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的手被勒出一条条红痕,他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手解放出来。
他心中有不祥的预感,四周的黑暗提醒他现在已经是夜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月光下的墙壁上爬满裂痕。
也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多长时间。他心情变得沉重,但思想仍旧冷静。他开始寻找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他在地上扒拉几下,刚好扒开的木板下有根铁丝扎在上边,姜白心里一喜。
他尽力把铁丝弯出个勾,插进脖子上链条的锁孔里,左右拧动几下,铁锁啪地一声就打开了。
姜白又解开脚上的绳子,现在只剩下这个笼子了。这个笼子由精铁打造,很结实,铁丝太细打不开门,姜白轻易出不去。
这时,寂静空旷的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姜白瞬间警觉,装作没有挣脱的样子把绳子和锁链又围在身上。
来人是段春白,姜白完全没有想到会是他。
“怎么是你?”姜白不解,“我好像没有特别得罪你的地方。难道只是因为方宁?”
段春白的脸色蜡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仔细看还能看到浓重的黑眼圈。他见姜白醒着,丝毫没有害怕。
“你醒了,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吗?”段春白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你被我绑架了。”
他冷静地道出事实,却更让人头皮发麻。他现在连绑架人都可以说的轻描淡写,足可见他的疯狂。
姜白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段春白忽然激动起来:“我想要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我的宁哥哥,还我的事业,你这个小人,你偷走了我的全部!你还我啊!你还我啊!”
段春白越说越激动,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夸张,好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向姜白吐着蛇信,浓浓的恶意包裹住姜白。
姜白明白了,段春白其实并不冷静,他差不多已经疯了。
与此同时,方宁接到了姜白失踪的消息。杨阿姨在电话里焦急地对方宁说,姜白出去跑步后一直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去了哪里。
方宁霎时间就急了。
他让夏夏跟剧组请假,自己坐飞机往家赶。上飞机前他给韩遡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范琪和段春白最近的行踪。
姜白的性子很好,不会轻易得罪人,他能想到的就是范琪和段春白。如果是范琪,那就严惩不贷,要是段春白,唉……方宁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他。
这边,姜白想着自救,他从来不爱依靠别人。
他对段春白说:“你妄想得到方宁的爱,可是和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你早就输了。”
“我没输,我不可能输!”段春白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可能输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对宁哥哥做了什么,他才会不理我的。”
姜白还在刺激段春白:“没有哦!他只是不喜欢你了。你何必死缠烂打呢!”
这句话彻底引爆段春白的理智,他捡起一根生锈的铁棍,几步踏过来,“唰”地一声把铁笼的门打开。
“你才死缠烂打,你只配像只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
姜白恶心他:“是吗?那我也赢了。”
“啊!!!”段春白怒吼一声,拿着铁棍朝姜白抡过去。
谁知铁棍被一只手接住了。
这边方宁刚下飞机就接到韩遡的电话,对方语速极快:“查到了,是段春白,他这几天购买了一批管制刀具,还有铁笼,但是他现在的位置我们查不到。”
方宁皱起眉头:“我这里有他的手机号,定位他的手机需要多长时间?”
韩遡那边不知道跟什么人说了句话,就斩钉截铁道:“十五分钟!”
方宁很着急:“再快点,我怕姜白会有危险!”
“好,我知道了,我尽快。”听到回音,方宁把电话挂掉,立马往家赶去。
姜白伸手接住了段春白抡过来的铁棍,一把将棍子夺过来。
段春白没想到他挣脱了枷锁,被这一下打得措手不及。姜白就着段春白倒过来的趋势提膝一顶,段春白就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但是姜白摸了摸身上,手机不见了。又摸了摸段春白身上,把段春白的手机摸出来。随后走出笼子,把段春白反锁在里面。
姜白用段春白的手机报了警,随后又给方宁打了电话。
“喂,是我。”
方宁听到姜白的声音,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说:“你现在在哪里?”
姜白翻了一下地图道:“在南郊的废弃工厂里。但是这里太大了,我也说不清楚这里具体的地址。”
南郊工厂是一片烂尾楼,占地面积很大,找个人很不容易。
这时候韩遡发来了一个具体地址,是定位的段春白的手机位置。
方宁立马道:“你站那里别动,我现在就去找你。”
“好。”姜白答应道。
谁知段春白忽然从姜白身后蹿出,用小臂长的刀子朝姜白扎去。
姜白匆忙间侧身格挡,胳膊被刀子划了个大口子,血液不要钱似的从伤口里流出来,染红了一整块地板。
姜白心思一紧,糟糕,刚才忘了把铁笼子的钥匙搜出来,这真是无妄之灾。
段春白再次刺过来,姜白再次格挡,这次有了心理准备,对付段春白绰绰有余。
很快,段春白不敌姜白,被姜白反扣住手腕摁在地上。
这时,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停在姜白面前,有人上前接过段春白,也有人给姜白包扎伤口。
很快,方宁也来了,他在警车的红蓝光里迅速寻到姜白的身影,一路奔跑过去一把抱住姜白。
姜白的胳膊抽动了一下,方宁这才反应过来姜白受伤了。
“疼不疼。”方宁问
“不疼不疼,哈哈。”姜白故作轻松地笑了几声,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还好。
虽然他和方宁亲都亲过了,但是这种没有目的的拥抱还是头一回。
姜白只好改口道:“疼,你先松开我。”
方宁松开姜白时,眼中还带着一抹心疼。