了他一眼,然后生气地别过脸去,似乎并不想让顾楼月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不用不用,来得正好,这小子正叨念着你呢,看见没,一会儿不见,脸都红了。”
李承笑着打趣。
“谁脸红了……”某人嘴硬,就是不承认。
顾楼月沉默不语,抱着琵琶坐在二人的面前,稍稍拨了拨弦,听了听音色。几日不在醉生楼,他这都有些生疏了。
李承看着顾楼月,突然说道:“你们这儿听一支曲子,收多少钱?”
顾楼月一愣,以为是人家要价,连忙回应道:
“不收钱的,信王您帮我解决高家的麻烦,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是收你的钱?”
再说,这地方都要倒闭了,主事儿的人都不在了,还赚什么钱啊。
谢阳突然记起了些事,“承叔,你之前还未说,你究竟答应了高家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