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 穿锦旗也超好看的小老板！”助理震惊地脱口而出。
池冉：……
周思辰扭头狠狠瞪了助理一眼，拿着他的工资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网红老板好看，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助理说完也发现自己做得不妥, 讪讪地吐了吐舌头，心里却不服气地想本来就好看啊，好看还不让人说……
“周思辰, 你来干什么？”苏存皱眉, 像只护崽的母鸡挡在池冉身前。
她可没忘记对方在人间有味闹事的黑历史, 谁知道姓周的为了红，会不会来个故技重施, 踩池冉上位，虽然上一次也没上位成功……
“做笔仙直播。”
被经纪人敲打过后, 周思辰确实低调了一阵, 网络上一些不利于他的言论也由平台出手, 还没冒头就被压下去了。
表面上看，周思辰还是那个稳坐钓鱼台的灵异一哥,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一哥当得有多虚。
高层已经把首页推荐位暗定给了苏存, 下个月就会公布。温玲让他暂时休息，但周思辰真的歇不下去了,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在事情彻底尘埃落地前再争取一把！
他让助理四处搜罗灵异事件, 然而大概人倒霉了，连鬼物都绕着走，整整一个星期过去，居然找不到一桩像样的离奇案子。
最后还是摄像提起他侄子在朋友圈转了半个月锦大仙, 据说特别灵。
像这种明显带着人为营销色彩的“锦鲤”放在从前，周思辰根本看都不会看一眼, 说不定还会嘲笑转发的人是傻子，不过他现在急需机会证明自己，就也顾不上挑三拣四了。
周思辰花了不小精力打听到锦大仙的出处，并设法获得校方许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临门一脚却完全没料到会遇上苏存，这女人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克星？
“抱歉，打扰各位了。”周思辰细声细气地说明来意，眼圈微微泛红。
寝室长看看他，又看看身后的漂亮少年。
明明好像差不多的风格，都软软萌萌的，怎么这个叫周思辰的做出来就那么让他不舒服呢？
学校虽然允许周思辰在403直播，但也明确表示不能违背学生意愿。已经有了一个苏存在前，再来一个主播算怎么回事？打擂台吗？
寝室长正准备拒绝，就见苏存吹了吹指甲，忽然笑起来：“好啊，听说周大神哭得一手好麦，我还没见识过哩。”
周大神：……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女人是在嘲讽自己！
苏存：没错，嘻嘻。
围观众人：……
“那个，快十点了。”池冉小声提醒。
苏存和周思辰同时神色一凛，因为临时多了人，眼镜自动退出，请笔仙的玩家变成了苏存，周思辰和池冉。
“人太多了，阳气太旺容易惊走笔仙。”寝室长皱眉。
“你去外面等我。”周思辰对助理说，后者点点头，临走前偷偷朝池冉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正巧看到这一幕的周思辰：……
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403的另外三个男生也离开了，只剩下寝室长。
三人参与笔仙游戏，一人旁观，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还原了初次召唤时的情形。
苏周两名主播打开直播间，几乎同一时刻，双方的粉丝都看到了对方，以及夹在中间的池冉，至于边上的寝室长，则直接被忽略了。
[卧槽槽槽槽槽！我没看错吧没看错吧没看错吧？苏存和周思辰？我的妈，修罗场本场？？！！]
[还有穿锦旗也超好看的小老板！]
[灵异频道最火的两位主播，外加新晋网红饭馆的老板，他们今晚是想把豆芽炸了吗？？]
[炸吧，我爱看！]
……
周思辰找好角度，破碎感十足地冲镜头微笑，完美诠释了停播这段时间内心的煎熬，粉丝们顿时一阵嗷嗷叫。
不过因为没了温玲雇的那些水军带节奏，所以没什么人打赏，周思辰有些不满，嘴上说爱他有什么用？游艇别墅刷起来啊！
另一边，苏存大大方方说了这次直播的主题，还不忘帮池冉刷存在感：“有小老板的好运加持，我相信一定可以成功召唤出笔仙。”
知道苏存成名过程的老粉都清楚池冉在其中的意义，也有人开玩笑说没有小老板就没有现在的苏主播。对此苏存并不反驳，而且似乎为了证实这种说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的直播间给人间有味打广告，。
池冉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面对直播镜头，以前出现在吃播里都只是偶然的一个侧影。他有些微的紧张，腼腆地朝观众笑了笑，带着一抹羞涩。
下一秒，苏存的直播间被尖叫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他好娇，我好爱啊啊啊啊啊啊！]
[老婆老婆，呜呜，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啊啊啊啊，蛊到我了！]
[boom！执事的心头宝赠送游艇x10！]
[boom！灵异女王赠送火箭x10！]
[boom！巴啦啦小魔仙赠送别墅x10！]
……
满屏突然炸开的打赏让苏存一愣，做了这么久的直播，她还是第一次在直播开始就收到这么多礼物。
她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替小老板谢谢宝宝们，不过还是建议大家多多光顾人间有味实体店和线上网店，没有我这个中间商赚差价。”
评论区被她的俏皮话逗乐，一高兴又砸了几栋别墅。
苏存恨铁不成钢地瞥了眼少年：看看，你要是自己当主播，这些礼物，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池老板：……
有一说一，他现在开饭馆赚得也不少。
如此近的距离，周思辰自然也看到了苏存直播间的繁荣，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同样的场景，一米不到的间隔，其实周思辰的直播间单独拎出来也算热闹，但和苏存的一比，顿时被秒成了渣。
灵异一哥忽然就有些后悔，后悔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苏存这个克星不算，还碰到池冉，简直大凶。
桌椅纸笔都是原来那一套，三名玩家依次落座。
池冉按寝室长说的先用两根手指轻轻拈住水笔的笔尾，然后是苏存。作为灵异主播，她对请笔仙的流程非常熟悉，周思辰也一样，两人的动作无比娴熟。
寝室长关掉日光灯，打开床头的小夜灯，四周霎时暗了下来，昏黄的灯光照得墙上黑影幢幢，恐怖气氛瞬间拉满。
通过笔杆传递过来的触觉，池冉清楚地感觉到左边的周思辰抖了一下。
既然这么怕，为什么非要来直播呢？
池冉表示不理解。
“现在默念‘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寝室长在旁边提醒。
池冉：？
池老板一脸懵，小声问：“不是请锦大仙吗？可他不是我的前世呀……”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池冉在心里默默把话补充完。
寝室长无奈：“小老板，这话是必须说的，你就当是咒语，否则笔仙它出不来。”
池冉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仪式重新开始。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三遍默念结束，池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雪白的A4纸，然而悬停在上方的笔尖半点没有想要落下来的意思。
“失败了吗？”苏存皱眉。
直播间的粉丝也评论说多半没成功。
[这种唤灵仪式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否则笔仙游戏也不会如此神秘了……]
[实不相瞒，我初中的时候偷偷和室友请过笔仙。]
[我也是，还有碟仙。]
[+1，我也。]
[+2]
[+10086，笔仙在灵异圈子里很出名的好不好，在场哪个没玩过啊？]
[没玩过的弱弱举手，我不敢，呜哇！]
[我也不敢，（小声哔哔），楼上玩过的大佬能说说召唤出来是什么样的体验吗？弟弟想知道。]
评论区出现短暂的沉默。
[啊，难道大家都没有成功吗？震惊！]
[别人成没成功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我也没有……]
[都说了请笔仙很讲究机缘的，不成功不是很正常，成功才是小概率事件吧！]
[这么说今晚没希望了？]
[十有八九。]
……
粉丝们对目前的情况并不看好，寝室长也摇摇头，自从请来了锦大仙，403的四人又试过很多次，全都无事发生，失败对他而言已经见怪不怪。
周思辰紧绷的肩膀不易察觉地松了松，心底却有些失望，又是一次无效直播……
他看了眼一旁的苏存，后者神情凝重，略圆的杏仁眼黑白分明，显得非常认真。
周思辰忽然发现对方其实也没他印象中那么丑，还挺清秀的，又想起经纪人说苏存直播的时候从不尖叫，再害怕也不叫，忍不住皱眉，胆子这么大，一点也不像女生……
苏存并不知道身旁灵异一哥心中所想，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池冉，苦笑：“小老板，好像失败了。”
没有让少年亲眼见到锦大仙，苏存有些遗憾。
池冉抿了抿唇，轻声说：“要不再试一次？”
苏存点点头，然后嫌弃地瞥了瞥对面的周思辰，对池冉道：“小老板这次你在中间，我拈笔尾。”
池冉同意了。
三人再次默念“咒语”。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第一遍，一切如常，寝室里静悄悄的，透过窗户能看到远处教学楼冷白的灯光。
寝室长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眼镜发来的消息，问他情况如何？有没有请来笔仙？
寝室长在屏幕上敲字，敲完点击发送。
这时池冉他们刚好念到第二遍的末尾，寝室长习惯性抬头看向外面的教学楼，咦？
原本楼内有将近一半的自习教室都亮着灯，此时却仿佛被人按下了OFF键，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大家突然约好不复习了？
但这种事真的能约好吗？
寝室长莫名感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爬上天灵盖，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收回目光。
玩笔仙游戏的三人还好端端坐在椅子上，只不过苏存和周思辰两人的直播间似乎卡住了，画面一动不动，评论也停在了一分钟前。
寝室长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机，聊天界面上那句“没成功，正在进行第二次尝试”后面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消息发送失败了。
“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据说如果成功招来了笔仙，那么松松拈着的笔杆无需控制，就会自己移动。
晦暗的光线影响不了九尾狐视物，池冉小小抿了抿唇，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细细的笔尖，哗——苍白的纸张卷起一角。
起风了。
刚开始像羽毛一样轻柔微弱，在不大的寝室内盘旋，渐渐的，足以撩起少年额前细碎的头发。
锦大仙？
池冉清透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下一秒身体陡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