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次！”郎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久久不能散去。
最近华国已经有专家提过人工智能可能会面临的风险，他还参加过几次座谈会，超级人工智能一旦诞生，那可是超越核弹级别的风险，弄不好，全球再回原始时代。
郝顺富也是眉头紧锁，这事太大了。
“难怪若涵会提关于人工智能的防御计划，这消息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路阳点了下头，米国之行势在必行，不把这件事捅出来上面不可能允许他到米国，至于智囊团会如何想他路阳，他也清楚，至少芯片小组的三位领导应该是站他这边的。
郎延忽然说道，“不对，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一周，如果是我理解的那种超级人工智能，现在肯定出了问题。”
“两位领导，还没到那种程度，我们提供给谷歌的模型是有限制的，这次出问题大概率就是谷歌心太狠，喂的数据量太过庞大，从而导致失控，现在可以确认的是米国官方并不知情。”
“具体诞生了什么级别的人工智能，暂时还没确切的结果，但最近谷歌的动作很古怪，江天行那边也查到了谷歌老板跟英伟答已经秘密接触，现在欧米唯一能提供强大GpU的就只有英伟答，Amd的效果一般。”
这话让两位大佬稍稍放心些，他们所理解的超级人工智能也只是极端情况。
“你的意思是，这个新诞生的超级人工智能并不被任何人控制，目前还处在进化中，对吧？”
“郎部，可以这样理解，您所想的那种危害全世界的人工智能没有通用型量子计算机是不可能诞生的。”
郝顺富说道，“我们现在不得不考虑最坏的情况，如果米国政府控制了这个超级人工智能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郎延只能解释道，“如果是这种情况，就如若涵报告里所提的，我们的防御系统估计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只能回到最原始的战术。”
“两位领导，这种极端情况肯定不会发生，提供的模型中有安全措施，但必须我亲自去。”
“路阳，既然谷歌有概率产生超级人工智能，使用的还是你提供的模型，那么华芯上半年如此大规模的训练，为什么无法诞生？”郎延盯着路阳，问出了这句话。
果然，到了那个位置的人，没有谁是好糊弄的。
“我其实也不清楚，但按若涵的分析，主要是三个原因，第一是英文数据比中文数据更易于被计算机理解。第二是欧米毕竟发展了几十年，数据质量与规模都不是我们能比的。第三则是我们在训练时有意控制其在行业发展上。”
这几个理由都有一定科学依据，郎延一听就明白了，继续问道，
“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们也必须得有相同级别的超级人工智能，这需要花多长时间？”
我理解错了？
路阳在心中分析着郎部长的问话，刚开始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怀疑华芯诞生了超级人工智能，现在看来更多的是想制造出来。
稍微回顾下华国的历史，路阳就明白了，再危险的东西，一旦对方有了，我们也必须有，这跟两弹一星时情况接近，这种思路在高层应该是统一的。
现在是路阳让对方先了一步，这锅可不小。
路阳趁势说道，“郎部，您也知道，从年初开始，我就一直在布局让华国互联网多创造有价值的数据，奈何效果并不显着，科技还打不过流量明星，花边新闻，在数据质量上，我们差距太大。”
郎延冷哼一声，“这就是意识形态不对，是得好好整顿下了。”
随后看向郝顺富，“郝部，这事还得我们三个先讨论下，毕竟现在一切都只是猜测，暂时还不宜汇报上去。”
“若涵的防御计划得加大力度，也只能如此，小路单独去米国上面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只能随团，这得程部这边操作，按现在的局势，安全方面倒不是最大的问题。如果真不能控制，就让米国先乱起来。”
“现在正是米国换届大选的最后时刻，时间对我们有利，挑起他们内部博弈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给上层一点压力，路阳也想瞧瞧上面会如何应对，给应若涵减轻些压力。
……
回到湖边的住处，路阳把情况跟应若涵做了次复盘。
“我这边就是这么个情况，跟这些大佬对话心太累了，我也不知道他们能猜出多少。”
应若涵笑道，“玩计谋你永远不可能是上面的对手，程部会把事情卡住的，毕竟现在芯片小组跟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你底牌越多他们越开心，真到了公布晓晓的那天，控制在你手上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怎么说？”路阳有点不明白。
“首先，三位大佬肯定不可能获得控制权，那么这控制权给到谁对他们最有利？”
路阳低声说了句，“首长？”
“如果是传统武器，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人工智能是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武器’，整个智囊团不会有人再超过郎部的理解，再加上你的特殊性，唯一的选择就是你。”
应若涵继续分析道，“这并不是他们信任你，而是没有选择，要从你身上拿走控制权，以前所有的信任建立瞬间就会瓦解，他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搞得我像个反派一样，哎！”
“路阳，到了那个位置，他们考虑的是对整个国家负责，国家机器是冰冷的。”
“我明白！所以长久以来，我都努力的让目标跟国家利益保持一致，只要保证这点，谁输谁赢，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两人坐在露台，看着湖面映出的灯火，不再言语。
这就是与人斗了吧，其乐呢？
路阳并不喜欢如此，太累了。
直到夜深，应若涵才缓缓起身，
“路阳，他们对国家负责，我对你负责！”
路阳并没回头，脚步声远去，冷风吹过，让思绪回归。
不孝子是他的原因引起的，虽然现在还没有任何解决思路，但处理好这一切变成了他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